2016年3月1日 星期二

執心撥境《寶王三昧念佛直指》


摘錄於《寶王三昧念佛直指斥妄顯真》 (淺解:唐岐)
原文:行人欲生彼國出離生死,先當深識求生彼土真妄之心。且謂如是極樂世界為是在境?為是在心?若在於心,但有虛想,無土可生;若在於境,雖有生處,又復失心。若謂心境二俱求生,則我身心是一,寧生兩處。若謂心境是一,一心求生,則自今心境宛爾,難說是一。又極樂娑婆淨穢不同,況是世尊垂教,勅令捨穢求淨,一義奚得。四句既不可求,或謂處處皆是西方極樂,或謂心淨則是極樂,或云極樂不離這個,若作此解,皆名邪見,而余因不得以默矣。
修行念佛法門,要出離娑婆往生極樂世界,要先明瞭往生極樂世界的心,是真心還是妄心?要理清這真心妄心前,還要先理清極樂世界是在心?還是在境?
一.如果極樂世界是在心。就只是心中的想像出來的,沒有實際的淨土可往生。就如我們想像一棟莊嚴華麗的房子,並無法住進去。
二.如果極樂世界是在境不在心。與自己求生極樂的心有什麼關係呢?
三.如果極樂世界在心也是在境,同時求生。我們的身心卻只有一個,無法同時兩處。
四.如果極樂世界是心境合一。但是我們求生的心,與極樂世界的境,宛然不同;世尊也付囑我們要捨離娑婆,往生極樂世界,兩個世界很明顯的不同,是兩個世界。
以上四個論點都有它的盲點,或說「處處都是極樂」,或說「心中清淨無妄想就是極樂」,或說「極樂不離當下這個」;作這樣的解說,都名為「邪見」。
彼若謂極樂在心,即便妄認此心住在我今身中;既在身中,但名求心,何名求生?豈我世尊不知極樂在心,而說在西方十萬億國土之外耶?又豈不能指說內心,而但能說外境耶?今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現在說法,實境宛然,此是聖人誠言,焉敢不信;而不知此緣影心外之極樂正即是我真心,我此真心如彼大海不增不減;而汝妄謂為境,汝謂極樂在緣影心,此緣影心如海一漚,生滅全妄,而汝妄謂為心。
如果認為極樂世界在心,就有一個錯誤的觀點,就是妄認「心在我色身當中」。既然妄認心在色身當中,所謂求生,事實上是求心,不是求生極樂世界。難道世尊也不知道極樂世界是在心,而明確的說:「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又豈不能直指極樂世界在內心,卻說:「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佛,今現在說法。」這是實境宛然有,也是聖人真誠不虛的話,不同於憑空想像,豈能不信。
會誤認「極樂世界在心」的錯誤觀點,在於把極樂世界定位在「莊子寓言」,否定阿彌陀佛所成就的極樂;也把「心與境」分為二,執心撥境,不知心觀境時,乃「即心即境」,才會把「真心」變成「緣影心」。不知道所觀的「緣影心的極樂世界」正是我人的「真心」所顯現;不知道「真心」隨緣成境,心性卻依然不增不減的妙諦。當一個人把極樂世界妄認成「緣影心」時,就失去了真心的全貌,猶如把執著一個小水泡,說成大海的全部。
汝若固執妄見,不信外有極樂,信在汝緣影心內者,汝緣影心無體,不可以心求生於心。而不知彼極樂雖在西方,西方即我真心;真心無性,即彼名體以顯我心。名體本空,亦即我心而示其相;心境一體,生佛同源;求彼佛,即求自心,非外求也。究自心,須求彼佛,豈他惑哉。
你如果不能相信「緣影心」外有極樂世界,卻固執著「極樂世界只是在自己的心中」。這個所認為的心內,正是「緣影心」,是隨心想而生,剎那遷變不停,根本不能成立一個實質的極樂,也無法求生。求「緣影心的極樂」,猶如妄想在虛空造房子,只是用妄心求妄心。
極樂世界在西方,而真心遍一切處,心想西方極樂時,西方不離我人真心中顯現。真心雖然無形無相,能隨緣現其妙相,所以觀極樂世界即顯現我人心體。極樂世界名體雖然空無自性,我人心性無礙顯現它的妙相,能依緣顯出它的相貌;所以求彌陀來顯自心,並沒有心外求心。心依境有,求彌陀時,心性即隨彌陀顯現,也是在窮究自己本有的心性,這有什麼疑惑呢?
如是則取捨忻厭,熾然着相,任我所求,豈復外心。心能具故,則知此心圓裹一切依正境界,乃至色心淨穢,生佛因果,三世十方諸法,含攝無外,同一受用;求一外相,了不可得;雖無外相,不分而分,淨穢宛爾。故當如是而求,豈可求之於妄心也;如是願求,佛所印可;與彼世之不識本心,愚癡無智,不求西方極樂之佛,但向自己肉團緣影妄心中求,謂是唯心淨土、本性彌陀者,實遼遠矣。
明鏡隨物能現鏡像,一切鏡像全是明鏡所現,不在鏡外;真心也是隨緣而顯無量心相,一切取捨、厭離,乃至著相有所求,事實上都是自己的心性顯現。心包太虛,量周沙界,真心具足無量妙德,含攝一切有情與器世間世界,乃至我人身心、眾生諸佛、一切因果、三世十方諸法,含攝無外,想要求得心外之相,也了不可得。心性雖然了無外相,一切凡與聖,迷與悟、娑婆與極樂,都能不分而分,宛然分明當如是求,才是佛所印可。這與那些求於妄心者,不知真心的妙德,以致愚痴無智,不知要求西方極樂阿彌陀佛來開顯自己的心性,卻誤認求生極樂世界是「緣影心」,只向自己肉團心中求,不知所求的正是「緣影心」,把自己的「緣影心」說成「唯心淨土、本性彌陀」,就差十萬八千里了。
然彼極樂國土非依緣影妄心,又彼彌陀色身非在眾生陰體。若向我今四大緣影身心中,求本性自己之佛,不求西方極樂之佛,則妄心生滅,佛亦生滅。佛生滅故,三昧不成。縱求有得,但成生滅之佛,還生生滅之土,不成正行。經云:以輪廻心,生輪廻見,彼圓覺性亦同輪轉,即此義也。
彌陀所成就的極樂世界,是彌陀一直法性所現,不是依於緣影心而現。彌陀也不是眾生的五陰色身,不能用五陰的妄想心來看待。彌陀所成就的佛土,的的確確能引導眾生成就佛果;眾生四大所妄想的緣影心則是生滅法用緣影心所求的一切,也就不離生滅相了。由五陰所求的佛,也是生滅佛了,所以想要依生滅心來求得成就三昧,無有是處了。用緣影心來求心佛,怎麼修都是生滅相,成不了往生淨土之正行,猶如《圓覺經》說:「未出輪迴而辨圓覺,彼圓覺性即同流轉;若免輪迴,無有是處。」用緣影心要求得出離輪迴,要求得菩提,也無有是處。 
若欲離諸妄見直生彼者,但求西方十萬億國土外極樂彌陀之佛;以稱性妙觀,如實觀之,使彼如來本覺相好於彼顯現,合我眾生始覺真心;於此發明,始本相冥,生佛互感,三昧乃成,正行斯立,不生滅土始可生也。
要息滅緣影心而直生十萬億國土的極樂世界,就得求極樂阿彌陀佛,並且要明白心佛體性同源,彌陀如來的本覺所成就的一切依正莊嚴,比如光明金色身、莊嚴的七寶池、八功德水等等,都是清淨心性所顯現,能這樣正觀,即是依於彌陀所成就的極樂來相應自心的始覺真心;能夠這樣如實正觀,才能由始覺冥契自己的本覺。「始覺」與「本覺」冥契,就是眾生心與彌陀心感應道交,體性交融無別依此而修才能成就「念佛三昧」,才能成就本具的不生不滅「常寂光淨土」。
故知此心遍一切處,尚不聞於地獄,何止極樂;但地獄苦處今順性而求離,極樂九品今順性而求生;但依修多羅教,順佛法音,求離苦得樂從凡入聖,實不出吾之心性,故名唯心淨土、本性彌陀;非謂從妄心中求,妄心無體,焉得名為唯心本性之佛耶。
心性量周沙界,不只極樂世界在心性中,地獄也在心性中。諸佛教誡,八萬四千法門,無非要令眾生離苦得樂。地獄極苦,所以眾生會順性求離;極樂九品能令眾生証得菩提,所以順性求生。一切法教,法門無量,從凡入聖,成就菩提,不離我人心性,所以稱為「唯心淨土、本性彌陀」。不緣於已成佛的彌陀,而依於自心所推論想像的極樂世界在我心,這樣才是妄想緣影心,也是生滅心。求於生滅心,也終將幻化無實,那能名為「唯心淨土」?
彼向自己緣影妄心中求者,以色身及山河大地、十方剎海為外境也。此向自己不動真心中求者,即十方剎海大地、山河為內心也。若知十方剎海即內心,則打成一片,故我任意於中捨穢取淨,厭東忻西,不出自心。以實有彼大願果佛能接引故,故求無不得。若謂十方剎海為外境,則打作兩橛,故纔動念即乖法體,即失其用,不得自心;以但有此性具因佛,無力用故,故雖求無得。
向緣影妄心中求者,一定將所感的「色身」、「山河大地」、「十方國土」認為是外境。向自己的真心中求者,能正觀「色身」、「山河大地」、「十方國土」不離吾人心性所現;所以才能「心境」融成一片,才能領悟任意取捨,離穢取淨,厭離娑婆,欣樂極樂,都不離自己的心性,也才能深信實有大願大悲阿彌陀佛接引眾生往生極樂
若將極樂世界認為是外境,就把「心境」分為二截,則一切想念就成為分別妄想心,不相應彌陀清淨心性,不能互相交感。生滅的妄想心不相契如如的心性,也失去了心性的妙用,所以依於緣影心的一切所求,是生滅法,如夢如幻夢的泡影。
又妄心但是虛妄緣影,惑為色身之內,無土可生。真心舍育一切塵剎,本具極樂依正,求之必生。妄心捨外趣內;真心即外為內,內無外故,外求有相果佛,即求自心,內非實故。內求無體緣影,不見自心。妄心心境宛然;真心即心即境。妄心生滅無據;真心不動不搖。妄心在因無果,始終生滅;真心因果一致,性修交徹。故知從真心妄心求者,其別若是。論時則何啻日劫相倍,論處則何但天地懸殊;論體真則圓裹十虛,妄則居於身內;論用真則橫截娑婆,直出生死,妄則煮砂為飯,經劫難成。是故行人發菩提心求生淨土,豈可但求自己緣影妄心,不求西方極樂真佛,良可痛傷。譬如欲西而面東,欲升而抱石,從水求火,從火覓水,奚可得焉。
執心撥境,誤認極樂世界在心者,會認為沒有實境的淨土可往生,也不知真心含攝一切塵境,本然具足極樂世界的依正莊嚴,求之必定往生。緣影妄心者,捨外趣內;真心者,「即外為內」。妄心者,心與境宛然不同;真心者,「即心即境」。妄心者,生滅無常;真心者,不生不滅,不動不搖。妄心者,有因無果,始終生滅;真心者,因果一致,心性與所修交融無二,「真心」與「妄心」的差別有如天懸地隔。若論體性,真心遍一切處,圓裹十方;妄心則誤以為居於身內。論心性妙用,真心橫出娑婆,超脫生死;妄心想要了生死,猶如煮砂成飯,了不可得。所以發菩提心而求生淨土,豈可求生自己的緣影妄心,而不求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很令人心痛丫;猶如想要往東,卻往西走,想要從水中浮上來,卻抱著石頭往下沉;想要喝水,卻去求火;想起火煮飯,卻去求水,那能求得。
嗟今之人不識真心遍一切處。即色顯體。而妄認緣塵影事。謂是本性。謬之甚矣。譬如有人。認賊為子。其家財寶必被消滅。分別影事妄認為心。亦復如是。若或識子是賊。賊不為害。知意是妄。妄亦奚傷。但不可認彼為是極樂依正也。四明法智大師所以有指妄即真之說。觀佛觀心之談。終不撥於極樂依正實境。奈何後世邪見蜂起。魔侶熾然。破滅佛法。斷佛種性。妄計極樂妙土在我緣影心中。而不肯西求。可勝顛倒。彼閭巷之人未聞正說。以此邪見密相傳授。疑誤人者雖不逃於地獄苦報。尚有可恕。而我出家四眾圓頂方服者同此見解。尤可傷憫。倘若真為生死。則必以此說為是。
很感嘆現今的人,不能識得真心本來就遍一切處,不知一切現象中都在顯露清淨的心性,卻離境執心,執著「處處都是極樂」,或說「心中清淨無妄想就是極樂」,這些妄見都只是「緣影心」,不是清淨真心。譬如有人認賊作子,他的家財一定會被騙光;把分別緣影心當作真心,也是這樣,緣影心最終必然散滅。若能清楚了知「此人是賊不是子」,就不會被賊所危害若能明白「緣影心」是依想所生的心識,就不會迷失在生滅的「緣影心」中。四明法智大師,有留下「指妄即真」與「觀佛觀心」的著作,雖然明示了「即妄即真」、「是心是佛」,但是絕對沒有撥境存心,也完全沒有否定極樂世界依報與正報的實境。奈何現今人心充滿邪見、邪說,破壞正法,斷佛種性,深深執著極樂世界在我的緣影心中,就是不肯求生西方極樂淨土。這樣的顛倒心,就像住在暗巷中,關閉在自我世界中,聽不到真實的實相;還自以為了不起,到處暗地互相傳授這樣的邪見。無知者所以這樣貽誤他人,在於他沒有因緣聽聞正法,才會無知的閉門造車,造下地獄果報,也值得同情。若是我等出家四眾,是已皈依佛的正法,還在提倡這樣的邪說,就真的令人痛心與憐憫了。倘若真為出離生死,就應該清楚的明白這點。
若有障重之人。於此法門不能隨順者。則當更審緣影妄心境界云何。此虛妄心既無有體。但隨我生滅。遂即妄說為我。妄認我故。便謂此心住在我今色身之內。謂此色身住於今之世界。謂此世界還住今之虛空之中。此虛空性廣大難量。遍舍塵剎。如是則空大界小。心劣於身。一念轉微。不可舉示。豈可以至微至末一念無體之妄心。而於此求極樂依正之妙境乎。不可求而求。豈不甚惑。
若是業障深重,對這個法門還無法明白,還無法隨順修習的話,就應該先自我審察這個「緣影心」是什麼境界?「緣影心」既然是因緣所生法,必然沒有實有的體性,會隨著想法的改變而改變,會隨著妄想消失而消失。不能清楚的認清這「緣影心」是如幻的本質,才會執著「緣影心」為我。一旦誤認「緣影心為我」時,他的觀念,就必然執著真心在他的色身之內會認為「色身是住在現今的娑婆世界中」,會認為「娑婆世界」是住在虛空中,會認為「虛空廣大無量,遍一切世界」。就這樣認為虛空很大,他的心很小;小到只在色身之內,乃至把真心定位在「緣影心」中。用這個微小的「緣影心」來測度極樂世界的依正妙境,怎能不疑惑顛倒呢?
既了此義。則知如是空性無邊。雖不可量。元不出我大覺清淨心中。如彼片雲點太清裹。況諸世界在虛空耶。況此色身在世界耶。況此妄心在色身耶。故知妄微身著。界大空圓。從纖至洪。不出我今本心之內。故知我心如空。彼空如塵。我心廣大無涯無底。圓裹十方三世一切虛空微塵剎土、一切眾生色身妄念。欲求一法在於心外。了不可得。何特西方極樂非心外耶。造次顛沛尚不可離。況淨行莊嚴要期西邁。透脫生死。豈求外耶。
若能明白虛空雖然無邊無量,卻不出我人的清淨覺性;宇宙虛空,在我的心性中,猶如「太清中的一片雲」而已何況一切世界在虛空中,何況色身在世界中,何況緣影心在色身中。因此,我們要明白“內至緣影心,外至無量世界”,乃至虛空無邊,從小到大,大到無法想像的廣大,都跳不出我人心性。我們的心性猶如大空,所見的虛空,所想的虛空,都猶如「置一毫於太虛中」。我人的心性廣大無涯,含攝十方三世,以及一切虛空微塵數世界想要在心外求得一法,也了不可得,豈只極樂世界不在心外;任你胡思亂想,都不跳出心外何況用莊嚴的心,求生西方淨土,那會在心外?一切超脫生死,又那能離開心內?
云。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聚緣內搖。趣外奔逸。昏擾擾相以為心性。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百千澄清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如我垂手。等無差別。
《楞嚴經》說:「迷失本來即有的圓妙心性時,會誤認「空無一物」的混沌空境為真心,在混沌不明的心境下,把四大的知覺與感受的緣影心執為「真心」。一旦把緣影心誤認為是「真心」,就會在妄境中生起「憎愛分別」,追逐喜愛的外境,生起攀緣不絕的習性。一旦這樣誤認「緣影心」是心性,就決定迷惑心性在色身之內了,也無法明白「所見、所想」的外在山河大地,都是自己妙明真心的影像;猶如捨棄了廣深的大海水,只執著一個小水泡當成大海的全貌。就如世尊垂手時,世間人就把心性侷限在「正與倒」的名言中,無法明白色心所生的一切認知,乃至「所見、所想」的一切心境,都是唯心所現。」
又云。妙覺明心遍十方界。含育如來十方國土清淨寶嚴妙覺王剎。又云。十方虛空生汝心內。猶如片雲點太清裹。況諸世界在虛空耶。以是義觀。既十方空剎依正色心是我本有。我今決志求生本有之土。求見本有之佛。有何不可而謂外求。我既願求。心能感故。彼佛為我顯現之時。即我自家底本有心佛顯現。心佛真實。何有外來。既無外來。彼佛顯時。即我心顯。我心顯時。即彼佛顯。我心即是彼佛之心。彼佛即是我心之佛。一體無二。性本圓融。何可捨彼西方極樂內心之佛。而妄計別有惟心佛也。
《楞嚴經》又說:「妙覺明心,本來就遍十方法界,含攝十方諸佛的清淨國土。」又說:「十方虛空,在自己的心性妙能上,猶如片雲點太清;何況一切諸佛國土都在虛空中。」由《楞嚴經》這段話,我們可以明確的明白「十方世界的一切依正境界,都是我人心性所顯現。」我現今依於彌陀所成就的佛果,來生起求生自心本具的極樂,以及求見本具的彌陀,怎麼能說是心外求法呢?心有所願求,就能感通,比如想見天空,天空才能在心上顯現;心依境顯,當自心的彌陀顯現時,就是我的心性顯現彌陀;心境不二,所以我心顯現彌陀時,彌陀是我心;心的體性無二,我心與彌陀的心性無異無別,所以念彌陀時,彌陀是我心性所現之佛。「即境即心,即心即境。」怎可撥境存心,捨棄心性所感的西方極樂阿彌陀佛,而妄執「心中清淨無妄想就是極樂」,與執「緣影心」為「唯心淨土」呢?
或曰。雖妄心。豈不亦具依正之法。何必使人求乎外境。答曰。妄心設具一切依正之法。豈不亦具西方極樂。若知西方極樂一如娑婆之實境可求。可說心具。若謂此心即是心外更無實境。此則但是妄心虛想。有何實焉。而謂心具。
或者問說:「雖然是妄心,但是真妄同源,妄心也具足依正的境界,何必依於彌陀,往生極樂?」答說:「若是妄心具足成就一切依正的實境,不也具足極樂世界的依正?」若能明白求生極樂,也如在娑婆世界中實際所求一樣;比如求得房子,就會砍木而造屋,所以造屋是心所造;若說「求房子」是心的外境,並沒有實境,這種說法,就只是空憑想像,是妄心虛想。若是認為極樂世界只是想像出來的,也是這樣,這是沒有經過「以事証理」,並沒有在事相上實踐,「本具的心」也成了無意義的空談。
又即境之心名真心。離境之心名妄心。故知真妄雖同。即離為異。即得離失。即是離非。其旨明矣。又如法師少康。因念佛故。稱佛名時。佛從口出。狀若連珠。亦存其相。使其眾會皆得見也。佛既有相。土焉不實。更有一等。謂於事則有。於理則無。或云。處處皆是淨土。傷哉此輩。深惑難祛。
當知,「即境之心」才能名為「真心」;離境之心」乃是「妄心」。雖然妄心不離真心所現,但是離開「了境」,就有「真妄」差別。必須「即境即心」、「心境不二」,才不會有「執心撥境」、「執境撥心」的過失。又如唐朝少康法師,念佛念到心境不二時,當當他稱念佛名時,口中就出現化佛;與善導大師念佛時,口出光明,如同一徹,他人都能見到這形相。大師心中所現的相,他人都能見到實際的相狀。彌陀所成就的極樂世界,也是如是,眾生能見到彌陀的心相,更是理所當然了。因此,在理地則無形無相,在事相上,則無礙形相的顯現。若說:「處處都是淨土」,這是執心撥境,昧於心境不二的偏見,迷失在這樣的邪見中,就很令人難過與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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