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5日 星期一

《近代高僧古月禪師》---(轉貼)

《近代高僧古月禪師》---(轉貼) 禪師俗姓朱,名救官,出家法號古月,字圓朗。清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出生於福建省福州市閩清縣。救官自幼家庭貧苦,十四歲即開始學做裁縫,因他愚鈍無智,到了十八歲,卻連一件衣服也縫不成。是時,有位年輕人(即後來的達本法師)是裁縫店之故舊,他對老闆說:「人生無常,我想去鼓山湧泉寺出家修行。」 老闆一聽便說:「你如果要去出家,我店裡這個飯桶順便給我帶去,我做幾套衣服跟他結緣,朱救官學做裁縫四年,連一件衣服都無法縫成,他將來在社會上怎麼生活?請你做個好心,帶他去出家修行吧!」 有位同參陪伴,年輕人當然是喜出望外,於是便帶朱救官同往鼓山去出家為僧。他們倆來到湧泉寺客堂,向知客師說明來意。知客師看見達本年輕英俊,遂答應收他為徒,給他擔任書記師。 達本說:「師父,這位朱居士也要出家,敬請師父為他剃度。」 知客師說:「這個我不要,看他相貌便知道是愚笨人。」 達本說:「我們一同而來,必須一同出家,否則,要到別處去求剃度。」 師父聽到這話,心裡非常著急,害怕失去達本這位英俊人才。於是便說:「好吧。」遂勉強給他剃度,法名古月,即派遣他到大寮去燒火煮飯。 這個任務卻不簡單,據悉當時一大鼎飯可以五百人吃,其煮飯的大灶分為四個門,而且四門的火都要平均,古月哪裡會有這種功夫?他便把東邊灶門的火燒得大炎,而西邊灶門裡卻沒火種;南邊灶門裡的火燒得大熱,而北邊灶門裡連火種也沒有,結果便煮成「三寶飯」——上面黃的,中間白的,下面是黑的。 飯頭師報告說:「這個人我不要!」常住便叫古月去挑水澆菜。當時湧泉寺住眾很多,菜園也很大,也有很多人在挑水,一個追趕一個,如果動作不快,後面就有人趕來,在工作急忙之際,難免把水亂倒亂潑,無意中便有一些菜苗被水沖死。 菜頭師看了說:「這個人連挑水澆菜也不會,我不要他了!」 在大叢林寺廟裡,管理山林花木的人稱為園頭,該寺園頭師特別可憐古月,想再給他一次機會,不然就會被遷單(開除)。 於是,就派他去園裡砍除雜草。可是,古月雜草和花木均分不清,雜草不除,卻一刀把寶貴的花木砍掉。園頭師無奈,又不要他。這時寺眾議論紛紛,大家都說:「全世界最愚笨的人莫過如此!」古代叢林住眾,如果不擔領一種職務,就會被遷單的,趕出寺外,不得掛單。 當時,有一位苦行僧理珠老和尚行腳來到鼓山,即在湧泉寺附近之石岩下修苦行,他時常聽到僧眾說古月師的愚笨。有一天,老修行者便去對古月師說:「同參道友啊!你知道嗎?叢林的飯是很不好吃的,不向常住領個職務,就會被遷單。你不如來跟我住在一起修行,我教你修學佛法,每個月我帶你下山去福州城,向施主化緣一二斗米回來吃就可以了,我想這樣是很好修行的。」 被寺眾綽號為愚笨和尚的古月師,此時正在走投無路,當然求之不得。於是,古月師便和理珠老和尚同住於石岩下修精進苦行。 老修行教導古月師說:「古月!你雙腳立正,雙手合掌,觀想阿彌陀佛在你的面前,你站在佛前身心清淨,向佛恭敬禮拜,身拜佛,口念『阿彌陀佛』聖號,就這樣念佛拜佛,不要分別白天夜晚,如果感覺身體疲倦、相當累時,就坐下來休息,打瞌睡一會。醒來,繼續念佛和拜佛,不分日夜。」 一、放大光明,祈雨治病 古月禪師日夜精修苦行數年後,他的智慧逐漸開朗。於是,理珠老和尚即教他受持大悲咒,並且加持法水結緣。後來,老修行圓寂,他更精進不息,沒有飯吃的時候,才下山化緣米。十多年過後,古月仍然不分日夜地念佛、拜佛與持咒。 同治十二年(公元1873年),古月禪師三十一歲,依湧泉寺淨空和尚受具足戒。圓戒後仍回石岩中修精進苦行。 後來有一天,鼓山下有一位老人,因為天氣炎熱,晚飯後他就在屋前乘涼,面向山上。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忽然看見山上火焰沖天,而且整個山頭都被火燒紅。老人以為山上的湧泉寺已被大火燒毀。 次日寺僧下山購物,老人即問道:「昨天晚上怎樣,你們寺廟被火燒了嗎?」 寺僧說:「沒有!」 老人說:「那就奇怪了,我明明看見大火沖天,為什麼沒有呢?」 當日晚上,老人又看見火焰沖天,連續注意數個晚上,仍然火光沖天,遂引起老人之好奇,他即上山一探究竟,原來是古月禪師修行之處在放光明。 老人便將放光這件事告訴大家,從此就有一批人上山皈依古月禪師,也有病人去求法水喝,都能獲得痊癒。因此,上山皈依他的信徒越來越多。 當年,福建發生大旱災,許多大寺院都聯合舉行祈雨大法會,也許是眾生業力的關係,大家卻求不到雨。是時,古月禪師的信徒向大家建議說:「請我師父來求雨,可能會下大雨。」 民眾不以為然地說:「這麼多大和尚、大法師都求不到雨,你們以為那個愚笨和尚,還比這麼多大法師有修行嗎?」 旱災一天比一天嚴重,沒有雨水,大家都受不了了。「好吧!大家不信任我們師父,我們就自己去請師父來求雨,如果求不到雨,是大家求不到的,也無關係!若真的被師父求到雨,那就好了。」古月禪師的信徒作此決定後,遂在福州城廣場設置香案,恭請古月禪師求雨。 古月禪師不會念經,他只是手拿一根檀香木,向空中祈禱說:「天公啊!很久不下雨了,民眾缺乏雨水,非常困苦,祈望能下甘露,救濟百姓。」說完就把檀香木插在香爐中。 大家看見香爐中發出一道煙,直直升上天空,在虛空中即刻變成為烏雲,民眾見此歡天喜地說:「快要下大雨了,趕快回家吧!」有人還在半路上,大雨即傾盆而下。由於這次求雨的靈驗,有不少民眾去皈依古月禪師。 二、神通醫病,省長皈依 清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冬天,福建省長薩鎮斌的母親身染重病,中西醫藥均無法救治。當時,省長的姑母是古月禪師的皈依弟子,她建議侄兒去向古月師父求法水,治療他母親的病,他卻不接受。經過數天,姑母又去看他母親,病情仍然悲觀。於是又建議侄兒去求法水,還是不聽信。十多天後,病情更加嚴重,中西醫師都診斷為絕症,無藥可醫,就等著死了。 是時,姑母再三懇求侄兒薩鎮斌說:「為人兒子,要最後盡一點孝心,去向師父求法水給母親喝,也沒什麼害處,說不定會從此痊癒呢!」 薩鎮斌聽了之後,不得已即派他弟弟去鼓山請古月禪師來薩家,為他母親消災祛病。是日,省長之弟坐轎來到湧泉寺,要請古月師父到薩家去為薩老夫人消災。知客師和住持以及全寺大眾都莫名其妙,為何不請寺里的高僧大德,卻要請這個出名愚笨的和尚去消災呢? 知客師和住持妙蓮老和尚,即帶他到古月禪師修苦行的石岩下。住持向他說:「省長的母親薩老夫人病危,要請你去他家消災祛病。」 古月禪師在禮佛,他向薩先生說:「好!好!你先走,我等一下就去。」於是,薩先生就先回家了。 住持妙蓮老和尚特別向他叮嚀說:「古月,今天是省長派他弟弟來請你去薩家為老夫人消災的,你一定要趕快去啦!」 他說:「好,我立刻就去!」 但卻看見他和平時一樣,拜佛完畢後便在佛前靜坐,連動也不動。 妙老說:「糊塗就是糊塗,這麼重要的事,他還在那邊靜坐,趕快去啊!」可是,任憑人家怎麼叫,他也不回應。好吧,管他怎麼樣,反正要請的也不是我,大家便回到湧泉寺。 老和尚回到方丈室後,唯恐古月禪師不去薩家,即派知客師再去催促他,看到他還是坐著不動。知客師催促地說:「古月師啊!妙老和尚為你著急了,還不趕快去!」仍然無動靜,知客師只好回稟住持。半個小時過後,妙老又叫知客師去催促,他還是靜坐。中午,知客師又去看他,照常未移動。 省長的姑母在家裡等著師父,到了十一點二十分,她忽然看見古月師父來到,很高興地恭請師父進入廳堂,謹向他說明老夫人的病況。古月禪師叫她取一杯水來,便在廳堂念大悲咒七遍,恭敬地向觀音菩薩禱告說:「今有薩老夫人身染重病,敬請菩薩慈悲加持,賜予甘露法水,使她飲後,業障消除,身無病苦,全家都能信仰佛教,弘揚佛法。」即以法水送給老夫人喝,不到一分鐘,薩老夫人的絕症重病,竟然立即痊癒了。 古月禪師說他要回山岩,省長姑母即恭送他出了大門回山。 到了中午十二點鐘,薩鎮斌下班回家吃飯,姑母看他回來,急忙跑到門口要向他報喜,薩鎮斌大驚失色,以為母親逝世了,即問:「怎麼樣,死了嗎?」 姑母說:「不是啦!病好了。」 「怎麼好了呢?」薩鎮斌非常驚疑地問道。 姑母說:「因為古月師父來求法水給老夫人喝,她的病立即就好了。」 省長說:「那就奇了,中西醫師均診斷為絕症,無藥可醫,為何水能治病?」他急忙跑去看母親,果然痊癒了。中西醫師聽說後都來診斷,證明老夫人的病確實好了。到底怎麼好了呢?許多醫師都在懷疑這件事——說是喝水好的。 老夫人的杯中尚有剩下的半杯法水,醫師們聞了此水,卻是無味無色,就拿了此水去化驗,也沒有什麼特殊成分,水能治病,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且說省長之弟在湧泉寺,十一點鐘坐轎下山,卻在下午兩點多鐘才回到家中,而古月禪師則在十一點二十分就到達薩家。知客師又看見他在佛前靜坐不動,分明是在入定以神通分身來到薩家,為老夫人治病。(略)--- 是日晚上,住持妙蓮老和尚即召集大眾開會說:「今天省長全家到本寺來皈依三寶,是本寺的榮幸。如今本寺大殿以及各殿堂,都已朽敗不堪,老衲無此福德因緣整修。我想我退居,恭請古月師擔任本寺住持,讓他重修本寺大殿……」 大眾聽完妙老的話,都合掌贊成說:「妙哉,妙哉,太好了!」就這樣決定請古月師當住持。 經過數日後,就把請帖送到薩家。內容說:「本寺住持妙蓮老和尚退居,大眾恭請古月禪師於光緒九年(公元1883年)四月初八日,出任鼓山湧泉寺第一百二十七代主持……」(略)---。 古月禪師重建本山道場後,又於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重建象峰崇福寺大殿等。清宣統二年(公元1910年),出任怡山西禪寺第五十九代住持並重建該寺。又到北峰重建林陽寺。古月禪師也因此而成為福建五大叢林(即鼓山湧泉寺、雪峰崇聖寺、象峰崇福寺、北峰林陽寺,以及怡山西禪寺)的住持。民國五年(公元1916年),古月禪師閉關於鼓山石岩旁之蓮花亭。 民國八年(公元1919年),年已七十七歲的古月禪師自知世壽無多,他回到家鄉,修法三晝夜,超度父母先祖往生極樂淨土佛國,事畢即回鼓山。八月二十五日,古月禪師讓弟子們搬柴壘堆,跏趺禪定於柴堆之上,直到中午,睜眼問弟子們有何要求,眾弟子跪地默泣,無人應答。古月禪師遂閉眼念佛入定,頃刻間體內發出三昧真火自行焚化,一道白色強光直入雲霄,光約三刻。古月禪師圓寂於鼓山湧泉寺蓮花亭,世壽七十七歲,僧臘五十八年,戒臘四十七年。其靈骨分為三份,分別安奉於鼓山三會塔、象峰崇福寺「中興崇福古月禪師塔」與林陽寺。

2023年12月13日 星期三

紹雲老和尚 開示『一心』

紹雲老和尚 開示 再說調心。這個心就是當下這一念,我們在堂中用功辦道,就是要把這一念擺在「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上,一心一意地照顧這一念、帶有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不起二念。 不是你一會想是不是應無所住、是不是住在這裡、住在那裡?這是在打妄想,根本談不上看話頭啊! 古人講:「觀念,念即住;覺妄,妄皆真。」你能觀住當下這一念,不論煩惱多重、妄念如何翻騰不息,你只要冷眼觀察它,妄念馬上就停下來了。覺妄妄皆真,你能覺察到妄想,不被妄想轉,妄想當下就是真心。 所以古人講:「不怕妄起,就怕覺遲。」就是我們覺悟這一念遲了,被妄想轉就糟糕了。你能覺察妄想,不被妄想轉,這個妄想當下就無影無形了。 你就問問自己,能觀當下這一念的是誰?知道在打妄想的又是誰?難道你心裡面還有兩個覺照念嗎?妄念一歇就是知道打妄想的這個覺照啊。 所以講:「妄心若歇,歇即菩提。」你的妄心一歇下來,沒有妄心是什麼?明明瞭了、歷歷明明這一念不就是菩提嗎?妄想在哪裡找?有個實體嗎?你抓住了嗎?在妄想無影無形的時候,你要是感覺到話頭這一念不明顯,你平心靜氣地再把話頭提一下。 提的時候要觀察,如果這一念在就不要再提了,再提就是頭上安頭了,還是妄想。前念過去,後念還沒有來,中間的時候觀察話頭還在,就不要提了,若不在,就平心靜氣微微地提起來。 提的時候一定要平心靜氣,不能太猛。氣隨念轉,你一猛,身上的血氣隨著念頭往上升。提得太猛,火氣上來了,就會出現嘴裡發臭、眼睛發脹、牙齒疼、頭昏等種種不適應的現象。 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念提起來以後,就冷冷地觀住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是照顧話頭。 初用功的人必須要借這個話頭才能把心暫住。古人講:「話頭如同杵杖子。」因為我們剛剛用功的人,就像小孩走路一樣不穩,給他個杵杖子走路就穩了。但是杵時間長了就要叫你把杖子拿掉,不能老讓你杵著杖子。 也就是你的功夫到了會用功的階段,無所謂話頭不話頭了。因為有這一念疑情在,一線綿延到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行住坐臥、穿衣吃飯都在這一念當中,功夫到了這個境界,要是碰到因緣,磕著碰著一下就能桶底脫落了。 功夫用到純熟的時候,想打妄想都打不起來。在雲居山的時候有個星明師,他那時候四十多歲。他用功用到什麼程度呢?一誠老和尚十三歲跟隨父親學石匠手藝,出家以後到雲居山來,老和尚叫他專搞修建。 明月湖的閘口經常漏水,需要修理。他就跟當家師說要找個小工幫忙搬石頭、水泥,當家師就讓星明師去。 早板香沒坐就去了,一誠師讓他搬石頭,扛起一塊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過來應該放下,他不放下扛在肩上兩頭跑,直到早板香開靜了。 當家師跑去看,看到他扛個石頭兩頭跑,就問他:「星明師,你把石頭扛著兩頭跑幹什麼?」「啊,我扛石頭跑啊。」「砰」的一聲放下來,在地上砸個大坑。 一誠師講:當家師,你怎麼叫他來做小工?我喊他二十聲他都不理睬,扛著石頭兩頭跑,真是個怪人。當家師知道他這個人做功夫用功得很,功夫做到正得勁的時候,不知道有個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在肩上,只是兩頭跑。 他有時候兩三天不吃飯,就只知道乾活。叫他吃飯,他就說:「哦,吃飯。」吃飯時躲在磚頭後面,行堂的知道了就監督他吃,結果一吃能吃十碗飯,也不吃菜,就這麼一個怪人。 熱天再熱,他在禪堂拐角那兒打坐,身上叮滿了蚊子他也不打,他說:「打它幹什麼?結個緣嘛。」現在講那要生病啦,不得了了!看到這些怪現象,我們那時二十多歲就感到很奇怪。 有一天晚上開大靜了就跑去問他:「你一天到晚坐在這裡也不講話,有沒有妄想?」他說:「啊,還有妄想?我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再問就不吭聲了。 我們去問虛老:「星明師是不是吹牛?他說他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老和尚說:「確實是這樣子的。但是一番兩番不行,他那八識田中的無明種子還有,還會往外翻。」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痴呆,但是他內心不呆。真正用功的人,有功夫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吟詩」。就是行家對行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行家會認為他是痴呆。 第一個七轉眼就要過去了,如果我們不提起慚愧的念頭,不用精進的心來辦道,把大好的時光空過就對不起自己吃這一番苦頭啦! 說的僅供大家參考,提起話頭參!

憨山大師開示「念佛參禪」

憨山大師開示「念佛參禪」 本文摘自《憨山大師全集》,所述是憨山大師開示「由念佛走向開悟」,不同於發願往生極樂世界的「念佛法門」。 『禪淨二行,原無二法,永明大師示之於前矣。禪本離念固矣,然淨土有上品上生,未嘗不從離念中修;若是念佛,至一心不亂,豈存念耶?但此中雖是無二,至於下手做工夫,不無巧拙,以參究用心處,最微最密。』 (淺譯)「禪」與「淨」的根本原理,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同,永明壽禪師在《宗鏡錄》中有詳細的說明。禪法不外「離妄顯真」。淨土法門,有求生上品上生者,其行法也不離「息妄念」下手。當念佛者念到「一心不亂」時,妄念不也一樣消踨無跡? 「禪淨」的行法雖然同樣是「離妄顯真」,但是用功的下手方便有它的「善巧與不善巧」的差別。在方便上,以參究「起心動念的根源」,最能窮究心性的微妙。 『若當參究時,在一念不生,若云念佛,則念又生也,如此不無兩橛念。就參究念佛處,打作一條,要他不生而生,生即不生,方是永嘉惺寂雙流之實行也。何耶?若論參究提話頭,堵截意根,要他一念不生,如此雖是參的工夫,古人謂之「抱樁搖櫓」,只這要他不生的一念,即是生也,豈是真不生耶!』 參究「念佛者是誰?」參到「心空如洗」時,處在一念不生的心境,正是參究得力時。這時候,就不要再提起佛號;若是此時又提起念佛的念,一念不生的明境就散了,形成二念了。 參究「念佛者是誰?」「所念的佛號」與「與念的心」要泯息歸一,要它「不生而生,生即不生。」也正是永嘉禪師的「惺惺寂寂、寂寂惺惺」要義。所言「不生」,是指參究的心,是心的全境,參究之外無二心。在一心參究的當下,「妄念」就被參究的意念所伏住,暫停活動,也就是「堵載意根」。這「一念不生」的工夫,禪門古德稱為「抱樁搖櫓」,像是搖著船上的櫓木,使船前進。 在「一念不生」下,心性的智光就在參究下會漸漸透露出來了,這就是「要它不生而生」的道理。透出來的智光也不是生出來的,它是心性本有的,所以說為「生即不生」。「空寂」中有覺照功能;於覺照中,心性如如不動。 『只如念佛,若只將一聲佛號,掛在心頭,念念不忘,豈是真一心不亂?古人教人參活句,不參死句,正在生處,見不生意。如經雲:「見刹那者,方悟無生。」即此一語,則參究念佛,當下可成一條矣。』 念佛時,只將一句佛號掛在心頭,念念中不忘不失,這樣就豈是一心不亂?禪宗古德教人參話頭時,不是要人像死水一灘的只是掛著佛號,而是從佛號的起滅處,參究出不生不滅的心性。如經中說:「見剎那者,方悟無生。」「無生」不是心念完全定住不動,而是從參究的念上,澈見心念雖然不斷的在遷變,但是覺性如如不動,了達「生生即是無生」。 『參究念佛,此中易落淆訛,不可忽也,如何參究即念佛?念佛即參究耶?佛祖教人,只是了悟無生,則大事畢矣。然無生豈如木石枯樁耶?要在生處了無生爲第一義。且參究乃無生也,念佛乃生心也。』 「參究念佛」有很多岐路,千不可疏忽。「參究」與「念佛」的心念,未達「一心」前,是二條截然不同的平行線,「念佛」不等於「參究」。直至「疑情」生起,「念佛」當下即「參究」。祖師大德要人參究,無非是要學人從參究中頓悟「無生諦」,才是契入學佛實諦。 然而,所謂「無生」,並不是像石頭、木頭完全沒有覺知,而是從「佛號」的起處,契入第一義諦。「參究」乃參究「無生」;於「無生」中,無礙「佛號」的現起,也正是所謂「無住生心」的妙諦。 『如今參究,就將一句阿彌陀作話頭,做審實的工夫,正當做時,先將自己身心世界,並從前一切世諦俗習語言,佛法知見,一齊放下,連放下亦放下,放到無可放處,則當下空空寂寂,不見有一念生矣。』 開始參究時,要在一句「阿彌陀佛」的話頭上,如實觀察。參究當下,要全然的放下「世間名利、種種煩惱」;乃至所知的一切「佛法知見」、「名言慨念」要全部統統放下,連「放下」的心念也要放下,放到無可放時,當下心光才能處在「空空寂寂」,一念不生。 『就從此空寂中著力,提起阿彌陀佛,歷歷分明,如此提一聲兩聲,三五七聲,正當提起時,直下看覷,審實此念佛的是誰?』 就在一念不生的空寂性境中,提起「阿彌陀佛」,此時佛號聲,猶如在萬籟寂靜的夜空中,清脆的響起佛號,佛號聲必然歷歷分明,就這樣親切的去感受佛號的響起,一聲、二聲,乃至五聲、七聲;就在佛號提起時,專注審察,並參究「念佛者是誰?」 『重下疑情,審之又審,疑之又疑,疑情少鬆,又似前提,又審又疑,單看此念佛的畢竟是誰?向何處起落?向何處去?如驢覷井,覷來覷去,疑來疑去,疑到心思路絕處,如銀山鐵壁,無轉身吐氣處,是時忽然磕著觸著,真無生意忽然猛的現前時,則通身汗流,如大夢覺。到此方信生即無生。無生即生,參即是念,念即是參,元無二法。回頭一看,始知向來如在含元殿裏覓長安也。』 不斷的提起「念佛者是誰?」「疑情」就會越感親切。疑情若有所鬆懈時,就要重新提起來繼續參究,提之又提,觀察又觀察,「這念佛者,畢竟是誰?」佛號是怎麼生起的?是怎麼消失的?猶如驢子望井,看到自己的影子,以為是誰?瞧來瞧去,瞧到一切思慮泯絕,念頭猶如到了銀山鐵壁,已完全無路,唯獨一念。就在因緣際會時,會猶如忽然的觸到開關似的,猛然的相契無生,整個身心舒暢無比,猶如大夢初醒。到了這般地步,才能無疑無惑的自肯當下無生,了然「生即無生,無生即生」、「參即是念,念即是參」,本來不二。 再回首看自己一路參究下來,不噤啼笑皆非,原來這一切本來具足,一切辛苦參究,猶如在外面找自己的頭,也好像在紫禁城中找北京,不禁莞爾一笑。 『如此做工夫,最怕將心要悟,才有要悟的心,便是攔頭闆也。又不可貪求元妙,即有一念暫息,寂靜歡喜,切不可當作歡喜,直須吐卻。切不可將佛祖元言妙語來作證,不可墮在無事甲中,以此爲得。』 在參究中,切忌在一念不生中「將心待悟」。若是誤以為安住在「一念不生」中,只要時間久了,悟門就會開,這樣的「將心待悟」,就等同關閉了「悟門」。也不可以有「貪求玄奇奧妙」的心態,就算在參究的過程中,因為妄想一時止息,身心湧現禪悅,輕安無比,也千萬莫要執著。只要覺察到有絲毫的歡喜、執著心,就要立即放下;否則一旦執著禪悅,就墮入了「歡喜魔」了。 也千萬不能拿經典的話,或祖師的法語來為自己的身心效應作証,自以為有所証悟。尤其,不可墮在「安住於寂靜中」,心不再動念去參究,若是一昧的安住於寂靜無妄念中,以此為証得,就墮入了禪門所謂「墮在無事甲裡」。 『總之一切聖凡迷悟都不管,單單隻是追求一念下落,追到趕盡殺絕處,久久自見本來面目。看來此事,元是人人本分上事,更無奇特處,縱做了手,依然隻是舊時人,隻是舊時行履處,不曾增益一毛,但隻是眼睛光光亮亮,不被他見聞覺知瞞昧也。』 總之,一切身心效應莫管,一切凡聖、迷悟的知見全要放下莫管,單單只是追究「念佛者是誰?」窮究到絕壁斷涯,了無藏處,日久功深,必然能在因緣俱會中,自見本來面目。 覺醒了生命本來面目,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奇特之處。在生活起居上,悟前悟後還是同一個人,也依然要面對過去同樣的煩惱,比如貧窮或色身殘缺。所差別的,心性已具備「無生智」,能在面對世間煩惱時,不被現象所轉,不再迷於見聞覺知。

話頭、照顧話頭、參話頭

話頭、照顧話頭、參話頭 紹雲老和尚 宗門下歷來主張看一句話頭,看話頭的目的是什麼呢?就是以話頭這一念止住一切妄念。 那麼何為話頭呢?如何看法呢? 話頭話頭,一句話未說之前就是頭,說出來就是尾了。例如你念一句佛號,這句佛號沒念、準備念的時候就叫頭,念出來就叫尾了。 就在你想念沒有念的時候,觀察這一念在哪裡起的,有這個覺照念帶著不明白的這個意思在,就集中精力觀察這一念,這就叫話頭。 不起二念,一起二念就不是話頭了。盯著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把這一念打失,集中精力盯著它,這叫照顧話頭。 照顧的時間長了,妄想心收攏了,你對這一念不明白的意思加重一點了,這時候才叫參話頭。 因為你疑念住在這「究竟是誰」上,參到一定程度,你也不知道坐在哪裡了,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通身上下就是這一疑念在。 疑念保持的時間長了,形成疑團。如果晝夜六時,這一念疑團都不打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明心見性,見性成佛了。 宗門下這一法叫最上乘的法,但在起步的時候,這一句話頭是不是看得住、照顧得好,這個疑念要能夠不斷,不能搞兩分鐘妄想又來了。 用功辦道要在這方面下手,也就是在當下這一念處下手。 02 還有人說:我看這個話頭,有時候妄想沒有了,但是話頭也不見了,就這麼空空蕩蕩的,還很舒服,這叫不叫功夫? 我說:這個不能算真正的功夫,叫做無記境界。 你的話頭不在,念佛的佛號也不在,你就感到身心自在,似乎沒有妄想,認為這是個好現象、好境界。 殊不知,你這時候的覺照不強,如果你的覺照念一增加,念頭一提,向內一反觀,你就發現:你的細微妄想像水中的氣泡一樣,一個一個不停地向上翻。 到這個境界,就等於你是個清官,管住這個妄想。 你若認為這個境界舒服,沒有妄想,身心也很自在,腿子也不疼,貪著這一境界你就麻煩了,就不能進步了。 在這時候,前面的妄想過去了,後面的妄想還沒來,在中間空空蕩蕩的時候,你冷冷靜靜地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句話頭再提起來。 這時候提,和你妄想翻騰的時候提不一樣,你試試看。如果念佛,這時候把一句佛號提起來也和平常不一樣。 提起來以後,你就要全副精力盯著當下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了。 我們之所以不能證得三昧,是因為我們盯不住這一念,頂多二十分鐘妄想就來了,又把這一念打失了。 打失了自己要覺察啊!古人說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就是要覺悟,不要被妄想轉了,老是在妄想裡面轉不出來,那就麻煩了。 03 「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重點在「誰」字上面。 你把「誰」字一提,當下這一念覺照就是啊!不要去推測揣度是不是這樣子,是不是那樣子,那就是打妄想了。 話頭話頭,一句話未說之前叫頭,說出來就是尾了。念一句佛號,沒念出來之前、準備念了就是頭,就要觀察是誰在念。 這一反觀,當下其他的妄念就被你截住了,截住了以後,你以全副精力盯著這一念,不要被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叫照顧話頭。 有人認為,盯著這一念時間長了,是不是還要再提一下子,不提又怕這一念不在了,這是初用功的顧慮。 只要帶有疑念的這一念在,就不需要再提了。如果再提,那就是頭上安頭,也就是妄想了。 04 我們心靜下來以後,微細的濃濃的觀察這一念,時間長了,坐在那裡就是這一念。 通身上下,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住到這個境界當中只要二十分鐘,你就會感覺到你的身體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如果在後半支香出現這種境界,一會兒就開靜了。開靜以後,你的身心無比輕安自在,頭腦異常清醒。 開靜以後跑香,你的腿比平常不知道輕多少,沒人擋著你,你就跑的像飛一樣。 這個境界只要你碰到幾回,金剛種子就種下去了,金剛種子就是成佛的正因。 但是,我們就是保持時間不長;如果時間長,晝夜六時都是這個境界,那你說不定碰上什麼因緣,一下子桶底脫落,開悟了。 這一法門只要你能用得上,把這一念擺到功夫上去,有這個決心和長遠心,你到了功夫得力的時候,像挑千斤擔子一樣,想擺脫也擺脫不了。 05 還有人問我:我們看這句話頭有時候看得沒有念頭了、無心了,這是不是一個好的境界? 我說:你怎麼知道無心呢?如果你真正無心,就不可能知覺到無心。念頭沒有的時候……覺照念還在不在?如果覺照念不在,你就空洞、無記了,那就不是好的境界了。 真正用到無心境界的時候,過來人講:用心用到無心處,無心還隔一層關。 就是你有這個念頭在看「念佛是誰」這句話頭,能看的和所看的融為一體不存在了,也就是到無心境界了,但是無心境界與真正的功夫深度還隔一層關。 ——摘自《多餘的話》

「消磨業障」

(轉貼)廣欽老和尚開示:「消磨業障」 聽說打香板可以去習氣,這位師父去找了廣欽老和尚,結果…… 有一位弟子覺得自己「我相」很重,聽人家說打香板可以去無明習氣,也可以去「我相」。 但是,如果要求別人打香板,心裡有準備,當然被打的時候就不會生煩惱,如果沒有準備、不注意的時候被人無理地打過來,這才是考驗,才可以瞭解自己的程度和煩惱。 所以,就去跪著懇求老和尚慈悲,幫她去掉「我相」的煩惱,老和尚聽了就說:「好!好!好!」 但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做弟子的就每天去跪著懇求老和尚,老和尚還是說:「好!好!好!」但依然沒有動靜,日子久了,又因為寺務繁忙,做弟子的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有一天很多政府官員、台大教授、北一女老師都來到承天寺拜見老和尚,老和尚就叫我的恩師去翻譯,當恩師一進去,照平常和大家念阿彌陀佛,合掌打招呼的時候,老和尚突然就用很誇張,古怪的動作來學我的恩師合掌說:阿彌陀佛! 恩師一看,今天不一樣,就趕緊去跪在老和尚面前,老和尚就說:「這麼多在家居士在這裡,你跪著是要讓人家折福嗎?」 恩師不敢再跪著,就趕緊站起來。老和尚反說:「你大膽!竟然站得比師長還高!」 就這樣,跪也不對,站也不對,要和師長平起平坐,就更不對,真是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當天因為有很多人要求皈依,按照平常的慣例,皈依證都是這位弟子或其他弟子,代替老和尚填寫、取法名,但是那天老和尚竟然向大家說:「你們看!她自做主張,皈依證都是她自己寫,目無尊長,心裡那有尊重師長,你們到底要請我做證皈依?還是請她?」 弟子一聽就不敢再寫,趕緊把皈依證整理好,送到老和尚面前,結果老和尚又說:「啊?說她兩句就生煩惱,不要寫了!通通要給我自己寫,這一大堆要叫我怎麼寫、怎麼取!取名叫做傳圓?傳扁?傳咸?傳甜?傳凸?傳凹?」 說來也真有趣,老和尚確實有修行功夫,人家被他取名叫做傳咸、傳甜、傳凸、傳扁,大家也都很高興。 這位弟子當時看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對,忍不住眼淚快要流下來。老和尚又向大家說:「你們看!講她兩句就流眼淚,她就是要讓人家說她很可憐!」 流眼淚也不行,只好眼睛閉起來,深深吸一口氣,念佛,開始思惟觀想 —— 沒有一個「你」在罵我,也沒有一個「我」在被你罵,也沒有「你所罵的話」。 結果老和尚又說:「你們看!她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很有修的樣子!」在場的人都聽得莫名其妙,大家一直看著她一個人。 做弟子的心裡很想找個洞鑽進去,也很想逃走,這念頭剛升起,老和尚就說:「要跑那裡去?給我停住!」 真是起心即錯,動念即乖,無可奈何當中,也要忍下來。 可是等到會客時間一過,老和尚竟然若無其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平平靜靜,還是笑嘻嘻的,而且端牛奶給這位弟子說:「這給你喝。」 到了下午,會客時間一到,老和尚又像上午一樣,開始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嫌過來、嫌過去,嫌得令人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會客時間一過,他又若無其事。 這位弟子回想:「這一整天,實在是想不出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師父樣樣都罵呢?」 瞋心一起,心裡就想:「我倒是要去問問看,到底是那裡不對!」 她這樣一想,就往方丈室走去,敲了門進去,老和尚看她進來,就故作一副驚嚇的表情,用手拍著胸脯說:「叫人家幫她去掉‘我相’煩惱,才講她兩句,就要來問問看!如果打她香板,豈不是要去叫警察了?」 做弟子的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老和尚慈悲應自己的請求,所出的考題。

夢參老和尚開示:開光

夢參老和尚開示:開光 你要禮佛前,一定先要發願。第一個願——發菩提心,要成佛。這個願,絕對要發。成佛,是成就我們自己的心佛。「我跟佛是平等的,我要恢復我這個與佛平等的(佛性)。」 過去有這麼個公案,有個老和尚,八九十歲了吧,像我這個年齡。我還不需要,他身體差點,在他洗澡的時候,得讓徒弟幫助他。他徒弟開悟了,成道了,他師父沒成道。 他徒弟在給師父洗澡的時候,拍拍師父的肩背說:「很好一尊佛啊,可惜未開光。」因為他沒成啊。他師父聽了,說:「如何開光法?」你有什麼給我開光的方法?這要大家參了,這個方法先別說,說了要不靈了。 這意思就是說,我們經常說請佛像要開光,你不要給佛像開光,先把你的心開開光,你心光若開了,佛像光自然就開了! 你經常地看到,我們的道友請尊佛像啊,找師父給開個光啊。何必啊?平常你拿個楊枝,你自己就把光開了,對著佛像,拿著楊枝淨水,灑一灑,就可以了。 但你的心,必須觀想,開心光!那個,你不會念的話,可以就念:「楊枝淨水,遍灑三千,性空八德利人天,福壽廣增延,滅罪消愆,火焰化紅蓮。」點一點兒水一灑,開了光了。你的心,跟這個像的心,結合到一起了,開光了。 當你學普賢菩薩十大願的時候,你給一切眾生開光,也給你自己開光。所以,當你禮佛的時候,本來就是具足一切的啦。禮敬諸佛,一定要加觀想,這個觀想第一個要先發願——願成佛,度眾生。每個道友都要這樣做。 但是,你的心力必須得到,你心力不到,光念念文字不行。你觀想,「我也成佛了。」你得這樣觀想,發願成佛。為什麼要發願成佛?為度眾生。

星雲大師開示:佛光三昧修持法

星雲大師開示:佛光三昧修持法 佛光三昧是每一個佛光會員的修行日課,求證解脫是每一個佛教信徒的終極目標。佛光會員以佛光三昧作為日常修持方法,上與佛法僧三寶接心,下與法界眾生融和,以聞、思、修三慧及戒、定、慧三學來改進身、口、意三業,務期心境一如,確實實踐發願、淨行、懺悔、迴向。每一佛子如能依此實修,內能圓滿六度萬行,外則能建設佛國淨土。   三昧具有等持、正定、正心行處之意。簡言之,將心定於一事、一境的安定狀態。達於三昧,可啟發正智,開悟自性,故有融通自在的含意。在《大日經疏》卷九中,闡釋三昧耶具有四種特性:   一、平等:心、佛、眾生,三無差別義。   二、本誓:立大願,修行四無量心、四攝法等,利益無量眾生。   三、除障:戒體護心,得以除滅過去、現在、未來各種惡業罪障。   四、警覺:對於身心內外世界,時時處於自覺狀態,制止放逸、懈怠。   佛光三昧者,以法界宇宙為心,從一心而開展為身、口、意三業之修持。持之不斷,必能心境開展,逐漸含容法界一切眾生於自心。以下依次說明佛光三昧四種修持法:   一、拜願法---   二、念誦法----   三、禪觀法   此法與意業相應。佛光三昧的禪觀法,以慈心三昧為本,修行純熟,可達到無瞋、無怨、無惱、無恨,世界一家親之境界,由此招感無量福德,開發無量法喜,具足良好的人際關係。可分兩種次第:   1.發願修行:佛光人我某某發願行佛光三昧禪觀法,普願一切眾生在佛陀慈光普照之下,慧眼開啟,善根普發,癡障煩惱消除。同時發起廣大願心,圓滿六度萬行,建設人間佛國。   2.禪觀正行:以禪坐方式觀想。首先在心中生起喜悅的慈心觀,令己身籠罩在歡喜祥和的光明之中,漸次及父母、眷屬、一切的佛光人、整個台灣、中國到全世界,乃至法界一切眾生均在蓮花藏世界圓滿佛果。   四、實踐法   此法以身口意三業共行,與佛心相應。包括四種層面:   1.發願:每天晨起,首先發起四弘誓願「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與諸大菩薩的願心相應。繼之可在食、衣、住、行,職業工作、人際關係或親子教育上發出各式各樣的清淨別願,對境練心。成就一切善德善行,均以發願為本,願切則事圓。   2.淨行:以智慧為導引,以慈悲為動力,努力成就他人,盡心接引眾生開發菩提心,受持五戒、菩薩戒、八關齋戒,乃至出家戒。以八正道作為具體的實踐方向。   3.懺悔:修行者,修正行為、思想、觀念;懺悔者,清楚明白往昔過患。---   4.回向:回向有如將一粒種子再播種到田裡,種子經過發芽、開花而結成纍纍果實。綜合而言,有三種回向:   (1)菩提回向:回因向果、回劣向勝、回迷向悟。   (2)眾生回向:回自向他、回少向多、回下向上。   (3)實際回向:回事向理、回偏向圓、回執向中。   以上佛光三昧修持法,融攝一切菩提願行,得與佛心相應。一人行之,開發自心淨土世界;人人行之,集體創作,共同建設人間淨土。

《六根互用》 (星雲大師)

《六根互用》 (星雲大師) ---。記得我十二歲出家時,師長們就教我們要閉起眼睛,練習眼觀鼻,鼻觀心,結果觀久了以後,連上下台階,拐彎抹角,都可以不用眼睛(直)看,用心觀照就可以感觸得到。有的時候,老師又要我們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並且即席點名,問你問題,讓你不得不振作精神,提起意志,強行了知周遭的環境。這樣訓練了一段時日之後,我的心思變得細密周全,「六根」也變得機警靈巧起來。   有了這些體驗之後,我知道「六根」並非生來如此,可以經由訓練來增強能力,所以我很認真地學習,例如:我最初看報紙的時候,覺得內容很多,但仍然堅持自己在繁忙中抽空讀完,一段時日以後,閱讀速度自然增快,如今,報紙一攤開,豈但是一目十行,簡直是一目了然。我曾經擔任過六年的《人生雜誌》編輯,剛開始學習校稿時,也是備覺辛苦,甚至看上好幾遍,都校不出錯字,但進入熟練情況之後,就十分駕輕就熟了,錯字好像會自己浮現出來,告訴我:它就在這裡。我讀書、寫作的時候,經常專心到廢寢忘食,往往另外一件事情進來,才醒覺過來,但是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餓,也不想睡,這才想起小時候常聽人說:「我看飽了!」「我聽飽了!」原來,目看、手寫、心想真的可以當飽。我平常睡眠不多,然而一旦決定要睡,無論行住坐臥,都可以入眠,不但不會受到外界干擾,而且時間一到自己就會醒過來,心裡好像有一個時鐘似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更體悟到:六根、六塵、六識,誠如《楞嚴經》所說,是真心一念不覺才有的妄想分別,如果我們能夠泯除對待,去妄歸真,則朗朗乾坤就在當下。   常有人問我:「怎麼能同時處理那麼多的事情?」這就是「六根互用」的功夫了!回想我在佛學院就讀時,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到齋堂行堂,為幾百個人添飯加菜了,因為我可以一次舀出適當的份量,很準確地放在每個人的碗裡,不讓一粒米飯、一滴菜汁流到桌子上,也能夠很迅速地完成任務,讓大家吃得歡喜。最讓我得意的是,我可以一面手動腳走,一面感受周遭的情況,一面想計劃,打腹稿。我發覺一旦心靈保持清淨安詳,眼、耳、鼻、舌、身、心「六根」既可以個別活動,也可以互相協調。及至年長,經過世事磨鍊,書本上的知識稍能融會貫通,成為活的學問,因此我在開示的時候,即使沒有準備,內容和事例也會如鏡花水月般浮現腦海,脫口而出;我在開會的時候,能夠一面看文件資料,一面聽人發言講話,一面想著如何裁決。後來法務倥傯,身邊總是圍了一堆人,吃飯也不得閑,邊挾菜,邊聽講,邊回答,還得邊招呼新來的人坐下,但是我都能忙中有序,提綱挈領,把事情一件一件解決妥當。   此外,我能用眼睛一看,就看出來者的心事;用耳朵一聽,就聽出報告的重點;很多人來我這裡,責怪某甲不對,我卻可以從話裡面得知某甲的優點;有些事情被大家所否定,我卻能夠一語道出它的重要性。像園藝組每次剪樹,總有人向我投訴,說他們破壞了庭園的美感,我默不作聲,因為我知道颱風侵襲的時候,大家一定會看出他們的功勞來。過去有一個沙彌,大家都埋怨他不夠莊重,脾氣又大,建議常住開除他,但是我卻看得出他很聰明,假以時日,必定會走出一條路來。果然數年前,他為教界一位長老完成了全集的電子書。---。 我趁雲遊世界弘法之便,參觀過各地的名勝古蹟,每次「六根」融入久遠時空的那一刻,我往往情不自禁地和歷史人物同悲同喜。所以,當人們對於萬里長城的雄偉壯觀讚不絕口時,我卻彷彿聽到多少冤魂呼喊的聲音充盈耳際;當人們對於法門寺地宮的香光莊嚴歎為觀止時,我卻依稀感覺高僧大德焚身殉教的烈火迎面而至---。念及於此,我更加發心地弘揚真理,甚至發願生生世世永作和尚,度化眾生。---。

用功得力時(心如銅牆鐵壁)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呆 紹雲老和尚 開示 再說調心。這個心就是當下這一念,我們在堂中用功辦道,就是要把這一念擺在「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上,一心一意地照顧這一念、帶有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不起二念。 不是你一會想是不是應無所住、是不是住在這裡、住在那裡,這是在打妄想,根本談不上看話頭啊! 古人講:「觀念,念即住;覺妄,妄皆真。」你能觀住當下這一念,不論煩惱多重、妄念如何翻騰不息,你只要冷眼觀察它,妄念馬上就停下來了。覺妄妄皆真,你能覺察到妄想,不被妄想轉,妄想當下就是真心。 所以古人講:「不怕妄起,就怕覺遲。」就是我們覺悟這一念遲了,被妄想轉就糟糕了。你能覺察妄想,不被妄想轉,這個妄想當下就無影無形了。 你就問問自己,能觀當下這一念的是誰?知道在打妄想的又是誰?難道你心裡面還有兩個覺照念嗎?妄念一歇就是知道打妄想的這個覺照啊。 所以講:「妄心若歇,歇即菩提。」你的妄心一歇下來,沒有妄心是什麼?明明瞭了、歷歷明明這一念不就是菩提嗎?妄想在哪裡找?有個實體嗎?你抓住了嗎?在妄想無影無形的時候,你要是感覺到話頭這一念不明顯,你平心靜氣地再把話頭提一下。 提的時候要觀察,如果這一念在就不要再提了,再提就是頭上安頭了,還是妄想。前念過去,後念還沒有來,中間的時候觀察話頭還在,就不要提了,若不在,就平心靜氣微微地提起來。 提的時候一定要平心靜氣,不能太猛。氣隨念轉,你一猛,身上的血氣隨著念頭往上升。提得太猛,火氣上來了,就會出現嘴裡發臭、眼睛發脹、牙齒疼、頭昏等種種不適應的現象。 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念提起來以後,就冷冷地觀住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是照顧話頭。 初用功的人必須要借這個話頭才能把心暫住。古人講:「話頭如同杵杖子。」因為我們剛剛用功的人,就像小孩走路一樣不穩,給他個杵杖子走路就穩了。但是杵時間長了就要叫你把杖子拿掉,不能老讓你杵著杖子。 也就是你的功夫到了會用功的階段,無所謂話頭不話頭了。因為有這一念疑情在,一線綿延到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行住坐臥、穿衣吃飯都在這一念當中,功夫到了這個境界,要是碰到因緣,磕著碰著一下就能桶底脫落了。 功夫用到純熟的時候,想打妄想都打不起來。在雲居山的時候有個星明師,他那時候四十多歲。他用功用到什麼程度呢?一誠老和尚十三歲跟隨父親學石匠手藝,出家以後到雲居山來,老和尚叫他專搞修建。 明月湖的閘口經常漏水,需要修理。他就跟當家師說要找個小工幫忙搬石頭、水泥,當家師就讓星明師去。 早板香沒坐就去了,一誠師讓他搬石頭,扛起一塊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過來應該放下,他不放下扛在肩上兩頭跑,直到早板香開靜了。 當家師跑去看,看到他扛個石頭兩頭跑,就問他:「星明師,你把石頭扛著兩頭跑幹什麼?」「啊,我扛石頭跑啊。」「砰」的一聲放下來,在地上砸個大坑。 一誠師講:當家師,你怎麼叫他來做小工?我喊他二十聲他都不理睬,扛著石頭兩頭跑,真是個怪人。當家師知道他這個人做功夫用功得很,功夫做到正得勁的時候,不知道有個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在肩上,只是兩頭跑。 他有時候兩三天不吃飯,就只知道乾活。叫他吃飯,他就說:「哦,吃飯。」吃飯時躲在磚頭後面,行堂的知道了就監督他吃,結果一吃能吃十碗飯,也不吃菜,就這麼一個怪人。 熱天再熱,他在禪堂拐角那兒打坐,身上叮滿了蚊子他也不打,他說:「打它幹什麼?結個緣嘛。」現在講那要生病啦,不得了了!看到這些怪現象,我們那時二十多歲就感到很奇怪。 有一天晚上開大靜了就跑去問他:「你一天到晚坐在這裡也不講話,有沒有妄想?」他說:「啊,還有妄想?我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再問就不吭聲了。 我們去問虛老:「星明師是不是吹牛?他說他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老和尚說:「確實是這樣子的。但是一番兩番不行,他那八識田中的無明種子還有,還會往外翻。」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痴呆,但是他內心不呆。真正用功的人,有功夫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吟詩」。就是行家對行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行家會認為他是痴呆。 第一個七轉眼就要過去了,如果我們不提起慚愧的念頭,不用精進的心來辦道,把大好的時光空過就對不起自己吃這一番苦頭啦! 說的僅供大家參考,提起話頭參!

《一心》 (轉貼)選自《虛雲和尚全集》

《一心》 (轉貼)選自《虛雲和尚全集》 當民國二十二年春季,閩省福建功德林居士發起佛七時,至第三日,虛雲老和尚由鼓山湧泉寺下省公乾,順途到功德林慰問大眾。剛好佛七止靜默念,大眾一聞虛雲老和尚駕到,大半離座迎接,叩頭禮足。當時雲老和尚大喝一聲說: 「你們學佛好多年,今天對這樣嚴肅佛七道場,給你倒插法幢了!佛法的門中,無論是禪是淨,貴在六根門頭用事,掉舉與昏沈,都是失念的病源。你們記得嗎?《彌陀經》中說過,假如一天、二天、三天、甚至於七天,都一心不亂,那個人在臨命終的時候,阿彌陀佛和諸聖眾現在他的面前,接引往生。現在你們諸位能不能一心不亂?如果一心不亂,怎樣會聽到老僧到來?如果一心不定,念到阿彌陀佛現身到來,你也不認識他!是佛是魔?你還不認識;是定是亂?也弄不清楚。那前途危險,真是可憐!可憐!」 大眾給他教訓一番,都不知道怎樣是好。到佛七場中開靜了,虛雲老和尚就同大家入殿禮佛,向大家開示說: 「你們打佛七,貴在一心,如果心不一,東看西聽,這樣的念佛,就是念到彌勒下生,還是業障纏身!佛法世法都是一樣,世法無心,尚且不可以,何況佛法呢!念佛的人,從頭到尾,要綿綿密密,一字一字, 一句一句不亂的念去,佛來也這樣念,魔來也這樣念,念到風吹不入,雨打不濕,這樣才有成功的日子! 為什麼呢?佛者是覺也,既然能覺悟,自然知道用力專心念去;魔者是惱也,惱害眾生慧命,知道他惱害慧命,當然更加用力專心去降伏他。所以當能夠覺時,就是見佛。如果遇害,就是著魔。 現在佛七場中,如果坐在本位不動,繼續念下去的各位居士,算是見著佛了。你們叩頭接我的有幾位,你們說接到什麼?既說不出好處,豈不是虛耗時光、空無所得?豈不是我來惱害你們一心大事,擾亂你們一心淨業?這樣就是你們置我於魔羅邊處了,可嘆! --- 這個佛七,經過虛雲老和尚開示之後,所剩下的四天佛七功夫,的確是樣樣照做。其中有一位陳大蓮居士,建甌人,歸依太虛法師,曾任福建省議會議員,在此期佛七的第六天念佛中,看見地上顯出黃金色,很是高興。 結七後特地上鼓山,再請虛雲老和尚開示,蒙虛老和尚開示說:這是心到達清淨的表現,切戒生貪念,務須一心念佛,努力精進,自然到家。不能夠有其他希求。要知道圓人說法,沒有一法不圓,任他橫說直說,都是契理契機。

2023年12月11日 星期一

對戒的開示 星雲大師

對戒的開示 星雲大師 有的人因為怕持戒不自由,怕犯戒,就不敢受戒。其實,在佛教裡面,戒律包括的範圍很廣。持戒個人可以昇華,可以淨化,可以進步;假如你犯戒了,也有很多的方法讓你減輕,比如,懺悔就可以消滅罪業。你說我乾脆就不去受戒,也不會犯戒了。你不受戒,你違法、犯法難道就不會失去自由嗎?牢獄里的犯人都是沒有受戒,但是他們犯法了,一樣要受法律的制裁。戒律的意義是自由,比方說:佛教裡面的五戒――殺盜淫妄酒。我不殺生,尊重你生命的自由;我不偷盜,尊重你財產的自由;我不邪淫,尊重你身體名節的自由;我不妄語,尊重你名譽信用的自由;我尊重你的自由,當然我自己也獲得自由。所以受戒就是一種尊重、自由。我們一個家庭有家規,一個國家有國法,當然我們信仰一個宗教,也有戒律。在家有在家的戒,出家有出家的戒,甚至於身分不同:男眾、女眾、沙彌、沙彌尼都有不同的戒律。國家既然建立了法律,宗教為什麼還要有戒律呢?法律是從外面限制你的、強迫你的,你犯法了,它就要制裁你;佛教的戒律它不是勉強的,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是自我要來受持這個淨戒的。一個是從外面的要求,一個是從內心自我的要求,是不一樣的。孫中山先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佛教是哲學之母,可以補法律之偏。法律防患於已然,就是已經犯罪了,法律來制裁;佛法防患於未然,就是還沒有犯罪,佛法功用很大」。在世界上各處旅行,我遇到一些警察,也跟他們開玩笑說:「你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你們警察,人家犯罪了,你可以制裁他;我這個警察是叫人不犯罪,如果我的力量不到,他沒有依照我的意思做,那就勞駕你們了」。戒律它就好像是一個老師,所以釋迦牟尼佛,就告訴我們:我在世的時候,我是你們的老師;我滅度以後,以戒為師。戒好像明燈,燈光所照,破除了黑暗,我就認清了各種事情、物品、誰是誰非。戒律又好像是一個軌道,就好像是航空的航道,船隻也有船的海道,高速公路也要有規則,你依照鐵道、規則行走,你必定是安全的。戒也好像城牆一樣,外面的壞人、敵人,我有一個阻擋,不讓他侵犯到我的安全;戒也好像我們出去旅行,帶一個小水瓶,過去古人帶一個水囊在身邊,焦渴的時候,它像甘露一樣,可以滋潤我們;戒也好像是花蔓、瓔珞,可以讓自己更莊嚴、更美麗,你持戒的人,表示有道德,有規範自己的身心行為的正當,獲得世間上人的尊重。戒又像船筏一樣,我們乘著戒船,可以到達我們的目標,不會受到危險。所以持戒,有百般的利益,沒有絲毫的害處。假如說,我犯戒了,我認錯,就等於這個衣服骯髒了,我用水洗一洗。我犯戒了,我可以懺悔嘛,就讓我恢復清淨了。犯戒也不要怕,在佛教裡面,有的嚴重的戒條,象殺盜淫妄,你要想違反它,那還不容易呢。所謂殺――不殺生,它指的最重要的意思叫做波羅夷戒,叫不殺人。你們各位大家敢殺人嗎?你說我人雖不敢殺,但是對於一些小動物,蚊子、蒼蠅、老鼠,我會打死他們,那許多的蚊子、螞蟻、老鼠,跟殺人不一樣,你縱然有犯錯,那個罪很輕,叫做突吉羅,那個可以懺悔的。當然對於受過戒的人,對於蚊子、螞蟻、蟑螂平常可以防治,不要無明的殺生,縱有了,可以驅除,也不必殺生。你說不得已我殺了,你認錯,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今天打死一隻老鼠,打死一個蟑螂,罪過罪過。」我想,你的罪過即刻就減得很小。假如你不知道懺悔,我打死一個蟑螂,再打死一個;打死一個老鼠,我還要再打死一個,我想那個罪過就不一樣了。我常舉的例子,比方說,一個出家人,更應該持戒,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過假如說,一個出家人,他又喝酒,又吃肉,我們看到他:「哎呀,這個出家人,罪過罪過」。但是,這個出家人在喝酒,他有慚愧心:「哎呀,慚愧慚愧,我都出家了,還喝酒,還吃肉」。這個罪過可能就小了很多;我們平時沒有受戒,這個酒,「來一杯,再來一杯」。我想,其罪過誰大誰小,就可想而知了。我的意思是:「受戒讓我們清淨、安全,對於規範我們的身心,有很大的利益功用,不要怕受戒。」甚至於再明白說一句,寧可以犯戒,也要受戒。你不受戒,沒有得度,沒有燈光,沒有船筏。你受戒了以後,如果犯戒了,你可以自我更新。 圖片 不受戒,也是可能犯法,一樣有罪的;受戒以後又犯戒了,雖然輕微的戒律可以懺悔,當然還是很遺憾的事情,不過在佛經裡面說:「破戒不是很嚴重,破見很嚴重,思想上錯誤了比較嚴重。」因為破戒可以懺悔,破見――思想上的錯誤,是不容易懺悔。即對自己所犯的錯誤,不認為是錯了,不認為是犯戒了,因而不容易懺悔。所以歷朝以來,就是政治上的所謂政治犯,思想問題,都比較嚴重的。什麼叫做破見呢?例如是說:吃葷,這個不是人類的一種很好的習慣,你象現在,注重環保,注重生態,像歐美進步人士,他都很喜歡素食,他不是站在宗教的立場上,在他自己覺得人性的發揚,應該要素食,尊重生命。現在我們不容易一下子實踐這個素食,喜歡葷食的。你喜歡葷食,你可以吃,甚至糊裡糊塗的也吃,這個罪過比較小,假如你說:「哼!這個雞、鴨、豬、羊,是天生就是給我們吃的,這就是見解的錯誤。」因為你說,豬、馬、牛、羊是天生來給你吃的,假如老虎、獅子吃人,他也說:「你人天生是給我們吃的,你認為合理嗎?」也有人說:「佛教講因果,殺雞,來生變雞,殺豬來生變豬,那我就殺人,來生不就變人了嗎?」象這一種就是叫邪見。佛教講的因果,罪業關係不是這樣說法,你給我一拳,我也回你一拳,你給我一個巴掌,我也給你一個巴掌。它這個心意,各種因緣關係,錯綜複雜的內容,不能不顧到。有人又說:「受什麼戒呀,心好就好了,心好不必受戒。」這也是邪見。你既然心好,為什麼不受戒呢?也有人說:「與其受戒犯戒,不如不受戒。」受戒、犯戒,好像衣服有了污點;你不受戒,好像麻布,骯髒了,你不以為是髒,認為是當然的;衣服上如果有了污點,覺得髒了,其實輕重關係不一樣。有一些不如法的出家人,常常不修行、行道,到處只會化緣。可是有一些不明理的信徒,以為我慈悲,就佈施。還要說:「真施主,不怕假和尚」。你這個真施主不怕假和尚,你知道不如法的佈施、結緣,不但沒有功德,反而有罪過的。所以因此,見解上的愚痴,比破戒還要嚴重。 現在佛教裡面,過去的戒法,象五戒:殺盜淫妄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好像都是消極性的,這在佛教裡面有個名詞,叫做「止持」。就是禁止你不可以做。另外有一個叫「作持」,要你做的。在佛教里,有七佛通偈:「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白居易問鳥巢禪師:「什麼是佛法的宗要?」鳥巢禪師就說:「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白居易是一個大學問家,聽了以後,就很不以為然,說:「這個兩句話,三歲兒童也曉得,有什麼了不起的。」鳥巢禪師就說:「三歲兒童雖曉得,八十老翁行不得」。「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懂得沒有意義,做到才是要緊。各位如果對佛教名詞什麼叫做「止持」,什麼叫做「作持」,不容易領會的話,你只要記住:「諸惡莫作」是止持,「眾善奉行」是作持。比方五戒:不殺、不盜、不邪淫、不忘語,不飲酒這個是止持,這個好像消極性的;不過,它後面的,不殺生還要護生,不偷盜還要喜捨結緣,不邪淫還要保護人家的名節安全,不妄語還要贊嘆歌頌,所以它有作持的積極的戒律,那我們更應該奉行。佛教的戒律,它有三個方面的層次。第一個層次叫做攝律儀戒,你這個人,要有基本的行為、道德,端正。所謂:非禮勿視,非禮不聽,非禮不做,這叫攝律儀戒。再高一點是攝善法戒,要去做一些好事,與好事相關的,修橋鋪路,廣結善緣。再高一點的,叫做饒益有情戒,我要救人、救事,要為眾生的這個家國、生命去保護,饒益有情也是有層次的,但是,一些持戒的人,也遇到一些令人灰心的事情,所以好人難作,善門難開。像有一些假借慈善之名來騙人;有時候,你在路邊,有假車禍,你救了他,他還賴你。如果你遇到這許多事情,有時候灰心是難免的。所以佛教的戒定慧,你光是沒有智慧,做一些錯誤的好事,把刀借給人家去殺人,這個也不對。所以有的時候,戒定慧要互相的能可以調和,在這個世間上,眼看到的是好事,實際上是壞事;你說壞事,它也是好事。假如,父母打罵兒女,打罵兒女這個不對,但是他希望兒女成才,給予他一些教育,你能說完全不對嗎?所以持戒還是由智慧去分別是非善惡要緊。 性戒――本性能時開、時遮,這個也是要有智慧,看看小乘的戒律、大乘的戒律,小乘的律儀戒不可以犯就不可以犯,大乘的饒益有情戒,為了利益有情,利益大眾,自我犧牲生命都在所不惜。關於酒,最好是不要酗酒、勸酒、醉酒、釀酒、販賣酒業。不過現在比酒罪過更嚴重的是毒品,不飲酒戒,現在應該叫不吃毒品,因為這個毒品,它危害到國家民族健康,毒品染上了以後,家族的好的名譽都讓你毀了,金錢也花光了,你的品格也壞了,所以防止毒品更重要。 圖片 殺生與殺心,好像現在的婦女墮胎,這個可以不可以,婦女為什麼要墮胎呢?她愛自己的兒女都來不及。但是你要替她想一想,她或者被人家強暴了,她要生下壞人的種子,他不甘願;她如果懷孕的是一個畸形兒,你叫她生下來以後,你叫她一生一世都陪伴著這種殘障兒女,要幾十年。我們一些宗教的衛道人士都說,不可以墮胎,可是,你要替婦女她的利害關係去想一想。所以,我平常對於這許多問題,我覺得是非得失,應該由母親來負責。像現在的醫學上,為了實驗藥品,就拿很多的小白鼠做實驗,有一些佛教徒的兒女在醫院裡面,就覺得我們能夠去殺生嗎?所以這個就講到,殺生,你有沒有殺心。如果你有嗔恨心,要置它於死,那可是犯戒的;你有大願心,救人、救世,這個有慈悲的殺,不是嗔恨的殺,我想這個行為的後果不一樣的。我有一次,到一個漁村的小島,去成立佛光會。當地的人說,成立什麼佛光會,佛教講不殺生,我們這裡都是捕魚為業,假如說通通都參加了佛光會,不殺生,那麼我們生活不捕魚怎麼辦呢?我當時一想,哎呀,這個是個嚴重的問題,佛陀不捨棄一個眾生,這許多捕魚的人,難道我們就不要度他們嗎?我當時對當地的人做了一個講演,就算是有殺生的行為,不要有殺的心。說到殺生,像我們現在的火葬,一個人過世了,堆一堆木柴,給他火葬。我們知道,人的身體,人死以後,身體當中的許多微生菌沒有死,木材裡面很多的小動物――蟲蟻也沒有死,這樣火葬也殺生了嗎?甚至於你有病了,我要給你打針,把病菌給殺死,這個不是殺生嗎?但是這個打針呀、火葬呀,沒有人有殺生的心;佛觀一杯水,八萬四千蟲,裡面有很多的微生物,你喝水不也殺生了嗎?以人為本的佛教,它一切心裡活動的善惡,是一個分水領。一個老和尚,被土匪包圍了,要把一個寺院的所有出家人給殺死,不過端了一碗肉,對這個老和尚說:「你很慈悲,如果把這碗肉吃了,我就不殺這些出家人。」老和尚毫不猶豫,把這碗肉吃了,你能說老和尚開葷吃肉嗎?一個碼頭上集聚了好多人,要想過河,到對岸辦事。船夫來了,就把放在沙灘上的船,推到水裡面去,岸上的一些人,就上了船。岸邊還有一些人,等著下一趟船,再過去。這時岸上的人,就看到,船從沙灘上推進水里時,壓死了許多的小魚、小蝦,岸上的人當中,有一個秀才,就跟一個出家和尚說:你看到了嗎,這個船夫把船推下河,壓死許多小魚、小蝦,這個罪過是船夫的罪過,還是乘船人的罪過?你們大家知道,這個問題難回答。這個出家人有禪法,他就說:「秀才,這是你的罪過。」這個秀才一聽,豈有此理,怎麼會是我的罪過?這乾我何事?這個出家人說:「因為你多管閒事,才有你的罪過」。所以很多的事情,不是完全講理、論道能講清楚的,多管閒事也是不對的。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戒律上有很多問題確實是用凡夫的知識、說法很難搞清楚的。所以印度的戒律,到我們中國來,像百丈禪師,聰明的不得了,他知道戒律很難做事,他就建寺廟,立清規,用中國的清規來代替戒律。 圖片 傳統的戒律,有很多是值得我們現在實踐的。關於人間佛教,我們提倡現代的戒律,尤其是五戒,殺、盜、淫、妄、酒,基本等於儒家的五常--仁、義、禮、智、信。不殺生即仁,不偷盜即義,不邪淫即禮,不妄語即信,不飲酒即智,就是清醒。所以我們也好像實踐儒家的人間思想,當然人間佛教不是這麼簡單。比方我們對家庭重視,全家人視人如已,夫妻要互信互愛,婆媳之間共識要緊,兄弟之間要親如手足,朋友要守信,工作要負責,對社會要守法。所以《人間佛教的戒學》,在我這一本書裡面--人間百事、人間一百二十問題、七滅淨法,就請各位大家耐心的看一看吧。 我也學習百丈禪師,用制度來治理寺院,用戒律作為個人修身的基本(規範),像現在我們完全講戒律,像沙彌戒,一個佛教的沙彌,他就有一些不作持金銀寶物,身上不可以放錢,我們現在不是完全行腳走路,要坐公共汽車,要坐船,要坐飛機,要去買票,所有的戒律和現在這個時代、文化、風俗不一樣了,我們不要去碰它(戒律),我們用制度來補充。各位在今天分給你們的《人間佛教戒定慧》這個手冊裡面,第十六頁,有講到佛光山的制度,我略舉幾例:第一,不可以私自化緣。佛教化緣為公共的事業可以,私人不可以;不私建道場,為大眾共有建道場可以,不是為自己私建寺廟;不共金錢來往,就是我和別人,尤其和信徒,我不借錢給你,你也不跟我借錢,因為沒有借貸,保持我們僧信彼此的友誼。金錢就是佈施的,施捨了就不是我的,就沒有糾紛;不私交信徒。我和信徒建立的都是佛法的關係。沒有私人的交往。我常看到有某一些少數的出家人,送一點小小紀念品給人,這是我送給你的。私人建立了多少的關係,以後怎麼樣子來回報呢?像佛光山的各個寺廟的住持,經常要從這個廟調到那一個道場,由於他們平常都沒有私交,很容易調。如果私交多了,信徒是我常常供養餅乾給你,供養水果給你,我供養你紅包,等於土地公,我投資很多在你身上,你忽然調走了,以後我在這裡的優待都落空了,這個是不對的想法。 不可以私蓄金錢。你說我的父母給我的錢,我過去在家既有的金錢,我怎麼辦呢?可以在我們的常住道場寺院裡,有一個叫福田庫,我把錢通通存到那裡,你說幾百、幾千,都不要緊,不會有人要你一塊錢,那個是常住替你保管,所以等於陽光法案,是公開的。如果你有錢存到銀行,借給信徒了,收利息,那個會出問題的,那個都是違反佛光山的制度。 第六,不私收徒眾。你看像佛光山的慈惠、慈容法師,都出家五十年以上,他們沒有徒弟。徒弟、弟子常住有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因為如果私收徒弟,師父沒有爭論什麼東西,徒弟就有爭執:這個是我師父的,那個是我師父的......敗壞的風氣由此開始。 第七條,不夜宿俗家。出去晚上不住在俗家,要住在道場里。假如出去沒有道場,一定要兩個人結伴而行。 第八條,不准私造飲食。你如果有病了,要吃什麼,我們有專門為你服務的,你不必自己煮什麼湯藥等等。一私開伙食,我想這個團體的紀律就難以維持了。例如像佛光山的長老,幾十年了,他們都跟大眾過堂吃飯,一飯一菜,非常簡單。另外,象佛光山,有地位的、有權力的,不可以管理金錢,管理金錢的出家人,他地位必定不高,沒有權力。象這許多佛光山的制度呀,例如,還有信徒一些應守的人間佛教的戒律,像七滅淨法、四句偈,在我們書裡面八十六頁,這些大家回去看了就會知道。 圖片 現在在中國到處傳戒,一般在家的,實在講五戒,是傳兩個小時,但是現在都要五天,主要是教你的規矩、禮儀。在家的菩薩戒,應該也是一兩個小時,但是中國的傳戒呢,五戒五天,加上菩薩戒,要一個禮拜。我知道,今年杭州,江蘇的泰州,廣東的廣州,有好多的地方傳三壇大戒,沙彌戒十天,比丘戒十天,菩薩戒十天,要一個月。這個也好,雖然受戒不需要那麼多時間,不過這個戒的意義,規矩、道理,你不能不花一點時間來學習。所以在沙彌戒的十天,叫打沙彌,打罵教育;到了比丘戒的十天,要跪比丘,都是跪在地上,一跪幾個小時;到了菩薩戒,過去要燒戒疤,現在已經廢止了。像過去傳戒最有名的--南京的寶華山,有一首詩,要受華山戒,扁擔繩子隨身帶,打的是上堂齋,吃的是臭鹹菜,出了燈油錢,蹲在黑地拜,要受華山戒,不發大心不能來。出家人受戒是很辛苦的,回想我們年幼時候受戒,有時候睡覺都睡不下去,只有側身側到裡面,不讓你有很好的享受。所謂:睡覺吉祥臥,吃飯五觀想,洗臉兩把半,衣單只准兩斤半。尤其是用無情來對有情,對我們有情眾生,它用無情無義,大慈大悲;有時候無理對有理,你要講理,他就對你無理,把你的理打到沒有了,在無理的裡面都能屈服,你將來在真理的前面還不低頭嗎? 關於對戒的爭議,印度的佛教,就是因為大家對戒律的意見不同,產生了很多的教派,佛教到中國來,也是為了這個戒律,好多的寺院之間,意見不同。比方說,南傳佛教的偏袒右肩,他這個右面的肩膀露在外面,熱帶的地方可以,你像到中國,到寒帶的地方,這個膀子露到外面都凍僵了;要托鉢乞食,這個村莊都沒有佛教徒,你托不到鉢怎麼生活呢?或者是八敬法,你說很多的偉大的比丘尼,有學問的,你叫她去尊敬年輕幼小的出家人,這個不容易做到。我覺得儘管有很多的不同,但不必爭論,這個戒律不是要人家來奉持,是自己來實踐的,我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不過佛教裡面,重要的有一個叫譏嫌戒,倒是大家應該注意的。就是不要讓信者對我們譏諷、懷疑、嫌棄我們,這個就覺得不應該。 關於佛陀制定戒律的因緣與過程。釋迦牟尼佛曾經派他的弟子優婆離出差,到另外的地方辦事,優婆離拒絕佛陀的命令,不去。佛陀就問為什麼不去呢?他說,現在是雨季,我這件衣服潮濕了以後,又沒有換的,因為只准我們有這一件衣服,所以雨衣穿在身上很難受,所以我不要去。佛陀也很有人情味的,答應以後可以儲蓄一件替換;有一個信徒要供養一個鉢給阿難尊者,阿難不在家,這個鉢沒有人,不可以隔宿的,佛陀為了阿難尊者,對於佛教的這種循規蹈矩特別開放,以後可以多一天的時間;羅睺羅年齡很小,晚上睡覺,有毒蛇在邊上行走,後來佛陀知道了,哎呀,小孩子沙彌,應該由比丘來照顧,可以讓比丘、沙彌住在一起。像很多的過去吃飯的時間,過午不食等等,後來都產生了很多的爭執問題,讓戒律就變得很複雜了。總之,我的意思,我們無論出家眾,無論在家眾,身口意這個三業,應該要守好。所以我覺得像佛光會提倡的三好運動,就是三條戒,不是五條戒,身做好事,口說好話,心存好念,能有三好,就是好人。

2023年12月7日 星期四

『老居士給和尚提前告假』 ~真華法師:

『老居士給和尚提前告假』 ~真華法師: 1948年的一個早晨,有一鬚髮如銀、健步如飛的老居士,進了靈巖山寺的山門,便高聲對門頭師說:「師父!我來給您告假,明天上午八點鐘我就要回家了!」說過,即向門頭師頂禮一拜。 門頭師一聽驚了一跳,遂問:「老居士!你住在新塔院裡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忽然要告假回家呢?」 那位老居士笑笑對門頭師說:「住新塔院裡好是好,但再好總沒有家好吧?」 門頭師聽了又是一驚,心想:「一定是誰得罪了他?不然他是不會急著要回家的!」 於是,那位老居士到了客堂、進了庫房、入了丈室,乃至跑到東西關房,見人就拜,拜了就說:「師父!我來給您告假,明天上午八點鐘我就要回家了!」 當他到丈室與妙真和尚告假時,妙真和尚不相信地看著他,而他卻認真地對妙真和尚說:「我昨天晚上夢見了觀世音菩薩和師父(指印光大師),菩薩用淨水向我頭上灑了灑(此正應「觀音甘露灑我頂」句),師父手執一朵黃色蓮華放在我腳上(此正應「勢至金臺安我足」句),說:‘後天上午八點鐘我來接你,趕快請人助念!’看情形我就要往生了!和尚慈悲請您派幾位師父助我念佛。」 妙真和尚見他說得那樣認真,知道不是玩笑,便親自陪他到了客堂,叫僧值師馬上派人替他助念。他,到底是誰呢?他就是胡松年居士。 客堂裡的四位知客(我亦在內)和一個僧值,一聽說和尚叫派人替胡松年居士助念,有的感到驚奇,有的覺得好笑。有的竟說:「大概是胡居士住在塔院裡住得太寂寞了,叫幾個人去敲敲念念,驅除寂寞吧?」然而和尚的命令是不敢違背的,僧值師只好到佛學院裡找幾個學僧,隨胡松年居士去新塔院。胡居士臨離開客堂時,手指著牆上掛的一副對聯說:「我就要去與師父同享‘故鄉風月’了,我就要去與師父同享‘故鄉風月’了!」 第二天吃了早粥,許多執事都以好奇心去新塔院,一睹聲言在八點鐘就要回「家」的胡松年居士的究竟,當然我也不會例外的,因為我是最歡喜看稀罕事的呀! 大家進了新塔院,聽到一陣緊似一陣的念佛聲從胡松年居士的靜室裡傳出時,共同有一種「大事不好了」的感覺!但等到進入胡的靜室,大家緊張的心情便鬆弛下來了;原來此時胡居士正在與妙真和尚談笑自若地細聲交談著。只聽和尚問他說:「你早上吃稀飯沒有?」「跟平時一樣,吃了兩碗。」「身上有不舒服的感覺嗎?」「沒有,一點也沒有。」不過,胡接著又肯定地說:「我在八點鐘一定要去的!」 後來妙真和尚又問他,要不要通知他在上海銀行界服務的公子?他搖搖頭說:「這點,我昨天就想過了,還是不通知他們的好。因為他們都不大懂佛法,一見我要去了,一定會哭哭啼啼的,反打閒岔。和尚既然也想到了這點,就請和尚馬上打電話告訴他們吧!我想:等他們接到電話來到這兒,我也就到極樂世界了!」說過,他向諸師合合掌,就端坐在床沿上隨眾念佛了,情形一切如常,毫無異樣,誰也不相信他在一小時之後,就能往生極樂世界。 可是,當時鐘的長針指在七點半上,說也奇怪,靜室裡的人和物都漸漸起了變化!先是胡松年居士的姿式由端坐變為側臥,念佛聲由高誦變為低吟,由六字變為四字,由四字變為一字——佛,佛,最後只見脣動就聽不到聲音! 助念的人看到這種情形,都緊張起來了,尤其是妙真和尚,眼看到這位多年的老護法就要離開人間了,緊張中並帶幾分感慨! 桌上的一盞小小的油燈,光亮原是忽明忽暗極其微弱的,奇怪!在時鐘剛剛敲過八下,胡松年居士嚥了最後一口氣時,突然,光明炯炯,猶如千日聚於一室,並且,在靜室百步以內的上空,好像有「百千種樂,同時俱作」而成的一種聲響自然發出「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的六字洪名。大家目睹這種「放光現瑞」和耳聞這種「天樂盈空」的境界,都異口同聲地說:「胡松年居士真的蒙佛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 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使我不得不深信印光大師所說的:「淨土法門,別無奇特;但要懇切至誠,無不蒙佛接引,帶業往生」的幾句格言。

《地藏經》感應

在此分享有關誦持《地藏經》的感應。此文是近上比丘講於2009年萬佛城大殿。 我們誦持《地藏經》,一定要用最真誠的心,恭恭敬敬地來諷誦,這樣才能有所感應,這就是所謂的「有誠則靈」的意思。今晚能夠在這個機緣,和大家共結這個殊勝的法緣,所以,現在學人說一則有關讀誦《地藏經》之後,而獲得感應的真人真事,來和大家分享。 在中國山西省有一位胡居士,她曾經雙眼幾乎失明。2009年當她79歲的老母親,罹患了淋巴癌(晚期),已經無法治療。胡居士於是就展開了千里迢迢的救母行動,她趕到了安徽省的九華山;那裡是中國佛教的四大名山之一,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 這個故事的因緣,是起因於當胡居士於七、八年前她所患的眼疾。當時,她幾乎就快要失明了,只能憑藉著眼角的餘光來視物。當她初念《地藏經》,每部都要花上六個小時才能讀完。誦《地藏經》的因緣也是很殊勝的,因為胡居士學佛已有幾年了,就是由於她心誠的緣故,當她眼疾最嚴重的時候,能夠得到地藏王菩薩的托夢,指示她:「趕快要念《地藏經》和念懺悔文!」 當時,她還不知道什麼是懺悔文呢!後來她請教人家;哦!原來誦經文之前,我們最好要先發願、懺悔,而後迴向,然後才專心一意,誠心誠意地恭恭敬敬地念誦經典;這樣子才會有意義,才能得其效應。所以,當她後來發心讀誦《地藏經》時,頭一天將近花了六個小時才讀完一部;到了第二天,她就讀了四個小時多一點點;第三天就是兩個小時了!哎!視力已經不知不覺地明顯提高了,讀誦的速度自然就快了很多。當第四天、第五天,就開始是一個半小時就可以完成一部了;視力改善得如此的迅速,全家人都為之而興奮。胡居士本人更是感慨萬千,於是就下定了決心學誦《地藏經》,而且,還勸人讀《地藏經》,廣宣《地藏經》誦持的利益,和效果功德等等。 胡居士的母親79歲的時候,她所得的病很快惡化;醫院拒絕接受她的治療(要求),宣判她只能活三個月而已,就讓她回家辦理後事吧!在無奈之餘,胡居士,哦!她想到佛菩薩了。由於得的是癌症,所以,胡居士就和她的兩個妹妹,只是用試一試的心態;因為,雖然自己的眼病痊癒得是那麼地神奇,但仍然沒有對佛菩薩能夠發起出自內心的一種深信心。 我們人,都是這樣子;當遇到厲害關頭的時候,緊要的時刻,往往會失去對佛菩薩的信心,甚至於退縮,這就是一般人的心態。印光大師說得好:「世間最難的事情,就是成佛。」佛菩薩連我們成佛的願都能夠滿足,這些業障病,佛菩薩難道會治不好嗎?那是我們自己的業障深重,而不相信哪! 胡居士也是很難得,她畢竟邁開了這一步。有感必然就有應,她很誠心誠意地懇求地藏王菩薩,能夠化解她母親的這個困難情形。結果,地藏菩薩給胡居士托夢了,在夢裡地藏菩薩放光,告訴了她三個事情:第一,要想妳的母親能夠沒有什麼疼痛的時候,妳們三個女兒,每人要念100部的《地藏經》,迴向給母親;第二,要想妳的母親能夠安寧,不去世,那妳就到九華山地藏菩薩前去求願吧;第三,如果想妳的母親能夠往生去西方極樂世界的話,那就趕快勸老人家念「阿彌陀佛囉」!「有誠則靈」,真是一點兒都不虛假! 上人(宣公上人)一再地告誡著我們:要以最真誠懇切的心,對諸佛菩薩所說之一切經典、教化,一定要用堅固的深信心,來深信它的意義,而且要永恒不間斷努力,老老實實地實行自己的法門;這樣,才能夠有所效應。 果真是心誠感動了佛菩薩,三位女兒表現了最真誠的孝心,又千里迢迢地趕到九華山去,求地藏菩薩能夠讓她們的母親化險為夷。而且,她就是像上人所說的,用堅、誠、恒這三個心,每人每天都很恭恭敬敬地,非常誠心地誦念著《地藏經》,不間斷地念到了100部,所以她的老母親現在還是很硬朗。淋巴癌應該是非常疼痛的,但是老人家她感覺只是輕微一點點的疼痛而已;甚至於連止痛藥都沒有吃過。這樣堅持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全家人都感到非常地欣慰,真心地感激地藏菩薩的恩德。 胡居士最後也告誡大家說:《地藏經》是一部孝經;只要你誠心誠意地去念,不要有所含糊,也不要有所懷疑,用發自你的真誠心,來認真地修行,那是一定能夠得到真實利益的。

從「入流亡所」說觀音圓通,兼談楞嚴真偽

從「入流亡所」說觀音圓通,兼談楞嚴真偽 緣起與大意 有同修最近往台北法鼓山遊覽後,在群組中分享了觀音殿入口處背面横樑上赫然見到的「入流亡所」四個大字的相片,非常醒目,且寓意深刻。原來這四字實是出於《楞嚴經》〈卷六〉的經文,是觀音修證耳根圓通時其中一個法門,而剛巧筆者亦正在研讀《楞嚴經》,故在此一談。 本文先從「入流亡所」的意義展開,然後再逐層闡釋《楞嚴經》〈卷五、卷六〉中與此有關的經文背景及大概,說明觀音修證耳根圓通的淵源及義理。最後觸及楞嚴真偽的始末,希望藉此增長讀者對研讀《楞嚴經》的興趣和信心。 x 「入流亡所」簡釋 由於本文圍繞「入流亡所」四字為中心,故此必先在此破題。但這四字實在寓意深遠,不易闡明;同時亦是觀音菩薩修證耳根圓通法門的關鍵所在。所以筆者選擇先從這四字的字面解釋開始,然後再透過經文的上文下理,再層層深入,和盤托出。 「入流亡所」的「入流」,是相對於「出流」而言。「出流」就是識心攀緣聲塵,向外奔馳之意,而「入流」是背向聲塵,返入於聞性之流。正是因為入流的緣故,所以便把聲塵拋於背後。聲塵由之而猶如被丟失了,故稱為亡所(亡失所聞)[1]。總的意思是說,從本來攀緣聲塵,到後來背向聲塵,把聲塵忘掉,而得入於聞性之流。 聞性與聲塵——佛的撞鐘喻 這裏得說明,「聞性」與「聲塵」,是兩個重要而不同的概念,其中有細緻的分別。聞性是能聞能知能覺的本性[2],聲塵是指聲音外塵。有聞性所以能聽到聲麈。但聲塵有生滅,而聞性卻不隨聲麈生滅而生滅。經中〈卷四〉部分,佛陀曾藉羅睺羅撞鐘的例子,說明二者的分別。經文中,佛著羅睺羅撞鐘凡四次,而每次於鐘聲生滅時佛均詰問阿難(合共八問)。佛於頭二次重複問阿難「聞否」;而於末二次時則問阿難「有聲否」。阿難於頭二次時重複答我聞、不聞;於末二次時則重複答有聲、無聲。佛隨即責問阿難為何自語矯亂(意即矯亂聞性與聲塵)?並說既言無聞便即是無聞性,無聞性即等同枯木,那何以末二次撞鐘時還可復言有聲與無聲呢?於是佛告阿難說:「是故阿難,聲於聞中自有生滅,非為汝聞,聲生聲滅。」意思是說,聲音有生滅(有聲與無聲),但聞性並非在有聲時才有,在無聲的時候也還存在的;所以聞性並不隨聲塵的生滅而生滅(所以並無「不聞」)。這道理與其後本篇中證入耳根圓通的義理有著莫大的關係。 「入流亡所」再釋 下面再交代《楞嚴經》〈卷五、卷六〉中有關觀音菩薩道出「入流亡所」在修習觀音圓通中的角色。 《楞嚴經》發起的因緣,是因為阿難與摩登伽女[3]的相遇,差點令阿難亡失戒體。危急關頭之際,佛令文殊師利菩薩持〈楞嚴咒〉往護,乃得恢復,並將阿難及摩登伽女歸來佛所。佛即藉此機會向阿難開示真理,先是「七處徵心」(即佛藉反詰阿難心於何處而令破妄心的道理)及「十番顯見」(即佛向阿難開示關於見性的十種道理)[4]。其後在〈卷五〉之初經文提到佛陀在法會中,突然出現普佛世界中六種震動,十方如來同時灌如來頂;預示佛陀有重要義理開示。但正是因其開示之理是如此重要,故實不易理解,而需要逐層揭示。下面容或娓娓道來。 根塵同源、縛脫無二 首先,佛陀開示,六根既是令眾生流轉生死之所,亦是解脫的關鍵。「使汝輪轉生死結根,惟汝六根,更無他物。令汝速證安樂解脫寂静妙常,亦汝六根,更非他物。」為甚麼呢?佛解釋說,六根與六塵,實在是同源所出,即同是四大所成,皆源於八識。根塵本是同源而生,猶如交蘆般互相盤結而立。根不能脫離塵,而塵亦不能脫離根。故知根塵同是如來藏妙真如性,但亦須同時明了根塵本性虚妄不實,直是無明之本。了悟這番道理的話,即可解脫。故說縛則同縳,脫則俱脫[5]。 綰巾成結 接著佛陀便取出劫波羅天天神所奉華巾,次第綰出六結,寓意六根本是同一本體所出,只是因為因緣纏結,因而生出六種相異之用而已。故說:「六結不同,循顧本因,一巾所造。……則汝六根亦復如是。畢竟同中,生畢竟異。」 其實在此之前,經中〈卷四〉亦有提到六根是可以互相為用的。佛陀曾寄語阿難道:「明不循根,寄根明發,由是六根互相為用。」更舉出阿那律陀無目而見、跋難陀龍無耳而聽、殑伽神女非鼻聞香等的例子,說明六根用雖有異,但其體實相同,所以並非有根而後有用。可以無根,但有體而能生出其用。這裏亦帶出六根互用的效果。所以觀音菩薩雖從耳根聞性入手,但不單可以以耳聞聲,更可以以目觀世間之音。 此中之意即說明,六根既是本體相同,故可隨取一根,繼而一門深入,便可達致圓通的道理。亦即「一門通,一切門通」的方便門意思。 解結從心 佛陀隨即以綰巾為結這個例子,引導阿難解結的法門。佛陀問阿難,解結是否可用手向左拉結,或向右拉結,而可解開這個結呢?阿難當即會意,知左右拉結均不可,因而答道:「世尊,當於結心,解即分散。」佛陀亦印許道:「若欲除結,當於結心。」亦即須從心去解決(直指人心)。 解結次第 佛陀亦同時指出,解結之法,可選出六根之一 ,由此而修習圓通,從而修習圓滿,根結解除,塵相自滅,乃見真性(明心見性)。但佛陀綰巾成結之喻實有多義,即是說,六結之中,結不同時,故此巾結亦須次第而解。故要先證人空,再證法空,而後得知人空、法空俱空,其體本不生。由此而得證入正定三摩地[6],乃得無生法忍[7][8]。 二十五位菩薩說圓通 至此佛陀已把要說的大道理大致上說了一遍。大意是,六根雖然是流轉生死之所,但亦同時是眾生解脫之門。可見解脫之道,可從六根入手。而六根之中,其體本相同,只是因為因緣纏結,而產生不同之用。所以如能隨取一根,從心解結,次第入空,乃可證三摩地而得無生法忍。 是時佛陀便請與會的眾菩薩,述說他們過去選擇一門深入,從而達致三摩地的經驗。其中二十五位菩薩便次第從座起,頂禮佛足,而分別述說他們各自從塵、根、識、大各方面的其中一門,證入三摩地的事跡。而他們亦刻意把最後起座的機會留給觀音菩薩。這是因為在娑婆世界之中,觀音菩薩的耳根圓通法門,即從耳根入聞性,與其他法門比較而言,是上上之選[9]。 觀音圓通 觀音菩薩於是時便憶述他在往昔追隨觀世音佛修習的時候,從聞思修入三摩地之法。「初於聞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動靜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漸增,聞所聞盡,盡聞不住,覺所覺空,空覺極圓,空所空滅。生滅既滅,寂滅現前。」意思是說,觀音菩薩是從耳根聞性入手,循性逆流,旋聞反照,便入了聞性的真流,更忘掉所聞的聲音(此即入流亡所),因而到了俱寂的境界。是時有聲的聲不生,無聲之聲亦不起,於是一切聲塵遏然而止。動相(有聲之聲)與靜相(無聲之聲)這兩種塵相了不可得。如是繼續修習,功夫逐漸增長,能聞的根與所聞的聲塵一起消失。根塵两亡,六用不行,於是湛然無邊的境相現前。但仍不停留於此湛然之境界而繼續用力,於是不但所覺湛然之境空,能覺之智亦空。最後滅掉能空與所空。生既非真,滅亦不實。於是不生不滅的真心,是時便自然顯出光芒,無明乃斷。斯即圓通。 這便是觀音菩薩循耳根入手,藉著「入流亡所」,進而悟入能所两空,生滅俱滅,寂滅現前的圓通境界。 楞嚴真偽 至此,基本上要說的道理,都已說完。但有一點在此不能不提的,就是《楞嚴經》的真偽問題。因為如果不說,日後遇到有關楞嚴是偽經的指控時,對上述的義理,便會從根本上生起信心危機。 其實《楞嚴經》自唐代傳入中國以後,真偽的爭論一直持續不斷。但以持此經是真經的總體較多,且佔主導地位,因其備受華嚴宗、天台宗及禪宗所推崇。近代的虛雲大師、太虛大師[10]、印光大師、弘一大師,以至現代的諦閑大師、宣化上人[11]、聖嚴法師、成觀法師等,都對此經極力弘揚。 而說此經是偽經者,則以梁啟超為首,說是潤筆的唐代房融[12]所杜撰,其中糅合了不少道教的思想。此外,近代呂澂、李翊灼、何格恩、周叔迦等佛教學者,亦說此經是偽作。其中尤以呂澂的《楞嚴百偽》一文,列舉了101個偽點,最為要命。呂澂作為佛學大家,其治學態度嚴謹且廣博,所以他的駁斥,確是難以招架。 但筆者以為,呂澂大師雖然語出有據,但畢竟其觀點稍嫌以微觀為主,極其量只在從點出發[13],而欠宏觀的線、面、脉胳分析,因而失諸大體。如以本文為例,其中說到的,六根既是輪迴關鍵,亦是菩提法門。又以綰巾喻,說明六結雖然不同,但從基本上都是一巾所造,且解結須從心,因而導出了最後的大道理:即六根可隨取其一,次第修習圓滿,乃可根結解除。故知一門深入,即可達致最後圓通見性之門。這樣的高深道理,若說是房融杜撰,未免過於抬舉[14],亦顯得結論粗疏了。又二十五位菩薩說圓通一節,即須通曉這二十五位菩薩過去修證的道路,和他們見道的經驗。此豈是一般凡夫可達到的修為。而且這二十五位菩薩,挨次依其所修之根門起座而說,而並非依其階位。能分辨這種舖陳次第的,又豈是等閒之輩。故此筆者雖然尊重呂澂大師的修為,但對其結論,實不敢苟同。 最後不能不提的,就是在《法滅盡經》中,佛提到的《首楞嚴經》、《般舟三昧》先行滅去的預言。佛即預示,《楞嚴經》是其中一部在末法時首先滅去的經典。所以筆者免不了有點唏噓感觸,希望在還能讀此經的時候,略盡綿力,淺釋其意,藉此引發諸君注意此經,同沾楞嚴法益。 結語 總括而言,「入流亡所」是觀音菩薩耳根圓通法門入手的地方。而「背向聲塵,返入聞性之流」這一要訣便是這個法門的初步中心所在。但話雖如此,如何修習,仍是知難行更難。所以,在聞思修三部曲裏面,本文還只停留於聞與思的初步階段。 至於修(止觀的功夫)的途徑,可從《聖嚴法師教觀音法門》一文中,得到一點啟示。文中聖嚴法師提示修習的兩個層次,即「觀無聲之聲」與「反聞聞自性」。這兩點可說是彌足深思,可圈可點。尤其「觀無聲之聲」與前面佛的撞鐘喻綜合理解,足可探得聞性之妙門;而「反聞聞自性」實與禪宗的「明心見性」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聞思修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總得有個開端。但願《楞嚴經》的大義,可在眾生心中,播下初步的種子。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觀世音菩薩。

不愁無廟 只愁無道 文/倓虛大師

不愁無廟 只愁無道 文/倓虛大師 一個地方的興廢,按俗情來說, 固然也在乎氣運;可是按因果來說, 好壞興廢,都是人的感應。普通常說「不愁無廟,只愁無道」。現在一般出家人,多數是鑽營奔競,總想找到一個地方,自己當方丈作主人,或者是自修。可是,始終是南跑北顛, 找不到一個相當地方住。這原因多是平素不檢點自己,沒有行持,沒有道德。如果有行持,有道德的話,不用你去找地方,地方會來找你。不怕在露天地裡,也能感應出地方來。 我初在瀋陽小西關萬壽寺講學時,有兩位學僧是距瀋陽不很遠,開原大塔寺的。那時大塔寺剛剛經戒五老和尚重修起來不久,這裡邊就有一段感應的故事。 ⛩️最初大塔寺是一座古廟,院子很大,種很多樹。老和尚收有七、八個徒弟,等老和尚圓寂後,後輩子孫不正幹,廟產蕩盡,因年久失修,廟也荒廢了,只剩原來的大塔寺未坍塌。在老和尚那七、八個徒弟裡,有一個名字叫戒五,也就是後來復興大塔寺的。自從他那些師兄弟不務正之後, 他因看不慣他們的行為,又無法攔擋,便自己一個人跑南方參學;像金山、高旻等,差不多南方大叢林都住過,前後住了約十幾年光景。平素行持、道心、各方面都很好。 在南方參學之後,戒五和尚又回北方,看大塔寺已殘屋頹垣,瓦石堆積。他在塔旁邊斜坡架起一小茅蓬,僅容開一人住。出進小茅蓬要曲著腰,可見茅蓬簡陋之極,僅不過擋風遮雨而已。他在這裡,每到吃飯的時候,到外面化齋,回來就看經參禪,到晚間放蒙山,就這樣經過二、三年功夫。 有一天當地一個最有錢有名望的姓劉的紳董,出來到莊稼地去瞭望,回家時,經過一條大路,時間已是快要黑天的時候了,見這條大路左邊有扶老攜幼來來去去很多人,有的嘴裡還喊著:「走哇!到大塔寺趕 齋去!」他特意到道左來看,無人! 又見道右亦復如是,像這樣情形,他看了不只是一次了。有時他想和這些人去說話,問明事實,可是等他快到跟前時,人影卻沒有了。因此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理,以為其中必有緣故。他想:「大塔寺已經沒人,荒廢很多年了,還到什麼地方去趕齋?」為了要解決他的疑心,於是親自跑到大塔寺去訪問。到那裡看什麼也沒有,只是亂瓦亂磚堆積一大片。塔旁邊一個像叫化子住的小草蓬,裡面住一個和尚。劉紳董到草蓬門口一看,原來就是大塔寺的子孫戒五和尚,說起來劉紳董和他們上一輩的老和尚都還是知交。戒五和尚和他談了些關於闊別後到南方參學和回北方後近二三年在大塔寺住的情形,並擬復興大塔寺。劉紳董又和他談在馬路看到很多人來大塔寺趕齋的情形,特來訪問。戒五和尚說:「想是我每天在這裡放蒙山, 超度一切無主無依孤魂,他們要按時來趕齋。」🥣劉紳董聽到這裡,忽然很驚奇的說:「佛法真有靈驗!只是怕人沒行持,既然這樣,你出緣簿, 我幫你化緣,復興大塔寺。」戒五和尚說:「我這裡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出緣簿?」劉紳董說:「只要你出個名就行,我來給你做緣簿。」因為劉在當地是首戶,財勢兩得,他自己做了一統緣簿,讓戒五和尚出名,他自己捐了一部分錢,又從旁化了一部分,不幾年就把大塔寺重修起來了。 📿大家請想:「戒五和尚原來住著一個小草蓬,簡直像露天地一樣,他自己每天真參實行,並沒滿處跑著去找護法,而護法卻找到他跟前來把廟修起來了。」

摘錄自 星雲大師 的《我的宗教體驗》

摘錄自 星雲大師 的《我的宗教體驗》 中國佛教從明朝以來,形成在頭頂上燃燒戒疤的製度,並且一直沿用至今日。那時我十五歲,家師可能認為我年幼出家,將來是否經得起考驗,不變初心,把出家的路走好?為了讓我安住於佛門,於是請戒師燃燒戒疤時,把我的戒疤燒大一點,以留下明顯的印幟,讓社會上的人一看,就明了這是個曾經出過家的人,而杜絕我立足於社會的念頭,使我“置之死地而後生”,死心塌地的做個出家人。燒香疤的老和尚聽到家師這麼說,因此當香珠燃燒至頭頂骨的時候,他就用力在我頭上一吹,香珠的火一旺盛,把我的頭蓋骨燒得凹了下去,十二個香疤連結在一起,彷佛下陷的盆地一般。這一燒不打緊,不僅把頭骨燒出個窪地,並且破壞腦神經細胞,原本餞巧的小孩子,竟然從此失去了記憶力,變得笨拙不會念書,但是佛學院的老師,功課又逼迫得很緊,每天要背誦文章經典,為了避免受到處罰,拚命地用功。由於記憶奇差,過目即忘,於是趁更深人寢的時候,躺臥在棉被裏頭,偷偷地背誦著白天的功課:“歸去來兮,歸去來兮……”反覆不斷地念著,好像記住了。再背下一句:“田園將蕪胡不歸……”重覆不停的默念一百次,似乎牢記在心頭了,再回憶前麵所背的,卻早已忘得一幹二淨。心想:完了,腦筋退化得和白癡一樣的愚笨。記憶實在不好,記不住課文,老師於是處罰我跪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背誦,以示警誡,雖然如此,腦袋偏偏不合作,搜遍枯腸,仍然無法背好。老師於是拿起戒尺,笞打我的手心,一麵笑嘻嘻的責罵:“你這家夥!怎麼不會背啊?太傻了,你要拜拜觀世音菩薩求智能啊!”說完“啪!”又打了下來。我聽了戒師父的話,手上的疼痛早已忘到九霄雲外,心中一點也不感到難過,隻覺得眼前展現無盡的光明,充滿了無限的希望!“啊!禮拜觀世音菩薩,就會有智能嗎?太好了,從今以後,我要好好的禮拜觀世音菩薩!”   在佛教僧團裏一切生活起居,要隨著團體進退作息,個人不能隨便活動,即使拜佛也有一定共修的時間,不可以自由隨便。為了求智能,我總是等到大家都熟睡了,才悄悄的起床。在月黑風高的深夜,叢林深山古寺裏,四周闃靜無聲,連蟲兒都摒住了呼吸,隻聽到自己如雷鳴的心跳聲。我躡手躡腳走到殿堂,埋頭就禮拜觀世音菩薩,口裏念著:“悉發菩提心,蓮花遍地生,弟子心朦朧,禮拜觀世音。求聰明,拜智能,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我彷佛失怙的孩子,重回慈母懷抱,摯誠懇切的稱念著菩薩的名字;如同遭難的舟船,找到了明燈,拜下了我的赤忱。   我每天虔誠地禮拜菩薩,大約連續了兩個月,雖然沒有菩薩摩頂授記、甘露灌頂等等感應,但是卻有另一種不可思議的感受,我這個愚笨的頭腦不但恢複過去的記憶,並且比過去更聰明,學校的功課,背誦純熟,過目不忘。明天要考試了,其它的同學認真地準備功課,我仍然照常玩耍,隻要晚上稍微看一下,明天就能倒背如流,應付自如。-------。 除了禮拜觀世音菩薩之外,稱念彌陀聖號,和我也有很深的因緣。我一生之中,提倡“朝觀音,晚彌陀。”也就是早晨稱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晚上念唱阿彌陀佛的六字洪名。觀世音菩薩慈航普渡,應聲解救疾苦,是排除我們“生”的苦難問題;阿彌陀佛慈悲接引我們,脫離娑婆的痛苦往生西方極樂,是解決我們“死”的歸宿問題,因此“朝觀音,晚彌陀”是解決我們生死的問題。我們如果能夠朝念觀音,暮持彌陀的話,不但今生無憂無慮,來世更能得到無上的快樂!   我平時除了持念彌陀聖號之外,我一生之中,參加過或者親自主持的彌陀佛七,不下一百次以上。一次的佛七,為期七天,一百次的佛七,就有七百多天。在這七百多天佛號不斷的日子裏,感覺非常的輕安。我不像許多人有許多靈異的感應,不過有幾次的佛七,留給我深刻的印象。   民國四十三年,我在宜蘭雷音寺主持佛七,有特別的感受,今天回想起來,不曉得那七天究竟如何渡過的?隻覺得佛號綿綿不斷,嘹繞於耳際。吃飯的時候,吃的彷佛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刷牙的涮涮聲,也變成一聲聲的阿彌陀佛……睡覺的時候,人雖然睡著了,但是神誌清明,心中仍然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地響個不停;走路的時候,腳步輕盈,好像騰空一般,不是自己在行走,身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自己前進,而每一個步伐,也是阿彌陀佛……任何時刻所感受到的都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七天就在綿綿密密的彌陀聖號之中,一眨眼地過去了,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忘記了“時間”為何物?感覺七天隻不過一彈指罷了!這次的佛七所給予我的信心、宗教的體驗,比過去膜拜觀世音菩薩更深刻,讓我體會了物我兩忘、時空俱泯的境界! 對於念佛禮拜,我們初學者在持念佛號,或者頂禮聖容的時候,要放下一切,將身心完全投入念佛禮拜之中,念得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不存在,感覺到人我都已蕩然無存,身心已經脫落泯滅,隻有一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悠悠揚揚、似有似無地回蕩於四周。隻要真正進入到這種情況,宗教情操的培養,宗教信仰的增長,自然比聽聞多少次的講經說法更直接、更能收效。“說法一丈不如行道一尺”,希望研討會的大家,除了研究教理之外,在實踐修持方麵,能夠加功用行,把一句佛號念得熱起來,彷佛煮飯一樣,一束草把、一束草把,不斷地添加,等到最後一綑柴火,把米煮熟了,自然能吃到香噴噴的飯。我們念佛也一樣,要一支香、一支香,持之以恒地念下去,等到一心不亂,和佛菩薩感應道交的時候,自然能夠水到渠成,收到無限的妙用。

「一心不亂」念佛 (轉貼一則佛教故事)

「一心不亂」念佛 (轉貼一則佛教故事) 從前有個國王,他看見出家人整天沒有事做,只是不斷的念佛,覺得不以為然、有一天,他問出家人道:“我聽說修行的人,必須刻苦,方能成就道果,你們整天清閒沒有做事,只是念佛,那裏會有成就?” 那出家人說:“修行並不在刻苦不刻苦,而是在生死的心切不切;出家人雖然整天清閒,只念一句阿彌陀佛,但是他求了脫生死的心很切。 因為生死心切,所以雖整天六根對境,但他眼不見美麗的色相,耳不聽宛轉的聲音,鼻不嗅芬芳的香氣,舌不嘗可口的美味,身沒有適意的感觸,意不起胡思與亂想。”    國王聽了這些道理,將信將疑,他對出家人說:“你的話雖然說得有理,但是你能夠用事實來證明你的話嗎?”出家人說:“可以!請國王明天派兩班能歌善舞的宮娥彩女,一班在東街跑舞,一班在西街唱歌。 另外從監牢裏面放出一個判死刑的犯人,拿一個罐子盛滿著油,叫他小心拜著;告訴他說:“你的罪本來是判死刑的,現在給你一個求生的機會,你捧著這一罐油,繞過街道一周回來,如果罐裏油沒有傾溢出來,就赦你無罪。” 此外,又命令四名兵士,拿著大刀隨行,吩咐他們說: “注意那犯人手上所捧的油,如果油在那裏傾出,就在那裏立刻斬首。”大王這樣一試,便能得到證明了。”    到了第二天,國王照出家人的指示去做,那犯人心裏想:“今天是我生死的關頭,我必須一心專注這罐油,不可讓它溢出。” 果然,那犯人繞過了東西街道一周,絲毫不敢疏忽,手上所捧的油,一點也沒有溢出來;回到國王的地方,國王實現諾言,赦他無罪。 那出家人請國王問那犯人繞街一周的所見所聞。 國王就問犯人:“你在東街所看到的東西,什麼最好看?” 犯答道:“大王!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國王又說:“你在西街所聽到的聲音,什麼最好聽?” 犯人答道:“大王!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國王罵犯人說:“你胡說八道!東街彩女跳舞,西街彩女唱歌,你既不是瞎子,又不是聾子,那裏會不見不聞?” 犯人答道:“大王!今天是我生死的關頭,我一心只顧著這罐油,那裏還有心去看跳舞去聽唱歌呢?所以繞過了街道一周,真的是不見不聞。” 國王聽了這些話,才領悟到那出家人所說的話,一點也沒有差錯!念佛的人,因為生死心切,雖然六根對境,不被六塵所迷,等於不見不聞,這是事實。   我們念佛持咒的人,每個人能夠像那犯人的生死心切,對外境不見不聞,那樣的念佛持咒,才是真正的專心。專心念佛持咒,就一定能夠達到一心不亂,往生極樂世界了。    要知道,光陰迅速,生命無常,人的生命只在呼吸之間,一息不來便成隔世;切勿磋跎歲月,應該要把生死大事,常常記在心頭,那麼,你就會不怠不惰,放下萬緣,一心念佛持咒了。

現代「拜佛消業障」實例

現代「拜佛消業障」實例 (一)廣化律師講述(錄自戒學淺談) 那是在民國五十六年,我在慈明寺的佛學院當教務主任的時候。學院裏 正月十四日 開學, 正月十三日 那天,我的痔瘡發作,痛得很厲害,隔天佛學院就要開學了。慈明佛學院的開學典禮是很隆重的,一些師長、党部主委、議員......大家都會來參加典禮的,那時候一定要介紹跟大家見面,講幾句話的,那就要站上一會兒了。 我痔瘡這麼重怎麼辦呢?心想:擦點藥好了,明天才可以站,也好講些話。於是我就去拿藥膏來擦。誰知道竟然拿錯了,把治香港腳的藥當作痔瘡的藥,一擦上去,當時痛得不得了,站不起來了,流血流膿的,唉!折騰了半天,還是搖呀搖的,搖回房間睡覺。其實一整夜根本沒睡,天一亮,起床一看,床上濕了一大塊,都是流出來的膿水。人很不舒服,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去參加開學典禮。 在典禮上,我講了幾句話就坐下來。到了中午,吃過飯休息的時候,我把長衫脫下來,一看,氣壞了,後面濕了一大塊,這是多麼失態的事情啊!知道我長痔瘡的人,瞭解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位法師怎麼了。所以這次非下定決心把它治好不可。以前曾經開刀、吃藥,都治不好它,這次我要用佛法對付它,跟它拼了,真正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了,於是,我就對我的徒弟說:「今天晚上做過晚課,你們都退下來,我要在大殿拜佛,跟我這個痔瘡業障拼了,拼得過,我明天早上會起來做早課;拼不過,你們明天在大殿上把我抬出來就好了。」 做過晚課,他們各忙各的去,我一個人在大殿上拜,我對佛菩薩說:「全靠三寶的加被了,我的痔瘡一定要好,否則,我沒辦法去執行教務主任的職務,不好起來就不回去,要死就死在這裏。」下定這個決心以後,就一直拜,拜到十點鐘以後頭就昏了,但我還是提起精神來拜,到了十點半以後,站都站不起來。因為前一天沒有睡,第二天又折騰了一天,所以真的是不支倒地了。這下子怎麼辦?嗯!身體不能動,還有嘴巴可以動呀!走!到海潮觀音那裏去,那裏有牆擋著,即使倒下來也不致於摔傷。 於是,我就到海潮觀音那邊祈求,對著觀世音菩薩直念‘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一直念著念著,到最後連嘴巴也打不開了。好!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豁出去,嘴巴不能念,我還有心可以對付,我集中全部心力向觀世音菩薩祈求:「觀世音菩薩!答應我,讓我的痔瘡好起來,不然,我今天就死在這裏給你看!」心裏正念著,忽然整個人昏眩了一下,好像又有一陣風「咻」一聲,抬頭一看,觀世音菩薩坐像的桌子上,一邊跪了一個人,他們的頭,剛好到觀世音菩薩的膝蓋那兒,這兩個人就是‘同生神’與‘同名神’。他們兩個靠在觀世音菩薩的膝蓋邊講話,我看著他們,心想:‘觀世音菩薩召他們兩個人來算我的帳了!’不管怎麼說,我心裏有數,我是善多惡少,我的病一定會好的。這麼一想,心裏就高興起來了。抬頭一看,那兩位神消失了。我向觀音菩薩告假回房摸摸自己的痔瘡,消失了,完全好了。 (二)蔡金英居士 (作者:周麗紅 ) 蔡金英皈依星雲大師已有三十幾年,她常參加壽山寺的地藏法會、金剛法會等活動,在家裡也看電視的弘法節目,她說:「電視上都有法師開示佛法,我藉這機會多聞熏習,增長智慧;有時去為往生者助念或做義工,為自己累積福德資糧,兩者讓我福慧雙修。」 然而,有件事情讓金英耿耿於懷,她說:「童年時生活艱困,母親常叫我到田間釣青蛙,釣來的青蛙拿去賣,可貼補家用。為了防止釣到的青蛙從竹簍跳出來逃走,我會先將青蛙的腳折斷後,才放入簍子中。現在只要想到當時自己的殘忍,就悔恨、愧疚不已。」 二○○一年,金英的兩腳痠痛到不能正常行走,雙眼常流淚,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造成生活上很大的不方便。醫生診斷必須開刀治療,但金英擔心開刀之後有後遺症,猶豫不決開刀與否。她回想過去自己種下的因,她說:「難道這是折斷青蛙腳,所承受的果報?」 有一天,金英與大社分會會長到佛光山當義工,幫忙折疊文宣、黏貼信封封口。由於視力不佳,無法順利完成工作,她感嘆地說:「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沒有辦法做好!」 於是利用工作餘暇,金英都會到壽山寺地藏殿禮拜地藏菩薩,向菩薩訴苦:「大慈大悲的地藏菩薩,您的法力、願力無邊,誓度苦難眾生;弟子常參加地藏法會,並在家中禮拜您的聖像做為修持功課。現今弟子視力障礙,無法自在的生活,雖然醫生建議開刀,但弟子非常的害怕,祈求您慈悲為我治療。」 金英每天早、晚自課,虔誠禮拜地藏王菩薩一百零八拜,懺悔往昔無知造下的惡業。誠心所感,雙目流淚的情形竟漸漸地好轉,視力雖不及年輕時的好,卻也能看清眼前的事物,雙腳也不再痠痛。 星雲大師說:「懺悔不只是身體的禮拜,而是內心的自省;懺悔不只是一時的告白,而是一生的除垢。」又說:「懺悔就像清水一樣,可以洗淨我們的三業罪障。」她從此珍惜生命的可貴,不再隨意妄殺小生命,常誦《往生咒》與不受歡迎的小昆蟲結緣,祝禱牠們轉生善道。

修行的典範 弘一法師談印光大師

修行的典範 弘一法師談印光大師 在民初四位名僧中,以印光大師與弘一法師的行誼最為相近,弘一法師對印光大師執弟子之禮,對大師的身教言教奉行不渝,視大師為修行的榜樣,兩人的交往更是佛教界的一段佳話。 弘一法師為何一定要禮印光大師為師?而印光大師一生堅持不收剃度弟子,為何在形式上「破例」納弘一法師為徒? 印光大師的修行提點 其實在弘一法師未出家前,即拜讀過《印光法師文鈔》,生起「學佛當如此」之感。在1924年的〈覆王心湛居士書〉,弘一法師寫道,自己三求印光大師收為弟子的經過: 朽人於當代善知識中,最服膺者,惟光法師。前年嘗致書陳情,願廁弟子之列,法師未許。去歲阿彌陀佛誕,於佛前然臂香,乞三寶慈力加被,復上書陳請,師又遜謝。逮及歲晚,乃再竭誠哀懇,方承慈悲攝受。歡喜慶倖,得未曾有矣。 同年(1924),弘一法師親到普陀山拜謁印光大師,七天從晨到夕都在大師寮房,觀察其一切行為舉止,這也成為他日後修行的行為準則。 從此別後,印光大師與弘一法師保持書信往來,但因信件已不在,目前只有四封書信被收錄在《印光法師文鈔》與《三編》,以及《弘一大師年譜》中。 印光大師曾針對弘一法師要掩關並刺血鈔經一事,給予建議:「座下身勇猛精進,為人所難能。又欲刺血寫經,可謂重法輕身,必得大遂所願矣。雖然光願座下先專志修念佛三昧,待其有得,然後行此法事。」大師再三強調修行還是先以念佛為先,要弘一法師暫且放下刺血寫經一事。 印光大師也曾提點弘一法師寫經的字體應工整,千萬不能寫草書,後來接到弘一法師的來函,見字體非常工整,便非常歡喜地回信,不過仍不忘提醒法師關於刺血寫經不要急。大師知道弘一法師是藝術家性格,凡事要求完美,加上法師身體不好,又精神衰弱,故回信說:「接手書,見其字體工整,可依此書經。……刺血寫經一事且作緩圖,當先以一心念佛為要。恐血耗神衰反為障礙矣,身安而後道隆。在凡夫地不得以法身大士之苦行,是則是效。」又說:「宜息心專一念佛,其他教典與現時所傳布之書,一概勿看,免致分心,有損無益。」因為當時弘一法師才剛出家二、三年,印光大師希望法師老實修行,不要一味學習苦行,讓身心耗弱,反而有礙修行。 雖然弘一法師早已是名滿天下的藝術家,書法造詣之高人盡皆知,但對印光大師的指點,仍虛心受教,並遵其囑咐每日念佛。弘一法師曾在1928年給姚石子信中,讚歎印光大師「為當世第一高僧,品格高潔嚴厲,為余所最服膺者」。 心交的同參道友 對弘一法師的敬重,印光大師也謙虛地回應,他從不視弘一法師為弟子,而是同參道友,在〈復弘一法師書〉寫道:「尤君來書,語頗謙恭。光覆之,已又致謝函,可謂篤信之士。……且書札尚不見屈,其肯自屈以禮僧乎。光與座下心交……非責其見慢,實企其獲益耳。」印光大師在信中強調法師太過謙虛,委屈自己,而且兩人是「交心」,對法師的建議不是責備,而是真心希望法師能在法上獲益。 在印光大師圓寂後,在《永思集》之〈略述印光大師之盛德〉一文,弘一法師談及自己所體會到印光大師的四項盛德,而且一般人也可學習。 一、習勞:大師一生,最喜自作勞動之事。師一人獨居,事事躬自操作,別無侍者等為之幫助。直至八十歲,每日仍自己掃地,拭几,擦油燈,洗衣服。 二、惜福:大師一生,於惜福一事最為注意。衣食住等,皆極簡單粗劣,力斥精美。師每日晨食僅粥一大碗,無菜。食畢,以舌舐碗,至極淨為止。又有客人以冷茶潑棄痰桶中者,師亦呵誡之。 三、注重因果:大師一生最注重因果,嘗語人云:「因果之法,為救國救民之急務。必令人人皆知現在有如此因,將來即有如此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欲挽救世道人心,必須於此入手。」 四、專心念佛:大師雖精通種種佛法,而自行勸人,則專依念佛法門。師之在家弟子,多有曾受高等教育及留學歐美者。而師決不與彼等高談佛法之哲理,唯一一勸其專心念佛。 從印光大師與弘一法師的書信中,可以看見兩人的「心交」,前者沒有端老師的架子,後者也不以藝術家盛名而自傲,彼此的道誼交流,念念都在法上,是忘年的同參道友。(編輯室) (更多內容請見《人生》362期)

星雲大師講解的算命

星雲大師講解的算命 先說風水 中國人都知道風水,也很認真的去了解、運用風水。風水的真相就是一句很老的話福地福人. 你要是有福分,住在風水差的地方,風水會隨你轉好。你要是沒福分,住在風水好的地方,你鎮不住,好風水會自行破掉。 這裡有個故事,說禪宗一個祖師,看中一處風水,建廟宇的話,將來可以有很多人才在這裡修行成就。廟宇修好了,祖師要找一位住持。別人給他推荐一個,他看了看說,這個不行,只能五百人。又推荐一個,他看了看說,這個不行,只能一千人。最後他發現一個做雜事的和尚,說這個人做住持,很多人,能發揚光大。這叫做福人鎮福地。 那麼,風水怎樣自行破掉或者改變呢?比如風雷雨電草木蟲蟻,這些都可以改變地貌,也就是風水,自然界的萬物既可以造就好風水,也可以破掉風水。那麼,風水為什麼會破掉呢?大家都知道古代人帝王將相,都找最好的風水,但是他們還是敗了,為什麼呢?因為福德氣數盡。要是福德養不起,鎮不住這個好風水,它自己就會破掉的(可惜了寶地)。這好比資財養不起一頭大象(帝脈),大象就被餓死,自己也很快被吃窮(所以歷史上有些人住好風水大發之後又大難)。你若是換養一隻小狗(住一般的地方),也許還養得活蹦亂跳。 我們中國有句話說:人傑地靈。地是有靈的,地上的萬物都有靈。你的福德不夠,好風水不服你,不願意護持你,有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自尊心很強。這就像一匹寶馬,不但你選它,它還要選你,它不喜歡你,就刨蹄子衝鼻子不讓碰。反過來,如果住了一個合適的人,它會像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越發的注重美麗耀眼,越要展現自己的精華美妙。它這個感情就像找到自己的知己了,(我們佛家說一個緣字,風水也是緣分)我們遇到心上人甚麼感覺?特精神,俗一點說就是八十老太太覺得自己十八,大老粗也能寫詩了,這叫畫龍點睛筆,靈魂都活過來了,它也是如此。 所以從小我娘就教導我,要尊敬天地、日月、山河、草木、蟲魚、沙石、萬物、書本,乃至課本、乃至人民幣,這一切都是有靈的。你恭敬它,它處處成就你,幫助你。那麼怎樣養風水呢?養福德。【第一個養風水的就是不殺生。】所謂風水寶地,就是生氣最旺盛的地方。殺生,生靈都害怕,都避之不及。想想什麼地方沒生靈沙漠。沙漠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載什麼資財福祿壽喜康呢。 【第二個養風水的就是孝順父母。】孝順父母,不抵觸頂撞父母,我打斷片刻,給大家論一下孝順父母,孝順父母是改轉一切命運的生活藥方,佛陀都親口說了修世間法(工作、姻緣、考試、財富、美貌、尊貴)的時候,要從供養父母師長裡修。佛陀也只說了一種人他雖然輪迴流轉但是善根不壞,這就是孝順父母的人。佛家原理為什麼孝順父母,可以解決工作、姻緣、資財、辦事、抑鬱多病等一切問題 【第三個養風水的就是不說人壞話。】在家裡頭對親人也不可說。因為哪裡都不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人,鬼神都聽著呢,萬物都聽著呢,你身邊的杯盤碗盞屏風桌椅都聽著呢。你說人壞話,它們不服你。這好比一個將帥,軍士不服你,你就鎮不住,軍心散亂。它們跟你呆久了,還會有樣學樣,學得和你一樣,這就是俗話“物是主人形”。所以有的相者,看看別人用過的東西,就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樣子的,這個東西自己會傾訴的。萬物性靈,萬物都是會自己傾訴的。這並不是神通,這個就像西方人做過一個實驗,把女王用過的銀湯匙和一個一模一樣的新銀湯匙給小寶寶選擇,小寶寶很自然的去選女王用過的。一個人把自己放得低,心放得正,就可以和它們交流,這就是孟子中庸所說 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 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 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 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 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 「一分恭敬一分利益。」恭敬是獲取一切智慧的珍寶。我們說大海以其善下所以為百穀王。大海地勢最低所以成王。我把自己放在最低,萬物百川的智慧福德也同樣可以匯聚進來。我們說厚德載物,載物必須要把自己放在物的下面,把自己放在最低。我們說上德若谷,第一等厚德是虛懷若谷。而真正的虛懷若谷,離不開恭敬的念頭。 達真堪布說“眾生福薄,就是因為彼此的恭敬越來越少”。恭敬天可以了知天道;恭敬地可以了知地理;恭敬星辰可以了知星辰;恭敬山河可以了知山河;恭敬草木可以了知草木;恭敬蟲魚可以了知蟲魚;恭敬沙石可以了知沙石。海濤法師說:你恭敬數學課本和數學老師,你的數學考試都不會差。精誠之至,金石為開,何況其他。你恭敬什麼,什麼就願意被你知道,願意告訴你,幫助你,成就你。再說算命八字、奇門、測字、河洛、相術、斗數、六壬、梅花、七政、果老、星座。 先說算命有沒有道理,的確是有道理的,我小時候就知道我自己的有緣人生辰是什麼,家族祖上如何,姓氏、名字是幾個字,是什麼字。這個不是什麼神通,我小時候喜歡觀察草木沙石蟲魚的道理,然後類推出來。只幾本書,按圖索驥,這是沒有用的。比如八字八字,八字一定要看完八個字,生剋之妙在八個字之間流動。差一個字,變化非常大。所有論命術都是圍棋,各棋子好比星辰,這是集體作戰,單個棋子沒有作用,那書上只會說一兩個棋子,卻從來不會說整個棋局的。 道家修行好的師父怎麼看八字呢?不是一個字八字,把八字當做面相,擺在面前看相。為什麼呢?倉頡造字,驚天地泣鬼神,每個字都有面相,擺在一起就是像(比如看一個人的一句話,這句話的辭可以透出這個人的過去,字可以透出這個人的現在,意可以透出這個人的未來。)。這所有的術數,與其說是論命,不如說是觀命。看得懂象的人,一定對天地萬物都畢恭畢敬,因為知道得越多,越知道敬畏,越知道敬畏,越不敢發言各位祖師在上,列位先輩在前,無數鬼神在四周,要說也輪不到我來說的,不是自己不能發言,是輪不到自己發言,他們不說,我又怎麼好意思先呢?真正想知道什麼,首先發恭敬心。如果真的想懂得,恭恭敬敬,祖師爺就會教你,你腦袋裡打一個問號,祖師就給你個解答。其實每個門派的祖師找弟子,比弟子找師父還緊張心切的。一個笨弟子,能發恭敬心,誰不喜歡孝順弟子?發恭敬心的肯定不是笨弟子,而是大根器。孔聖人經常批評顏回沒主見,時時就一句老師說得對,可是他最喜歡顏回,因為顏回最孝順。 那麼算命是什麼呢?其實骨骼可以承受三品福祿的,都必定識人。要看人並沒有那麼複雜的,更不需要神通。老子正是觀察萬物,才懂得道理的。所以古人要我們「格物」。「格物」就是研究萬物的道理,懂得做人治世。比如草木活著的時候是柔軟的,死了就堅硬了。人活著身軀是柔軟的,死了就僵硬了。這是說柔軟是生機的一種表現,以此可以推論到做人柔軟不執拗,是福厚富貴之基。 人是由一個受精卵發育出來的。每個細胞裡都有等同的基因。我的意思是,不管看人的什麼地方,也都是這個人的全相,可以通過骨骼看,可以通過背形看,可以通過面容看,可以通過他的住所看,可以通過他皮膚看,可以通過他寫字看,可以通過他的文具盒看。古人為什麼可以把脈,根據人的脈象來判斷一個人的福祿呢?這是確實可以的。一個人和他身邊的所有一切人事物,都是他自己的心相放大映射出來的,仔細觀察這些信息,自己是可以看出來的。 要定人的福祿,看一看這個人說話做事。不是說去看他說好話多行善現在就有福祿,而是言行細微的構造上透出來的,既藏不住過去,也藏不住現在,也掩不住未來。只要明白判斷的法則,就像古代的聖賢,沒學過什麼相術,可他們相人一說一個準。 我是不算命的,我前面三十年都在跟著我知道的定數走。我12歲開始就知道自己將來有什麼落處,也很憂愁,我想過無數種方法來避劫數,可是一次都沒避開過,因為自己懂得的太少了(我沒有那麼大的福報,不像各位師兄早早遇到佛法)。我小時候嘗試用自己認為的方式去改善,主要是修身養氣。說到養氣,大家會聯想到比較神神秘秘的一些。其實養氣是很簡單,也很實際。比如,說話不拗反著別人,做事常常幫助別人順利,自己的氣流也會由於這種心理暗示通暢起來。比如,生氣、嗔恨會哽氣堵氣,所以就要控制脾氣。比如,濁氣下降成大地才可以載萬物,所以就要注意包容其他人的缺點污濁之處,讓自己可以載物,載物會如何?會資財富有。其實這些都是很實際的,把玄機看穿了,就沒有玄機,都是樸實的日常。先賢說:返樸歸真。世人認為神神秘秘的東西,正是因為不了解。一旦了解了,就發現再平常淺顯不過,就在於最平凡的日常萬物之中。 宇宙的法則,的確複雜精密,浩瀚博大。大處雖大,小處在萬物的每一物上,都是法則的運用。觀察這些,就可以由小而大的明白。比如,從哪裡了悟佛法?佛法就存在一切之中,映射在大處是我們不能測知想像的境界,但是映射在小處,卻是每天碰見的。 佛法再高深,也一定會映射在日常生活言行中(就像同一個道,大處運行日月星辰,小處長養花草樹木;同一個物理定律,大處可以用來計算星辰運行軌道,小處可以用來設計生活用品)。佛法可以從生活言行中去悟(發現、明白)。就像宇宙運行的數理化定律,也可以從地面某個小實驗室裡領悟出來,並且定律本身大都只有幾行字,中小學生都學得懂(可以回想中學課本)。 所以,真正懂了佛法,一定會從日常言行里映射出來,這就是領悟日月星辰宇宙定律,就是領悟無上無等等法。古人為什麼知道星辰日月的運行計算?這並不是迷信的神神鬼鬼,這也是他們長期的觀察明白了法則,好比物理數學上明白一些定律。那麼算命原理究竟是什麼呢?格物(格物就是了解萬物的道理) 如果一個人願意去「格物」,觀察萬物的道理,就會判斷過去、現在和未來。但也僅僅限於判斷。萬物都是有樣子的,甚至人寫的字都有樣子。正是因為有這些不一樣,所以他們成為有差別的個體。如果能夠洞悉其中每一點對應的是什麼,自然可以順藤摸瓜的看到過去、現在、未來。 所謂道行,絕不是藉鬼神外物。真正的道行,是「格物」。這兩個字,才是精髓。考古學家根據化石的樣子推斷過去,天文學家可以根據公式計算星辰的未來軌跡,上司可以根據你現在的工作業績定現在的考核。學物理的時候,學過粒子有一個初始態的話,那麼粒子的運行軌跡就是既定的。不管是智能生物,還是人造物品,或者天然存在的物品,只要選定一個初始狀態,就可以知道它的這種狀態會維持多長時間、軌跡如何。所以,古人還可以推算一隻碗、一個花瓶的結果。我建議如何養氣的文章 很多人怕陰氣,我可以解釋一下陰氣是什麼。其實不必害怕,人的害怕都是因為還沒有足夠的了解。我不是教大家算命,小小解釋一下。陰者,蔭也。蔭就是坐享其成,也叫做倚貴格。如果大家會觀氣象,就會發現,大官、大富翁的小孩子,都是陰氣重的,為什麼呢?因為受父母蔭。古代的妃嬪也屬於「倚貴格」,都是陰氣重的。中國人數最多的族性李氏,就是陰木,木性仁,陰者蔭,於是子孫天下生,富豪也是最多的。還有些香港富豪,生子孫都在陰年生,也是因為自己本身家業巨大,讓子孫能夠承襲庇蔭。 反過來說,白手起家創業享福的人,陽氣會比較重,因為陽氣主開創,進取,是陰的反面。大多數受眾人喜歡人,都是陰氣重的,原因並不神秘。陰者,隱也。愛顯耀好鬥的人,大家都不喜歡;反而低調柔和的人,大家都親近他。陰氣是主富的。所以在一些術數上,太陰就是主財的。從骨肉來說,沒有陰氣,皮肉就不滋潤,皮肉不滋潤,求財會比較辛苦。 陽氣分生氣和死氣。生氣就好比陽光和煦,萬物生長。死氣就好比陽光暴晒,沙漠一樣。陰氣也分生氣和死氣。生氣就好比婉轉流淌的小河,死氣就好比臭水溝。陰德,隱德,蔭德。有生氣的陰氣就是德氣:慈和忠孝、謙卑自辱、知廉識恥、先意問訊、循良貞謹、清潔義讓,這種隱晦自己,光顯別人的德氣,也是陰氣。 可是這些算命知識,就算懂得,又如何呢?我從小知道這些,只是增加了恐懼和憂慮,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改。道術以形物改命的危險處,就在於“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一點,在這裡有詳細的說明: 我小小解釋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什麼叫做順天應人,這上半句就是順天,下半句則是應人。一個人,一個企業,乃至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只有自強不息,才能長治久安。這世界上唯一可以救我們的,是我們自己。事事最終都是要依靠自己站起來的,自強頂萬援。凡事都是有解決方法的,所以遇事不要著急、煩躁。 「物」就是各種收成,各種財富。物只能用厚德載,否則,反而會成為災難。比如說,現在給你一千萬,人家幾十億都不怕,但你拿到一千萬以後是會害怕的:害怕人來搶、來偷、來盜。小偷盯你這樣的人,超過盯比你有錢百千倍的企業家。這一千萬,你拿來做什麼?你沒有德,就會用來放縱自己,整天吃喝玩樂,不思進取,最後害了自己身體、心靈、健康,把自己毀了。這就是德不配位,必有災殃的道理。 上天之所以沒有給我福,因為我目前的德行載不起,給我就是害我。所以佛經上說:菩薩已滿眾生一切願望,但是眾生業重取不到。我們只有短暫的一百年時光,佛法是百千萬劫難遭遇,今生遇到了,一定要往生阿彌陀佛國土去。師父走遍一條大街,也很難找出一個來生還能保住人身的人。一失去人身,百千萬億年得不回這個人身。所以祖師們告訴我們:一失人身,萬劫不復,來生要做人,比往生還難,不生西方,定墮惡道,修成得道高僧,來世卻墮落成罪惡凡夫的太多了。所以一定要往生阿彌陀佛國土。 往生究竟有多難呢?專持一句“南無阿彌陀佛”,這是被稱為“萬修萬人去”的往生法門。不管男女老少,善人惡人,君子小人,十惡不赦,沒念過佛的人,臨終十念南無阿彌陀佛必定往生。那怎樣才是十念呢?有的人一直沒機緣念佛,他在臨終快死了,在急救病房遇到善知識告訴他念南無阿彌陀佛,他念了十聲、九聲、八聲,甚至只念五聲、三聲、兩聲、一聲,甚至連一聲都念不出口,聽到有人教他念佛,他生起願意往生的想法,他就往生極樂世界!這樣通通叫做“乃至十念”(臨終清醒,這是大善根。最怕臨終神誌不清,想不起念佛,而這恰恰是最常見的。所以平時要念阿彌陀佛,念到魂牽夢繞即使昏沉也想得起阿彌陀佛,沒有比保證往生更緊要的事情了。有人平時抵觸反感佛,臨終聽到阿彌陀佛反而生嗔恨墮落地獄,所以我們平時要跟父母說到願意接受阿彌陀佛)。 大家要記得:常常去幫助他人往生,我們現在助人往生,將來就一定有人助我們往生。還有大家要記得報答父母恩,將來一定要度父母生西方阿彌陀佛國土,諸佛菩薩人天護法世間鬼神最歡喜懂得報恩的人。要想一想,父母辛苦賺了半生的資財,我拿出一半放生、印經、供僧,都可以度父母生西了,我佔住父母資財是對不起他們半生辛勞的。 我現在這樣對自己的父母,將來自己臨終,我的兒女也不會肯拿出資財超度我,這就是“父形子肖”。沒有人超度,自己就困在苦厄中——這一困,就是百千萬億年。最喜歡像阿羅漢一樣。阿羅漢的風姿是什麼樣子呢?是謙遜、是溫和、是勇敢、是熱情、是活潑、是積極進取的聖賢風姿。 星雲大師如是說。

夢參老和尚:【弘一老法師的身教】

夢參老和尚開示:【弘一老法師的身教】🔥 我走的地點多,有的人曾經跟我說:「能像弘一法師、慈舟法師、虛雲老和尚、倓虛老法師那些大善知識,在哪裡有?老法師你給我介紹一個,我去跟他學習。」我說:「就是弘一法師在,你這個樣子,他理都不理你。」 弘一法師,不是那麼容易親近的。他寮房的門永遠是關著的,你想跟他說幾句話,他沒有時間跟你說。 慈舟法師,整天披著衣,講完課,他就圍著佛堂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倓虛老法師,他的事務多,接觸的政府官吏多。我們這裡有幾位道友,曾經跟著他到過華南,如果你們想跟他多親近,多說幾句話,他沒有那個時間,並不是他不慈悲。 虛雲老和尚,他在禪堂講開示,就是你親近他的時候。不過一個月他才講兩次,你可以到得了他身邊嗎?即使他真的在你身邊,你能得到他的智能嗎? 弘一老法師,他很簡單,不收徒眾,他跟前只有一位傳貫法師,還是晚年來照料生活。 傳貫法師應該學得很多吧?不可能,傳貫跟弘老很少有談話的機會。在一天裡,早上老法師開了門,進去打整打整,或者想談些問題,有什麼話,老法師不得不跟你說話,寫個條子給你,你就照著條子辦。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寫個條子在老法師的門邊遞著,他把門開開才跟你說。 我請老法師到青島湛山寺,因為傳貫法師是福建人,誰也不通,必須得增加我一個侍者,只准我到他的屋,能跟他說話,只能這樣做。誰請老法師開示了,老法師總是這樣回答:「我還是學人,我還在學,我沒有開示你的。」 弘一老法師有時候念念佛,有時候就寫寫。別的都撂了,書法他沒撂,因為他要寫經,盡寫的是「華嚴偈頌」,他也用書法來弘法。老法師身體不好,講《隨機羯磨》,後來還是仁開法師代課幫忙講,老法師氣力不足,坐著跟你講,你都聽不了。那時他的身子特別壞。 親近弘一法師,怎麼親近?你得會親近,看老法師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所以不論你什麼時候看,老法師總是坐在他那書桌旁邊,寫字也好,沉思也好,你在外頭看著他的影子,你就能知道了。如果大家到福建泉州看看弘一法師的紀念館:出家那時候的傘,下雨天遮雨,夏天遮遮太陽,冬天遮遮雪,壞了他自己修理。看看他漱口的楊枝,還有幾口沒用完;看看他那個蚊帳,出家時所帶,還是那個蚊帳,沒有變過。看看他那般清高,你看到了,在心裡面深深掉下眼淚。  老法師有一次問我:「你將來要做什麼樣的人啊!你看我這樣的生活習慣能習慣嗎?」我說:「我不習慣。」「你恐怕對我這(習慣)有意見吧?!」我說:「我有點意見,不大,但是我做不到。」我心裡所見的:老法師個人的修為清高,老法師素不接觸人。 但是另一方面,老法師身體不好,他的教育,就是身教,你看就好了。 想跟老法師多接近,他每天要二次散步。在湛山寺的時候,他下午有時間會出來散步。「你別往老法師身邊走!」我跟好多同學打招呼。你一走過去,他馬上就回寮房了。他不會在路上跟你遇見,隨便跟你打打掰,散散步,聊聊天,永遠不會跟任何人聊天。你要親近弘一法師,你親近得到嗎?那時候,閩南佛學院的那批大德都要親近他,後來都是大法師,他不接觸你的。 弘一法師,他除了寫作,還是寫作,很少離開桌邊,不寫不作了,你就會看到燒香的煙,他會點很好的香,在那兒靜坐思惟。 「老法師,您在想些什麼?」 老法師對我說:「我在想我的錯處!想我的錯處!」換句話說,就是想自己的罪業,隨時念念地懺悔。 他的特點就是:念念三寶,念念懺罪。這就是般若,沒有智能,這樣的堅持是做不到的。這個,你在弘一法師的全集、傳記,是看不到的。

「弘一大師」

弘一律師要出家的時候,他日本的太太抱著孩子,到虎跑寺去找弘一律師,弘一律師不跟她見面。說:你就當作我得虐疾病死了!弘一律師出家以後,夫妻之情全部斷掉,不簡單!世間人講:這是很殘忍的人!但是,他能成為一代偉人,能夠燒出一千七百多顆舍利子,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弘一律師火化的時候,金光萬道,這是有記載的,恩愛斷。我們無始劫以來,就是恩愛不斷。所以,寧可讓人說我們無情沒關係,不要讓人說我們不慈悲,那就很糟糕了!人家如果罵你:你這個人很無情!這樣沒關係,因為情是一種執著。如果人家說:你這個人很沒有慈悲心!那就很糟糕!學佛的人竟然沒有慈悲心!無情沒關係,但是,不能沒有慈悲。 ———慧律法師《圓覺經》開示 「弘一大師」開示初學佛者要了解的三件事 我以為談玄說妙雖然極為高尚,但於現在行持終覺了不相涉,所以今天我所講的,且就常人現在即能實行的約略說之。因為專尚談玄說妙,譬如那飢餓的人來研究食譜,雖山珍海味之名縱橫滿紙,如何能夠充飢?倒不如現在得到幾種普通的食品,即可入口,得充一飽,才於實事有濟。以下所講,分為三段。 1. 深信因果 因果之法,雖為佛法入門的初步,但是非常的重要,無論何人皆須深信。何謂因果?「因」者,好比種子,下在田中,將來可以長成為果實。「果」者,譬如果實,自種子發芽,漸漸地開花結果。 我們一生所作所為,有善有惡,將來報應不出下列: 桃李種長成為桃李——作善報善 荊棘種長成為荊棘——作惡報惡 所以我們要避凶得吉、消災得福,必須要厚植善因,努力改過遷善,將來才能夠獲得吉祥福德之好果。如果常作惡因,而要想免除凶禍災難,哪裏能夠得到呢? 所以第一要勸大眾深信因果,了知善惡報應一絲一毫也不會差。 2. 發菩提心 「菩提」二字,是印度的梵語,翻譯為「覺」,也就是成佛的意思。「發」者,是發起。故發菩提心者,便是發起成佛的心。為甚麼要成佛呢?為利益一切眾生。須如何修持乃能成佛呢?須廣修一切善行。以上所說的要廣修一切善行、利益一切眾生,但須如何才能夠徹底呢?須不著我相。所以發菩提心的人,應發以下之三種心: 一、大智心,不著我相,此心雖非凡夫所能發,亦應隨分觀察。 二、大願心,廣修善行。 三、大悲心,救眾生苦。 又發菩提心者,鬚髮以下所記之四弘誓願: 一、眾生無邊誓願度:菩提心以大悲為體,所以先說度生。 二、煩惱無盡誓願斷:願一切眾生,皆能斷無盡之煩惱。 三、法門無量誓願學:願一切眾生,皆能學無量之法門。 四、佛道無上誓願成:願一切眾生,皆能成無上之佛道。 或疑「煩惱」以下之三願皆為我而發,如何說是「願一切眾生」?這裏有兩種解釋:一就淺來說,我也就是眾生中的一人,現在所說的眾生,我也在其內。再進一步言,真發菩提心的必須徹悟法性平等,決不見我與眾生有甚麼差別,如是才能夠真實和菩提心相應。所以現在發願,說「願一切眾生」,有何妨耶! 3. 專修淨土 既然已經發了菩提心,就應該努力地修持。但是佛所說的法門很多,深淺難易種種不同。若修持的法門與根器不相契合的,用力多而收效少。倘與根器相契合的,用力少而收效多。在這末法之時,大多數眾生的根器和哪一種法門最相契合呢?說起來只有淨土宗。因為泛泛修其他法門的,在這五濁惡世、無佛應現之時,很是困難。若果專修淨土法門,則依佛大慈大悲之力,往生極樂世界,見佛聞法,速證菩提,比較容易得多。所以龍樹菩薩曾說,前為難行道,後為易行道,前如陸路步行,後如水道乘船。

《紹雲老和尚、二祖寺禪七開示》

《紹雲老和尚、二祖寺禪七開示》 我講一個典故。《宋高僧傳》第十九卷上記載,唐朝初年,天台山國清寺,寒山在寺附近寒岩的幽窟中隱居,拾得放牛。寒山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拾得是豐乾禪師在路上撿來的,所以就叫拾得。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常住上叫他放牛,放幾十條牛。 那一天十五,廟里在誦戒。他把牛趕到誦戒的堂前,撫掌大笑。持律首座罵他:「何以喧礙說戒。」這裡在誦戒,拾得你怎麼把牛趕來妨礙誦戒?拾得說:「我不放牛也。此群牛者多是此寺知僧事人也。」我不是放牛,他們都是國清寺的僧人。 首座師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怎麼講呢?就在這之前,僧人們夜裡夢到伽藍菩薩說:「拾得打我。」第二天,全寺僧人都說做同樣一個夢。 拾得怎麼打他呢?廟里的食物常被烏鴉啄食,他那天拿個大棒子跑出去,邊揮舞邊說:「汝食不能護。安護伽藍乎。」廟裡面的食物你都看不好,你當什麼伽藍?給你兩棒子。拾得是普賢菩薩的化身,打的伽藍好難受,只得托夢向僧人們訴說。 拾得把牛趕到堂前,喊過去死亡僧人的名字,喊一個名字,一頭牛就往他跟前跑,一下喊了十幾個。拾得指著這些牛說「前生不持戒,人面而畜生。汝今招此咎,怨恨於何人。佛力雖然大,你卻辜佛恩。」僧眾聽後膽戰心驚,方意識到因果確實不虛。 這些牛都是前世在國清寺住過的出家人,出家人出家修行、行持,怎麼投成牛了?因為他們不持戒,在禪堂里不守規矩,辜負了佛的教誨,以至於今生投牛。 我們講一個親眼目睹的事。57年(編者注:1957年),雲居山住了一百五六十人,養了三十幾條牛。雲居山的牛向來不穿鼻子,要犁田的時候,拿個繩子往牛角上一搭,把頭吊起來,把嘴打個兜拉著走,就去犁田了。 那天大概在農歷二月底,海音師講:「正智師,你去把那頭二牯子牽來,今天我要犁田。」 正智師比我大一歲,他那時個子矮。正智師就跑去了,拿個繩子往牛頭上一搭,牛把頭一擺;又搭一下,它又把頭一擺;第三下搭上去,牛來火了,要用角撞正智師。 那條牛又大、又壯。正智師看到牛要打他,嚇得跑。他跑,牛跟在後面追。他就往老和尚住的茅蓬這邊跑,牛也跟著他後面追。當時八點還不到,我們正拿把椅子放到門口,讓老和尚出來曬太陽。 老和尚剛出門還沒坐下,看到正智師往這邊跑,老和尚就問他:「正智師,你這麼跑幹什麼啊?」正智師:「牛要打我,跟著我後面追。」老和尚:「啊?牛還打人啊?」 講著講著,牛就追來了。咚、咚、咚好大的聲音。老和尚站在門口,牆邊上靠著一個竹棍子,長二尺左右,老和尚就把竹棍子撿起來,向那頭牛一指:「你這個東西不知慚愧,你還追和尚、想打和尚啊?」牛在路上的時候,好幾個人用扁擔打,想攔住它沒攔住。 老和尚這麼一指一罵,牛就站著不動了。站下來以後,牛就流眼淚了,啪啪的往下淌,流的地下都濕了,頭往下低著,貼到地上,嗚嗚地叫喚。老和尚說:「它在講話。」但是,我們只聽到牛叫、聽不到牛講話。 一會兒,圍了二十幾個人,大家議論:「怎麼這頭牛還在這兒哭啊?」老和尚說:「它剛才講,我好苦啊,我投了四世牛了,還有三世沒投啊。」 我們問:「那牛是什麼人?」老和尚:「是我們真如寺的和尚,不守規矩,把常住上的東西挪為己有,罰他做牛啊!」 講著講著,海音師跑來了:「正智師,叫你拉二牯子,怎麼拉到現在都沒拉來。」他不曉得二牯子要打人,被老和尚罵的在那兒哭呢。這次,正智師拿個繩子去牽它,牛乖乖的被牽著犁田去了。 當時在現場的人,現在起碼還有十個人在,當事人正智師還在雲居山,現在佛教協會會長傳印師當時也在場。 晚上老和尚講開示,就講這樁事。過去,寶華山有個馬副寺。前生還當了廟里的副寺,把常住上的錢用了,轉世投了馬,在寶華山馱東西,它不要人帶,到居士家把供養的米、面、油、鹽之類的東西自己馱回來。 鼓山有個牛當家,當家的變成牛。老和尚就把為什麼投牛的因緣在堂中和我們一一的說了。 唐岐感想:由上述感觸到「持戒」的重要性。我們眾生的「身語意」很容易隨順「貪瞋痴」習性,犯下三惡道業,就如《地藏經》警愓我們說:「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我們最好時時檢點當下的心念,若能受戒、持戒,更能依於「戒心」而免於造業。

轉貼 -- 《體光老和尚》

轉貼 -- 《體光老和尚》 江西青原山,有一位隱居的老人。 他一生修頭陀行,不張揚,不攀緣,也不愛談自己的事,穿一件破舊的糞掃衣、頭帶濟公帽,深居簡出,異行頗多。 外界對他的認識不多。唯有禪宗的真修行人知道,老人是當代的禪門大德。這位老人,即是體光禪師。 虛雲十大弟子之一。 體光師出生於河南一個貧苦農民的家庭,幼時隨母去看鄉戲,戲名叫《韓湘子》,講的是民間傳說中八仙之一韓湘子的故事。 師看完戲在回家的路上就對媽媽說:我也要像韓湘子那樣去當神仙! 第二天,趁媽媽下地乾活時,他將炕中間的一快磚頭撬出來,他知道裡面有媽媽藏著的銅錢,抓了一把往懷裡一揣,就這樣出家了。 師本來是想做神仙的,該去道觀里出家、留長髮當道士才是,但卻稀裡糊塗地進了一座佛寺。 一位老和尚問他:你來乾啥?師答:我要做神仙。老和尚說:俺們這兒不做神仙,只做佛。師問:佛是啥?老和尚說:佛比神仙還高級呢!師說:那就彷彿也中!於是就讓老和尚給剃了頭。 師因好習武,後入少林寺修得一身好武功。師常說現在的武功都是花架子,真正的少林功夫就如參禪一樣,只用那麼幾個看家本領就行了。 五十年代初,海燈法師應虛雲老和尚之講,在雲居山主持華嚴研修班,與師在山門外比武,因師不拘套路,惟講實用,海燈法師只好甘拜下風。 八十年代末,師巳年近七十,有六個少林寺的武僧在雲居山真如寺不守淨戒,被師遷單。他們一起對師動武,結果不需兩分鐘,六人都是被抬出山門的。此類事還很多,在禪門內被傳為佳話。 師不但武功了得,也有許多行跡不可思議。文革期間,師被迫離開寺院,在永修縣雲山公社看守西瓜田,有二十幾個地痞去搶西瓜,師大喝一聲:站住!一幫人呆若木鷄,動彈不得,過了幾分鐘才做鳥獸散去。至此,再也無人敢打西瓜的主意了。 師經常十數日不吃飯,有時則一次吃十幾人的飯。 筆者曾聽侍者說,有一次師說口乾,竟用醬油解渴,並將一瓶醬油一口氣全吞進肚裡。 一日,師在洗衣房澡浴,幾位女居士誤入,師即為她們講開示,直到知客師路過時才把她們趕了出來。而居士們出來後都說裡面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師在靜居寺藏經樓頂查瓦漏,不小心掉下地面,眾大驚,只見師慢慢地落在地上,又站起來,若無其事地上樓去了。 師在雲居山三十年,住茅蓬時,有一隻老虎追一隻山鹿,山鹿躲近師的茅蓬里,老虎就在外面守著,師走出外對老虎說:畜生,咱們都在一座山上住,你這是何苦呢?老虎掉頭甩著尾巴就走了。 師一日行山,見山崖一朵靈芝,有雨傘那麼大,一隻巨蟒盤在上面,師對巨蟒說:畜生,老僧多日末食,你就把靈芝供我吃了吧。巨蟒緩緩來到師的前面,師即為其授三皈依。 九十年代初,師住青原山,方圓二百里山巒了如指掌,常告弟子雲:某處山豬又產了一窩崽、某處野鹿又遭人捕殺了之類。一次弟子們上山砍毛竹數千株,回來後師指出每棵竹的生長處,無一錯誤。 文革時,師預知紅衛兵要來毀經書,就將真如寺藏經裝進幾十隻鐵桶里,用瀝青封好,每天半夜偷偷地背上山,藏進雲居山的天坑裡面,如是經半月才收藏好。 後周總理指示要保護佛教文物,工作隊將中央文件給師看,師遂答應帶路將經藏取出,工作隊知道師的利害,怕他跑掉,還帶了一班軍人,扛著兩支機關槍押送他進山。 師常說:我出家幾十年,最初想當神仙,練功習武,後四處行腳混佛飯吃,都不是真的。直是見到老和尚(虛雲)才有個入處、才知道什麼才是真的。 師又說:你們這些出家兒,披著一領大衣,若不知什麼是修行,心不屬淨,向外馳求,四處行腳找清淨地,就像我年輕時,到處亂跑,也想找一處清淨地,直到現在還沒找到呀,你們若是找到了一定要告訴我啊! 有位海外的僧人來見師,說他的師父是誰是誰,都是大法王,又問師的師父是哪位法王?師說:我師父的老爹是淨飯王。 有位局長去見師,說:老和尚啊,你們佛教講行善,這是好的,但說人做了惡,死後會變成畜生什麼的,這我可不信!我們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凡沒實踐過的,我都不信。師問:狗屎吃不得,你信嗎?局長答:這我信!師說:那你是實踐過了? 有個協會叫寺院裡繳二萬元給他們去慶祝佛教傳入中國二千年,師說:你們只知慶祝佛教傳來,這會兒佛教在中國都快滅了咋辦? 有二僧人去見師,說:弟子想閉關一年,請師父成就。師說,好啊,你能發心閉關是非常難得的,我一定成就你,但你閉關要達到什麼目的呢?僧答:開悟見性。師問:若是一年後你開不了悟、見不了性咋辦?僧答:那就以後再繼續修唄。師呵雲:混帳,不開悟就得去死,你這是閉啥關?出去! 師外出回寺,一乞丐臥在寺門外,師就坐在他旁邊良久,說:你進去代我做方丈,我在這兒代你討飯,中不中?據說這個乞丐後來也皈依了三寶,進深山修行去了。 三十年代末,師應來果和尚邀請,住揚州高旻寺任禪堂維那,因一些達官貴人、附庸風雅之男女強進禪堂,師難以維持禪堂律儀,遂往雲門參虛雲老和尚。 行至乳源鎮,在一小店買物,旁邊一位老者對他說:你從高旻寺來?到雲門寺去?我也去那裡。你不識路,我帶你去吧。於是,師即隨老者到雲門寺。 第二天虛雲老和尚上堂,師一見就是昨日帶路的老者。再打聽,眾人都說昨日老和尚整天在法堂講法。師方知老和尚是在顯神異接引他。 師常說:我對老和尚(虛雲)是信至極,敬至極,愛至極,仰至極。還說:現今一些穿和尚衣服的俗漢,都說是老和尚的親傳弟子,許多都不是真的,這些人都是為了好給自己辦事兒。 在舉世聞名的雲門事件中,虛雲老和尚被殘酷折磨,九死一生。師悲痛之極,半夜潛至牢房,要將老和尚救出去,老和尚說:我要出去自己就會出去,但害了這四百多號出家人啊!我沒事,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師剛出去,就看到老和尚正在下面指揮民工蓋寮房呢。 虛雲老和尚五九年在雲居山圓寂,在當時是國家機密,可是國外很快就見報了。工作隊抓了—些人去尋問,師說:不乾他們事,都是我乾的,因老和尚的弟了從香港寄來的供養讓我給退回去了。佛制有規定,和尚圓寂後,檀信的供養都得退回去。工作隊只好不了了之。 虛雲老和尚圓寂前,最後見的弟子就是體光師。據一位日本僧人回憶,在虛雲老和尚圓寂前約三小時,他在窗外看見老和尚對體光師說話,並交給他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字。 八十年代體光師應邀赴香港,弟子們強烈要求師展示老和尚的遺囑,師說老和尚囑咐他:這一領大衣是虛雲老和尚拼著性命保護下來的,一定要守護住……佛在世時曾言,末法時期,若十二頭陀行只剩一種頭陀行、乃至只剩一人頭陀行,佛教就不會滅,若頭陀行滅,則佛教滅……等等。除此之外還寫了些什麼,則只有師自己才知道了。 而且,體光法師從不住方丈室,不坐方丈椅,有人問起,只說:那是老和尚的位。 虛雲贊體光師偈: 這個阿師迥不同,灰頭土臉遍剎塵。 鑊湯爐炭常遊戲,披毛戴角隨轉輪。 臭氣熏天人難近,三界內外覓無蹤。 若問行年經幾許,非色非空非古今。

2023年11月13日 星期一

不愁無廟 只愁無道 文/倓虛大師

不愁無廟 只愁無道 文/倓虛大師 一個地方的興廢,按俗情來說, 固然也在乎氣運;可是按因果來說, 好壞興廢,都是人的感應。普通常說「不愁無廟,只愁無道」。現在一般出家人,多數是鑽營奔競,總想找到一個地方,自己當方丈作主人,或者是自修。可是,始終是南跑北顛, 找不到一個相當地方住。這原因多是平素不檢點自己,沒有行持,沒有道德。如果有行持,有道德的話,不用你去找地方,地方會來找你。不怕在露天地裡,也能感應出地方來。 我初在瀋陽小西關萬壽寺講學時,有兩位學僧是距瀋陽不很遠,開原大塔寺的。那時大塔寺剛剛經戒五老和尚重修起來不久,這裡邊就有一段感應的故事。 ⛩️最初大塔寺是一座古廟,院子很大,種很多樹。老和尚收有七、八個徒弟,等老和尚圓寂後,後輩子孫不正幹,廟產蕩盡,因年久失修,廟也荒廢了,只剩原來的大塔寺未坍塌。在老和尚那七、八個徒弟裡,有一個名字叫戒五,也就是後來復興大塔寺的。自從他那些師兄弟不務正之後, 他因看不慣他們的行為,又無法攔擋,便自己一個人跑南方參學;像金山、高旻等,差不多南方大叢林都住過,前後住了約十幾年光景。平素行持、道心、各方面都很好。 在南方參學之後,戒五和尚又回北方,看大塔寺已殘屋頹垣,瓦石堆積。他在塔旁邊斜坡架起一小茅蓬,僅容開一人住。出進小茅蓬要曲著腰,可見茅蓬簡陋之極,僅不過擋風遮雨而已。他在這裡,每到吃飯的時候,到外面化齋,回來就看經參禪,到晚間放蒙山,就這樣經過二、三年功夫。 有一天當地一個最有錢有名望的姓劉的紳董,出來到莊稼地去瞭望,回家時,經過一條大路,時間已是快要黑天的時候了,見這條大路左邊有扶老攜幼來來去去很多人,有的嘴裡還喊著:「走哇!到大塔寺趕 齋去!」他特意到道左來看,無人! 又見道右亦復如是,像這樣情形,他看了不只是一次了。有時他想和這些人去說話,問明事實,可是等他快到跟前時,人影卻沒有了。因此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理,以為其中必有緣故。他想:「大塔寺已經沒人,荒廢很多年了,還到什麼地方去趕齋?」為了要解決他的疑心,於是親自跑到大塔寺去訪問。到那裡看什麼也沒有,只是亂瓦亂磚堆積一大片。塔旁邊一個像叫化子住的小草蓬,裡面住一個和尚。劉紳董到草蓬門口一看,原來就是大塔寺的子孫戒五和尚,說起來劉紳董和他們上一輩的老和尚都還是知交。戒五和尚和他談了些關於闊別後到南方參學和回北方後近二三年在大塔寺住的情形,並擬復興大塔寺。劉紳董又和他談在馬路看到很多人來大塔寺趕齋的情形,特來訪問。戒五和尚說:「想是我每天在這裡放蒙山, 超度一切無主無依孤魂,他們要按時來趕齋。」🥣劉紳董聽到這裡,忽然很驚奇的說:「佛法真有靈驗!只是怕人沒行持,既然這樣,你出緣簿, 我幫你化緣,復興大塔寺。」戒五和尚說:「我這裡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出緣簿?」劉紳董說:「只要你出個名就行,我來給你做緣簿。」因為劉在當地是首戶,財勢兩得,他自己做了一統緣簿,讓戒五和尚出名,他自己捐了一部分錢,又從旁化了一部分,不幾年就把大塔寺重修起來了。 📿大家請想:「戒五和尚原來住著一個小草蓬,簡直像露天地一樣,他自己每天真參實行,並沒滿處跑著去找護法,而護法卻找到他跟前來把廟修起來了。」 ──摘自《影塵回憶錄》

戒塵法師:親見虛老真功夫 方知機辯不是禪

戒塵法師:親見虛老真功夫 方知機辯不是禪 十五光緒二十七年秋,法忍老人有赴終南之舉。先命月霞法師去營辦道場,余(戒塵法師)與復成上座隨侍月公往終南。適有虛雲上座在山結茅自居,因與之相談禪理,口若懸河,機語不讓。 虛曰:「汝此強辯,閻羅老子未放你在,孽鏡台前不怕人多口!須知古時人障輕,可重見處,不問功夫。故六祖云:唯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今之人習染深厚,知見多端;縱有一知半解,皆識心邊事。須從真實功夫樸實用去,一日徹底掀翻,從死中得活,方為真實受用。縱得小小受用,生死之際,依然不能作主。縱悟門已入,智不入微,道難勝習,舍報之際,必為業牽。須以綿密功夫,坐斷微細妄想,歷境驗心,不隨境轉,一旦懸崖撒手,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方為自在人。此亦不過是小歇場,還有後事在。」 余曰:「我亦親近德公、修公、大老、赤山來,自謂道契無生,更有誰耶?」 虛曰:「汝所謂道契無生者,作么生契耶?」 余曰:「若人識得心原無念,則知生自妄生,滅自妄滅,生滅滅盡處,自契無生。」 虛曰:「此是古人的,如何是你的無生?」余無語 虛曰:「汝乃學語之流,口頭禪而已,只騙瞎眼漢。不信你我同坐一時,始見真實功夫。」虛一坐七日,余則妄念波騰,加以八識田中有漏種子發現,到此全不得力,半日亦坐不住,自愧向來所學之禪不濟事。 待其起定而問之曰:「汝在定中,為有知耶?為無知耶?若有知者,不名為定;若言無知,自是枯定,所謂死水不藏龍。」 虛曰:「須知禪宗一法,原不以定為究竟,只求明悟心地。若是真疑現前,其心自靜。以疑情不斷故,不是無知;以無妄想故,不是有知。又雖無妄想之知,乃至針杪墮地皆知之,但以疑情力故,不起分別;雖不分別,以有疑情不斷故,不是枯定;雖不是枯定,乃是功用路途中事,非為究竟。」 余聞此,十分欽仰,因與為友,同作聯袂偈一首。 虛兄言:「孤身游世兄弟無,暗悲獨自向外馳。」 余和曰:「禪兄若欲有此念,相結蓮友睹吾師。」同住茅蓬年余。一日,自念根鈍,如專修此道,不能發明心地,生死到來,又隨他去,況諸佛法門無量,未知余與何法特有因緣?且法門雖多,而中土學者,略分禪、教、律、凈、密五宗。即嚴凈佛堂,懺悔三日,用紙寫禪、教、律、凈、密五鬮,請虛兄為證盟,跪在佛前三拈,皆是凈鬮。當時自謂我今專學參禪,如何偏得凈鬮,尚不以為然。 是年山中請月公法師講《楞嚴》,余與虛兄皆在座聽講。一日,虛兄復講《大勢至菩薩圓通章》,力贊念佛宗旨。余與之辯駁曰:「《楞嚴》宗旨,文殊只選觀音耳根圓通,如何偏贊念佛,豈不違背經義乎?」彼此相辯者數日。月公聞之,呵止乃已。 聽經畢,回茅蓬,因受風寒,晝卧床中,夢一同道者西歸,為之念佛,繼念《往生咒》數百遍,及至念醒,猶念不歇,見茅蓬忽然漸大,至十餘丈,房中物件亦隨之變大,金光奪目。余當時只有念咒之心,未起分別。因念久疲極,動念翻身,則金光不現,茅蓬亦自復原。即起身坐,念數百遍,而金光亦不復現,唯病魔從此頓愈。即以此事告虛兄,虛曰:「汝與凈宗有緣。」余亦不以為然。蓋此時尚未深信凈土宗故也。 唐岐白話: 戒塵法師十九歲出家,學習講經,通曉禪理。二十四歲時,跟隨月公(月霞法師)到終南山辦理道場,聽到虛雲長老(時年六十多歲)也在終南山住茅屋閉關,就慕名前去談論禪機。交談中,不斷的據理諍辯。 虛雲和尚只好說:「你說的禪理雖然有它的道理,但是只是禪理,不是你自己所証到境界。這樣的禪理,到了臨終時,是派不上場的;臨終業力現前時,你是作不了主的。你必須知道,古時的禪者,業障輕,善根深厚,可以不必先修甚深定心,就能息下妄念,就能夠借著「禪機」當下直指見性,做到六祖大師所說「唯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現在的人,根器已不若古時,習氣染著深重,心性多被妄想習性所牽繞,所知的佛法總是落在知解上。在禪理上,縱然理解無誤,也都落在辯解的心識上,見不了本自的心性。想要明心見性,就得老老實實的勤修定慧,澈底的淨化習性,佛法才能獲得受用。即使有小小的受用,臨終時的神識,依然作不了主的。縱然能夠從理會而有所悟入,智慧如果不能深入生活中來淨化習性,到了臨終時,也一樣無法降伏習性,就得隨著業力輪迴而去。必須在「禪修」上,日夜精進勤修,直至工夫綿密,淨化微細的妄想習性,才能夠在日常生活上待人處事,不隨境轉;及至破除無明妄想,心性才能突破分別妄見的束縛,做個任運自在的道人。即使這樣,也只是小歇場,只是修道中的休息站,後面還有很多的關卡等著你去突破。 戒塵法師說:「我親近多位禪門大德,自認已契「無生」的諦理,不執著您所說的這些葛藤。」 虛雲和尚說:「你所謂的『契應無生』,是怎麼的契入?」 戒塵法師說:「如果識得心性本來清淨無念,就能夠知曉妄念空無自性,依緣生起,也會緣盡而滅,自生自滅,由此理地契入無生諦。」 虛雲和尚說:「這是古德所証的無生,你要拿出你自己所証的無生才是。」戒塵法師默然無語。 虛雲和尚接著說:「你所說的都是古德的智慧話,自然沒錯,但是只能淪為口頭禪而已,也只能用來談玄說妙;在實証上,是經不起考驗的。不信的話,我們一起來打坐,就能驗証我所說的話。 虛雲和尚一坐,入定七天七夜。戒塵法師坐上半天就坐不住了;妄念紛飛,潛意識內的習氣翻滾不息,所學的禪理,此時一點也使不上力。 直到虛雲和尚出定後,戒塵法師問說:「您在定中有知覺?還是沒有知覺?若是對外境還有知覺,就不名為「定」;若是完全沒有知覺,則死氣沉沉,乃是「枯定」,正是所謂「死水不藏龍」,與般若智慧不相及。」 虛雲和尚沒有直接回問題,而是為戒塵法師開示說:「當知禪宗乃以明心見性為宗,並不以成就甚深「禪定」為究竟。若欲明心見性,當以起「疑情」為首要,只要「疑情」清明現前,心念自然的寂靜無妄,一心專一,不被妄想所擾。也因為「疑情」綿綿密密,相續不斷,所以不會是「無知」;心性了無妄想,自然靈明無邊,不會對外境起心覺知。雖然不對外境起心覺知,但是心性的靈知,連一根細針掉到地上都能很清楚。所以能夠有這樣的情境,乃得力於「疑情不斷」,頓息對外境的妄想分別所致。止息外境的分別覺知,並不會因此成為枯定,因為「疑情」依然綿密無間。這樣的境界,也只是「禪修」的中繼站,還未到明心見性。又,所以能夠一上坐,就能一心不亂的坐上七天,是疑情專一,不對外境分別所致,若是一起分別,定心就散了,就會坐不住了。 總之,「參禪」重在將「疑情」凝到極至,相續不斷,自然會有打破疑團的因緣到來。到了那時,就能在舉手投足,念念相契無生,也才是如實的「契無生」。 (註:唐岐智微,難窺聖智,擬文不免有誤,望大德們,細察更正為是。) 摘自釋戒塵《關中寐語•我與虛雲上座》

虛雲老和尚:三關與見處

虛雲老和尚:三關與見處 虛雲老和尚丁未(凈慧長老批註:丁未誤,應是丁亥,1947年)春在南華寺講開示,三關與見處的關係云: 「下手的工夫屢有變遷,唐宋以前的禪德多是由一言半句就徹悟了道,師徒授受不過以心印心,並沒有甚麼實法不實法,平日的參問酬答,也不過隨方解縛,就病與醫而已。宋代以後的人們之根器就陋劣了!雖講了很多,一點也做不到,要他放下一切,善惡莫思,但他一點也放不下,不思善就思惡,到那時,佛祖親臨亦無法可施,實不得已,採取以毒攻毒的方法,教人看話頭,甚至要咬定個死話頭,咬得緊的,一剎那間都不要放鬆他,才是得力處;又如老鼠啃棺材,啃定一處,啃不穿則不止,一但啃穿了,就有出路。 即是制心一處,以一念抵制萬念,以萬念的力量集中一處,總成一念,來參這個「是誰」,或專參「拖這死屍來行的是誰」,或參「坐的卧的是誰」,或專參「父母未生前誰是我的本來面目」,或參「念佛是誰」或參「拜佛的、持咒的、誦經的、穿衣的、吃飯的、起妄想的、動念頭的、講話的、歡喜的、靜的、動的、笑的是誰」,或專參「本心是誰」,或專參「自性是誰」……總而言之,行住坐卧,一切時,一切處,時時處處都要看住他。看他到底是誰?究竟是誰?要參穿他,要抓住他。這才是大丈夫看公案。乃至看屙屎放尿的是誰?把他看到底,看他究竟是誰?是佛?是魔?是心?是眾生?以我不動的話頭,如金剛王寶劍,佛來斬佛,魔來斬魔,心來斬心,眾生來斬眾生。即是要綿綿密密的參去,惺惺寂寂的看住,看他到底是誰!?是我?不是我?『我』字是這個的代名詞,實非真我,連真我的念頭尚不可得,然則究竟是誰咧!? 要有這樣的疑情才有進步,要通身都發疑情,才算是真參實學的工夫!發真疑情方有辦法,一到機緣成熟時,看清了,參透了,忽然惺惺寂寂的化境現前,即是頓寂寂底,駭悟大徹!即是悟寂的化境,哈哈大笑而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許人知。到那時天人盡忙煞了,天龍八部互相報曰:『人間某比丘今日成道!都去散花供養吧,求說妙法!』這樣一來已打破了本來的面目,已得了深深的見處。 未破本參的禪德有這樣的徹悟,是破本參的見處;破了本參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透重關的見處;透了重關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出生死牢關的見處;出了生死牢關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踏祖關的見處;乃至是八相成道、入般涅槃的大見處。這樣的見處也不難,也不易,只要工夫純熟,大相應,大得力,就能做到。 你們想要工夫大相應,先在跑香的時候返觀觀自心,自心本凈;返聞聞自性,自性本空,明明歷歷參到底!集中審問: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大發疑情了,再登座參,更要深深審問,直到五蘊皆空了,身心俱寂了,了無一法可得,直見自性本體,這才是大好相應、大得力處。從此已後,晝夜六時,行住坐卧,身心穩寂,寂寂惺惺,寂參惺悟,日久月深,菩提穩固,一旦大徹大悟,死如幻了矣! 到那時才知道實無一關可過,塵勞佛事,幻化法門。上無佛道可成,下無眾生可度;無修、無證、無作、無為,任他安名立號,喚佛喚魔,皆與本分上毫無交涉,到那時徹底明白老僧不騙你們,講的是假,悟的是真,除去真假兩頭,大家參看!」(摘自惠光法師《宗門講錄》)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 作者:淨慧長老 有些真正的修行人,走路腳步很輕,說話聲音很柔軟、很低,與人交談滿臉笑容、滿臉慈祥,和藹可親,一切言行舉動都有禪者的風度,給人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那就是輕安的一種表現形式。我們動輒說某某人有修養,某某人修養還不行,實際上就是看其輕安的程度怎麼樣。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每天看到老和尚的生活起居,作息飲食,都是非常有規律。他每天洗臉的動作都是那個樣,不會改變一點。每天洗臉都是那幾把,都是那一點水,都是那一個固定的動作。而且用的是一個小臉盆,不會把水濺在地下。從那些很微細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一個禪者的生活藝術。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洗臉,洗完臉就打坐,每天都是那個樣,生活規律不會亂,不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活好像是刻了板一樣,每天必須有秩序地做那幾件事情。 生活越簡單,我們的心地就會越單純;心地越單純,獲得輕安的機會就越多。凡是生活很亂的人,基本上都是心粗氣浮的人。心粗氣浮的人肯定與輕安沒有緣。輕安是和那些生活有規律、很文靜、很和暢、很柔順的人有緣。 老和尚走起路來,儘管他那些大年紀,穿的鞋並不是很跟腳,但是他走路鞋不會拖在地下響,不會有響聲。腳總是能夠抬起來。輕抬腳,輕放腳,不會使鞋拖得響。鞋在地上拖,一是有聲音,一是鞋容易破損。最重要的還有一條,如果你腳下踩到螞蟻的話,你的腳輕抬輕放,螞蟻踩不死;要是鞋在地上拖一下,螞蟻拖死了。所以舉足下足,直接關係到愛護生命、培養慈悲心。 老和尚吃飯,每餐定量,不會這一餐多吃一點,下一餐少吃一點。只要他身體健康,身體正常,進食都是定量的。進食定量對於身體健康有極大的幫助。因為我們的消化系統的功能,每天能夠有多大的工作量,隨著年齡的變化,消化系統的功能也在變化。所以每天適量地進食,絕對有利於身心健康,並不是說越吃得多就越好。因為吃得多並不一定能夠完全吸收得了。吸收不了,徒然造成腸胃的負擔,而且還會影響身體的健康。 從老和尚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禪者的那種輕安自在的生活心態、生活藝術。 他作為一個老人,穿的衣服補了很多補丁,是百衲衣,但是全身上面乾乾淨淨,不會像有一些老人,吃飯把飯粒掉在身上,把菜湯滴在身上,胸前就好像是炸油條的人一樣。虛雲老和尚他不會。乾乾淨淨地,清清爽爽地,一件衲襖襯托那一把銀須,真是仙風道骨、和藹可親。儘管老和尚每天很少有笑容,但是走到他身邊還是如沐春風。 一個禪者的慈悲心,全從他整個身心世界、言談舉止中表現出來。他面部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慈悲、充滿著輕安、充滿著禪悅法喜。所以我們學禪的人、修行的人,看到一些老和尚的像,就要仔細去觀察,觀察他的衣服怎麼樣,他的手的姿勢怎麼樣,他的面部表情又是怎麼樣。從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禪者的內心世界,那就是我們學習的地方。 所以學禪,要有一種柔順的心態,使自己的身和心,每天都在輕安中度過。輕安是禪定的一種表現。輕安不僅僅是一種世間相,不僅僅是一種有漏法,輕安也通無漏法。輕安而不著相,那就通無漏法了。在開始練習輕安的時候,可能會要著相;做得運用自如了,就不會著相,一切都順其自然,不求輕安而自輕安,那個時候就是一種無漏善法。這種無漏善法,有助於我們獲得各種無漏的禪定。

《紹雲老和尚、二祖寺禪七開示》

《紹雲老和尚、二祖寺禪七開示》 我講一個典故。《宋高僧傳》第十九卷上記載,唐朝初年,天台山國清寺,寒山在寺附近寒岩的幽窟中隱居,拾得放牛。寒山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拾得是豐乾禪師在路上撿來的,所以就叫拾得。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常住上叫他放牛,放幾十條牛。 那一天十五,廟里在誦戒。他把牛趕到誦戒的堂前,撫掌大笑。持律首座罵他:「何以喧礙說戒。」這裡在誦戒,拾得你怎麼把牛趕來妨礙誦戒?拾得說:「我不放牛也。此群牛者多是此寺知僧事人也。」我不是放牛,他們都是國清寺的僧人。 首座師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怎麼講呢?就在這之前,僧人們夜裡夢到伽藍菩薩說:「拾得打我。」第二天,全寺僧人都說做同樣一個夢。 拾得怎麼打他呢?廟里的食物常被烏鴉啄食,他那天拿個大棒子跑出去,邊揮舞邊說:「汝食不能護。安護伽藍乎。」廟裡面的食物你都看不好,你當什麼伽藍?給你兩棒子。拾得是普賢菩薩的化身,打的伽藍好難受,只得托夢向僧人們訴說。 拾得把牛趕到堂前,喊過去死亡僧人的名字,喊一個名字,一頭牛就往他跟前跑,一下喊了十幾個。拾得指著這些牛說「前生不持戒,人面而畜生。汝今招此咎,怨恨於何人。佛力雖然大,你卻辜佛恩。」僧眾聽後膽戰心驚,方意識到因果確實不虛。 這些牛都是前世在國清寺住過的出家人,出家人出家修行、行持,怎麼投成牛了?因為他們不持戒,在禪堂里不守規矩,辜負了佛的教誨,以至於今生投牛。 我們講一個親眼目睹的事。57年(編者注:1957年),雲居山住了一百五六十人,養了三十幾條牛。雲居山的牛向來不穿鼻子,要犁田的時候,拿個繩子往牛角上一搭,把頭吊起來,把嘴打個兜拉著走,就去犁田了。 那天大概在農歷二月底,海音師講:「正智師,你去把那頭二牯子牽來,今天我要犁田。」 正智師比我大一歲,他那時個子矮。正智師就跑去了,拿個繩子往牛頭上一搭,牛把頭一擺;又搭一下,它又把頭一擺;第三下搭上去,牛來火了,要用角撞正智師。 那條牛又大、又壯。正智師看到牛要打他,嚇得跑。他跑,牛跟在後面追。他就往老和尚住的茅蓬這邊跑,牛也跟著他後面追。當時八點還不到,我們正拿把椅子放到門口,讓老和尚出來曬太陽。 老和尚剛出門還沒坐下,看到正智師往這邊跑,老和尚就問他:「正智師,你這麼跑幹什麼啊?」正智師:「牛要打我,跟著我後面追。」老和尚:「啊?牛還打人啊?」 講著講著,牛就追來了。咚、咚、咚好大的聲音。老和尚站在門口,牆邊上靠著一個竹棍子,長二尺左右,老和尚就把竹棍子撿起來,向那頭牛一指:「你這個東西不知慚愧,你還追和尚、想打和尚啊?」牛在路上的時候,好幾個人用扁擔打,想攔住它沒攔住。 老和尚這麼一指一罵,牛就站著不動了。站下來以後,牛就流眼淚了,啪啪的往下淌,流的地下都濕了,頭往下低著,貼到地上,嗚嗚地叫喚。老和尚說:「它在講話。」但是,我們只聽到牛叫、聽不到牛講話。 一會兒,圍了二十幾個人,大家議論:「怎麼這頭牛還在這兒哭啊?」老和尚說:「它剛才講,我好苦啊,我投了四世牛了,還有三世沒投啊。」 我們問:「那牛是什麼人?」老和尚:「是我們真如寺的和尚,不守規矩,把常住上的東西挪為己有,罰他做牛啊!」 講著講著,海音師跑來了:「正智師,叫你拉二牯子,怎麼拉到現在都沒拉來。」他不曉得二牯子要打人,被老和尚罵的在那兒哭呢。這次,正智師拿個繩子去牽它,牛乖乖的被牽著犁田去了。 當時在現場的人,現在起碼還有十個人在,當事人正智師還在雲居山,現在佛教協會會長傳印師當時也在場。 晚上老和尚講開示,就講這樁事。過去,寶華山有個馬副寺。前生還當了廟里的副寺,把常住上的錢用了,轉世投了馬,在寶華山馱東西,它不要人帶,到居士家把供養的米、面、油、鹽之類的東西自己馱回來。 鼓山有個牛當家,當家的變成牛。老和尚就把為什麼投牛的因緣在堂中和我們一一的說了。 唐岐感想:由上述感觸到「持戒」的重要性。我們眾生的「身語意」很容易隨順「貪瞋痴」習性,犯下三惡道業,就如《地藏經》警愓我們說:「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我們最好時時檢點當下的心念,若能受戒、持戒,更能依於「戒心」而免於造業。

你的念佛是那一個層次?

【你的念佛是那一個層次?】 (文/李炳南居士全集:《往生極樂世界真實秘密的訣竅。 這時代能夠好好修凈土念佛法門,是最為殊勝的。他是末法時代眾生的大慈舟航。 修這個法門,要緊的就是要深信切願,好好地努力念佛。 講到努力念佛,有正功夫跟助功夫。正功夫,可以分為四個層次來說明: 第一個層次,我們念佛的時候必須時時心存恭敬————應當了知,如來的法身是周遍一切處的;不但大殿佛像才看他是佛,其實一色一香,莫非是佛的妙色妙心! 如此,我們對所處的環境一一皆作佛觀,那麽我們的言行自然恭敬,不再懈怠。 🔴🔴恭敬,乃是為趨向無上菩提之秘訣! 第二層的功夫,既然我們念佛有時候靜坐下來,就應當放下萬緣————將平日的雜事、妄念掃除。然後攝心一處,繫於一句的萬德洪名。也就是南無阿彌陀佛之聖號。就好比湍流的船舫,栓於樁上,自然能免除流失的災難。 第三層功夫,正持名的時候,必須將此六字洪名,或者四字,從心想起,由口念出,依耳攝入————就好比三輪來回轉動。務必: 心,要想得清清楚楚! 口,念得清清楚楚! 耳,聽得清清楚楚! 如此,自念自聽,字字靠緊,其中勿使打失一句。 第四層的功夫,我們念佛的時候,無論口誦、意持,應當使令完全沒有雜音,單純佛號之音————而因為阿彌陀佛的法身是周遍一切處,佛的光明也是周遍一切處,所以我們念佛的時候,由我出心聲,心聲入於佛的光明,佛的光明入於心聲! 所謂的心聲,就是能念佛的心發出所念佛號的聲音。 如此,心聲佛光就交融一片,那麽我就是彌陀,彌陀就是我。這個我就是我們能念佛的真心,當下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是我們能念佛的真心。 能夠依照上頭所說精進的修去,層層的拶入,使令熟處轉生,生處轉熟。 我們最熟處,也就是我們凡夫眾生,貪染五欲六塵的心是最純熟的,要逐漸把它轉變成為生疏的。 生疏的佛號,我們要轉變得非常純熟的。 那麽,等到我們修到第四個層次,就是一心不亂功成的日子。

紹雲老和尚 :這個要不是真人真事,人也很難相信

這個要不是真人真事,人也很難相信 紹雲老和尚 我九七年到台灣去,基隆大覺寺請我們去幫他傳戒,我和一誠和尚、體明等一共八個人去的。中午,有個老居士,六十多歲了,她身體還很好, 在當義工,給我們盛飯、洗碗、燒菜等等,忙個不停,已經做了一個多月。 我問:「老居士這麼大年齡,還這樣工作?」她會講普通話,也會講閩南話,閩南話我們聽不懂,普通話聽得懂。她講:「我這條命是佛菩薩救來的,我為了感佛菩薩恩,這裡做這個大法會,我特意趕來做義工。」 我問:「佛菩薩怎麼救你的?」她說:「我五十七歲時, 得了胃癌,兒子講,胃癌需要開刀,兒子是醫生,說我現在開刀還有希望,身體還好,年齡不大。然後她就去開刀了,胃切除了三分之二,過了半年以後,身體恢復了。 又過了半年,肝上面又生了腫瘤,兒子更緊張了,花了更多錢,又把腫瘤搞掉了。第二次開刀,不到三個月,腫瘤又長了起來,大的有錘子大,小的有蛋黃那麼大,一共七八個, 鼓起來了,身子外面都可以摸到。那個大塊的,要是走路時,衣服碰到了都疼。 兒子哭起來了說:「媽媽,這下不能開刀了,這麼多怎麼開?」她講:「我不開了,開了我就不得活了,我求觀音菩薩,請觀音菩薩幫我開。」 她就這樣想,就求觀音菩薩。她一天到晚就念觀音菩薩,晚上就拜觀音菩薩。三四個月下來,那天晚上坐那裡念菩薩時,念著念著觀音菩薩現前,說:「徐居士,你不要急,三天之後,我來幫你開刀。」 她想:「我這是做夢啊,我一天到晚想,念菩薩名號,求觀音菩薩幫我開刀,菩薩還真來啊?我看看三天後是不是真來。」 三天後的晚上菩薩真來了,菩薩捧了一盆子剪子、刀、針, 還聽見響,肚皮剪開的響聲都能聽見,但是不疼。一個多小時以後,菩薩講:「好了,不要緊了!」 她講:「觀音菩薩穿了個白衣服,不是女的, 是男的,千恩萬謝的感謝菩薩。」轉念又想:「我這是做夢啊?菩薩真來了啊?」摸摸肚子,一個鼓包都沒有了。 高興了沒兩分鐘,肚子脹, 起來拉肚子,房間里有便桶。結果隨大便拉出來有六個腫瘤,血塊有半桶, 她夜裡就歡喜地叫起來:「我這下好了, 菩薩幫我開刀嘍!」 她去敲兒子門:「快起來!觀音菩薩幫我開刀,真開好了!」媳婦聽到了和他兒子說:「媽媽是不是精神失常了,夜裡怎麼喊起來了?」兒子起來去她房間, 把桶打開一看,氣味難聞得很。 媳婦也起來了,問:「媽媽,你真好了啊?」 她把衣服掀開給媳婦看,果然是沒有鼓包了。從那以後,就好了。第二天, 她把那半桶膿血,用石灰處理過,挖個洞,埋了起來。 所以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個老人家現在要是還在世的話,有八十多歲了,可能還在世。就住在基隆大覺寺不遠,這個事,要不是真人真事,人也很難相信。 所以講,從這件事來看,有很多事不是人能想到的,你那個心念清淨到一定程度,境界就現前,緣起法就出來了。 那個老人家講:「我第一次得這個病, 小鎮上有個算命先生說我活不過一年了。」她說:「我知道,我這個病是癌症。」 觀音菩薩幫我開刀後, 我再去,算命先生說:「老人家, 你在哪兒做了大功德啊?」她講:「我沒有做大功德,我就念觀音菩薩,拜觀音菩薩。」

《近代高僧古月禪師》---(轉貼)

禪師俗姓朱,名救官,出家法號古月,字圓朗。清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出生於福建省福州市閩清縣。救官自幼家庭貧苦,十四歲即開始學做裁縫,因他愚鈍無智,到了十八歲,卻連一件衣服也縫不成。是時,有位年輕人(即後來的達本法師)是裁縫店之故舊,他對老闆說:「人生無常,我想去鼓山湧泉寺出家修行。」 老闆一聽便說:「你如果要去出家,我店裡這個飯桶順便給我帶去,我做幾套衣服跟他結緣,朱救官學做裁縫四年,連一件衣服都無法縫成,他將來在社會上怎麼生活?請你做個好心,帶他去出家修行吧!」 有位同參陪伴,年輕人當然是喜出望外,於是便帶朱救官同往鼓山去出家為僧。他們倆來到湧泉寺客堂,向知客師說明來意。知客師看見達本年輕英俊,遂答應收他為徒,給他擔任書記師。 達本說:「師父,這位朱居士也要出家,敬請師父為他剃度。」 知客師說:「這個我不要,看他相貌便知道是愚笨人。」 達本說:「我們一同而來,必須一同出家,否則,要到別處去求剃度。」 師父聽到這話,心裡非常著急,害怕失去達本這位英俊人才。於是便說:「好吧。」遂勉強給他剃度,法名古月,即派遣他到大寮去燒火煮飯。 這個任務卻不簡單,據悉當時一大鼎飯可以五百人吃,其煮飯的大灶分為四個門,而且四門的火都要平均,古月哪裡會有這種功夫?他便把東邊灶門的火燒得大炎,而西邊灶門裡卻沒火種;南邊灶門裡的火燒得大熱,而北邊灶門裡連火種也沒有,結果便煮成「三寶飯」——上面黃的,中間白的,下面是黑的。 飯頭師報告說:「這個人我不要!」常住便叫古月去挑水澆菜。當時湧泉寺住眾很多,菜園也很大,也有很多人在挑水,一個追趕一個,如果動作不快,後面就有人趕來,在工作急忙之際,難免把水亂倒亂潑,無意中便有一些菜苗被水沖死。 菜頭師看了說:「這個人連挑水澆菜也不會,我不要他了!」 在大叢林寺廟裡,管理山林花木的人稱為園頭,該寺園頭師特別可憐古月,想再給他一次機會,不然就會被遷單(開除)。 於是,就派他去園裡砍除雜草。可是,古月雜草和花木均分不清,雜草不除,卻一刀把寶貴的花木砍掉。園頭師無奈,又不要他。這時寺眾議論紛紛,大家都說:「全世界最愚笨的人莫過如此!」古代叢林住眾,如果不擔領一種職務,就會被遷單的,趕出寺外,不得掛單。 當時,有一位苦行僧理珠老和尚行腳來到鼓山,即在湧泉寺附近之石岩下修苦行,他時常聽到僧眾說古月師的愚笨。有一天,老修行者便去對古月師說:「同參道友啊!你知道嗎?叢林的飯是很不好吃的,不向常住領個職務,就會被遷單。你不如來跟我住在一起修行,我教你修學佛法,每個月我帶你下山去福州城,向施主化緣一二斗米回來吃就可以了,我想這樣是很好修行的。」 被寺眾綽號為愚笨和尚的古月師,此時正在走投無路,當然求之不得。於是,古月師便和理珠老和尚同住於石岩下修精進苦行。 老修行教導古月師說:「古月!你雙腳立正,雙手合掌,觀想阿彌陀佛在你的面前,你站在佛前身心清淨,向佛恭敬禮拜,身拜佛,口念『阿彌陀佛』聖號,就這樣念佛拜佛,不要分別白天夜晚,如果感覺身體疲倦、相當累時,就坐下來休息,打瞌睡一會。醒來,繼續念佛和拜佛,不分日夜。」 一、放大光明,祈雨治病 古月禪師日夜精修苦行數年後,他的智慧逐漸開朗。於是,理珠老和尚即教他受持大悲咒,並且加持法水結緣。後來,老修行圓寂,他更精進不息,沒有飯吃的時候,才下山化緣米。十多年過後,古月仍然不分日夜地念佛、拜佛與持咒。 同治十二年(公元1873年),古月禪師三十一歲,依湧泉寺淨空和尚受具足戒。圓戒後仍回石岩中修精進苦行。 後來有一天,鼓山下有一位老人,因為天氣炎熱,晚飯後他就在屋前乘涼,面向山上。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忽然看見山上火焰沖天,而且整個山頭都被火燒紅。老人以為山上的湧泉寺已被大火燒毀。 次日寺僧下山購物,老人即問道:「昨天晚上怎樣,你們寺廟被火燒了嗎?」 寺僧說:「沒有!」 老人說:「那就奇怪了,我明明看見大火沖天,為什麼沒有呢?」 當日晚上,老人又看見火焰沖天,連續注意數個晚上,仍然火光沖天,遂引起老人之好奇,他即上山一探究竟,原來是古月禪師修行之處在放光明。 老人便將放光這件事告訴大家,從此就有一批人上山皈依古月禪師,也有病人去求法水喝,都能獲得痊癒。因此,上山皈依他的信徒越來越多。 當年,福建發生大旱災,許多大寺院都聯合舉行祈雨大法會,也許是眾生業力的關係,大家卻求不到雨。是時,古月禪師的信徒向大家建議說:「請我師父來求雨,可能會下大雨。」 民眾不以為然地說:「這麼多大和尚、大法師都求不到雨,你們以為那個愚笨和尚,還比這麼多大法師有修行嗎?」 旱災一天比一天嚴重,沒有雨水,大家都受不了了。「好吧!大家不信任我們師父,我們就自己去請師父來求雨,如果求不到雨,是大家求不到的,也無關係!若真的被師父求到雨,那就好了。」古月禪師的信徒作此決定後,遂在福州城廣場設置香案,恭請古月禪師求雨。 古月禪師不會念經,他只是手拿一根檀香木,向空中祈禱說:「天公啊!很久不下雨了,民眾缺乏雨水,非常困苦,祈望能下甘露,救濟百姓。」說完就把檀香木插在香爐中。 大家看見香爐中發出一道煙,直直升上天空,在虛空中即刻變成為烏雲,民眾見此歡天喜地說:「快要下大雨了,趕快回家吧!」有人還在半路上,大雨即傾盆而下。由於這次求雨的靈驗,有不少民眾去皈依古月禪師。 二、神通醫病,省長皈依 清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冬天,福建省長薩鎮斌的母親身染重病,中西醫藥均無法救治。當時,省長的姑母是古月禪師的皈依弟子,她建議侄兒去向古月師父求法水,治療他母親的病,他卻不接受。經過數天,姑母又去看他母親,病情仍然悲觀。於是又建議侄兒去求法水,還是不聽信。十多天後,病情更加嚴重,中西醫師都診斷為絕症,無藥可醫,就等著死了。 是時,姑母再三懇求侄兒薩鎮斌說:「為人兒子,要最後盡一點孝心,去向師父求法水給母親喝,也沒什麼害處,說不定會從此痊癒呢!」 薩鎮斌聽了之後,不得已即派他弟弟去鼓山請古月禪師來薩家,為他母親消災祛病。是日,省長之弟坐轎來到湧泉寺,要請古月師父到薩家去為薩老夫人消災。知客師和住持以及全寺大眾都莫名其妙,為何不請寺里的高僧大德,卻要請這個出名愚笨的和尚去消災呢? 知客師和住持妙蓮老和尚,即帶他到古月禪師修苦行的石岩下。住持向他說:「省長的母親薩老夫人病危,要請你去他家消災祛病。」 古月禪師在禮佛,他向薩先生說:「好!好!你先走,我等一下就去。」於是,薩先生就先回家了。 住持妙蓮老和尚特別向他叮嚀說:「古月,今天是省長派他弟弟來請你去薩家為老夫人消災的,你一定要趕快去啦!」 他說:「好,我立刻就去!」 但卻看見他和平時一樣,拜佛完畢後便在佛前靜坐,連動也不動。 妙老說:「糊塗就是糊塗,這麼重要的事,他還在那邊靜坐,趕快去啊!」可是,任憑人家怎麼叫,他也不回應。好吧,管他怎麼樣,反正要請的也不是我,大家便回到湧泉寺。 老和尚回到方丈室後,唯恐古月禪師不去薩家,即派知客師再去催促他,看到他還是坐著不動。知客師催促地說:「古月師啊!妙老和尚為你著急了,還不趕快去!」仍然無動靜,知客師只好回稟住持。半個小時過後,妙老又叫知客師去催促,他還是靜坐。中午,知客師又去看他,照常未移動。 省長的姑母在家裡等著師父,到了十一點二十分,她忽然看見古月師父來到,很高興地恭請師父進入廳堂,謹向他說明老夫人的病況。古月禪師叫她取一杯水來,便在廳堂念大悲咒七遍,恭敬地向觀音菩薩禱告說:「今有薩老夫人身染重病,敬請菩薩慈悲加持,賜予甘露法水,使她飲後,業障消除,身無病苦,全家都能信仰佛教,弘揚佛法。」即以法水送給老夫人喝,不到一分鐘,薩老夫人的絕症重病,竟然立即痊癒了。 古月禪師說他要回山岩,省長姑母即恭送他出了大門回山。 到了中午十二點鐘,薩鎮斌下班回家吃飯,姑母看他回來,急忙跑到門口要向他報喜,薩鎮斌大驚失色,以為母親逝世了,即問:「怎麼樣,死了嗎?」 姑母說:「不是啦!病好了。」 「怎麼好了呢?」薩鎮斌非常驚疑地問道。 姑母說:「因為古月師父來求法水給老夫人喝,她的病立即就好了。」 省長說:「那就奇了,中西醫師均診斷為絕症,無藥可醫,為何水能治病?」他急忙跑去看母親,果然痊癒了。中西醫師聽說後都來診斷,證明老夫人的病確實好了。到底怎麼好了呢?許多醫師都在懷疑這件事——說是喝水好的。 老夫人的杯中尚有剩下的半杯法水,醫師們聞了此水,卻是無味無色,就拿了此水去化驗,也沒有什麼特殊成分,水能治病,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且說省長之弟在湧泉寺,十一點鐘坐轎下山,卻在下午兩點多鐘才回到家中,而古月禪師則在十一點二十分就到達薩家。知客師又看見他在佛前靜坐不動,分明是在入定以神通分身來到薩家,為老夫人治病。(略)--- 是日晚上,住持妙蓮老和尚即召集大眾開會說:「今天省長全家到本寺來皈依三寶,是本寺的榮幸。如今本寺大殿以及各殿堂,都已朽敗不堪,老衲無此福德因緣整修。我想我退居,恭請古月師擔任本寺住持,讓他重修本寺大殿……」 大眾聽完妙老的話,都合掌贊成說:「妙哉,妙哉,太好了!」就這樣決定請古月師當住持。 經過數日後,就把請帖送到薩家。內容說:「本寺住持妙蓮老和尚退居,大眾恭請古月禪師於光緒九年(公元1883年)四月初八日,出任鼓山湧泉寺第一百二十七代主持……」(略)---。 古月禪師重建本山道場後,又於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重建象峰崇福寺大殿等。清宣統二年(公元1910年),出任怡山西禪寺第五十九代住持並重建該寺。又到北峰重建林陽寺。古月禪師也因此而成為福建五大叢林(即鼓山湧泉寺、雪峰崇聖寺、象峰崇福寺、北峰林陽寺,以及怡山西禪寺)的住持。民國五年(公元1916年),古月禪師閉關於鼓山石岩旁之蓮花亭。 民國八年(公元1919年),年已七十七歲的古月禪師自知世壽無多,他回到家鄉,修法三晝夜,超度父母先祖往生極樂淨土佛國,事畢即回鼓山。八月二十五日,古月禪師讓弟子們搬柴壘堆,跏趺禪定於柴堆之上,直到中午,睜眼問弟子們有何要求,眾弟子跪地默泣,無人應答。古月禪師遂閉眼念佛入定,頃刻間體內發出三昧真火自行焚化,一道白色強光直入雲霄,光約三刻。古月禪師圓寂於鼓山湧泉寺蓮花亭,世壽七十七歲,僧臘五十八年,戒臘四十七年。其靈骨分為三份,分別安奉於鼓山三會塔、象峰崇福寺「中興崇福古月禪師塔」與林陽寺。

頂果欽哲仁波切:修行人究竟在修什麼?

【 頂果欽哲仁波切:修行人究竟在修什麼? 】 . 心猶如相續的河流,假如你無法運用你的修持來把握它的每個當下,你做的持咒,觀想,念誦,禪修,乃至談吐高超的見地,顯現高超的行為,這些都是在浪費時間。   修行的本質並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它的實質就是反復的深入我們的心相續,並且改變它,否則,這個寶貴的人身會被浪費,你用一生的時間追逐自己的念頭,執著它所創造的輪回,實際上,就是在夢幻中迷失自己而不自覺。   每天從細微的小處著手,不要奢望神奇的輝煌,看穿這些虛榮的把戲,仔細觀察自己的心吧。   即使在今生,你無法徹底轉化你的心,你無法在證悟上取得多大的進展,只要你很小心的守護自己的三業,照顧自己的每一個念頭,雖然你無法達到甚至是在睡眠中清醒,或是在重病還能控制自己的心,但是只要你努力的修自己每個念頭,努力而虔誠的對待自己徹底的內在,而不是做外表的樣子,那麼,就好象曲吉旺波在《大圓滿三要釋吉祥王》中所唱的那樣:「即使此生不成就,也內心安詳真愉快。」為什麼呢?從內在的層次,你已經轉化了你的心,從而轉化了你的生命,安詳、慈悲、放下,已經展示出最大的成就。   成就分為外在的,內在的,秘密的,極其秘密的。   就外在的成就層面,先是心智的成就,但是你雖然掌握了偉大的知識,瞭解了高深的見地,但是很不幸,它們就好象是在衣服上的補丁,終究會要脫落。例如,我們在健康的時候會感到很自在,而且我們擁有佛法的知識,這一切以一種良好的自我感來暗示:似乎我們是不凡的聖哲,但是,當你遇到重病的時候,你渾身火燒而陷入昏迷,仔細看你的心吧,它根本不受到你的控制,種種接近死亡的業相在夢中顯示,即使你厭惡他們而不敢墮入昏睡,但昏迷會迅速將你擊垮,哪個時候,你的任何才智,學問,都幫助不了你,於是,修行人應該知道,在重病中出現世俗乃至恐怖的持續夢境,這是修行的恥辱,甚至,這是聞思的恥辱,沒有投入修行,或是表面的修行,這是鏡子上的霧氣,維持不了多久。   其次是驗修的成就,當喜悅和光明產生,巨大的寧靜伴隨深沈的陶醉,甚至可以看到各色奇異的景象,並且能預先知道事情的發生,這些體驗就好象對山谷大聲叫喊一樣,你努力的叫喊,它給你很大的回音,但是隨即就消失了。 假如你努力的修持,各種奇特的經驗發生了,但是記住,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免無常,假如你想擁有這些體驗,永恆的佔有它們,那麼,你就會經受好似捕捉水中的月亮一樣的痛苦,它們根本就是無常,所以從驗修的種種幻想中解脫吧,不企圖佔有它們,平等的看待它們,而不擾亂內在的心相續,哪怕是在廣大的平等定見中,一切顯現為不實際的五色煙霧或虹光,而能自在的穿越牆壁或是在岩石上按下手印,但將這些視為開悟的標誌並產生我慢,這是著魔的開始,並因為我執而流浪輪回。   最後是廣大的明智成就,這預示著我們平等的對待生活,安然的安住在廣大的心性中,一切都成為莊嚴的自然解脫,於自心的智慧中,消除了執著和煩惱,慈悲並心胸寬廣,生活之中任何的事物都無法攪亂這內在的明智,超越喜悅和悲哀,安然的任運於當下。   經由心的修持,我們經歷各個不同的階段,最終,我們的心成為空與光明的一味,任何恐懼或是希冀,都無法佔據我們的心靈,這就是佛陀之道。

淨慧長老開示:修養好不好看其“輕安”的程度

說修行人的修養好不好,其實就是看其“輕安”的程度 淨慧長老談虛雲老和尚   有些真正的修行人,走路腳步很輕,說話聲音很柔軟、很低,與人交談滿臉笑容、滿臉慈祥,和藹可親,一切言行舉動都有禪者的風度,給人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那就是輕安的一種表現形式。   我們動輒說某某人有修養,某某人修養還不行,實際上就是看其輕安的程度怎麼樣。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每天看到老和尚的生活起居,作息飲食,都是非常有規律。   他每天洗臉的動作都是那個樣,不會改變一點。每天洗臉都是那幾把,都是那一點水,都是那一個固定的動作。而且用的是一個小臉盆,不會把水濺在地下。從那些很微細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一個禪者的生活藝術。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洗臉,洗完臉就打坐,每天都是那個樣,生活規律不會亂,不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活好像是刻了板一樣,每天必須有秩序地做那幾件事情。   生活越簡單,我們的心地就會越單純;心地越單純,獲得輕安的機會就越多。凡是生活很亂的人,基本上都是心粗氣浮的人。   心粗氣浮的人肯定與輕安沒有緣。輕安是和那些生活有規律、很文靜、很和暢、很柔順的人有緣。   老和尚走起路來,儘管他那些大年紀,穿的鞋並不是很跟腳,但是他走路鞋不會拖在地下響,不會有響聲。腳總是能夠抬起來。輕抬腳,輕放腳,不會使鞋拖得響。   鞋在地上拖,一是有聲音,一是鞋容易破損。最重要的還有一條,如果你腳下踩到螞蟻的話,你的腳輕抬輕放,螞蟻踩不死;要是鞋在地上拖一下,螞蟻拖死了。所以舉足下足,直接關係到愛護生命、培養慈悲心。   老和尚吃飯,每餐定量,不會這一餐多吃一點,下一餐少吃一點。只要他身體健康,身體正常,進食都是定量的。進食定量對於身體健康有極大的幫助。   因為我們的消化系統的功能,每天能夠有多大的工作量,隨著年齡的變化,消化系統的功能也在變化。所以每天適量地進食,絕對有利於身心健康,並不是說越吃得多就越好。   因為吃得多並不一定能夠完全吸收得了。吸收不了,徒然造成腸胃的負擔,而且還會影響身體的健康。   從老和尚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禪者的那種輕安自在的生活心態、生活藝術。   他作為一個老人,穿的衣服補了很多補丁,是百衲衣,但是全身上面乾乾淨淨,不會像有一些老人,吃飯把飯粒掉在身上,把菜湯滴在身上,胸前就好像是炸油條的人一樣。   虛雲老和尚他不會。乾乾淨淨地,清清爽爽地,一件衲襖襯托那一把銀鬚,真是仙風道骨、和藹可親。儘管老和尚每天很少有笑容,但是走到他身邊還是如沐春風。   一個禪者的慈悲心,全從他整個身心世界、言談舉止中表現出來。他面部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慈悲、充滿著輕安、充滿著禪悅法喜。   所以我們學禪的人、修行的人,看到一些老和尚的像,就要仔細去觀察,觀察他的衣服怎麼樣,他的手的姿勢怎麼樣,他的面部表情又是怎麼樣。從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禪者的內心世界,那就是我們學習的地方。   所以學禪,要有一種柔順的心態,使自己的身和心,每天都在輕安中度過。輕安是禪定的一種表現。輕安不僅僅是一種世間相,不僅僅是一種有漏法,輕安也通無漏法。輕安而不著相,那就通無漏法了。   在開始練習輕安的時候,可能會要著相;做得運用自如了,就不會著相,一切都順其自然,不求輕安而自輕安,那個時候就是一種無漏善法。這種無漏善法,有助於我們獲得各種無漏的禪定。 (本文轉自淨慧長老己丑年四祖寺冬季禪七開示)

2023年11月10日 星期五

《一位女性去西藏看天葬後的感言》網路佳文分享

《一位女性去西藏看天葬後的感言》網路佳文分享 第一次在幾米外看屍體被一片一片切下來。第一次看到天葬師一錘子下去,人的腦殼瞬間粉碎。 那天看到天葬師一錘子一錘子把一具完整的成年人的頭蓋骨,四肢的骨頭砸碎的時候,我看著這一幕沒有一點恐懼,只是眼淚不斷的往外湧。這就是人,一輩子無論經歷過什麼,美好的,痛苦的,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性別,什麼年齡,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一具白骨,甚至連骨頭都沒有了,一輩子〔珍惜的〕〔執著的〕身體,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只離幾米,現場看著一具一具屍體在你面前,像切豬肉一樣被一具一具切開。 屍陀林的地面是濕的,因為每天都有死人的血水一遍一遍的流進去。 那裡有著屍臭的味道,一陣一陣風吹過來,屍體的味道就撲在你臉上,包圍著你。 第一天去看時,當時天葬師正在砸骨頭,人平時用來走路的雙腿,那時候肉已經被吃光了,只有兩根腿骨,天葬師一錘子砸下去,腿骨就那樣看似脆弱的碎掉了,看著是那麼的弱不禁風一樣,那一瞬間我都空了,腦子裡什麼都進不去了。就好像沒見老虎的人以為老虎是一隻可愛的貓,對牠充滿幻想,當看到真正的老虎時,幻想瞬間破滅。 我站在最前排,沒用手去捂著鼻子,屍體的味道可以隨時盡情的聞到。因為離的近,砸骨頭的時候,不知道是腦袋裡的東西還是骨髓濺了我一身。我看了看,沒有感覺,沒有什麼可怕的,也沒有什麼可嫌棄的。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直白和赤裸,將來我也如此,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去幻想的,一切都這麼直接的擺在眼前,不成菩提就入輪迴,這就是這一世的結果。太多的人不明白得人身是為什麼。 五明佛學院的屍陀林,每天都有亡者的屍體。第一天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九具屍體的肉都吃光了,很多禿鷲已經飛走了,留下來的大概有近幾十隻。 以前沒去了解過天葬,這次深入的了解了。 行程裡沒有去天葬的計劃。但是有一位像母親一樣的師兄對大家說,一定要去,那裡破除我執最直接。 師兄說,看了天葬,很多東西都能放下了。 是的,看完後,你會發現你執著的東西是那麼的可笑和可憐。 第二天去看天葬時,來了14還是15具屍體,讓我們把人的一生都看了一樣。 從老人到嬰兒,從男人到女人,全都齊了。最小的孩子好像是剛出生的,最老的老人是滿頭白髮。 也有好像是交通事故的,因為我看到有兩個人臉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經不清楚了。 屍體基本上都不穿衣服,用一塊布包著,用摩托車拉過來。一點也不隆重和奢華,簡單至極。 那天天很熱,天葬師只有一個,他一個人要切10多具屍體,那種切法和擺放的方法,你會覺得你平時的各種情緒都是那麼的沒有意義。 你去執著一個男人或者女人是那麼的無聊可笑,因為他們無論是美是醜,是身份尊貴還是貧賤,最後脫光了擺在那裡,被切成幾片時,身體裡的結構真的是豬肉一樣。 胖一點的切開後裡面有黃油油的脂肪,瘦一點的就是皮肉,大腿那裡切開就是肥肉和肌肉部分。 死者的家屬就站在半米的位置看著,因為要等著天葬師把他家人的一塊骨頭砸下來,他們拿回去做擦擦超度。 切頭皮的時候,我一下子覺得執著頭髮是件太可笑的事。 因為無論你是有頭髮還是沒頭髮,切的時候就是從脖子後面先來一刀,然後刀往頭上剃幾下,整張頭皮就都下來了,裡面就是腦殼那裡… 那天有一位老人,天葬師在切她肉的時候,順便把她脖子上戴的一串東西扯下來扔在了一邊。 這時候對照自己,會有一個結論,你執著的一切身外物都沒有任何意義,都是與解脫無關的,都是不究竟的。 離開天葬場回到佛學院時,再看那裡的人,無論男人女人,一下子看到的都像屍體一樣,我會習慣性的看一下那個人的後面,想像這個此時活著的人,如果也不在了,是如何被切開的。 看的時候沒有男女之別,也沒有老少之別,感覺人就真的像機器一樣。 我終於明白了那位師兄告訴我的,她說,她看不出人是好看的,她說,她覺得人就是機器一樣。看了天葬,或許就更能明白這些感受。 我在藏區時給夫君打過一個電話。在電話裡我向他道歉,說著說著就哽咽了,結婚十年我從來沒盡過做妻子的責任,各個方面對他都是牴觸的。一直都是自私的,索取的狀態,在意的是自己感受到的,而不去想他感受到的。 自己的感受極深刻時就離家出走一下,甚至在做了特別不對的事後也沒有和他正式說過一句對不起,如果是反過來的話,以我之前的性格是絕對要以離婚告終的。所以他之前總說,其實我離佛比你近。我現在覺得他說的對。 其實,學佛不是你一定要進山,也不是你一定要天天持咒念經。歸根到底就是一個〔清淨〕,帶著正知正見去說話做事。在面對種種外境時保持〔安住和定〕的狀態,保持住你的清淨心,不被外緣外境所轉,就是在修行。 用那位師兄的話說就是:「歡喜了舊業,不再造新業。」 這是我們要做的。 這次回上海,我搬回夫君房間了。佛堂變成了真正的佛堂。 那天晚上,夫君說,和我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覺,因為,我終於開始用心了。 就如上師說的那樣,如果世間法你都處理不好,何談解脫之道。 有一位師兄和我說,一個學佛的人,如果你的丈夫真的有外遇了,你知道了都不要提離婚,更不要哭不要鬧,你就安靜的等著緣份自然了結,如果你去人為的做什麼,又是新的因果,很容易又造業。還是那句話: 「歡喜了舊業,不再造新業; 一切為解脫,今生即解脫。」 我不愛你,我也不恨你,我更不怨你。其實就是我不執著你的好和不好。 體會到緣生緣滅--緣起空義的時候,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我們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死的時候是一個人走。 生死之關,都是要我們自己一個人。 真愛誰,就用你現在能得聞佛法的人身為他們修行,將來度他們解脫,這是愛。 回到世間法上去看。不是我們的老公和妻子不對,也不是我們的朋友家人不對。 這世間沒有對和錯,只有因和果。 是我們自己錯了,我們沒有清淨心。

2023年11月9日 星期四

臨命終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有三種狀態

臨命終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有三種狀態 ——淨界法師 假設我們在娑婆世界自力修行,生死關頭,最難得力。我們修行,平常很難分出高下;但臨命終的時候,這個高下就非常清楚,因為臨命終你不可以作假。 臨命終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有三種狀態: 第一種狀態叫做【明利心】,你可能前段時間病得很嚴重,完全在昏昧狀態,你到臨終的時候,一定會醒過來,我們講回光返照,頭腦非常清楚,比以前還清楚。這時候你一生中所作的善惡業全部現前,就像看電影一樣,你說:「诶,小時候做的事情我都忘掉了,到臨終的時候會全部現前」!這個在唯識學上說叫做亂心位,你極度的散亂。 我們可以這樣說,你一生當中,你經歷過多少散亂的事情,都比不上臨命終的時候──哪有人在那麼短暫的時間,把一生的事情都看到?所以在臨命終的時候,剛好是看一個人修行最重要的關鍵,因為你能夠修行就是在這個明利心,你要求生淨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提起佛號、感應道交。這個時候叫亂心位,極度的散亂。 第二個叫【昏昧心】,如果你在明利心沒有用功,那你就沒有機會了,你的心識開始昏昧,就像蠟燭開始慢慢熄滅了,明了性開始消失。 到第三個【夢覺】,就完全進入死亡狀態,夢覺再下一剎那就中陰身,就死亡了。 所以你在臨終極度散亂的時候,你的修行功夫很難得力。 怎麼說呢?無論頑修狂慧,無功,平常盲修瞎練、或者是有解無行,這種人平常就是含糊籠統的,平常也沒有栽培正念,臨終的時候妄想生起,只好是心隨妄轉,因為你根本是沒有辦法對治妄想。 即使是悟門深遠,操履潛確之人,傥分毫習氣未除,未免隨強偏墜。即使你平常的止觀力很強、你持戒的功德也很殊勝,但是只要你阿賴耶識當中煩惱習氣的種子沒有除,臨終的時候,你難免是要隨業流轉──業力不可思議。 因為你臨終的時候,叫做臘月三十算總帳,就是說它算帳不是算今生的,是算無量劫的帳;那你今生的止觀、今生的持戒、布施,是今生才做的:所以你這個時候,只要有一點點沒有達到業盡情空,你就難免隨業流轉。 這以下我們提出一個例子: 永明祖師說:有禅無淨土,十人九磋路。為什麼呢?因為你臨命終的時候,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臨命終的時候,你心中會出現很多影像。 在《楞嚴經》上說:這個的人業力現前,將往火燒地獄的時候,你想,哪一個人願意到火燒地獄去呢?他就是看到陰境。就是說他在臨終的時候,全身感到冰冷,蓋綿被都蓋不暖,臨終的時候看到火燒地獄溫暖的相狀,就投胎了。如果這個人要到寒冰地獄,剛好相反,他在臨命終的時候,全身非常的燥熱,你就是拿冰塊給他也沒用,這個時候看到寒冰很涼快,他動了愛取就投胎了。 所以,這個瞥爾隨他去,你一念的妄動,你就得果報了。這件事情實在是誠可寒心,感到恐怖。也就是說我們在自力修行,你根本沒有辦法去抗拒無始的業力。 所以我們講臨終的時候,有二種情況:第一個隨業往生,第二個隨念往生。 你不修淨土的人,你心中沒有一個歸依境,那當然是隨業流轉,除非你業盡情空。

慧律法師開示:學佛是自己的事

慧律法師開示(轉貼) 有一次,我去參訪廣欽老和尚,老和尚就說:你做什麼? 我說:我在念南普陀佛學院。 廣欽老和尚就問:你念佛學院做什麼呢? 我跟他講:將來替佛做一點事情啊! 廣欽老和尚不屑一顧:你講什麼? 我說:將來替佛教做一點事,替佛陀做一點事啊! 廣欽老和尚就罵了:佛需要你做事嗎?你不曉得佛是全世界最閒的人嗎? 閒人非等閒人,如來者,即諸法如義,世尊就是全世界從來沒有是非,從來沒有恩怨的人,釋迦牟尼佛要你做什麼事啊? 廣欽老和尚講:慧律法師,你現在所做的事情,統統爲了你自己。 在座諸位! 廣欽老和尚跟師父這樣開示,我也要告訴你: 你今天在文殊講堂所有的發心,替三寶所有的幫忙、支持、愛護,諸位,所有的善的果報,統統是你們自己的。 廣欽老和尚說:佛不需要你幫助什麼。 佛已經成佛了,還幫助什麼呢? 喔!我們恍然大悟,原來我們今天所做的、所爲的一切,不管是慈善、念佛、拜佛,完全都是爲了自己。對不對? 爲了開發清淨的自性,爲了成就無上的菩提,都是爲了自己。 所以,諸位,沒有自私,學習觀世音菩薩,好處是誰?就是你們自己得到好處。

《話頭與疑情》——虛雲老和尚

《話頭與疑情》——虛雲老和尚 古代祖師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如達摩祖師的「安心」,六祖的「惟論見性」,只要直下承當便了,沒有看話頭的。到後來的祖師,見人心不古,不能死心塌地,多弄機詐,每每數他人珍寶,作自己家珍,便不得不各立門庭,各出手眼,才令學人看話頭。 話頭很多,如「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等等。但以「念佛是誰」為最普通。 什麼叫話頭?「話」就是說話,「頭」就是說話之前。如念「阿彌陀佛」是句話,未念之前就是話頭。所謂話頭,即是一念未生之際,一念才生,已成話尾。這一念未生之際,叫做「不生」;不掉舉、不昏沈、不著靜、不落空,叫做「不滅」。時時刻刻,單單的的,一念回光返照,這「不生不滅」就叫做「看話頭」,或「照顧話頭」。 看話頭先要發疑情,「疑情」是看話頭的拐杖。何謂疑情?如問「念佛的是誰」,人人都知道是自己念,但是用口念呢?還是用心念呢?如果用口念,睡著了還有口,為什麼不會念?如果用心念,心又是個什麼樣子?卻沒處捉摸,因此不明白,便在「誰」上發起輕微的疑念。但不要粗,愈細愈好,隨時隨地,單單照顧定這個疑念,像流水般不斷地看去,不生二念。若疑念在,不要動著他;疑念不在,再輕微提起。初用心時必定靜中比動中較得力些,但切不可生分別心,不要管他得力不得力,不要管他動中或靜中,你一心一意的用你的功好了。 「念佛是誰」四字,最著重在個「誰」字,其餘三字不過言其大者而已。如穿衣吃飯的是誰?痾屎放尿的是誰?打無明的是誰?能知能覺的是誰?不論行住坐臥,「誰」字一舉便有,最容易發現疑念,不待反復思量卜度作意才有。故「誰」字話頭,實在是參禪妙法。但不是將「誰「字或「念佛是誰」四字作佛號念,也不是思量卜度去找念佛的是誰叫做疑情。有等將「念佛是誰」四字,念不停口,不如念句「阿彌陀佛」功德更大;有等胡思亂想,東尋西找叫做疑情,那知愈想妄想愈多,等於欲升反墜了,不可不知。 初心人所發的疑念很粗,忽斷忽續,忽熟忽生,算不得疑情,僅可叫做想。漸漸狂心收籠了,念頭也有點把得住了,才叫做參。再漸漸功夫純熟,不疑而自疑,也不覺得坐在什麼處所,也不知道有身心世界,單單疑念現前,不間不斷,這才叫做「疑情」。實際說起來,初時哪算得用功,僅僅是打妄想,到這時真疑現前,才是真正用功的時候。這時候是一個大關隘,很容易跑入歧路。 (一)這時清清淨淨,無限輕安,若稍失覺照,便陷入輕昏狀態。若有個明眼人在旁,一眼便會看出他正在這個境界。一香板打下,馬上滿天雲霧散,很多會因此悟道的。 (二)這時清清淨淨,空空洞洞,若疑情沒有了,便是無記,坐枯木岩,或叫「冷水泡石頭」。到這時就要「提」,提即覺照(覺即不迷,即是慧;照即不亂,即是定)。單單的的這一念,湛然寂照,如如不動,靈靈不昧,了了常知。如冷火抽煙,一線綿延不斷。用功到這地步,要具金剛眼睛,不再提,提就是頭上安頭。昔有僧問趙州老人道:「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州曰:「放下來。」僧曰:「一物不將來,放下個什麼?」州曰:「放不下,挑起去。」就是說這時節。 此中風光,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言說可能到。到這地步的人,自然明白;未到這地步的人,說也沒用。所謂「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不獻詩」。 摘自《虛雲和尚全集》

源長老:這就是無上密法

佛源長老:這就是無上密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密了 ​ 空氣好,最好坐香,坐香要靜,不靜就坐不下來。老和尚在世時,禪堂還小,只能坐幾十個人,現在這裡建大了,可容納百多人。過去祖師辦的道場,如溈山、雪峰的道場,一般可容納幾百至千多人,雲門祖庭也有常住僧眾六七百人,但條件哪有現在這麼好?過去的生活非常簡單,一件爛衲襖,一雙草鞋,白天做事,夜不倒單。 很多祖師出家之前,已有很好的文化基礎,沒文化的少。丹霞天然禪師在家時,四書五經都讀通了,去京城趕考做官;永嘉禪師也是從小把書讀通了,精通三藏,著書立說。儒家思想是講中庸之道,與佛教有許多相似處,儒家哲學貫通了,看佛經就容易明白。沒文化的人要靠根機,根機好的一聽開示就明白就悟道了。以前的祖師為了親近善知識,到處參訪,遇到那位善知識機緣相應就不跑了。 過去江西、湖南到處是叢林,祖師到處參學,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只知道玩,出家也是玩,讀書也是玩,去外面跑都是為了玩,有幾個是真正為了修行辦道的?不知生死事大!更不知佛法是什麼!現在佛學院的學僧懂得什麼?只知讀書……讀書幹什麼?不知道,沒有信心。 我現在老了,沒有氣力,進禪堂跟大家舂殼子,不得已是一種應酬,給你們消磨時間,其實講什麼呢?過去祖師用功沒有這麼多話講,像溈山祖師,沒話說的,問他什麼是佛法,不作聲,門都不開,只等你一開口,就把你往外一推……不像我現在這麼嘮叨,講有講無,講生講死。用功靠自己,了生死也靠自己,別人幫不了忙,要自己願意,要自己警策自己。 身口意三業,無不是業無不是罪,所以禁語,胸前掛禁語牌;不睡覺,睡下去妄想多多;參話頭要參得一心不亂,行住坐臥不要掉了,不要忘失了,是坐也好,行也好,睡也好,吃包子也好,抱著話頭參,參參參,參熟了就不掉了。念佛也是一樣的,念念念,念得不忘失了,再努力一點,勇猛精進,就能了生死,所以了生死要靠自己。 環境會改變,這個地方是靠不住的,不要依賴它,要好好珍惜利用它,不要空過了。住叢林有規矩,過去祖師為我們考慮仔細,安排清楚,一早起來上殿,誦楞嚴咒、十小咒,這是密宗;接著念佛,這是淨土宗;不殺盜淫妄酒是持戒,是律宗;參話頭是明心見性,是禪宗。這些都是圓圓滿滿、如如法法,都是收攝這個心,從早到晚依照叢林規矩,這個心就不散亂了。禪堂里的禪和子,既不上殿又不念佛,把心收攝在一個地方,參話頭參「念佛是誰」,即包括了無上的「密法」,也有無上的「戒律」。 六祖從黃梅回廣東,到梅嶺時,被惠明禪師追上,六祖就把五祖傳給他的衣鉢放在石頭上,自己隱藏起來……惠明卻拿不動衣鉢,心生懺悔,就喊:「仁者!請出來,我為法來,不是為衣鉢而來!」六祖說:「你既不是為衣鉢而來,那就萬緣放下,不思善、不思惡,看看這個時候,什麼是你的本來面目呢?」惠明一看就開悟了。六祖又問他:「見到了什麼?」他說:「這個時候的境界,只有自己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說不出來的。」又問六祖:「在五祖處,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麼秘密?」(就像我們現在除參話頭外,還有什麼密訣?)六祖說:「我給你講的不是什麼秘密,沒講之前是密,講出來就不是密了,你只要回光返照就是密,密在裡面。」 我現在教你們用功,就是教你們收攝「六根」,照顧自己的本來面目,清清楚楚的靈知靈覺,這就是無上密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密了。我們現在坐禪用功,是一種功夫,是最高的一法,是最有效力的,不要把它當兒戲,只要心不散亂,絕對有開悟的一天。用功靠自己,人家在旁邊不過是指點指點,警策警策,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努力。提起話頭來——

《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一 ) 體光老和尚16歲在河南桐柏山太白頂雲台寺海山法師座下披剃出家,法名印玄,字體光;19歲在湖北武漢寶通寺傳宗律師座下受具足戒。曾先後遍歷河南洛陽白馬寺、蘇州靈岩山寺、揚州高旻寺、寧波天童寺、廣東雲門寺等大叢林參學,親近虛雲老和尚、圓瑛法師、來果禪師等近代著名高僧,常住雲居山真如寺30餘年。1990年起,應江西吉安信衆邀請,住持青原山淨居寺。2005年1月24日下午4點38分在江西南昌圓寂,享年81歲,戒臘62夏。 文化大革命,雲居山經像焚毀一空,僧人被驅逐下山,工作組逼迫老和尚更換衣服,老和尚誓死不從,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就是把我骨頭砸碎!我還是要穿這身衣服進棺材!我也絕不會說佛法不靈!」他正氣凜然,無所畏懼,有人建議說:「別的和尚都鬥了,體光這個傢伙你留着幹什麼?」頭頭說:「他可是有神通啊,要閗你去閗,我可不敢閗,我閗了他,他要是報復我,我可吃不消。」不但沒閗,反而送給老和尚一牀新被子下山,老和尚山下一住十幾年,韜光養晦,禪修自得。 老和尚早年開悟,祕而不宣,所以不宣者,待時而已。文革後,各地興辦佛學院,恢復叢林,佛教事業蒸蒸日上,惟獨持戒坐禪,少人問津。禪宗一法,幾於絕響。中國之大,當時僅有雲居、高旻、臥龍三處禪堂,其中多是晚學後輩,無據可依。老參之中,能夠通曉禪堂規矩者,難得一二。 老和尚自幼久住禪堂,功底深厚,規矩嫻熟,閱歷豐富,衆望所歸,允爲泰山北斗。晚年主持青原道場,身體力行,領衆熏修,持戒坐禪,日無虛度。每日講授禪堂規矩,開示修行要領,接迎初機,提攜後進,不遺餘力。使得青原山在數年之間,名聲鵲起,宗風遠播,四方衲子禪僧,前來親近依附者,紛紛不絕於途。青原山逐日成爲禪門重鎮,後來居上,與雲居、高旻、臥龍並列當今四大禪林。老和尚門風高峻,規矩甚嚴,歷來不事經懺,不務外緣,唯以持戒念佛、實踐禪定爲要務。每年禪七,少則七七,多則十七,甚至連年舉辦般舟七,以高齡之軀率衆百日行道,凡此種種,皆不事宣傳,不圖虛名,師徒老少,潛修密證,以道自娛,儼然一派禪林古風,再現於世。 ---虛雲老和尚見過十幾個前生做和尚的,虛雲和尚在雲南之前,曾國藩做過雲南王,曾國藩信佛,在雲南拜了個師父。這師父天天看華嚴經,功夫用的很好,外號「草鞋老師公」,他不穿其它鞋子,就穿草鞋。 說這個皈依弟子,對師父恭敬的太很了也不好。你收這麼多的皈依弟子,你要沒有得到佛法的實際呀,你避免不了被他轉,弄不好會給他當兒子,就這麼狠! 以前他們說,寧吃千家飯,不受一家供。這個草鞋老師公,他跟曾國藩有緣,他早晚到衙門裡,誰也不管,他看他徒弟嘛。那天大家都看見了,他到曾國藩夫人房裡,夫人馬上就生了個小孩,生下來很聰明,後來書讀的也很好。這時候,虛雲老和尚就在雞足山了。 曾國藩他跟虛雲老和尚是親戚,也弄不清曾國藩的母親是老和尚的姑姑,還是老和尚的母親是曾國藩的姑姑,反正他們是親戚跟老和尚經常來往。老和尚知道「草鞋老師公」給他當兒子。你說這個人就是功夫好,生死沒了還是不行,有功夫只能說有點福報,生死沒了,還是要貪染社會上這些五欲。 曾國藩他這個兒子貪心好大,十多歲就找了幾個女的,虛雲和尚是個好意,到他家裡找他找了五六次,他不見。就是今生修持好,來生有福報,有福報是有福報啊,福報會造業! 虛雲老和尚說雲南督軍唐繼堯,他前生也是個和尚,他自己也知道他前生是個和尚,他不是護老和尚的法嗎?老和尚勸他:唐居士,你還是出家吧!他說:我過幾年再出家,這些事還沒辦了。你要等到事情辦了啊,那事情就辦不了啦,結果他還是沒出家。你沒有一定的受益,你就是知道你前生是個和尚也不行。 摘取《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二 ) 《工夫》 到禪堂里只能是來用功的,行香的時候功夫在,坐下來功夫也要在,功夫不在,那你做什麼去了?打妄想!不知不覺就打妄想了,功夫就丟了,這就是「心粗」。要細心的來做功夫,你這個心不細呀,功夫不得現前。止了靜(正式進入禪修,不說話,不走動),不是什麼事情都放下來了嗎?白天所有長長短短的不要繼續,時時刻刻使這功夫在,你管他妄想怎麼翻天覆地呢?你不管!你只管這個功夫在,你不要管他用上用不上,打妄想不打妄想,都不管!只管有這個功夫,這個樣子嘛,還算一個用功人! 想得一個見地,想得一個功夫,這都不是想出來的。「想」也是一個「妄想」,你想得一個什麼這都是妄想,時時刻刻把自己的功夫用好,這就是得好處、得利益的根源!把自己的所愛,所貪,這一切叫它不在了,只有功夫在,什麼是功夫呢?這些「貪愛不在了」,就是功夫,不是另外還有一個功夫。 在禪堂裡邊不管用什麼功,都不要用勁,不要鼓著勁硬叫他在,細心的、輕輕的,只要這個意思在就行了。用功要知道「粗細、深淺」,從粗到細,從淺到深,全靠自己做。你就是有人幫忙說也不行,做功夫的事全靠個人,要放得下,放下什麼呢?就是日常之中你所想的,你所愛的,你所忘不了的,那個大東西要放下!你要不放下的話,你依舊還是在那煩惱之中過日子。 用功第一條,不能管他人的長長短短,通身放下,時時刻刻照顧自己的功夫。說這個功夫難用,實在也難,你有一絲一毫的放不下,這功夫不得現前! 有人用功上火,頭疼胸悶,那就是沒有善調身心,意念太重了,你不要用勁,不要豎著腰杆子緊往上提。也不要往那兒一趴,頭一勾,準備睡覺了。 用功開始要端身正坐,很細緻的照顧這個功夫在,說「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看話頭也是指這樣,要時時刻刻憶念不忘,你會「念佛」,也就會「看話頭」;你會「看話頭」,也會「念佛」,不是兩個用法,都是一樣的。 唐岐感想: 「禪修」必須放下世間的欲樂,乃至人際互動的「攀緣心」,「妄念」才會沉靜下來,心性才會澄淨而顯。不論是「念佛」、「看話頭」、參公案」,過程都是枯橾的、孤獨的。 所以被稱為「做工夫」,主因是「修行」是反世間潮流的,我們一般人都習慣胡思亂想,隨順貪瞋習性,耐不住「寂靜」,耐不住而貪取。修行則是放下世間的愛戀執取,「攝心歸淨」,轉世間的「枯橾心」為「清涼心」。過程中,如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就像「廢鐵」,要經過千捶百鍊過程,方能成「鋼」,所以才名為「做工夫」。我們凡夫最欠缺的,就是這「千捶百鍊」的工夫過程。 《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三 ) 【高僧密行】 毛澤東不是叫走五七道路嗎?五七道路就是開荒地,工廠開了幾十畝荒地,叫我在那兒看著,老百姓的牛,不能到那兒吃了。又種了些西瓜,我就在那兒看著。 那附近村莊很多,都是大村莊,村人說就只這一個和尚在那看西瓜。他們夜晚去了幾十個人,要搞走西瓜啊。我在西瓜地弄了個凳子,坐著念「觀世音菩薩」,這幾十個人去偷西瓜,還沒到西瓜地,離西瓜地不遠的地方,他們就動不得了。動不得我又不知道嘛,後來他們在那裡搞了一夜,又有蚊子咬,他就是動不了,走不了啊!他們說是我叫他們走他才走的。 回去一說,他們說是假的,那個村子第二天又去了幾個人,到那兒還是不能動,說這回就認為是真的。這老和尚不曉得有什麼法術,把這幾十個人搞住了,不叫他走就走不了。這就傳開了,傳的好遠,縣裡,九江都知道了,這個也來找我,那個也來找我,問我有什麼法術?我說我不曉得呀!可能是「觀音菩薩」加被,怕西瓜弄走了對我不好,其實我不知道啊。他們好多人來問我,你是怎麼搞的,那麼多人你把他弄住了,我說我不知道,我也怕人家來把瓜偷了,我就是念「觀世音菩薩」嘛! ☆解放了,我從雲門寺回到太白頂,在那山裡邊住,開了點荒地,九華山的「體靈法師」,白馬寺的「海法法師行,我們都在那山裡住。---我那個茅蓬可簡單,弄幾捆草.幾根棍子一弄,我在裡面坐。假若是我要不出來呀,別人進不去,我這個地方弄點草把門一堵,還挺暖和。我聽那外邊有動靜,一隻小野豬,後面有一頭老虎要咬它!這個小野豬它就往我這茅蓬里鑽;好像這個野豬知道人不會害它。老虎啊,他不敢到我茅蓬去,茅蓬旁有個大石頭,老虎就在那裡看著。我就跟它說:你們都是山裡邊的動物.你何必要吃它呢?這老虎從那個石頭上下來,慢慢的走了.走了這兩隻小野豬也走到山裡邊去了。 我在那山里我經常見老虎啊,我不怕.我都是天不亮弄點飯吃吃,準備白天去買米,從祗樹堂下去。下邊有幾間房子,十多畝地,那裡住了六個人,就被山上大老虎吃了五個。我回回下山走那裡,天沒亮就走,這老百姓說,你看我們都怕的不得了,這和尚他夜晚走來走去,怎麼回事呢?我說我是念觀音菩薩的,老虎不會找我的。 那老虎可真吃人哪!就在我那個茅蓬對面山上住。老虎它趴那裡不怎麼動,小野獸走到它身邊,它一下咬住就不丟了。大野獸(大野豬)它不敢,大野獸老虎還有點怕它。大野獸可厲害,我茅蓬前面有個窪子,幾十隻野豬都在窪里住, ☆世界上有災有難,我們也要跟著受災受難。像高旻寺,解放了,來果老和尚他很怕,他走了。他跑到上海一個什麼「靜七茅蓬」,到後來也圓寂在那兒。 他一走,有個和尚叫「智東首座」,是溫州人,他在那裡住的時間可不少了。一解放(政府)就成立一個農會,說什麼高旻寺是一個大寺廟,裡面的金子、銀子也不曉得有多少!後來地方政府就到高旻寺找來果老和尚,來果和尚沒有在,就把這個首座和尚扣住了,拉到那下邊村莊,說:「方丈和尚不在,這都在你身上啊,高旻寺有多少金子,有多少銀子,這你知道,你拿出來!」他說:我不知道。政府人員就說:那不行,你一定會知道!叫拿出來。 沒有嘛!他拿啥呢?就被吊起來打呀!人家首座修行好啊,就跟虛老和尚差不多,即入「那伽大定」.這個那伽大定就像舍利弗入了金剛大定,鬼打不了,打也不知道,這「智東首座」可能有這個本事。 一部分年青人拿著棒子打來打去,就跟打被套一樣,怎麼打他也是那個樣子,打了之後,就怕他死在哪兒名聲不好,說是把老和尚打死了,就把他弄回高旻寺,回去他一點事也沒有。大家問說:您老人家吃這麼大苦頭!他說:不知道!打那麼厲害都不知道!

漫談《看話頭》

漫談《看話頭》 讀《虛雲老和尚開示錄》有感: 禪宗的「明心見性」,「行持」上多是「先明理,後除事」。對現今根器眾生而言,重在息卻「妄想執著」來明見清淨心性。「淨化妄想習性」也就成了「修証」的核心要素。 「明理者」,明了自心本具「如來德性」,心性本然清淨;只因 「妄想執著」才迷失了真性的妙明,才妄執四大為「我」,把山河大地視為心外物,迷有「生死」。若能契應清淨自性,「生死」如夢幻空花,緣起緣滅;「煩惱、菩提」 、「生死、涅槃」唯是假名。 「除事者」在於除卻「妄想習性」,淨化世間愛染執著。「無明習性」若不除,本具德性就無以透出,猶似烏雲蔽日。只是我們眾生「妄想習性」頑固、強大,非大用方便難以成效,虛雲老和尚教以「看話頭」來淨化眾生妄想習性。先以「一念」來抵制「萬念」,再從「一念」中照見本來面目。亦即先「屏息諸緣,萬緣放下,一念不生」,再於「一心」中來進行「看話頭」,破除根本無明。 虛雲老和尚為我們強調「具足了屏息諸緣,萬緣放下」,才能令貪、瞋、痴、我慢心,伏住不起,才具足了「參禪的先決條件」。若是未尚達這一條件,念頭就會浮動不止,閃爍不定,觀力不足以成就參禪。應當要先觀「世間空、苦、無常」來放下潛在的「貪、瞋、痴、貢高我慢」,才能成就「一心」而參禪。 現今「禪典」易得,「明理」尚易,「除事」則難。主因外在環境的誘惑比古時多,染執習氣不易淨化,「禪定」不易成就,難以觀見深藏心深處的「執取習性」,何況「去執」。然而,「除事」不盡,染執就必覆蓋心性,性光無以透出,雖然明白「本具清淨心性」,卻無以受用。 「看話頭」,現今多以看「念佛是誰?」或者「看父母未生以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看話頭」是觀照「話頭」未起之前的心性,當所觀「話頭」欲起未起,從中明了「性與用」;待生起了後,就已成了「話尾」。就如虛雲老和尚說:『心是話之頭,念從心起,心是念之頭,念之前頭就是心。直言之,一念未生以前就是話頭。』 我們最初「定心」不足,觀力就不足,觀察不到「話頭」。在觀照「話頭」時,念頭會不斷的閃動,飄忽不定,無法清明,只能照到話尾。對治之道,不妨先念佛,佛號一句一句的念,屏息外緣,令「攀緣習性」漸漸淨化,令「話頭」綿綿密密,不離不棄,「觀心」漸漸清明,凝結為「一心」;直至如「古德」所說:「萬馬人中不見一人,萬事鬧場不見一事。」,方成就參禪的「一心」。 古德「參禪」時,都能參到飯不知飯味,吃茶不知茶味,行不知行,坐不知坐,故能參悟。如高峰祖師:「參禪若要剋日成功,如墮千尺井底相似。從朝至暮,從暮至朝,千思想,萬思想,單單則是箇求出之心,究竟決無二念。誠能如是施功,或三日,或五日,或七日;若不徹去,高峰今日犯大妄語,永墮拔舌泥犂。」 「明理、除事」乃是一切行門所共持。於事持中,同指「屏息諸緣,萬緣放下,一念不生」,再於「一心」中來深化「行門」。「念佛法門」也當如是講求「一心不亂」來求生佛國淨土;祖德或有一心念佛,直契「妙心」,以「一切念」皆由心而起。若能句句「佛號」,屏息諸緣,以清淨心念佛,念念契應「真心」,如「海浪」由「海」而起,波波歸海,「浪與海」,非一非二,則句句「佛號」無非「一真」之妙現矣。如蕅益大師說:『殊不知現前一念能念之心,本自離過絕非,不消作意離絕。即現前一句所念之佛,亦本自超情離計,何勞說妙談玄?』

紹雲老和尚:話頭、照顧話頭、參話頭

話頭、照顧話頭、參話頭 紹雲老和尚 01 宗門下歷來主張看一句話頭,看話頭的目的是什麼呢?就是以話頭這一念止住一切妄念。 那麼何為話頭呢?如何看法呢? 話頭話頭,一句話未說之前就是頭,說出來就是尾了。例如你念一句佛號,這句佛號沒念、準備念的時候就叫頭,念出來就叫尾了。 就在你想念沒有念的時候,觀察這一念在哪裡起的,有這個覺照念帶著不明白的這個意思在,就集中精力觀察這一念,這就叫話頭。 不起二念,一起二念就不是話頭了。盯著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把這一念打失,集中精力盯著它,這叫照顧話頭。 照顧的時間長了,妄想心收攏了,你對這一念不明白的意思加重一點了,這時候才叫參話頭。 因為你疑念住在這「究竟是誰」上,參到一定程度,你也不知道坐在哪裡了,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通身上下就是這一疑念在。 疑念保持的時間長了,形成疑團。如果晝夜六時,這一念疑團都不打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明心見性,見性成佛了。 宗門下這一法叫最上乘的法,但在起步的時候,這一句話頭是不是看得住、照顧得好,這個疑念要能夠不斷,不能搞兩分鐘妄想又來了。 用功辦道要在這方面下手,也就是在當下這一念處下手。 02 還有人說:我看這個話頭,有時候妄想沒有了,但是話頭也不見了,就這麼空空蕩蕩的,還很舒服,這叫不叫功夫? 我說:這個不能算真正的功夫,叫做無記境界。 你的話頭不在,念佛的佛號也不在,你就感到身心自在,似乎沒有妄想,認為這是個好現象、好境界。 殊不知,你這時候的覺照不強,如果你的覺照念一增加,念頭一提,向內一反觀,你就發現:你的細微妄想像水中的氣泡一樣,一個一個不停地向上翻。 到這個境界,就等於你是個清官,管住這個妄想。 你若認為這個境界舒服,沒有妄想,身心也很自在,腿子也不疼,貪著這一境界你就麻煩了,就不能進步了。 在這時候,前面的妄想過去了,後面的妄想還沒來,在中間空空蕩蕩的時候,你冷冷靜靜地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句話頭再提起來。 這時候提,和你妄想翻騰的時候提不一樣,你試試看。如果念佛,這時候把一句佛號提起來也和平常不一樣。 提起來以後,你就要全副精力盯著當下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了。 我們之所以不能證得三昧,是因為我們盯不住這一念,頂多二十分鐘妄想就來了,又把這一念打失了。 打失了自己要覺察啊!古人說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就是要覺悟,不要被妄想轉了,老是在妄想裡面轉不出來,那就麻煩了。 03 「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重點在「誰」字上面。 你把「誰」字一提,當下這一念覺照就是啊!不要去推測揣度是不是這樣子,是不是那樣子,那就是打妄想了。 話頭話頭,一句話未說之前叫頭,說出來就是尾了。念一句佛號,沒念出來之前、準備念了就是頭,就要觀察是誰在念。 這一反觀,當下其他的妄念就被你截住了,截住了以後,你以全副精力盯著這一念,不要被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叫照顧話頭。 有人認為,盯著這一念時間長了,是不是還要再提一下子,不提又怕這一念不在了,這是初用功的顧慮。 只要帶有疑念的這一念在,就不需要再提了。如果再提,那就是頭上安頭,也就是妄想了。 04 我們心靜下來以後,微細的濃濃的觀察這一念,時間長了,坐在那裡就是這一念。 通身上下,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住到這個境界當中只要二十分鐘,你就會感覺到你的身體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如果在後半支香出現這種境界,一會兒就開靜了。開靜以後,你的身心無比輕安自在,頭腦異常清醒。 開靜以後跑香,你的腿比平常不知道輕多少,沒人擋著你,你就跑的像飛一樣。 這個境界只要你碰到幾回,金剛種子就種下去了,金剛種子就是成佛的正因。 但是,我們就是保持時間不長;如果時間長,晝夜六時都是這個境界,那你說不定碰上什麼因緣,一下子桶底脫落,開悟了。 這一法門只要你能用得上,把這一念擺到功夫上去,有這個決心和長遠心,你到了功夫得力的時候,像挑千斤擔子一樣,想擺脫也擺脫不了。 05 還有人問我:我們看這句話頭有時候看得沒有念頭了、無心了,這是不是一個好的境界? 我說:你怎麼知道無心呢?如果你真正無心,就不可能知覺到無心。念頭沒有的時候……覺照念還在不在?如果覺照念不在,你就空洞、無記了,那就不是好的境界了。 真正用到無心境界的時候,過來人講:用心用到無心處,無心還隔一層關。 就是你有這個念頭在看「念佛是誰」這句話頭,能看的和所看的融為一體不存在了,也就是到無心境界了,但是無心境界與真正的功夫深度還隔一層關。 ——摘自《多餘的話》

虛雲老和尚:《老參用功的難易》

《老參用功的難易》 年輕時,看了虛雲老和尚「老參用功的難易」的開示,有看沒懂。幾十年後,再重讀時,才有些許的領會。 虛雲老和尚:『什麼是老參用功的難呢?老用心用到真疑現前的時候,有覺有照,仍屬生死;無覺無照,又落空亡。』 「老參」多已禪修多年,已能凝注話頭,有覺有照,不被妄念所擾。即使沒提起話頭,心光也能夠「有覺有照」,心境明明了了,清明無妄念。這個「清明心境」是由「細微作意」來的,並不是「心性本具的清淨心」。一旦歇下作意心,就會落入「無記心」。若是把「一時的清淨心境」視為「妄念已斷,功夫到家」,老和尚說這會是在「無明窟裡過日子」,也是古德所說「落在無事匣裡」,很是可惜,錯過了「百尺桿頭更進一步」的機緣。因為這個「清明心境」,若是沒遇到「逆境」就還好,一旦逆境現前,這個「清明的意境」就會消失了,心作不了主,心給煩惱轉了,所以老和尚告誡我們「仍屬生死」。 老和尚又說:『或有等到了真疑現前的境地,定中發點慧,領略了古人幾則公案,便放下疑情,自以為大徹大悟。---這種人自誤誤人,罪過無邊。』 掉入這個岐路最要不得。或許古德為了避免「未來眾生犯下未澈悟言澈悟的過失」,即使是菩薩再來人,也不會說自己已澈悟。像虛雲老和尚已這般大成就,在百來歲為大眾開示時,還謙虛的說:『我與古人一比,自知慚愧,不敢多舂殼子;別人把我當古董看待,以為我有道德,我不敢多說話;別人認為我裝憨,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並非我客氣。---,我的苦惱又說不出,現在只吃空飯,講話也講不好,講的又不是自己的,只是前人的典章,或諸方的口水,都是眼見耳聞的,自己肚裏一點也沒有。』一代高僧如此謙虛,足以讓我們銘記在心。 老和尚又說:『又有等把達摩老人的「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和六祖的「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的涵義錯會了,便以坐在枯木岩為極則。』 這是誤把「禪定」當成「觀慧」。我們最初禪修,都不免被「妄念」所困擾,必須「繫念所緣境」來止息妄念。若達到「一心」時,當能體驗「外息諸緣,內心無喘」的「定境」。然而,一旦把「定境」當成「聖境」而安住在其中,就掉入古德所說的「死水不藏龍」了。老和尚引用了「婆子燒庵」的禪宗公案來告誡我們,慎勿跳入「以定為慧」的陷阱。 「婆子燒庵」故事:話說有個老婆婆供養一位「禪和子」閉關二十年,到了出關那天,便叫十六七歲的姑娘去送飯時,抱住他說:「你現在有什麼覺受?」禪和子回答:「枯木倚寒崖,三冬無暖氣。」老太婆一聽,知道這是「以定為慧」,雖然止息了外緣的執著,並未「明心見性」,性光無以大用,於是不再供養了。 老和尚又說:『什麼是老用功的易呢?到這時只要不自滿,不中斷,綿綿密密做去,綿密中更綿密,微細中更微細,時節一到,桶底自然打脫。』 老和尚告訴我們,若是已能安住在「清明的禪境中」,千萬不可自滿,還得時時提起「話頭」,綿密又綿密來淨化微細無明妄想,只要時節因緣到了,「明心見性」必水到渠成。老和尚以「寒山大士頌」來描述「見性」: 高高山頂上,四顧極無邊。靜坐無人識,孤月照寒泉。 泉中且無月,月是在青天。吟此一曲歌,歌中不是禪。 「前四句」描述心光靈知,寂照無邊。「泉中且無月,月是在青天」,指了達一切相皆是虛幻,真如寂照無邊。「吟此一曲歌,歌中不是禪」,告誡勿墮在「文字相」中,以「指」為「月」。

虛雲老和尚:這四種境界都是病

虛雲老和尚:這四種境界都是病 心即是佛,佛即是覺。此一覺性,生佛平等,無有差別。空寂而了無一物,不受一法,無可修證;靈明而具足萬德,妙用恆沙,不假修證;只因眾生迷淪生死,經歷長劫貪嗔痴愛妄想執著,染污已深,不得已而說修說證。所謂「修」者,古人謂為不祥之物,不得已而用焉! 此次打七,已經三個半七,還有三個半七。下三個半七,身心較為純熟,用功當比前容易。諸位不可錯過因緣,務要在下三個半七內,弄個水落石出,發明心地,才不辜負這個難得的機緣。 這二十多天來,諸位一天到晚,起早睡遲,努力用功,結果出不了四種境界: 一者,路頭還有搞不清的,話頭看不上,糊糊塗塗,隨眾打盹。不是妄想紛飛,就是昏沈搖擺; 二者,話頭看得上,有了點把握,但是死死握著一片敲門瓦子,念著「念佛是誰?」這個話頭,成了念話頭。以為如此可以起疑情、得開悟,殊不知這是在話尾上用心,乃是生滅法,終不能到一念無生之地。暫用尚可,若執以為究竟實法,何有悟道之期?晚近禪宗之所以不出人了,多緣誤於「在話尾上用心」; 三者,有的會看話頭,能照顧現前一念無生,或知念佛是心,即從此一念起處,驀直看到無念心相,逐漸過了寂靜,粗妄既息,得到輕安,就有了種種境界出現:有的不知身子坐在何處了;有的覺得身子輕飄飄的上騰了;有的見到可愛的人物而生歡喜心;有的見到可怕的境界而生恐怖心的;有的起淫欲心的,種種不一。要知這都是魔,著即成病; 四者,有的業障較輕的,理路明白,用功恰當,已走上了正軌的,清清爽爽,妄想若歇,身心自在,沒有什麼境界。到此地步,正好振起精神用功向前,唯須注意枯木岩前岔路多,有的是在此昏沈而停住了,有的是得了點慧解,作詩作文,自以為足,起貢高我慢。 以上四種境界都是病,我今與你們以對治之藥。 第一、如話頭未看上,妄想昏沈多的人,你還是看「念佛是誰?」這個「誰」字。待看到妄想昏沈少,誰字不能忘了時,就看這一念起處,待一念不起時,即是無生。能看到一念無生,是名真看話頭。 第二、關於執著「念佛是誰」,在話尾上用心,以生滅法為是的人,也可照上述的意思,即向念起處看到一念無生去。 第三、關於觀無念已得寂靜輕安,而遇到任何境界的人,你只照顧本參話頭,一念不生,佛來佛斬,魔來魔斬,一概不理他,自然無事,不落群邪。 第四、關於妄念已歇,清清爽爽,身心自在的人,應如古人所說:「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由一向至極處邁進,直至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再撒手縱橫去。 以上所說,都是對末法時期的鈍根人說的方法。其實宗門上上一乘,本師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拈花之旨,教外別傳,歷代祖師,唯傳一心;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落階級,不假修證;一言半句即了,無一法可得,無一法可修,當下就是,不起妄緣,即如如佛,哪裡有許多閒話呢?

紹雲長老:用功辦道

紹雲長老:不在習氣上開刀的人,表面在用功,實際他護習氣的念頭還是很重! 今天已經是打七第三晚了,打七的目的是用功辦道。何為用功辦道?怎樣用功辦道呢?可能有的人還不是真正地明白。 我們在這個堂中是辦世間第一大事,何為第一大事?生不知何來,死不知何去。我們在座的這麼多人,世界上六七十億的人,誰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死了要到哪裡去?不知道這個事,你再有多高的地位、再多的錢財,死了以後,一點點都帶不走啊!我們今天在堂中就是辦這一件生死大事。 那麼這件大事怎麼辦呢?禪宗門下叫人看一句「念佛是誰」的話頭。為什麼要看這一句話頭?為什麼偏要看「念佛是誰」的話頭呢?因為當今社會上,普遍是念佛的多,以至於一般的人乃至於小孩看到出家人,都會隨口念出「阿彌陀佛」。 隨口念了這一句佛號,反問這一句佛號是誰在念?是我念嗎?是口在念嗎?睡著了口還在,怎麼不念?死了後口也還在,怎麼不念?不是的。那是心在念嗎?父母所生、四大和合的肉團心能念嗎?肉團心若能念,睡著了怎麼不念,死了怎麼不念?都不是的。 靈魂念嗎?靈魂是什麼樣子?長的短的?方的圓的?沒有個形象啊!就在沒有形象處追究是誰在念,在這個「誰」字上一直追下去。所謂看話頭,一句話沒說之前叫頭,說出來就是尾了。 我準備念佛,還沒有念出來,就看誰在打算要念,不起二念,帶有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就叫話頭。全副精力盯著這一念,不要被妄想、昏沈把這一念打失,這就叫照顧話頭。照顧的時間長了,妄想心漸漸收攏了,對不明白的這一個意思加重了,才談得上參話頭啊! 如果我們把這個不明白的意思維繫成一念,像冷火抽煙綿綿密密地不間斷。內沒有身心,外沒有世界,就是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明明瞭了、歷歷明明,功夫純熟了的時候,自然有一番好風光在後面。 那是真實的受用、真實的功夫,到了那時候叫「大死三番又兩番」,所謂大死,是死妄想。如果你七天七夜不起二念,就這一念歷歷明明,高峰原妙祖師說:「學者能看個話頭,如投一片瓦塊在萬丈深潭,直下到底。若七日不得開悟,當截取老僧頭去。」說得何等的乾脆了徹! 我們這麼多人用功辦道,怎麼沒有開悟的呢?第一,我們對這個路途可能還沒有搞清楚;第二,我們對世間的萬緣不能徹底放下。 如果我們把世間萬緣徹底放下,把路途又摸清楚了,一天到晚,不論行住坐臥都在這一念上琢磨,琢磨時間長了,你行不知行、坐不知坐了。到那個時候,你自己會有所覺察。 佛在經典上說:「如澄濁水,貯於靜器。靜深不動,砂土自沈,清水現前,名為初伏客塵煩惱。去泥純水,名為永斷根本無明。」渾濁的水放在乾淨的容器里,你放在那裡不要動它,渾濁水里的砂土會自己沈下去,沈下去以後,清水現前了。 這個清水就是我們的清淨心,清淨心現前是我們用一句話頭把它伏下去的。那個泥沙和黃土還沈澱在底下,你用棒子一攪,它又渾濁起來了。所以要把泥沙和黃土都淘掉,成為純水,這才能永斷根本無明、了生脫死啊! 這段經文就提示我們,渾濁心這個念頭,貯於靜器,何為靜器呢?我們現在叫你看一句話頭,這個話頭就是靜器,你把渾濁的念頭放在話頭裡,一直盯著它,不要起二念,就是不要動它,不動的時間短了不行,要靜深不動,深就表示長時間不要動它,砂土自然會沈下去,也就是我們看這一句話頭,不明白意思這一念,老是盯著這一念不起二念,時間一長,我們的清淨心就會現前了。 清淨心現前還不是究竟,因為泥沙還沈在底下,也就是我們的習氣、煩惱、無明,煩惱、無明不能除去,不能稱之為純水。有的修行人平時修行很好,但是一旦遇到煩惱事情,無明火就發起來了。為什麼呢?就是他雖然有修行,但是泥沙還沈在那個地方,也就是無明習氣沒有淘掉。 所以,我們用功辦道的人應該瞭解自己什麼習氣最重,而且常犯,你就在你這個習氣上下手。斷一分習氣,就得一分光明。一個人能覺察到自己習氣毛病的所在,在這上面痛下功夫改正,就是個真正會用功夫的人。 不能在自己的習氣上開刀的人,你看他是在用功,實際上他那個護習氣的念頭還是很重,也就是面子,怕人把他的習氣所在和短處揭出來,講得他很不舒服、不高興。 就像今天早上那個比丘尼,就是為了一點面子,下香板後跑掉了,反而搞得一點面子都沒了。我們在座的人自己想想,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習氣啊。所以,講看破、放下,講好講啊,臨到你頭上的時候,就忘記了啊! 我講一個簡單的事情。我們現在的水這樣緊張,有些人大解完了,回來以後不僅洗,還要打香皂,慢慢搞,你能搞乾淨啊?我十八九歲在老和尚身邊時,他老人家一年到頭不洗澡。大熱天我們不洗澡不行、難受。 洗完澡回來,老和尚說:「你把那個東西洗乾淨了啊?你能洗乾淨嗎?」我們說:「不洗不行,老是不洗,臭啊。」老和尚說:「氣還沒斷,他怎麼會臭?氣一斷就臭了。」 我們現在有的人抹香皂,水慢慢衝,不就那麼一點東西嗎?他老人家在世,早上兩碗水洗臉,洗完了不讓倒,一天當中小解、大解過了,就那兩碗水洗一下手。要是誰把那兩碗水倒掉了,好好罵你一頓,甚至還要打你香板。 我們講這個四大是假的、臭皮囊,但是,有人把它真當臭皮囊對待嗎?到時候就忘記了,要把它搞得如何乾淨。剛才風一吹,我聞到了有的人香脂香粉又弄出來了,一股異香出來了。 可見,有人把這個色殼子看得好重吶!這個東西皮一剝、肚子一打開,大糞臭不可聞。我在醫院待過十幾年,車禍把肚子壓開,沒有拉出來的大便比拉出來的還臭。醫生做手術,帶幾層口罩都不行,把頭直擺。 可是縫起來以後,她外面又花花綠綠的,香水香膏又搽起來啦,裡面的臭她不知道。蕅益大師說:「饒你會莊矜,畫囊盛糞。」你化得再好,裡面裝著大糞啊。叫我們「切莫把未爛骷髏認作真」。 我們這是沒爛的骷髏啊!你洗得那麼乾淨,乾淨了?所以,對色殼子越看重的人,煩惱越多。為什麼呢?第一,不漂亮,怕人家看著不高興。第二,自己覺得不如意,要搞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這下如意了。殊不知,你再漂亮、再乾淨,也還是未爛骷髏啊! 但是,誰把它當作未爛骷髏呢?真把它當未爛骷髏,我們無論是看話頭、念佛,功夫都能用得上。之所以用不上,就是我們沒把這個未爛骷髏看破。所以,我們講用功辦道、了生脫死、一切放下。我們自己反問自己,我們放下了多少?我們是不是真想了生脫死?騙別人好騙,騙自己騙不過啊!到臨命終、四大分解的時候你騙誰啊? 所以,我們要有一個鐵打的志向。也就是我看這一句話頭、念一句佛號,不管忙也好、閒也好、遇到煩惱也好,我都不讓它被打失,一天到晚用在當下這一念當中,能把當下這一念把持住的人,是真會用功夫的人。不把持當下這一念,光搞事相:有的磕大頭、有的在那裡懺悔,種種的現象,當下這一念把持不住,那些外相搞再多也得不到真正利益啊! 宗門下這一法,就叫你用一句話頭,把當下的一切妄念擋住,不讓它再起二念,就在這一念上追究。初學的人,一時把持不住打失了,打失了就提起來,再打失了再提起來,就像拉鋸子一樣。時間長了,「生處轉熟,熟處轉生」。 何為生處轉熟?我們看話頭,以前沒看過,現在我經常提起,提長了就熟了。打妄想,不要教、不要說,一旦停了就打妄想,你把話頭這一念追究熟了,妄想這一念就變生了。這就像天平一樣,一頭重,一頭就輕。所以我們要在二六時中,行住坐臥,輕輕把這一念提起來,不讓這一念被妄想、昏沈打失。 說的僅供參考,參!

紹雲長老開講述:過去雲居山博雅老和尚意生身和「內外三件」

紹雲長老開講述:過去雲居山博雅老和尚意生身和「內外三件」 宗門下這一法,只要你確實真行,到熟練境界,受陰一破,我們人在這個色殼子裡面,如鳥出籠,得意生身,隨願所往。 地水火風這四大,構成我們的身體和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能量。我們本有內性在裡面是看不到的。但是功夫到純熟程度,我們的本有內性就能離開這個籠子出來了,出來得意生身。 所謂意生身,就是你想到哪裡他馬上就到哪裡,這種事情《高僧傳》上記載的很多,我講一個當代的公案。 1957年冬天在雲居山,有個博雅老和尚,六十多歲了,是武漢寶通寺的方丈。他到雲居山來親近虛老,虛老一見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請他當首座、掛牌。 掛牌以後,雲居山開始打七了,虛老跟他講:我身體不好,你給我們主七,我身體好呢,我再上堂講講開示。他說:好啊! 打了三個七,下雪了。那時候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山下郵電局送了一份電報來。電報是寶通寺知客發來的說:雲居山客堂裡面的人不通人性,這麼大年紀的老和尚回來,你們山上那麼多人,不能派一個小和尚護送他,讓他一個人跑回來啊。 知客是傳士師,天津人,三十年代的大學生。他把電報拿到虛老那裡,說:「老和尚啊,寶通寺的客堂罵我不通人性,這個事我又不知道,他沒和我講,我怎麼派人護送他。」 老和尚講:「你別煩惱、別煩惱,等一會到他房間,扒他窗子望望,且在那裡不要驚動他,不要喊他。」 老和尚一講,把氣消了。一會跑到他住的房間窗子外一望,他在床上裹著個大棉袍坐在那裡、篤篤定定坐在那 里。自己小聲說: 是出定走了?這也不喊他了。過了八天,他才回來。回來時,寶通寺派了個小和尚護送他,哪個時候不像現在汽車這麼多,坐大輪船從武漢到九江下船,到了九江他跟小和尚說:你回去吧,我上岸後有皈依徒弟送我到雲居山去。 小和尚說:那我就回去了。小和尚一回去,他那個意生身一眨眼就到雲居山了。到雲居山時是下午,把門一開。 聽說博雅和尚回來了!乖乖,我們這些小和尚、學生們不乾活,都跑去了。首先,知客師向他頂禮:「你老人家走不打個招呼,我被你們家知客罵死了。」他把手捧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打招呼了。」 我們個個都向他頂禮:這個老和尚不簡單,他記掛寶通寺有事,出定跑回去,到家裡處理事情。 講了以後,他和知客師講:「 知客師,你叫小察幫我下點面,我餓了。」他在定中的時候不知道餓啊。他一出定就知道餓了,八天沒吃沒喝。 今年8月27日,我和衍化兩個人從廣州坐動車到武漢換車。離回來的火車開車還有幾個小時,我說到寶通寺看看,到寶通寺問博雅老和尚,青年人都不知道。 問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他講:博雅老和尚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走了,被紅衛兵鬥,打的實在受罪,他自己打坐走了。那個老人家講的和當年住在雲居山的來修師講的完全一樣。 2009年老和尚圓寂五十週年時碰到來修師,我問他:博雅和尚現在怎麼樣?他說:走了,文化大革命時紅衛兵鬥他,用棍子打他。他說: 「我不走,這些小孩子讓我遭罪呀。」自己洗洗澡、換好衣服、把袈裟搭起來、打個坐,走了。你想,他這樣何等的自在。 博雅老和尚在雲居山打七出定回來後,一個小和尚跑去求開示。他說:什麼開示不開示,你把外三件、內三件做好就行了。 外三件—— 第一是一副腿子,坐一支香要不動。半支香坐下來就疼的要翻,那有什麼用吶,不論雙盤還是單盤,一支香要能坐下來。 第二是閉住一張嘴,不要亂說話。一天到晚哇哇的講,你心裡還有什麼念頭辦道。 第三是收住一雙眼睛,不要亂望。講得很簡單,但真正做起來不是那麼簡單。就像我們這些人,真要他閉上嘴比殺他還難,收住眼睛不亂望做不做得到? 內三件—— 第一識得什麼是妄想,不被妄想轉。就像我剛才講的,坐在那裡有感受了就要用文字、用詩表達出來,這叫妄想上加妄想。 第二知道什麼是話頭,如何看法。 第三你把外三件,內二件做好,在雲居山住十年不要動。如果得不到好處, 只要我不死,你看到我一回罵我一回、打我一回,我馬上向你磕頭、懺悔。他講的堅定、有力、簡單。 所以,不要談天說地,不要看這個註解、看那個如何如何。你把當下這一念、這一句話頭管好,就是真正的下手處。外三件你要能做好,心裡就不得不定,一天到晚不說話、眼睛也不望,這是什麼人?除非是呆子。不是呆子,要他這樣做能做到嗎。 我們現在有的人講起來神得很、眉飛色舞,要與修道人比,這個人是大壞人。他就那樣老老實實、半天眼睛望一下,一天講不了幾句話,這是真修道人,只要不呆就行了。

星雲大師開示:《六根互用》

《六根互用》 (星雲大師) ---。記得我十二歲出家時,師長們就教我們要閉起眼睛,練習眼觀鼻,鼻觀心,結果觀久了以後,連上下台階,拐彎抹角,都可以不用眼睛(直)看,用心觀照就可以感觸得到。有的時候,老師又要我們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並且即席點名,問你問題,讓你不得不振作精神,提起意志,強行了知周遭的環境。這樣訓練了一段時日之後,我的心思變得細密周全,「六根」也變得機警靈巧起來。   有了這些體驗之後,我知道「六根」並非生來如此,可以經由訓練來增強能力,所以我很認真地學習,例如:我最初看報紙的時候,覺得內容很多,但仍然堅持自己在繁忙中抽空讀完,一段時日以後,閱讀速度自然增快,如今,報紙一攤開,豈但是一目十行,簡直是一目了然。我曾經擔任過六年的《人生雜誌》編輯,剛開始學習校稿時,也是備覺辛苦,甚至看上好幾遍,都校不出錯字,但進入熟練情況之後,就十分駕輕就熟了,錯字好像會自己浮現出來,告訴我:它就在這裡。我讀書、寫作的時候,經常專心到廢寢忘食,往往另外一件事情進來,才醒覺過來,但是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餓,也不想睡,這才想起小時候常聽人說:「我看飽了!」「我聽飽了!」原來,目看、手寫、心想真的可以當飽。我平常睡眠不多,然而一旦決定要睡,無論行住坐臥,都可以入眠,不但不會受到外界干擾,而且時間一到自己就會醒過來,心裡好像有一個時鐘似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更體悟到:六根、六塵、六識,誠如《楞嚴經》所說,是真心一念不覺才有的妄想分別,如果我們能夠泯除對待,去妄歸真,則朗朗乾坤就在當下。   常有人問我:「怎麼能同時處理那麼多的事情?」這就是「六根互用」的功夫了!回想我在佛學院就讀時,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到齋堂行堂,為幾百個人添飯加菜了,因為我可以一次舀出適當的份量,很準確地放在每個人的碗裡,不讓一粒米飯、一滴菜汁流到桌子上,也能夠很迅速地完成任務,讓大家吃得歡喜。最讓我得意的是,我可以一面手動腳走,一面感受周遭的情況,一面想計劃,打腹稿。我發覺一旦心靈保持清淨安詳,眼、耳、鼻、舌、身、心「六根」既可以個別活動,也可以互相協調。及至年長,經過世事磨鍊,書本上的知識稍能融會貫通,成為活的學問,因此我在開示的時候,即使沒有準備,內容和事例也會如鏡花水月般浮現腦海,脫口而出;我在開會的時候,能夠一面看文件資料,一面聽人發言講話,一面想著如何裁決。後來法務倥傯,身邊總是圍了一堆人,吃飯也不得閑,邊挾菜,邊聽講,邊回答,還得邊招呼新來的人坐下,但是我都能忙中有序,提綱挈領,把事情一件一件解決妥當。   此外,我能用眼睛一看,就看出來者的心事;用耳朵一聽,就聽出報告的重點;很多人來我這裡,責怪某甲不對,我卻可以從話裡面得知某甲的優點;有些事情被大家所否定,我卻能夠一語道出它的重要性。像園藝組每次剪樹,總有人向我投訴,說他們破壞了庭園的美感,我默不作聲,因為我知道颱風侵襲的時候,大家一定會看出他們的功勞來。過去有一個沙彌,大家都埋怨他不夠莊重,脾氣又大,建議常住開除他,但是我卻看得出他很聰明,假以時日,必定會走出一條路來。果然數年前,他為教界一位長老完成了全集的電子書。---。 我趁雲遊世界弘法之便,參觀過各地的名勝古蹟,每次「六根」融入久遠時空的那一刻,我往往情不自禁地和歷史人物同悲同喜。所以,當人們對於萬里長城的雄偉壯觀讚不絕口時,我卻彷彿聽到多少冤魂呼喊的聲音充盈耳際;當人們對於法門寺地宮的香光莊嚴歎為觀止時,我卻依稀感覺高僧大德焚身殉教的烈火迎面而至---。念及於此,我更加發心地弘揚真理,甚至發願生生世世永作和尚,度化眾生。---。

紹雲老和尚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呆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呆 紹雲老和尚 再說調心。這個心就是當下這一念,我們在堂中用功辦道,就是要把這一念擺在「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上,一心一意地照顧這一念、帶有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不起二念。 不是你一會想是不是應無所住、是不是住在這裡、住在那裡,這是在打妄想,根本談不上看話頭啊! 古人講:「觀念,念即住;覺妄,妄皆真。」你能觀住當下這一念,不論煩惱多重、妄念如何翻騰不息,你只要冷眼觀察它,妄念馬上就停下來了。覺妄妄皆真,你能覺察到妄想,不被妄想轉,妄想當下就是真心。 所以古人講:「不怕妄起,就怕覺遲。」就是我們覺悟這一念遲了,被妄想轉就糟糕了。你能覺察妄想,不被妄想轉,這個妄想當下就無影無形了。 你就問問自己,能觀當下這一念的是誰?知道在打妄想的又是誰?難道你心裡面還有兩個覺照念嗎?妄念一歇就是知道打妄想的這個覺照啊。 所以講:「妄心若歇,歇即菩提。」你的妄心一歇下來,沒有妄心是什麼?明明瞭了、歷歷明明這一念不就是菩提嗎?妄想在哪裡找?有個實體嗎?你抓住了嗎?在妄想無影無形的時候,你要是感覺到話頭這一念不明顯,你平心靜氣地再把話頭提一下。 提的時候要觀察,如果這一念在就不要再提了,再提就是頭上安頭了,還是妄想。前念過去,後念還沒有來,中間的時候觀察話頭還在,就不要提了,若不在,就平心靜氣微微地提起來。 提的時候一定要平心靜氣,不能太猛。氣隨念轉,你一猛,身上的血氣隨著念頭往上升。提得太猛,火氣上來了,就會出現嘴裡發臭、眼睛發脹、牙齒疼、頭昏等種種不適應的現象。 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念提起來以後,就冷冷地觀住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是照顧話頭。 初用功的人必須要借這個話頭才能把心暫住。古人講:「話頭如同杵杖子。」因為我們剛剛用功的人,就像小孩走路一樣不穩,給他個杵杖子走路就穩了。但是杵時間長了就要叫你把杖子拿掉,不能老讓你杵著杖子。 也就是你的功夫到了會用功的階段,無所謂話頭不話頭了。因為有這一念疑情在,一線綿延到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行住坐臥、穿衣吃飯都在這一念當中,功夫到了這個境界,要是碰到因緣,磕著碰著一下就能桶底脫落了。 功夫用到純熟的時候,想打妄想都打不起來。在雲居山的時候有個星明師,他那時候四十多歲。他用功用到什麼程度呢?一誠老和尚十三歲跟隨父親學石匠手藝,出家以後到雲居山來,老和尚叫他專搞修建。 明月湖的閘口經常漏水,需要修理。他就跟當家師說要找個小工幫忙搬石頭、水泥,當家師就讓星明師去。 早板香沒坐就去了,一誠師讓他搬石頭,扛起一塊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過來應該放下,他不放下扛在肩上兩頭跑,直到早板香開靜了。 當家師跑去看,看到他扛個石頭兩頭跑,就問他:「星明師,你把石頭扛著兩頭跑幹什麼?」「啊,我扛石頭跑啊。」「砰」的一聲放下來,在地上砸個大坑。 一誠師講:當家師,你怎麼叫他來做小工?我喊他二十聲他都不理睬,扛著石頭兩頭跑,真是個怪人。當家師知道他這個人做功夫用功得很,功夫做到正得勁的時候,不知道有個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在肩上,只是兩頭跑。 他有時候兩三天不吃飯,就只知道乾活。叫他吃飯,他就說:「哦,吃飯。」吃飯時躲在磚頭後面,行堂的知道了就監督他吃,結果一吃能吃十碗飯,也不吃菜,就這麼一個怪人。 熱天再熱,他在禪堂拐角那兒打坐,身上叮滿了蚊子他也不打,他說:「打它幹什麼?結個緣嘛。」現在講那要生病啦,不得了了!看到這些怪現象,我們那時二十多歲就感到很奇怪。 有一天晚上開大靜了就跑去問他:「你一天到晚坐在這裡也不講話,有沒有妄想?」他說:「啊,還有妄想?我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再問就不吭聲了。 我們去問虛老:「星明師是不是吹牛?他說他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老和尚說:「確實是這樣子的。但是一番兩番不行,他那八識田中的無明種子還有,還會往外翻。」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痴呆,但是他內心不呆。真正用功的人,有功夫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吟詩」。就是行家對行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行家會認為他是痴呆。 第一個七轉眼就要過去了,如果我們不提起慚愧的念頭,不用精進的心來辦道,把大好的時光空過就對不起自己吃這一番苦頭啦! 說的僅供大家參考,提起話頭參! 體光老和尚 說一個故事你們聽,我聽虛老和尚他自己講,他在安徽黃山,他想到南京毗盧寺掛單去,吃了早飯起單走,背起他那一點爛東西,一個蒲團,一個方便鏟,就走了,自己感覺天不早了,睜開眼往前面看看,到南京城門那兒了,不管他,又往前走,走走一看,到毗盧寺山門口了,吃了早飯起單走,到這兒太陽快落了,這是一天呀! 這中午吃飯沒吃飯不知道,從黃山到南京過了幾道河,究竟過沒過,他也不知道,你說沒有過河吧?他已經到南京了,你說沒有走吧?他鞋子也走爛了,鞋子也走掉了,究竟鞋子掉哪兒了?也不知道,還赤著腳,腳磨破了,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就達到行不知行,雖然在行啊,不知道!就象虛老和尚用功用到這個樣子,還沒有見性,後來因緣成就,在高旻寺開了悟! 你要想了生死,要想見性啊,就要這樣用功,就是這樣子用功,還不一定是見了性,何況還在外頭舂舂閒殼子,還想吃點這吃點那,還想說是說非,這哪一年了生死啊?這個樣子不但是沒有了生死,還造了生死,你就違背了這個道場,道場是成就你了生死的,你在這個道場裡邊不修道,反而造了生死,這就叫可憐眾生,這就叫業障!

虛雲老和尚: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

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 ——虛雲老和尚 修行一法,易則容易,難則實難。易者,只要你放得下,信得實,發堅固心和長遠心,就可成功。難者,就是你我怕吃苦,要圖安樂,不知世間上的一切有為法,尚且要經過一番學習,才能成功,何況我們要學聖賢,要成佛作祖,豈能馬馬虎虎就可成功? 所以第一要有堅固心,因為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魔障就是昨天講的色、聲、香、味、觸、法等塵勞業境。這些業境就是你我的生死怨家,故每每許多講經法師,也在這些境界中站不住腳,這就是道心不堅固的原因。 次之則要發長遠心。我們人生在世,造業無邊,一旦要來修行,想了生脫死,豈能把習氣一時放得下嗎? 古來的祖師,如長慶禪師坐破蒲團七個;趙州禪師八十歲,還在外面行腳,四十年看一無字,不雜用心,後來大徹大悟,燕王和趙王非常崇拜他,以種種供養,至清朝雍正皇帝,閱其語錄高超,封為古佛,這都是一生苦行而成功的。 你我現在把習氣毛病通身放下,澄清一念,就與佛祖同等。如《楞嚴經》雲:「如澄濁水,貯於淨器,靜深不動,砂土自沈,清水現前,名為初伏客塵煩惱。去泥純水,名為永斷根本無明。」你我的習氣煩惱,猶如泥滓,故要用話頭。話頭如清礬,能使濁水澄清(即是煩惱降伏)。 如果用功的人,到了身心一如,靜境現前的時候,就要注意,不要裹腳不前。須知這是初步功夫,煩惱無明尚未斷除,這是從煩惱心行到清淨,猶如濁水澄成了清水,雖然如此,水底泥滓尚未去了,故還要加功前進。 古人說:「百尺竿頭坐的人,雖然得見未為真,若能竿頭重進步,十方世界現全身!」如不前進,則是認「化城」為家,煩惱仍有生起的機會,如此則做一自了漢也很為難。故要去泥存水,方為永斷根本無明,如此才是成佛了。 到了無明永斷的時候,可以任你在十方世界現身說法,如觀世音菩薩三十二應,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任你淫房酒肆,生馬騾胎,天堂地獄,都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了。 否則,一念之差,就是六道輪回。昔者秦檜曾在地藏菩薩前做過香燈,只因他長遠心不發,無明煩惱未能斷了,故被嗔心所害,這是一例。假如你信心堅固,長遠心不退,則不怕你是怎樣的一個平常人,也可以即身成佛。 昔日漳州有一貧苦的人在寺出家,心想修行,苦不知如何為是,無處問津,每日只做苦工,一日遇著一位行腳僧到那裡掛單,看他每日忙忙碌碌的,問他日常作何功課?他說:「我一天就是做些苦事,請問修行方法?」僧曰:「參念佛是誰!」 如是他就照這位客師所教,一天在工作之中,把這「誰」字蘊在心裡照顧,後隱於石岩中修行,草衣木食。這時候他家裡還有母親和姐姐,聞知他在島岩中修行很苦,其母乃叫其姐拿一匹布和一些食物送給他。其姐姐送至島岩中,見他坐在岩中,動也不動。去叫他,他也不應。其姐姐氣不過,把這些東西放在岩中回家去了。但是他也不睬也不瞧,老是坐在洞中修行。過了一十三年,她的姐姐再去看他,見那匹布仍是在那兒未動。 後來有一逃難的人到了那裡,腹中飢餓,見了這位和尚衣服破爛地住在岩中,乃進前問他,向他化乞。他便到石岩邊拾些石子,置於釜中,煮了一刻拿來共食,猶如洋薯,其人飽餐而去。去之時,他與之言曰:「請勿與外人言!」 又過了些時,他想,我在此修行這許多年了,也要結結緣吧。如是走到廈門,在一大路旁,搭一茅篷,做施茶工作。 這時是萬曆年間,皇帝的母親皇太后死了,要請高僧做佛事,先想在京中請僧,因此時京中無大德高僧,皇太后乃托夢於萬曆皇帝,謂福建漳州有高僧。皇帝乃派人至福建漳州,迎請許多僧人進京做佛事,這些僧人都把行裝整理進京,恰在這路邊經過。 其僧問曰:「諸位師父,今日這樣歡喜到哪裡去啊?」眾曰:「我們現在奉旨進京,替皇帝做佛事超薦太后去!」曰:「我可同去否?」曰:「你這樣的苦惱,怎能同去呢?」曰:「我不能念經,可以替你們挑行李,到京中看看也是好的。」如是就和這些僧人挑行李進京去了。 這時皇帝知道他們要到了,乃叫人將《金剛經》一部,埋於門檻下,這些僧人都不知道,一一的都進宮去了。唯有這位苦惱和尚行到那裡,雙膝跪下,合掌不入。那裡看門的叫的叫,扯的扯,要他進去,他也不入,乃告知皇帝。 此時皇帝心中有數,知是聖僧到了,遂親來問曰:「何以不入?」曰:「地下有金剛,故不敢進來。」曰:「何不倒身而入。」其僧聞之,便兩手撲地,兩腳朝天,打一個筋鬥而入。 皇帝深敬之,延於內庭款待,問以建壇修法事。曰:「明朝五更開壇,壇建一台,只須幡引一幅,香燭供果一席就得。」皇帝此時心中不悅,以為不夠隆重,猶恐其僧無甚道德,乃叫兩個御女為之沐浴。沐浴畢,其下體瞭然不動,御女乃告知皇帝,帝聞之益加敬悅,知其確為聖僧,乃依其所示建壇。 次早升座說法,登台打一問訊,持幢至靈前曰:「我本不來,你偏要愛,一念無生,超升天界!」法事畢,對帝曰:「恭喜太后解脫矣!」帝甚疑惑,以為如此了事,恐功德未能做到。正在疑中,太后在空中曰:「請皇上禮謝聖僧,我已得超升矣!」帝驚喜再拜而謝,於內庭設齋供養。 此時其僧見帝穿著花褲,目不轉瞬。帝曰:「大德歡喜這褲否?」遂即脫下贈之。僧曰:「謝恩!」帝便封為龍褲國師。 齋畢,帝領至御花園遊覽,內有一寶塔,僧見塔甚喜,徘徊瞻仰。帝曰:「國師愛此塔乎?」曰:「此塔甚好。」曰:「可以將此塔敬送於師!」正要人搬送漳州修建,師曰:「不須搬送,我拿去就是!」言說之間,即將此塔置於袖中騰空即去,帝甚驚悅,嘆未曾有。 諸位,請看這是什麼一回事呢?只因他出家以來,不雜用心,一向道心堅固,他的姐姐去看他也不理,衣衫破爛也不管,一匹布放了十三年也不要。你我反躬自問,是否能這樣的用功?莫說一天到晚,自己的姐姐來了不理做不到,就是在止靜後,看見監香行香,或旁人有點動靜,也要瞅他一眼。這樣的用功,話頭怎樣會熟呢?諸位只要去泥存水,水清自然月現,好好提起話頭參看! ——虛雲老和尚 禪七開示(1953年2月22日一3月8月)

紹雲老和尚開示:女居士當中的一位傑出人物!

女居士當中的一位傑出人物!——紹雲老和尚開示 你們翻開《景德傳燈錄》,書里記載在明朝嘉靖年間,安徽琅琊山琅琊永起禪師有個徒弟,是在家人,住在南京邁皋橋。她家裡做小生意——炸油糍賣。 她在五十多歲的時候開始信佛,跑到琅琊禪師那裡去,看到師父們在打七、精進,七期就能夠開悟見性成佛了。 她問師父:「我能不能這樣子?」師父說:「怎麼不能呢?」 她說:「那你教我一個辦法。」師父說:「好啊!」 琅琊禪師是臨濟宗門人,臨濟宗有這麼一個典故: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晝夜六時放光動地,就是行人不知道不覺察。他叫這個徒弟,你把這個「無為真人」找到就行了。 他這個徒弟姓俞,舊社會女人沒有名字,除非大家閨秀起個名字,一般只稱姓氏:俞氏、張氏、李氏。她就跟她師父學看一個「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 找這個「無為真人」,也就等於我們現在看這一句話頭。她雖然做生意,但一天到晚把這一句話總是印在心裡面,行住坐臥不打失,一找找了三年。 有一天,一個要飯的到她家門前來了。過去要飯的有多種多樣,有一種拿一個竹竿兩頭穿空了,穿著銅錢在身上邊打邊唱,叫唱蓮花落。那天就是一個唱蓮花落的到她家門口,邊打邊唱:「不因柳毅傳書信,何緣得到洞庭湖。」 這個俞居士一聽到這句話,觸動了她的因緣馬上就悟了。 悟了以後,她把放油糍的匾子一下掀到地下去了。她的丈夫在屋裡看到說:「你瘋了,把這些東西掀到地下去不賣了,我們不吃飯了啊?」 她哈哈大笑:「不是你的境界,我找師父印證去。」 她就跑到琅琊寺去見師父,師父一見她就發現她神色不對了,問她:「你那個無為真人找到沒有?」 她說:「師父,找到了。」 師父說:「你說給我聽聽。」 她說:「有一個無為真人,六臂三頭怒目瞋,一掌華山劈兩半,萬年流水不知春。」 她師父站起來向她合掌:「恭喜你已證聖果。」 因為她在家修行,人家喊她俞道婆。人們為了感恩她,還給她立了一個石牌坊,叫「俞道婆坊」。1951年我到南京,去看望住在邁皋橋附近的一個親戚,還看到過這個「俞道婆坊」。我們那時十四歲,已經念了幾年書了,看到石牌坊上記載著她親近琅琊禪師,看「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晝夜六時放光動地」的事跡。 所以,我們在家的女居士不要感到自卑:認為我是一個在家的女居士,業障深重。那你就自己錯過機會了,俞道婆不識字,做油糍生意也是個小買賣。可想而知,她的家庭很貧窮,但是她參了三年就悟道了。 參究「無位真人」,此乃出自臨濟祖師的公案:一天,臨濟上堂云:「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 常從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 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 師下禪床將他把住云:「道道!」其僧擬議。 師立將他托開云:「無位真人,是什麼乾矢橛!」師便歸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