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13日 星期一

不愁無廟 只愁無道 文/倓虛大師

不愁無廟 只愁無道 文/倓虛大師 一個地方的興廢,按俗情來說, 固然也在乎氣運;可是按因果來說, 好壞興廢,都是人的感應。普通常說「不愁無廟,只愁無道」。現在一般出家人,多數是鑽營奔競,總想找到一個地方,自己當方丈作主人,或者是自修。可是,始終是南跑北顛, 找不到一個相當地方住。這原因多是平素不檢點自己,沒有行持,沒有道德。如果有行持,有道德的話,不用你去找地方,地方會來找你。不怕在露天地裡,也能感應出地方來。 我初在瀋陽小西關萬壽寺講學時,有兩位學僧是距瀋陽不很遠,開原大塔寺的。那時大塔寺剛剛經戒五老和尚重修起來不久,這裡邊就有一段感應的故事。 ⛩️最初大塔寺是一座古廟,院子很大,種很多樹。老和尚收有七、八個徒弟,等老和尚圓寂後,後輩子孫不正幹,廟產蕩盡,因年久失修,廟也荒廢了,只剩原來的大塔寺未坍塌。在老和尚那七、八個徒弟裡,有一個名字叫戒五,也就是後來復興大塔寺的。自從他那些師兄弟不務正之後, 他因看不慣他們的行為,又無法攔擋,便自己一個人跑南方參學;像金山、高旻等,差不多南方大叢林都住過,前後住了約十幾年光景。平素行持、道心、各方面都很好。 在南方參學之後,戒五和尚又回北方,看大塔寺已殘屋頹垣,瓦石堆積。他在塔旁邊斜坡架起一小茅蓬,僅容開一人住。出進小茅蓬要曲著腰,可見茅蓬簡陋之極,僅不過擋風遮雨而已。他在這裡,每到吃飯的時候,到外面化齋,回來就看經參禪,到晚間放蒙山,就這樣經過二、三年功夫。 有一天當地一個最有錢有名望的姓劉的紳董,出來到莊稼地去瞭望,回家時,經過一條大路,時間已是快要黑天的時候了,見這條大路左邊有扶老攜幼來來去去很多人,有的嘴裡還喊著:「走哇!到大塔寺趕 齋去!」他特意到道左來看,無人! 又見道右亦復如是,像這樣情形,他看了不只是一次了。有時他想和這些人去說話,問明事實,可是等他快到跟前時,人影卻沒有了。因此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理,以為其中必有緣故。他想:「大塔寺已經沒人,荒廢很多年了,還到什麼地方去趕齋?」為了要解決他的疑心,於是親自跑到大塔寺去訪問。到那裡看什麼也沒有,只是亂瓦亂磚堆積一大片。塔旁邊一個像叫化子住的小草蓬,裡面住一個和尚。劉紳董到草蓬門口一看,原來就是大塔寺的子孫戒五和尚,說起來劉紳董和他們上一輩的老和尚都還是知交。戒五和尚和他談了些關於闊別後到南方參學和回北方後近二三年在大塔寺住的情形,並擬復興大塔寺。劉紳董又和他談在馬路看到很多人來大塔寺趕齋的情形,特來訪問。戒五和尚說:「想是我每天在這裡放蒙山, 超度一切無主無依孤魂,他們要按時來趕齋。」🥣劉紳董聽到這裡,忽然很驚奇的說:「佛法真有靈驗!只是怕人沒行持,既然這樣,你出緣簿, 我幫你化緣,復興大塔寺。」戒五和尚說:「我這裡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出緣簿?」劉紳董說:「只要你出個名就行,我來給你做緣簿。」因為劉在當地是首戶,財勢兩得,他自己做了一統緣簿,讓戒五和尚出名,他自己捐了一部分錢,又從旁化了一部分,不幾年就把大塔寺重修起來了。 📿大家請想:「戒五和尚原來住著一個小草蓬,簡直像露天地一樣,他自己每天真參實行,並沒滿處跑著去找護法,而護法卻找到他跟前來把廟修起來了。」 ──摘自《影塵回憶錄》

戒塵法師:親見虛老真功夫 方知機辯不是禪

戒塵法師:親見虛老真功夫 方知機辯不是禪 十五光緒二十七年秋,法忍老人有赴終南之舉。先命月霞法師去營辦道場,余(戒塵法師)與復成上座隨侍月公往終南。適有虛雲上座在山結茅自居,因與之相談禪理,口若懸河,機語不讓。 虛曰:「汝此強辯,閻羅老子未放你在,孽鏡台前不怕人多口!須知古時人障輕,可重見處,不問功夫。故六祖云:唯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今之人習染深厚,知見多端;縱有一知半解,皆識心邊事。須從真實功夫樸實用去,一日徹底掀翻,從死中得活,方為真實受用。縱得小小受用,生死之際,依然不能作主。縱悟門已入,智不入微,道難勝習,舍報之際,必為業牽。須以綿密功夫,坐斷微細妄想,歷境驗心,不隨境轉,一旦懸崖撒手,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方為自在人。此亦不過是小歇場,還有後事在。」 余曰:「我亦親近德公、修公、大老、赤山來,自謂道契無生,更有誰耶?」 虛曰:「汝所謂道契無生者,作么生契耶?」 余曰:「若人識得心原無念,則知生自妄生,滅自妄滅,生滅滅盡處,自契無生。」 虛曰:「此是古人的,如何是你的無生?」余無語 虛曰:「汝乃學語之流,口頭禪而已,只騙瞎眼漢。不信你我同坐一時,始見真實功夫。」虛一坐七日,余則妄念波騰,加以八識田中有漏種子發現,到此全不得力,半日亦坐不住,自愧向來所學之禪不濟事。 待其起定而問之曰:「汝在定中,為有知耶?為無知耶?若有知者,不名為定;若言無知,自是枯定,所謂死水不藏龍。」 虛曰:「須知禪宗一法,原不以定為究竟,只求明悟心地。若是真疑現前,其心自靜。以疑情不斷故,不是無知;以無妄想故,不是有知。又雖無妄想之知,乃至針杪墮地皆知之,但以疑情力故,不起分別;雖不分別,以有疑情不斷故,不是枯定;雖不是枯定,乃是功用路途中事,非為究竟。」 余聞此,十分欽仰,因與為友,同作聯袂偈一首。 虛兄言:「孤身游世兄弟無,暗悲獨自向外馳。」 余和曰:「禪兄若欲有此念,相結蓮友睹吾師。」同住茅蓬年余。一日,自念根鈍,如專修此道,不能發明心地,生死到來,又隨他去,況諸佛法門無量,未知余與何法特有因緣?且法門雖多,而中土學者,略分禪、教、律、凈、密五宗。即嚴凈佛堂,懺悔三日,用紙寫禪、教、律、凈、密五鬮,請虛兄為證盟,跪在佛前三拈,皆是凈鬮。當時自謂我今專學參禪,如何偏得凈鬮,尚不以為然。 是年山中請月公法師講《楞嚴》,余與虛兄皆在座聽講。一日,虛兄復講《大勢至菩薩圓通章》,力贊念佛宗旨。余與之辯駁曰:「《楞嚴》宗旨,文殊只選觀音耳根圓通,如何偏贊念佛,豈不違背經義乎?」彼此相辯者數日。月公聞之,呵止乃已。 聽經畢,回茅蓬,因受風寒,晝卧床中,夢一同道者西歸,為之念佛,繼念《往生咒》數百遍,及至念醒,猶念不歇,見茅蓬忽然漸大,至十餘丈,房中物件亦隨之變大,金光奪目。余當時只有念咒之心,未起分別。因念久疲極,動念翻身,則金光不現,茅蓬亦自復原。即起身坐,念數百遍,而金光亦不復現,唯病魔從此頓愈。即以此事告虛兄,虛曰:「汝與凈宗有緣。」余亦不以為然。蓋此時尚未深信凈土宗故也。 唐岐白話: 戒塵法師十九歲出家,學習講經,通曉禪理。二十四歲時,跟隨月公(月霞法師)到終南山辦理道場,聽到虛雲長老(時年六十多歲)也在終南山住茅屋閉關,就慕名前去談論禪機。交談中,不斷的據理諍辯。 虛雲和尚只好說:「你說的禪理雖然有它的道理,但是只是禪理,不是你自己所証到境界。這樣的禪理,到了臨終時,是派不上場的;臨終業力現前時,你是作不了主的。你必須知道,古時的禪者,業障輕,善根深厚,可以不必先修甚深定心,就能息下妄念,就能夠借著「禪機」當下直指見性,做到六祖大師所說「唯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現在的人,根器已不若古時,習氣染著深重,心性多被妄想習性所牽繞,所知的佛法總是落在知解上。在禪理上,縱然理解無誤,也都落在辯解的心識上,見不了本自的心性。想要明心見性,就得老老實實的勤修定慧,澈底的淨化習性,佛法才能獲得受用。即使有小小的受用,臨終時的神識,依然作不了主的。縱然能夠從理會而有所悟入,智慧如果不能深入生活中來淨化習性,到了臨終時,也一樣無法降伏習性,就得隨著業力輪迴而去。必須在「禪修」上,日夜精進勤修,直至工夫綿密,淨化微細的妄想習性,才能夠在日常生活上待人處事,不隨境轉;及至破除無明妄想,心性才能突破分別妄見的束縛,做個任運自在的道人。即使這樣,也只是小歇場,只是修道中的休息站,後面還有很多的關卡等著你去突破。 戒塵法師說:「我親近多位禪門大德,自認已契「無生」的諦理,不執著您所說的這些葛藤。」 虛雲和尚說:「你所謂的『契應無生』,是怎麼的契入?」 戒塵法師說:「如果識得心性本來清淨無念,就能夠知曉妄念空無自性,依緣生起,也會緣盡而滅,自生自滅,由此理地契入無生諦。」 虛雲和尚說:「這是古德所証的無生,你要拿出你自己所証的無生才是。」戒塵法師默然無語。 虛雲和尚接著說:「你所說的都是古德的智慧話,自然沒錯,但是只能淪為口頭禪而已,也只能用來談玄說妙;在實証上,是經不起考驗的。不信的話,我們一起來打坐,就能驗証我所說的話。 虛雲和尚一坐,入定七天七夜。戒塵法師坐上半天就坐不住了;妄念紛飛,潛意識內的習氣翻滾不息,所學的禪理,此時一點也使不上力。 直到虛雲和尚出定後,戒塵法師問說:「您在定中有知覺?還是沒有知覺?若是對外境還有知覺,就不名為「定」;若是完全沒有知覺,則死氣沉沉,乃是「枯定」,正是所謂「死水不藏龍」,與般若智慧不相及。」 虛雲和尚沒有直接回問題,而是為戒塵法師開示說:「當知禪宗乃以明心見性為宗,並不以成就甚深「禪定」為究竟。若欲明心見性,當以起「疑情」為首要,只要「疑情」清明現前,心念自然的寂靜無妄,一心專一,不被妄想所擾。也因為「疑情」綿綿密密,相續不斷,所以不會是「無知」;心性了無妄想,自然靈明無邊,不會對外境起心覺知。雖然不對外境起心覺知,但是心性的靈知,連一根細針掉到地上都能很清楚。所以能夠有這樣的情境,乃得力於「疑情不斷」,頓息對外境的妄想分別所致。止息外境的分別覺知,並不會因此成為枯定,因為「疑情」依然綿密無間。這樣的境界,也只是「禪修」的中繼站,還未到明心見性。又,所以能夠一上坐,就能一心不亂的坐上七天,是疑情專一,不對外境分別所致,若是一起分別,定心就散了,就會坐不住了。 總之,「參禪」重在將「疑情」凝到極至,相續不斷,自然會有打破疑團的因緣到來。到了那時,就能在舉手投足,念念相契無生,也才是如實的「契無生」。 (註:唐岐智微,難窺聖智,擬文不免有誤,望大德們,細察更正為是。) 摘自釋戒塵《關中寐語•我與虛雲上座》

虛雲老和尚:三關與見處

虛雲老和尚:三關與見處 虛雲老和尚丁未(凈慧長老批註:丁未誤,應是丁亥,1947年)春在南華寺講開示,三關與見處的關係云: 「下手的工夫屢有變遷,唐宋以前的禪德多是由一言半句就徹悟了道,師徒授受不過以心印心,並沒有甚麼實法不實法,平日的參問酬答,也不過隨方解縛,就病與醫而已。宋代以後的人們之根器就陋劣了!雖講了很多,一點也做不到,要他放下一切,善惡莫思,但他一點也放不下,不思善就思惡,到那時,佛祖親臨亦無法可施,實不得已,採取以毒攻毒的方法,教人看話頭,甚至要咬定個死話頭,咬得緊的,一剎那間都不要放鬆他,才是得力處;又如老鼠啃棺材,啃定一處,啃不穿則不止,一但啃穿了,就有出路。 即是制心一處,以一念抵制萬念,以萬念的力量集中一處,總成一念,來參這個「是誰」,或專參「拖這死屍來行的是誰」,或參「坐的卧的是誰」,或專參「父母未生前誰是我的本來面目」,或參「念佛是誰」或參「拜佛的、持咒的、誦經的、穿衣的、吃飯的、起妄想的、動念頭的、講話的、歡喜的、靜的、動的、笑的是誰」,或專參「本心是誰」,或專參「自性是誰」……總而言之,行住坐卧,一切時,一切處,時時處處都要看住他。看他到底是誰?究竟是誰?要參穿他,要抓住他。這才是大丈夫看公案。乃至看屙屎放尿的是誰?把他看到底,看他究竟是誰?是佛?是魔?是心?是眾生?以我不動的話頭,如金剛王寶劍,佛來斬佛,魔來斬魔,心來斬心,眾生來斬眾生。即是要綿綿密密的參去,惺惺寂寂的看住,看他到底是誰!?是我?不是我?『我』字是這個的代名詞,實非真我,連真我的念頭尚不可得,然則究竟是誰咧!? 要有這樣的疑情才有進步,要通身都發疑情,才算是真參實學的工夫!發真疑情方有辦法,一到機緣成熟時,看清了,參透了,忽然惺惺寂寂的化境現前,即是頓寂寂底,駭悟大徹!即是悟寂的化境,哈哈大笑而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許人知。到那時天人盡忙煞了,天龍八部互相報曰:『人間某比丘今日成道!都去散花供養吧,求說妙法!』這樣一來已打破了本來的面目,已得了深深的見處。 未破本參的禪德有這樣的徹悟,是破本參的見處;破了本參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透重關的見處;透了重關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出生死牢關的見處;出了生死牢關的人有這樣的徹悟,是踏祖關的見處;乃至是八相成道、入般涅槃的大見處。這樣的見處也不難,也不易,只要工夫純熟,大相應,大得力,就能做到。 你們想要工夫大相應,先在跑香的時候返觀觀自心,自心本凈;返聞聞自性,自性本空,明明歷歷參到底!集中審問: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大發疑情了,再登座參,更要深深審問,直到五蘊皆空了,身心俱寂了,了無一法可得,直見自性本體,這才是大好相應、大得力處。從此已後,晝夜六時,行住坐卧,身心穩寂,寂寂惺惺,寂參惺悟,日久月深,菩提穩固,一旦大徹大悟,死如幻了矣! 到那時才知道實無一關可過,塵勞佛事,幻化法門。上無佛道可成,下無眾生可度;無修、無證、無作、無為,任他安名立號,喚佛喚魔,皆與本分上毫無交涉,到那時徹底明白老僧不騙你們,講的是假,悟的是真,除去真假兩頭,大家參看!」(摘自惠光法師《宗門講錄》)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 作者:淨慧長老 有些真正的修行人,走路腳步很輕,說話聲音很柔軟、很低,與人交談滿臉笑容、滿臉慈祥,和藹可親,一切言行舉動都有禪者的風度,給人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那就是輕安的一種表現形式。我們動輒說某某人有修養,某某人修養還不行,實際上就是看其輕安的程度怎麼樣。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每天看到老和尚的生活起居,作息飲食,都是非常有規律。他每天洗臉的動作都是那個樣,不會改變一點。每天洗臉都是那幾把,都是那一點水,都是那一個固定的動作。而且用的是一個小臉盆,不會把水濺在地下。從那些很微細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一個禪者的生活藝術。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洗臉,洗完臉就打坐,每天都是那個樣,生活規律不會亂,不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活好像是刻了板一樣,每天必須有秩序地做那幾件事情。 生活越簡單,我們的心地就會越單純;心地越單純,獲得輕安的機會就越多。凡是生活很亂的人,基本上都是心粗氣浮的人。心粗氣浮的人肯定與輕安沒有緣。輕安是和那些生活有規律、很文靜、很和暢、很柔順的人有緣。 老和尚走起路來,儘管他那些大年紀,穿的鞋並不是很跟腳,但是他走路鞋不會拖在地下響,不會有響聲。腳總是能夠抬起來。輕抬腳,輕放腳,不會使鞋拖得響。鞋在地上拖,一是有聲音,一是鞋容易破損。最重要的還有一條,如果你腳下踩到螞蟻的話,你的腳輕抬輕放,螞蟻踩不死;要是鞋在地上拖一下,螞蟻拖死了。所以舉足下足,直接關係到愛護生命、培養慈悲心。 老和尚吃飯,每餐定量,不會這一餐多吃一點,下一餐少吃一點。只要他身體健康,身體正常,進食都是定量的。進食定量對於身體健康有極大的幫助。因為我們的消化系統的功能,每天能夠有多大的工作量,隨著年齡的變化,消化系統的功能也在變化。所以每天適量地進食,絕對有利於身心健康,並不是說越吃得多就越好。因為吃得多並不一定能夠完全吸收得了。吸收不了,徒然造成腸胃的負擔,而且還會影響身體的健康。 從老和尚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禪者的那種輕安自在的生活心態、生活藝術。 他作為一個老人,穿的衣服補了很多補丁,是百衲衣,但是全身上面乾乾淨淨,不會像有一些老人,吃飯把飯粒掉在身上,把菜湯滴在身上,胸前就好像是炸油條的人一樣。虛雲老和尚他不會。乾乾淨淨地,清清爽爽地,一件衲襖襯托那一把銀須,真是仙風道骨、和藹可親。儘管老和尚每天很少有笑容,但是走到他身邊還是如沐春風。 一個禪者的慈悲心,全從他整個身心世界、言談舉止中表現出來。他面部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慈悲、充滿著輕安、充滿著禪悅法喜。所以我們學禪的人、修行的人,看到一些老和尚的像,就要仔細去觀察,觀察他的衣服怎麼樣,他的手的姿勢怎麼樣,他的面部表情又是怎麼樣。從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禪者的內心世界,那就是我們學習的地方。 所以學禪,要有一種柔順的心態,使自己的身和心,每天都在輕安中度過。輕安是禪定的一種表現。輕安不僅僅是一種世間相,不僅僅是一種有漏法,輕安也通無漏法。輕安而不著相,那就通無漏法了。在開始練習輕安的時候,可能會要著相;做得運用自如了,就不會著相,一切都順其自然,不求輕安而自輕安,那個時候就是一種無漏善法。這種無漏善法,有助於我們獲得各種無漏的禪定。

《紹雲老和尚、二祖寺禪七開示》

《紹雲老和尚、二祖寺禪七開示》 我講一個典故。《宋高僧傳》第十九卷上記載,唐朝初年,天台山國清寺,寒山在寺附近寒岩的幽窟中隱居,拾得放牛。寒山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拾得是豐乾禪師在路上撿來的,所以就叫拾得。到了十一、二歲的時候,常住上叫他放牛,放幾十條牛。 那一天十五,廟里在誦戒。他把牛趕到誦戒的堂前,撫掌大笑。持律首座罵他:「何以喧礙說戒。」這裡在誦戒,拾得你怎麼把牛趕來妨礙誦戒?拾得說:「我不放牛也。此群牛者多是此寺知僧事人也。」我不是放牛,他們都是國清寺的僧人。 首座師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怎麼講呢?就在這之前,僧人們夜裡夢到伽藍菩薩說:「拾得打我。」第二天,全寺僧人都說做同樣一個夢。 拾得怎麼打他呢?廟里的食物常被烏鴉啄食,他那天拿個大棒子跑出去,邊揮舞邊說:「汝食不能護。安護伽藍乎。」廟裡面的食物你都看不好,你當什麼伽藍?給你兩棒子。拾得是普賢菩薩的化身,打的伽藍好難受,只得托夢向僧人們訴說。 拾得把牛趕到堂前,喊過去死亡僧人的名字,喊一個名字,一頭牛就往他跟前跑,一下喊了十幾個。拾得指著這些牛說「前生不持戒,人面而畜生。汝今招此咎,怨恨於何人。佛力雖然大,你卻辜佛恩。」僧眾聽後膽戰心驚,方意識到因果確實不虛。 這些牛都是前世在國清寺住過的出家人,出家人出家修行、行持,怎麼投成牛了?因為他們不持戒,在禪堂里不守規矩,辜負了佛的教誨,以至於今生投牛。 我們講一個親眼目睹的事。57年(編者注:1957年),雲居山住了一百五六十人,養了三十幾條牛。雲居山的牛向來不穿鼻子,要犁田的時候,拿個繩子往牛角上一搭,把頭吊起來,把嘴打個兜拉著走,就去犁田了。 那天大概在農歷二月底,海音師講:「正智師,你去把那頭二牯子牽來,今天我要犁田。」 正智師比我大一歲,他那時個子矮。正智師就跑去了,拿個繩子往牛頭上一搭,牛把頭一擺;又搭一下,它又把頭一擺;第三下搭上去,牛來火了,要用角撞正智師。 那條牛又大、又壯。正智師看到牛要打他,嚇得跑。他跑,牛跟在後面追。他就往老和尚住的茅蓬這邊跑,牛也跟著他後面追。當時八點還不到,我們正拿把椅子放到門口,讓老和尚出來曬太陽。 老和尚剛出門還沒坐下,看到正智師往這邊跑,老和尚就問他:「正智師,你這麼跑幹什麼啊?」正智師:「牛要打我,跟著我後面追。」老和尚:「啊?牛還打人啊?」 講著講著,牛就追來了。咚、咚、咚好大的聲音。老和尚站在門口,牆邊上靠著一個竹棍子,長二尺左右,老和尚就把竹棍子撿起來,向那頭牛一指:「你這個東西不知慚愧,你還追和尚、想打和尚啊?」牛在路上的時候,好幾個人用扁擔打,想攔住它沒攔住。 老和尚這麼一指一罵,牛就站著不動了。站下來以後,牛就流眼淚了,啪啪的往下淌,流的地下都濕了,頭往下低著,貼到地上,嗚嗚地叫喚。老和尚說:「它在講話。」但是,我們只聽到牛叫、聽不到牛講話。 一會兒,圍了二十幾個人,大家議論:「怎麼這頭牛還在這兒哭啊?」老和尚說:「它剛才講,我好苦啊,我投了四世牛了,還有三世沒投啊。」 我們問:「那牛是什麼人?」老和尚:「是我們真如寺的和尚,不守規矩,把常住上的東西挪為己有,罰他做牛啊!」 講著講著,海音師跑來了:「正智師,叫你拉二牯子,怎麼拉到現在都沒拉來。」他不曉得二牯子要打人,被老和尚罵的在那兒哭呢。這次,正智師拿個繩子去牽它,牛乖乖的被牽著犁田去了。 當時在現場的人,現在起碼還有十個人在,當事人正智師還在雲居山,現在佛教協會會長傳印師當時也在場。 晚上老和尚講開示,就講這樁事。過去,寶華山有個馬副寺。前生還當了廟里的副寺,把常住上的錢用了,轉世投了馬,在寶華山馱東西,它不要人帶,到居士家把供養的米、面、油、鹽之類的東西自己馱回來。 鼓山有個牛當家,當家的變成牛。老和尚就把為什麼投牛的因緣在堂中和我們一一的說了。 唐岐感想:由上述感觸到「持戒」的重要性。我們眾生的「身語意」很容易隨順「貪瞋痴」習性,犯下三惡道業,就如《地藏經》警愓我們說:「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我們最好時時檢點當下的心念,若能受戒、持戒,更能依於「戒心」而免於造業。

你的念佛是那一個層次?

【你的念佛是那一個層次?】 (文/李炳南居士全集:《往生極樂世界真實秘密的訣竅。 這時代能夠好好修凈土念佛法門,是最為殊勝的。他是末法時代眾生的大慈舟航。 修這個法門,要緊的就是要深信切願,好好地努力念佛。 講到努力念佛,有正功夫跟助功夫。正功夫,可以分為四個層次來說明: 第一個層次,我們念佛的時候必須時時心存恭敬————應當了知,如來的法身是周遍一切處的;不但大殿佛像才看他是佛,其實一色一香,莫非是佛的妙色妙心! 如此,我們對所處的環境一一皆作佛觀,那麽我們的言行自然恭敬,不再懈怠。 🔴🔴恭敬,乃是為趨向無上菩提之秘訣! 第二層的功夫,既然我們念佛有時候靜坐下來,就應當放下萬緣————將平日的雜事、妄念掃除。然後攝心一處,繫於一句的萬德洪名。也就是南無阿彌陀佛之聖號。就好比湍流的船舫,栓於樁上,自然能免除流失的災難。 第三層功夫,正持名的時候,必須將此六字洪名,或者四字,從心想起,由口念出,依耳攝入————就好比三輪來回轉動。務必: 心,要想得清清楚楚! 口,念得清清楚楚! 耳,聽得清清楚楚! 如此,自念自聽,字字靠緊,其中勿使打失一句。 第四層的功夫,我們念佛的時候,無論口誦、意持,應當使令完全沒有雜音,單純佛號之音————而因為阿彌陀佛的法身是周遍一切處,佛的光明也是周遍一切處,所以我們念佛的時候,由我出心聲,心聲入於佛的光明,佛的光明入於心聲! 所謂的心聲,就是能念佛的心發出所念佛號的聲音。 如此,心聲佛光就交融一片,那麽我就是彌陀,彌陀就是我。這個我就是我們能念佛的真心,當下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是我們能念佛的真心。 能夠依照上頭所說精進的修去,層層的拶入,使令熟處轉生,生處轉熟。 我們最熟處,也就是我們凡夫眾生,貪染五欲六塵的心是最純熟的,要逐漸把它轉變成為生疏的。 生疏的佛號,我們要轉變得非常純熟的。 那麽,等到我們修到第四個層次,就是一心不亂功成的日子。

紹雲老和尚 :這個要不是真人真事,人也很難相信

這個要不是真人真事,人也很難相信 紹雲老和尚 我九七年到台灣去,基隆大覺寺請我們去幫他傳戒,我和一誠和尚、體明等一共八個人去的。中午,有個老居士,六十多歲了,她身體還很好, 在當義工,給我們盛飯、洗碗、燒菜等等,忙個不停,已經做了一個多月。 我問:「老居士這麼大年齡,還這樣工作?」她會講普通話,也會講閩南話,閩南話我們聽不懂,普通話聽得懂。她講:「我這條命是佛菩薩救來的,我為了感佛菩薩恩,這裡做這個大法會,我特意趕來做義工。」 我問:「佛菩薩怎麼救你的?」她說:「我五十七歲時, 得了胃癌,兒子講,胃癌需要開刀,兒子是醫生,說我現在開刀還有希望,身體還好,年齡不大。然後她就去開刀了,胃切除了三分之二,過了半年以後,身體恢復了。 又過了半年,肝上面又生了腫瘤,兒子更緊張了,花了更多錢,又把腫瘤搞掉了。第二次開刀,不到三個月,腫瘤又長了起來,大的有錘子大,小的有蛋黃那麼大,一共七八個, 鼓起來了,身子外面都可以摸到。那個大塊的,要是走路時,衣服碰到了都疼。 兒子哭起來了說:「媽媽,這下不能開刀了,這麼多怎麼開?」她講:「我不開了,開了我就不得活了,我求觀音菩薩,請觀音菩薩幫我開。」 她就這樣想,就求觀音菩薩。她一天到晚就念觀音菩薩,晚上就拜觀音菩薩。三四個月下來,那天晚上坐那裡念菩薩時,念著念著觀音菩薩現前,說:「徐居士,你不要急,三天之後,我來幫你開刀。」 她想:「我這是做夢啊,我一天到晚想,念菩薩名號,求觀音菩薩幫我開刀,菩薩還真來啊?我看看三天後是不是真來。」 三天後的晚上菩薩真來了,菩薩捧了一盆子剪子、刀、針, 還聽見響,肚皮剪開的響聲都能聽見,但是不疼。一個多小時以後,菩薩講:「好了,不要緊了!」 她講:「觀音菩薩穿了個白衣服,不是女的, 是男的,千恩萬謝的感謝菩薩。」轉念又想:「我這是做夢啊?菩薩真來了啊?」摸摸肚子,一個鼓包都沒有了。 高興了沒兩分鐘,肚子脹, 起來拉肚子,房間里有便桶。結果隨大便拉出來有六個腫瘤,血塊有半桶, 她夜裡就歡喜地叫起來:「我這下好了, 菩薩幫我開刀嘍!」 她去敲兒子門:「快起來!觀音菩薩幫我開刀,真開好了!」媳婦聽到了和他兒子說:「媽媽是不是精神失常了,夜裡怎麼喊起來了?」兒子起來去她房間, 把桶打開一看,氣味難聞得很。 媳婦也起來了,問:「媽媽,你真好了啊?」 她把衣服掀開給媳婦看,果然是沒有鼓包了。從那以後,就好了。第二天, 她把那半桶膿血,用石灰處理過,挖個洞,埋了起來。 所以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個老人家現在要是還在世的話,有八十多歲了,可能還在世。就住在基隆大覺寺不遠,這個事,要不是真人真事,人也很難相信。 所以講,從這件事來看,有很多事不是人能想到的,你那個心念清淨到一定程度,境界就現前,緣起法就出來了。 那個老人家講:「我第一次得這個病, 小鎮上有個算命先生說我活不過一年了。」她說:「我知道,我這個病是癌症。」 觀音菩薩幫我開刀後, 我再去,算命先生說:「老人家, 你在哪兒做了大功德啊?」她講:「我沒有做大功德,我就念觀音菩薩,拜觀音菩薩。」

《近代高僧古月禪師》---(轉貼)

禪師俗姓朱,名救官,出家法號古月,字圓朗。清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出生於福建省福州市閩清縣。救官自幼家庭貧苦,十四歲即開始學做裁縫,因他愚鈍無智,到了十八歲,卻連一件衣服也縫不成。是時,有位年輕人(即後來的達本法師)是裁縫店之故舊,他對老闆說:「人生無常,我想去鼓山湧泉寺出家修行。」 老闆一聽便說:「你如果要去出家,我店裡這個飯桶順便給我帶去,我做幾套衣服跟他結緣,朱救官學做裁縫四年,連一件衣服都無法縫成,他將來在社會上怎麼生活?請你做個好心,帶他去出家修行吧!」 有位同參陪伴,年輕人當然是喜出望外,於是便帶朱救官同往鼓山去出家為僧。他們倆來到湧泉寺客堂,向知客師說明來意。知客師看見達本年輕英俊,遂答應收他為徒,給他擔任書記師。 達本說:「師父,這位朱居士也要出家,敬請師父為他剃度。」 知客師說:「這個我不要,看他相貌便知道是愚笨人。」 達本說:「我們一同而來,必須一同出家,否則,要到別處去求剃度。」 師父聽到這話,心裡非常著急,害怕失去達本這位英俊人才。於是便說:「好吧。」遂勉強給他剃度,法名古月,即派遣他到大寮去燒火煮飯。 這個任務卻不簡單,據悉當時一大鼎飯可以五百人吃,其煮飯的大灶分為四個門,而且四門的火都要平均,古月哪裡會有這種功夫?他便把東邊灶門的火燒得大炎,而西邊灶門裡卻沒火種;南邊灶門裡的火燒得大熱,而北邊灶門裡連火種也沒有,結果便煮成「三寶飯」——上面黃的,中間白的,下面是黑的。 飯頭師報告說:「這個人我不要!」常住便叫古月去挑水澆菜。當時湧泉寺住眾很多,菜園也很大,也有很多人在挑水,一個追趕一個,如果動作不快,後面就有人趕來,在工作急忙之際,難免把水亂倒亂潑,無意中便有一些菜苗被水沖死。 菜頭師看了說:「這個人連挑水澆菜也不會,我不要他了!」 在大叢林寺廟裡,管理山林花木的人稱為園頭,該寺園頭師特別可憐古月,想再給他一次機會,不然就會被遷單(開除)。 於是,就派他去園裡砍除雜草。可是,古月雜草和花木均分不清,雜草不除,卻一刀把寶貴的花木砍掉。園頭師無奈,又不要他。這時寺眾議論紛紛,大家都說:「全世界最愚笨的人莫過如此!」古代叢林住眾,如果不擔領一種職務,就會被遷單的,趕出寺外,不得掛單。 當時,有一位苦行僧理珠老和尚行腳來到鼓山,即在湧泉寺附近之石岩下修苦行,他時常聽到僧眾說古月師的愚笨。有一天,老修行者便去對古月師說:「同參道友啊!你知道嗎?叢林的飯是很不好吃的,不向常住領個職務,就會被遷單。你不如來跟我住在一起修行,我教你修學佛法,每個月我帶你下山去福州城,向施主化緣一二斗米回來吃就可以了,我想這樣是很好修行的。」 被寺眾綽號為愚笨和尚的古月師,此時正在走投無路,當然求之不得。於是,古月師便和理珠老和尚同住於石岩下修精進苦行。 老修行教導古月師說:「古月!你雙腳立正,雙手合掌,觀想阿彌陀佛在你的面前,你站在佛前身心清淨,向佛恭敬禮拜,身拜佛,口念『阿彌陀佛』聖號,就這樣念佛拜佛,不要分別白天夜晚,如果感覺身體疲倦、相當累時,就坐下來休息,打瞌睡一會。醒來,繼續念佛和拜佛,不分日夜。」 一、放大光明,祈雨治病 古月禪師日夜精修苦行數年後,他的智慧逐漸開朗。於是,理珠老和尚即教他受持大悲咒,並且加持法水結緣。後來,老修行圓寂,他更精進不息,沒有飯吃的時候,才下山化緣米。十多年過後,古月仍然不分日夜地念佛、拜佛與持咒。 同治十二年(公元1873年),古月禪師三十一歲,依湧泉寺淨空和尚受具足戒。圓戒後仍回石岩中修精進苦行。 後來有一天,鼓山下有一位老人,因為天氣炎熱,晚飯後他就在屋前乘涼,面向山上。到了晚上九點多鐘,忽然看見山上火焰沖天,而且整個山頭都被火燒紅。老人以為山上的湧泉寺已被大火燒毀。 次日寺僧下山購物,老人即問道:「昨天晚上怎樣,你們寺廟被火燒了嗎?」 寺僧說:「沒有!」 老人說:「那就奇怪了,我明明看見大火沖天,為什麼沒有呢?」 當日晚上,老人又看見火焰沖天,連續注意數個晚上,仍然火光沖天,遂引起老人之好奇,他即上山一探究竟,原來是古月禪師修行之處在放光明。 老人便將放光這件事告訴大家,從此就有一批人上山皈依古月禪師,也有病人去求法水喝,都能獲得痊癒。因此,上山皈依他的信徒越來越多。 當年,福建發生大旱災,許多大寺院都聯合舉行祈雨大法會,也許是眾生業力的關係,大家卻求不到雨。是時,古月禪師的信徒向大家建議說:「請我師父來求雨,可能會下大雨。」 民眾不以為然地說:「這麼多大和尚、大法師都求不到雨,你們以為那個愚笨和尚,還比這麼多大法師有修行嗎?」 旱災一天比一天嚴重,沒有雨水,大家都受不了了。「好吧!大家不信任我們師父,我們就自己去請師父來求雨,如果求不到雨,是大家求不到的,也無關係!若真的被師父求到雨,那就好了。」古月禪師的信徒作此決定後,遂在福州城廣場設置香案,恭請古月禪師求雨。 古月禪師不會念經,他只是手拿一根檀香木,向空中祈禱說:「天公啊!很久不下雨了,民眾缺乏雨水,非常困苦,祈望能下甘露,救濟百姓。」說完就把檀香木插在香爐中。 大家看見香爐中發出一道煙,直直升上天空,在虛空中即刻變成為烏雲,民眾見此歡天喜地說:「快要下大雨了,趕快回家吧!」有人還在半路上,大雨即傾盆而下。由於這次求雨的靈驗,有不少民眾去皈依古月禪師。 二、神通醫病,省長皈依 清光緒八年(公元1882年)冬天,福建省長薩鎮斌的母親身染重病,中西醫藥均無法救治。當時,省長的姑母是古月禪師的皈依弟子,她建議侄兒去向古月師父求法水,治療他母親的病,他卻不接受。經過數天,姑母又去看他母親,病情仍然悲觀。於是又建議侄兒去求法水,還是不聽信。十多天後,病情更加嚴重,中西醫師都診斷為絕症,無藥可醫,就等著死了。 是時,姑母再三懇求侄兒薩鎮斌說:「為人兒子,要最後盡一點孝心,去向師父求法水給母親喝,也沒什麼害處,說不定會從此痊癒呢!」 薩鎮斌聽了之後,不得已即派他弟弟去鼓山請古月禪師來薩家,為他母親消災祛病。是日,省長之弟坐轎來到湧泉寺,要請古月師父到薩家去為薩老夫人消災。知客師和住持以及全寺大眾都莫名其妙,為何不請寺里的高僧大德,卻要請這個出名愚笨的和尚去消災呢? 知客師和住持妙蓮老和尚,即帶他到古月禪師修苦行的石岩下。住持向他說:「省長的母親薩老夫人病危,要請你去他家消災祛病。」 古月禪師在禮佛,他向薩先生說:「好!好!你先走,我等一下就去。」於是,薩先生就先回家了。 住持妙蓮老和尚特別向他叮嚀說:「古月,今天是省長派他弟弟來請你去薩家為老夫人消災的,你一定要趕快去啦!」 他說:「好,我立刻就去!」 但卻看見他和平時一樣,拜佛完畢後便在佛前靜坐,連動也不動。 妙老說:「糊塗就是糊塗,這麼重要的事,他還在那邊靜坐,趕快去啊!」可是,任憑人家怎麼叫,他也不回應。好吧,管他怎麼樣,反正要請的也不是我,大家便回到湧泉寺。 老和尚回到方丈室後,唯恐古月禪師不去薩家,即派知客師再去催促他,看到他還是坐著不動。知客師催促地說:「古月師啊!妙老和尚為你著急了,還不趕快去!」仍然無動靜,知客師只好回稟住持。半個小時過後,妙老又叫知客師去催促,他還是靜坐。中午,知客師又去看他,照常未移動。 省長的姑母在家裡等著師父,到了十一點二十分,她忽然看見古月師父來到,很高興地恭請師父進入廳堂,謹向他說明老夫人的病況。古月禪師叫她取一杯水來,便在廳堂念大悲咒七遍,恭敬地向觀音菩薩禱告說:「今有薩老夫人身染重病,敬請菩薩慈悲加持,賜予甘露法水,使她飲後,業障消除,身無病苦,全家都能信仰佛教,弘揚佛法。」即以法水送給老夫人喝,不到一分鐘,薩老夫人的絕症重病,竟然立即痊癒了。 古月禪師說他要回山岩,省長姑母即恭送他出了大門回山。 到了中午十二點鐘,薩鎮斌下班回家吃飯,姑母看他回來,急忙跑到門口要向他報喜,薩鎮斌大驚失色,以為母親逝世了,即問:「怎麼樣,死了嗎?」 姑母說:「不是啦!病好了。」 「怎麼好了呢?」薩鎮斌非常驚疑地問道。 姑母說:「因為古月師父來求法水給老夫人喝,她的病立即就好了。」 省長說:「那就奇了,中西醫師均診斷為絕症,無藥可醫,為何水能治病?」他急忙跑去看母親,果然痊癒了。中西醫師聽說後都來診斷,證明老夫人的病確實好了。到底怎麼好了呢?許多醫師都在懷疑這件事——說是喝水好的。 老夫人的杯中尚有剩下的半杯法水,醫師們聞了此水,卻是無味無色,就拿了此水去化驗,也沒有什麼特殊成分,水能治病,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且說省長之弟在湧泉寺,十一點鐘坐轎下山,卻在下午兩點多鐘才回到家中,而古月禪師則在十一點二十分就到達薩家。知客師又看見他在佛前靜坐不動,分明是在入定以神通分身來到薩家,為老夫人治病。(略)--- 是日晚上,住持妙蓮老和尚即召集大眾開會說:「今天省長全家到本寺來皈依三寶,是本寺的榮幸。如今本寺大殿以及各殿堂,都已朽敗不堪,老衲無此福德因緣整修。我想我退居,恭請古月師擔任本寺住持,讓他重修本寺大殿……」 大眾聽完妙老的話,都合掌贊成說:「妙哉,妙哉,太好了!」就這樣決定請古月師當住持。 經過數日後,就把請帖送到薩家。內容說:「本寺住持妙蓮老和尚退居,大眾恭請古月禪師於光緒九年(公元1883年)四月初八日,出任鼓山湧泉寺第一百二十七代主持……」(略)---。 古月禪師重建本山道場後,又於光緒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重建象峰崇福寺大殿等。清宣統二年(公元1910年),出任怡山西禪寺第五十九代住持並重建該寺。又到北峰重建林陽寺。古月禪師也因此而成為福建五大叢林(即鼓山湧泉寺、雪峰崇聖寺、象峰崇福寺、北峰林陽寺,以及怡山西禪寺)的住持。民國五年(公元1916年),古月禪師閉關於鼓山石岩旁之蓮花亭。 民國八年(公元1919年),年已七十七歲的古月禪師自知世壽無多,他回到家鄉,修法三晝夜,超度父母先祖往生極樂淨土佛國,事畢即回鼓山。八月二十五日,古月禪師讓弟子們搬柴壘堆,跏趺禪定於柴堆之上,直到中午,睜眼問弟子們有何要求,眾弟子跪地默泣,無人應答。古月禪師遂閉眼念佛入定,頃刻間體內發出三昧真火自行焚化,一道白色強光直入雲霄,光約三刻。古月禪師圓寂於鼓山湧泉寺蓮花亭,世壽七十七歲,僧臘五十八年,戒臘四十七年。其靈骨分為三份,分別安奉於鼓山三會塔、象峰崇福寺「中興崇福古月禪師塔」與林陽寺。

頂果欽哲仁波切:修行人究竟在修什麼?

【 頂果欽哲仁波切:修行人究竟在修什麼? 】 . 心猶如相續的河流,假如你無法運用你的修持來把握它的每個當下,你做的持咒,觀想,念誦,禪修,乃至談吐高超的見地,顯現高超的行為,這些都是在浪費時間。   修行的本質並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它的實質就是反復的深入我們的心相續,並且改變它,否則,這個寶貴的人身會被浪費,你用一生的時間追逐自己的念頭,執著它所創造的輪回,實際上,就是在夢幻中迷失自己而不自覺。   每天從細微的小處著手,不要奢望神奇的輝煌,看穿這些虛榮的把戲,仔細觀察自己的心吧。   即使在今生,你無法徹底轉化你的心,你無法在證悟上取得多大的進展,只要你很小心的守護自己的三業,照顧自己的每一個念頭,雖然你無法達到甚至是在睡眠中清醒,或是在重病還能控制自己的心,但是只要你努力的修自己每個念頭,努力而虔誠的對待自己徹底的內在,而不是做外表的樣子,那麼,就好象曲吉旺波在《大圓滿三要釋吉祥王》中所唱的那樣:「即使此生不成就,也內心安詳真愉快。」為什麼呢?從內在的層次,你已經轉化了你的心,從而轉化了你的生命,安詳、慈悲、放下,已經展示出最大的成就。   成就分為外在的,內在的,秘密的,極其秘密的。   就外在的成就層面,先是心智的成就,但是你雖然掌握了偉大的知識,瞭解了高深的見地,但是很不幸,它們就好象是在衣服上的補丁,終究會要脫落。例如,我們在健康的時候會感到很自在,而且我們擁有佛法的知識,這一切以一種良好的自我感來暗示:似乎我們是不凡的聖哲,但是,當你遇到重病的時候,你渾身火燒而陷入昏迷,仔細看你的心吧,它根本不受到你的控制,種種接近死亡的業相在夢中顯示,即使你厭惡他們而不敢墮入昏睡,但昏迷會迅速將你擊垮,哪個時候,你的任何才智,學問,都幫助不了你,於是,修行人應該知道,在重病中出現世俗乃至恐怖的持續夢境,這是修行的恥辱,甚至,這是聞思的恥辱,沒有投入修行,或是表面的修行,這是鏡子上的霧氣,維持不了多久。   其次是驗修的成就,當喜悅和光明產生,巨大的寧靜伴隨深沈的陶醉,甚至可以看到各色奇異的景象,並且能預先知道事情的發生,這些體驗就好象對山谷大聲叫喊一樣,你努力的叫喊,它給你很大的回音,但是隨即就消失了。 假如你努力的修持,各種奇特的經驗發生了,但是記住,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免無常,假如你想擁有這些體驗,永恆的佔有它們,那麼,你就會經受好似捕捉水中的月亮一樣的痛苦,它們根本就是無常,所以從驗修的種種幻想中解脫吧,不企圖佔有它們,平等的看待它們,而不擾亂內在的心相續,哪怕是在廣大的平等定見中,一切顯現為不實際的五色煙霧或虹光,而能自在的穿越牆壁或是在岩石上按下手印,但將這些視為開悟的標誌並產生我慢,這是著魔的開始,並因為我執而流浪輪回。   最後是廣大的明智成就,這預示著我們平等的對待生活,安然的安住在廣大的心性中,一切都成為莊嚴的自然解脫,於自心的智慧中,消除了執著和煩惱,慈悲並心胸寬廣,生活之中任何的事物都無法攪亂這內在的明智,超越喜悅和悲哀,安然的任運於當下。   經由心的修持,我們經歷各個不同的階段,最終,我們的心成為空與光明的一味,任何恐懼或是希冀,都無法佔據我們的心靈,這就是佛陀之道。

淨慧長老開示:修養好不好看其“輕安”的程度

說修行人的修養好不好,其實就是看其“輕安”的程度 淨慧長老談虛雲老和尚   有些真正的修行人,走路腳步很輕,說話聲音很柔軟、很低,與人交談滿臉笑容、滿臉慈祥,和藹可親,一切言行舉動都有禪者的風度,給人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那就是輕安的一種表現形式。   我們動輒說某某人有修養,某某人修養還不行,實際上就是看其輕安的程度怎麼樣。   我在虛雲老和尚身邊朝夕不離有近三年時間。每天看到老和尚的生活起居,作息飲食,都是非常有規律。   他每天洗臉的動作都是那個樣,不會改變一點。每天洗臉都是那幾把,都是那一點水,都是那一個固定的動作。而且用的是一個小臉盆,不會把水濺在地下。從那些很微細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一個禪者的生活藝術。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洗臉,洗完臉就打坐,每天都是那個樣,生活規律不會亂,不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活好像是刻了板一樣,每天必須有秩序地做那幾件事情。   生活越簡單,我們的心地就會越單純;心地越單純,獲得輕安的機會就越多。凡是生活很亂的人,基本上都是心粗氣浮的人。   心粗氣浮的人肯定與輕安沒有緣。輕安是和那些生活有規律、很文靜、很和暢、很柔順的人有緣。   老和尚走起路來,儘管他那些大年紀,穿的鞋並不是很跟腳,但是他走路鞋不會拖在地下響,不會有響聲。腳總是能夠抬起來。輕抬腳,輕放腳,不會使鞋拖得響。   鞋在地上拖,一是有聲音,一是鞋容易破損。最重要的還有一條,如果你腳下踩到螞蟻的話,你的腳輕抬輕放,螞蟻踩不死;要是鞋在地上拖一下,螞蟻拖死了。所以舉足下足,直接關係到愛護生命、培養慈悲心。   老和尚吃飯,每餐定量,不會這一餐多吃一點,下一餐少吃一點。只要他身體健康,身體正常,進食都是定量的。進食定量對於身體健康有極大的幫助。   因為我們的消化系統的功能,每天能夠有多大的工作量,隨著年齡的變化,消化系統的功能也在變化。所以每天適量地進食,絕對有利於身心健康,並不是說越吃得多就越好。   因為吃得多並不一定能夠完全吸收得了。吸收不了,徒然造成腸胃的負擔,而且還會影響身體的健康。   從老和尚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禪者的那種輕安自在的生活心態、生活藝術。   他作為一個老人,穿的衣服補了很多補丁,是百衲衣,但是全身上面乾乾淨淨,不會像有一些老人,吃飯把飯粒掉在身上,把菜湯滴在身上,胸前就好像是炸油條的人一樣。   虛雲老和尚他不會。乾乾淨淨地,清清爽爽地,一件衲襖襯托那一把銀鬚,真是仙風道骨、和藹可親。儘管老和尚每天很少有笑容,但是走到他身邊還是如沐春風。   一個禪者的慈悲心,全從他整個身心世界、言談舉止中表現出來。他面部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慈悲、充滿著輕安、充滿著禪悅法喜。   所以我們學禪的人、修行的人,看到一些老和尚的像,就要仔細去觀察,觀察他的衣服怎麼樣,他的手的姿勢怎麼樣,他的面部表情又是怎麼樣。從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禪者的內心世界,那就是我們學習的地方。   所以學禪,要有一種柔順的心態,使自己的身和心,每天都在輕安中度過。輕安是禪定的一種表現。輕安不僅僅是一種世間相,不僅僅是一種有漏法,輕安也通無漏法。輕安而不著相,那就通無漏法了。   在開始練習輕安的時候,可能會要著相;做得運用自如了,就不會著相,一切都順其自然,不求輕安而自輕安,那個時候就是一種無漏善法。這種無漏善法,有助於我們獲得各種無漏的禪定。 (本文轉自淨慧長老己丑年四祖寺冬季禪七開示)

2023年11月10日 星期五

《一位女性去西藏看天葬後的感言》網路佳文分享

《一位女性去西藏看天葬後的感言》網路佳文分享 第一次在幾米外看屍體被一片一片切下來。第一次看到天葬師一錘子下去,人的腦殼瞬間粉碎。 那天看到天葬師一錘子一錘子把一具完整的成年人的頭蓋骨,四肢的骨頭砸碎的時候,我看著這一幕沒有一點恐懼,只是眼淚不斷的往外湧。這就是人,一輩子無論經歷過什麼,美好的,痛苦的,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性別,什麼年齡,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一具白骨,甚至連骨頭都沒有了,一輩子〔珍惜的〕〔執著的〕身體,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只離幾米,現場看著一具一具屍體在你面前,像切豬肉一樣被一具一具切開。 屍陀林的地面是濕的,因為每天都有死人的血水一遍一遍的流進去。 那裡有著屍臭的味道,一陣一陣風吹過來,屍體的味道就撲在你臉上,包圍著你。 第一天去看時,當時天葬師正在砸骨頭,人平時用來走路的雙腿,那時候肉已經被吃光了,只有兩根腿骨,天葬師一錘子砸下去,腿骨就那樣看似脆弱的碎掉了,看著是那麼的弱不禁風一樣,那一瞬間我都空了,腦子裡什麼都進不去了。就好像沒見老虎的人以為老虎是一隻可愛的貓,對牠充滿幻想,當看到真正的老虎時,幻想瞬間破滅。 我站在最前排,沒用手去捂著鼻子,屍體的味道可以隨時盡情的聞到。因為離的近,砸骨頭的時候,不知道是腦袋裡的東西還是骨髓濺了我一身。我看了看,沒有感覺,沒有什麼可怕的,也沒有什麼可嫌棄的。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直白和赤裸,將來我也如此,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去幻想的,一切都這麼直接的擺在眼前,不成菩提就入輪迴,這就是這一世的結果。太多的人不明白得人身是為什麼。 五明佛學院的屍陀林,每天都有亡者的屍體。第一天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九具屍體的肉都吃光了,很多禿鷲已經飛走了,留下來的大概有近幾十隻。 以前沒去了解過天葬,這次深入的了解了。 行程裡沒有去天葬的計劃。但是有一位像母親一樣的師兄對大家說,一定要去,那裡破除我執最直接。 師兄說,看了天葬,很多東西都能放下了。 是的,看完後,你會發現你執著的東西是那麼的可笑和可憐。 第二天去看天葬時,來了14還是15具屍體,讓我們把人的一生都看了一樣。 從老人到嬰兒,從男人到女人,全都齊了。最小的孩子好像是剛出生的,最老的老人是滿頭白髮。 也有好像是交通事故的,因為我看到有兩個人臉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經不清楚了。 屍體基本上都不穿衣服,用一塊布包著,用摩托車拉過來。一點也不隆重和奢華,簡單至極。 那天天很熱,天葬師只有一個,他一個人要切10多具屍體,那種切法和擺放的方法,你會覺得你平時的各種情緒都是那麼的沒有意義。 你去執著一個男人或者女人是那麼的無聊可笑,因為他們無論是美是醜,是身份尊貴還是貧賤,最後脫光了擺在那裡,被切成幾片時,身體裡的結構真的是豬肉一樣。 胖一點的切開後裡面有黃油油的脂肪,瘦一點的就是皮肉,大腿那裡切開就是肥肉和肌肉部分。 死者的家屬就站在半米的位置看著,因為要等著天葬師把他家人的一塊骨頭砸下來,他們拿回去做擦擦超度。 切頭皮的時候,我一下子覺得執著頭髮是件太可笑的事。 因為無論你是有頭髮還是沒頭髮,切的時候就是從脖子後面先來一刀,然後刀往頭上剃幾下,整張頭皮就都下來了,裡面就是腦殼那裡… 那天有一位老人,天葬師在切她肉的時候,順便把她脖子上戴的一串東西扯下來扔在了一邊。 這時候對照自己,會有一個結論,你執著的一切身外物都沒有任何意義,都是與解脫無關的,都是不究竟的。 離開天葬場回到佛學院時,再看那裡的人,無論男人女人,一下子看到的都像屍體一樣,我會習慣性的看一下那個人的後面,想像這個此時活著的人,如果也不在了,是如何被切開的。 看的時候沒有男女之別,也沒有老少之別,感覺人就真的像機器一樣。 我終於明白了那位師兄告訴我的,她說,她看不出人是好看的,她說,她覺得人就是機器一樣。看了天葬,或許就更能明白這些感受。 我在藏區時給夫君打過一個電話。在電話裡我向他道歉,說著說著就哽咽了,結婚十年我從來沒盡過做妻子的責任,各個方面對他都是牴觸的。一直都是自私的,索取的狀態,在意的是自己感受到的,而不去想他感受到的。 自己的感受極深刻時就離家出走一下,甚至在做了特別不對的事後也沒有和他正式說過一句對不起,如果是反過來的話,以我之前的性格是絕對要以離婚告終的。所以他之前總說,其實我離佛比你近。我現在覺得他說的對。 其實,學佛不是你一定要進山,也不是你一定要天天持咒念經。歸根到底就是一個〔清淨〕,帶著正知正見去說話做事。在面對種種外境時保持〔安住和定〕的狀態,保持住你的清淨心,不被外緣外境所轉,就是在修行。 用那位師兄的話說就是:「歡喜了舊業,不再造新業。」 這是我們要做的。 這次回上海,我搬回夫君房間了。佛堂變成了真正的佛堂。 那天晚上,夫君說,和我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覺,因為,我終於開始用心了。 就如上師說的那樣,如果世間法你都處理不好,何談解脫之道。 有一位師兄和我說,一個學佛的人,如果你的丈夫真的有外遇了,你知道了都不要提離婚,更不要哭不要鬧,你就安靜的等著緣份自然了結,如果你去人為的做什麼,又是新的因果,很容易又造業。還是那句話: 「歡喜了舊業,不再造新業; 一切為解脫,今生即解脫。」 我不愛你,我也不恨你,我更不怨你。其實就是我不執著你的好和不好。 體會到緣生緣滅--緣起空義的時候,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我們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死的時候是一個人走。 生死之關,都是要我們自己一個人。 真愛誰,就用你現在能得聞佛法的人身為他們修行,將來度他們解脫,這是愛。 回到世間法上去看。不是我們的老公和妻子不對,也不是我們的朋友家人不對。 這世間沒有對和錯,只有因和果。 是我們自己錯了,我們沒有清淨心。

2023年11月9日 星期四

臨命終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有三種狀態

臨命終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有三種狀態 ——淨界法師 假設我們在娑婆世界自力修行,生死關頭,最難得力。我們修行,平常很難分出高下;但臨命終的時候,這個高下就非常清楚,因為臨命終你不可以作假。 臨命終的時候,我們的內心有三種狀態: 第一種狀態叫做【明利心】,你可能前段時間病得很嚴重,完全在昏昧狀態,你到臨終的時候,一定會醒過來,我們講回光返照,頭腦非常清楚,比以前還清楚。這時候你一生中所作的善惡業全部現前,就像看電影一樣,你說:「诶,小時候做的事情我都忘掉了,到臨終的時候會全部現前」!這個在唯識學上說叫做亂心位,你極度的散亂。 我們可以這樣說,你一生當中,你經歷過多少散亂的事情,都比不上臨命終的時候──哪有人在那麼短暫的時間,把一生的事情都看到?所以在臨命終的時候,剛好是看一個人修行最重要的關鍵,因為你能夠修行就是在這個明利心,你要求生淨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提起佛號、感應道交。這個時候叫亂心位,極度的散亂。 第二個叫【昏昧心】,如果你在明利心沒有用功,那你就沒有機會了,你的心識開始昏昧,就像蠟燭開始慢慢熄滅了,明了性開始消失。 到第三個【夢覺】,就完全進入死亡狀態,夢覺再下一剎那就中陰身,就死亡了。 所以你在臨終極度散亂的時候,你的修行功夫很難得力。 怎麼說呢?無論頑修狂慧,無功,平常盲修瞎練、或者是有解無行,這種人平常就是含糊籠統的,平常也沒有栽培正念,臨終的時候妄想生起,只好是心隨妄轉,因為你根本是沒有辦法對治妄想。 即使是悟門深遠,操履潛確之人,傥分毫習氣未除,未免隨強偏墜。即使你平常的止觀力很強、你持戒的功德也很殊勝,但是只要你阿賴耶識當中煩惱習氣的種子沒有除,臨終的時候,你難免是要隨業流轉──業力不可思議。 因為你臨終的時候,叫做臘月三十算總帳,就是說它算帳不是算今生的,是算無量劫的帳;那你今生的止觀、今生的持戒、布施,是今生才做的:所以你這個時候,只要有一點點沒有達到業盡情空,你就難免隨業流轉。 這以下我們提出一個例子: 永明祖師說:有禅無淨土,十人九磋路。為什麼呢?因為你臨命終的時候,陰境若現前,瞥爾隨他去,臨命終的時候,你心中會出現很多影像。 在《楞嚴經》上說:這個的人業力現前,將往火燒地獄的時候,你想,哪一個人願意到火燒地獄去呢?他就是看到陰境。就是說他在臨終的時候,全身感到冰冷,蓋綿被都蓋不暖,臨終的時候看到火燒地獄溫暖的相狀,就投胎了。如果這個人要到寒冰地獄,剛好相反,他在臨命終的時候,全身非常的燥熱,你就是拿冰塊給他也沒用,這個時候看到寒冰很涼快,他動了愛取就投胎了。 所以,這個瞥爾隨他去,你一念的妄動,你就得果報了。這件事情實在是誠可寒心,感到恐怖。也就是說我們在自力修行,你根本沒有辦法去抗拒無始的業力。 所以我們講臨終的時候,有二種情況:第一個隨業往生,第二個隨念往生。 你不修淨土的人,你心中沒有一個歸依境,那當然是隨業流轉,除非你業盡情空。

慧律法師開示:學佛是自己的事

慧律法師開示(轉貼) 有一次,我去參訪廣欽老和尚,老和尚就說:你做什麼? 我說:我在念南普陀佛學院。 廣欽老和尚就問:你念佛學院做什麼呢? 我跟他講:將來替佛做一點事情啊! 廣欽老和尚不屑一顧:你講什麼? 我說:將來替佛教做一點事,替佛陀做一點事啊! 廣欽老和尚就罵了:佛需要你做事嗎?你不曉得佛是全世界最閒的人嗎? 閒人非等閒人,如來者,即諸法如義,世尊就是全世界從來沒有是非,從來沒有恩怨的人,釋迦牟尼佛要你做什麼事啊? 廣欽老和尚講:慧律法師,你現在所做的事情,統統爲了你自己。 在座諸位! 廣欽老和尚跟師父這樣開示,我也要告訴你: 你今天在文殊講堂所有的發心,替三寶所有的幫忙、支持、愛護,諸位,所有的善的果報,統統是你們自己的。 廣欽老和尚說:佛不需要你幫助什麼。 佛已經成佛了,還幫助什麼呢? 喔!我們恍然大悟,原來我們今天所做的、所爲的一切,不管是慈善、念佛、拜佛,完全都是爲了自己。對不對? 爲了開發清淨的自性,爲了成就無上的菩提,都是爲了自己。 所以,諸位,沒有自私,學習觀世音菩薩,好處是誰?就是你們自己得到好處。

《話頭與疑情》——虛雲老和尚

《話頭與疑情》——虛雲老和尚 古代祖師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如達摩祖師的「安心」,六祖的「惟論見性」,只要直下承當便了,沒有看話頭的。到後來的祖師,見人心不古,不能死心塌地,多弄機詐,每每數他人珍寶,作自己家珍,便不得不各立門庭,各出手眼,才令學人看話頭。 話頭很多,如「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等等。但以「念佛是誰」為最普通。 什麼叫話頭?「話」就是說話,「頭」就是說話之前。如念「阿彌陀佛」是句話,未念之前就是話頭。所謂話頭,即是一念未生之際,一念才生,已成話尾。這一念未生之際,叫做「不生」;不掉舉、不昏沈、不著靜、不落空,叫做「不滅」。時時刻刻,單單的的,一念回光返照,這「不生不滅」就叫做「看話頭」,或「照顧話頭」。 看話頭先要發疑情,「疑情」是看話頭的拐杖。何謂疑情?如問「念佛的是誰」,人人都知道是自己念,但是用口念呢?還是用心念呢?如果用口念,睡著了還有口,為什麼不會念?如果用心念,心又是個什麼樣子?卻沒處捉摸,因此不明白,便在「誰」上發起輕微的疑念。但不要粗,愈細愈好,隨時隨地,單單照顧定這個疑念,像流水般不斷地看去,不生二念。若疑念在,不要動著他;疑念不在,再輕微提起。初用心時必定靜中比動中較得力些,但切不可生分別心,不要管他得力不得力,不要管他動中或靜中,你一心一意的用你的功好了。 「念佛是誰」四字,最著重在個「誰」字,其餘三字不過言其大者而已。如穿衣吃飯的是誰?痾屎放尿的是誰?打無明的是誰?能知能覺的是誰?不論行住坐臥,「誰」字一舉便有,最容易發現疑念,不待反復思量卜度作意才有。故「誰」字話頭,實在是參禪妙法。但不是將「誰「字或「念佛是誰」四字作佛號念,也不是思量卜度去找念佛的是誰叫做疑情。有等將「念佛是誰」四字,念不停口,不如念句「阿彌陀佛」功德更大;有等胡思亂想,東尋西找叫做疑情,那知愈想妄想愈多,等於欲升反墜了,不可不知。 初心人所發的疑念很粗,忽斷忽續,忽熟忽生,算不得疑情,僅可叫做想。漸漸狂心收籠了,念頭也有點把得住了,才叫做參。再漸漸功夫純熟,不疑而自疑,也不覺得坐在什麼處所,也不知道有身心世界,單單疑念現前,不間不斷,這才叫做「疑情」。實際說起來,初時哪算得用功,僅僅是打妄想,到這時真疑現前,才是真正用功的時候。這時候是一個大關隘,很容易跑入歧路。 (一)這時清清淨淨,無限輕安,若稍失覺照,便陷入輕昏狀態。若有個明眼人在旁,一眼便會看出他正在這個境界。一香板打下,馬上滿天雲霧散,很多會因此悟道的。 (二)這時清清淨淨,空空洞洞,若疑情沒有了,便是無記,坐枯木岩,或叫「冷水泡石頭」。到這時就要「提」,提即覺照(覺即不迷,即是慧;照即不亂,即是定)。單單的的這一念,湛然寂照,如如不動,靈靈不昧,了了常知。如冷火抽煙,一線綿延不斷。用功到這地步,要具金剛眼睛,不再提,提就是頭上安頭。昔有僧問趙州老人道:「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州曰:「放下來。」僧曰:「一物不將來,放下個什麼?」州曰:「放不下,挑起去。」就是說這時節。 此中風光,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是言說可能到。到這地步的人,自然明白;未到這地步的人,說也沒用。所謂「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不獻詩」。 摘自《虛雲和尚全集》

源長老:這就是無上密法

佛源長老:這就是無上密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密了 ​ 空氣好,最好坐香,坐香要靜,不靜就坐不下來。老和尚在世時,禪堂還小,只能坐幾十個人,現在這裡建大了,可容納百多人。過去祖師辦的道場,如溈山、雪峰的道場,一般可容納幾百至千多人,雲門祖庭也有常住僧眾六七百人,但條件哪有現在這麼好?過去的生活非常簡單,一件爛衲襖,一雙草鞋,白天做事,夜不倒單。 很多祖師出家之前,已有很好的文化基礎,沒文化的少。丹霞天然禪師在家時,四書五經都讀通了,去京城趕考做官;永嘉禪師也是從小把書讀通了,精通三藏,著書立說。儒家思想是講中庸之道,與佛教有許多相似處,儒家哲學貫通了,看佛經就容易明白。沒文化的人要靠根機,根機好的一聽開示就明白就悟道了。以前的祖師為了親近善知識,到處參訪,遇到那位善知識機緣相應就不跑了。 過去江西、湖南到處是叢林,祖師到處參學,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只知道玩,出家也是玩,讀書也是玩,去外面跑都是為了玩,有幾個是真正為了修行辦道的?不知生死事大!更不知佛法是什麼!現在佛學院的學僧懂得什麼?只知讀書……讀書幹什麼?不知道,沒有信心。 我現在老了,沒有氣力,進禪堂跟大家舂殼子,不得已是一種應酬,給你們消磨時間,其實講什麼呢?過去祖師用功沒有這麼多話講,像溈山祖師,沒話說的,問他什麼是佛法,不作聲,門都不開,只等你一開口,就把你往外一推……不像我現在這麼嘮叨,講有講無,講生講死。用功靠自己,了生死也靠自己,別人幫不了忙,要自己願意,要自己警策自己。 身口意三業,無不是業無不是罪,所以禁語,胸前掛禁語牌;不睡覺,睡下去妄想多多;參話頭要參得一心不亂,行住坐臥不要掉了,不要忘失了,是坐也好,行也好,睡也好,吃包子也好,抱著話頭參,參參參,參熟了就不掉了。念佛也是一樣的,念念念,念得不忘失了,再努力一點,勇猛精進,就能了生死,所以了生死要靠自己。 環境會改變,這個地方是靠不住的,不要依賴它,要好好珍惜利用它,不要空過了。住叢林有規矩,過去祖師為我們考慮仔細,安排清楚,一早起來上殿,誦楞嚴咒、十小咒,這是密宗;接著念佛,這是淨土宗;不殺盜淫妄酒是持戒,是律宗;參話頭是明心見性,是禪宗。這些都是圓圓滿滿、如如法法,都是收攝這個心,從早到晚依照叢林規矩,這個心就不散亂了。禪堂里的禪和子,既不上殿又不念佛,把心收攝在一個地方,參話頭參「念佛是誰」,即包括了無上的「密法」,也有無上的「戒律」。 六祖從黃梅回廣東,到梅嶺時,被惠明禪師追上,六祖就把五祖傳給他的衣鉢放在石頭上,自己隱藏起來……惠明卻拿不動衣鉢,心生懺悔,就喊:「仁者!請出來,我為法來,不是為衣鉢而來!」六祖說:「你既不是為衣鉢而來,那就萬緣放下,不思善、不思惡,看看這個時候,什麼是你的本來面目呢?」惠明一看就開悟了。六祖又問他:「見到了什麼?」他說:「這個時候的境界,只有自己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說不出來的。」又問六祖:「在五祖處,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麼秘密?」(就像我們現在除參話頭外,還有什麼密訣?)六祖說:「我給你講的不是什麼秘密,沒講之前是密,講出來就不是密了,你只要回光返照就是密,密在裡面。」 我現在教你們用功,就是教你們收攝「六根」,照顧自己的本來面目,清清楚楚的靈知靈覺,這就是無上密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密了。我們現在坐禪用功,是一種功夫,是最高的一法,是最有效力的,不要把它當兒戲,只要心不散亂,絕對有開悟的一天。用功靠自己,人家在旁邊不過是指點指點,警策警策,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努力。提起話頭來——

《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一 ) 體光老和尚16歲在河南桐柏山太白頂雲台寺海山法師座下披剃出家,法名印玄,字體光;19歲在湖北武漢寶通寺傳宗律師座下受具足戒。曾先後遍歷河南洛陽白馬寺、蘇州靈岩山寺、揚州高旻寺、寧波天童寺、廣東雲門寺等大叢林參學,親近虛雲老和尚、圓瑛法師、來果禪師等近代著名高僧,常住雲居山真如寺30餘年。1990年起,應江西吉安信衆邀請,住持青原山淨居寺。2005年1月24日下午4點38分在江西南昌圓寂,享年81歲,戒臘62夏。 文化大革命,雲居山經像焚毀一空,僧人被驅逐下山,工作組逼迫老和尚更換衣服,老和尚誓死不從,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就是把我骨頭砸碎!我還是要穿這身衣服進棺材!我也絕不會說佛法不靈!」他正氣凜然,無所畏懼,有人建議說:「別的和尚都鬥了,體光這個傢伙你留着幹什麼?」頭頭說:「他可是有神通啊,要閗你去閗,我可不敢閗,我閗了他,他要是報復我,我可吃不消。」不但沒閗,反而送給老和尚一牀新被子下山,老和尚山下一住十幾年,韜光養晦,禪修自得。 老和尚早年開悟,祕而不宣,所以不宣者,待時而已。文革後,各地興辦佛學院,恢復叢林,佛教事業蒸蒸日上,惟獨持戒坐禪,少人問津。禪宗一法,幾於絕響。中國之大,當時僅有雲居、高旻、臥龍三處禪堂,其中多是晚學後輩,無據可依。老參之中,能夠通曉禪堂規矩者,難得一二。 老和尚自幼久住禪堂,功底深厚,規矩嫻熟,閱歷豐富,衆望所歸,允爲泰山北斗。晚年主持青原道場,身體力行,領衆熏修,持戒坐禪,日無虛度。每日講授禪堂規矩,開示修行要領,接迎初機,提攜後進,不遺餘力。使得青原山在數年之間,名聲鵲起,宗風遠播,四方衲子禪僧,前來親近依附者,紛紛不絕於途。青原山逐日成爲禪門重鎮,後來居上,與雲居、高旻、臥龍並列當今四大禪林。老和尚門風高峻,規矩甚嚴,歷來不事經懺,不務外緣,唯以持戒念佛、實踐禪定爲要務。每年禪七,少則七七,多則十七,甚至連年舉辦般舟七,以高齡之軀率衆百日行道,凡此種種,皆不事宣傳,不圖虛名,師徒老少,潛修密證,以道自娛,儼然一派禪林古風,再現於世。 ---虛雲老和尚見過十幾個前生做和尚的,虛雲和尚在雲南之前,曾國藩做過雲南王,曾國藩信佛,在雲南拜了個師父。這師父天天看華嚴經,功夫用的很好,外號「草鞋老師公」,他不穿其它鞋子,就穿草鞋。 說這個皈依弟子,對師父恭敬的太很了也不好。你收這麼多的皈依弟子,你要沒有得到佛法的實際呀,你避免不了被他轉,弄不好會給他當兒子,就這麼狠! 以前他們說,寧吃千家飯,不受一家供。這個草鞋老師公,他跟曾國藩有緣,他早晚到衙門裡,誰也不管,他看他徒弟嘛。那天大家都看見了,他到曾國藩夫人房裡,夫人馬上就生了個小孩,生下來很聰明,後來書讀的也很好。這時候,虛雲老和尚就在雞足山了。 曾國藩他跟虛雲老和尚是親戚,也弄不清曾國藩的母親是老和尚的姑姑,還是老和尚的母親是曾國藩的姑姑,反正他們是親戚跟老和尚經常來往。老和尚知道「草鞋老師公」給他當兒子。你說這個人就是功夫好,生死沒了還是不行,有功夫只能說有點福報,生死沒了,還是要貪染社會上這些五欲。 曾國藩他這個兒子貪心好大,十多歲就找了幾個女的,虛雲和尚是個好意,到他家裡找他找了五六次,他不見。就是今生修持好,來生有福報,有福報是有福報啊,福報會造業! 虛雲老和尚說雲南督軍唐繼堯,他前生也是個和尚,他自己也知道他前生是個和尚,他不是護老和尚的法嗎?老和尚勸他:唐居士,你還是出家吧!他說:我過幾年再出家,這些事還沒辦了。你要等到事情辦了啊,那事情就辦不了啦,結果他還是沒出家。你沒有一定的受益,你就是知道你前生是個和尚也不行。 摘取《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二 ) 《工夫》 到禪堂里只能是來用功的,行香的時候功夫在,坐下來功夫也要在,功夫不在,那你做什麼去了?打妄想!不知不覺就打妄想了,功夫就丟了,這就是「心粗」。要細心的來做功夫,你這個心不細呀,功夫不得現前。止了靜(正式進入禪修,不說話,不走動),不是什麼事情都放下來了嗎?白天所有長長短短的不要繼續,時時刻刻使這功夫在,你管他妄想怎麼翻天覆地呢?你不管!你只管這個功夫在,你不要管他用上用不上,打妄想不打妄想,都不管!只管有這個功夫,這個樣子嘛,還算一個用功人! 想得一個見地,想得一個功夫,這都不是想出來的。「想」也是一個「妄想」,你想得一個什麼這都是妄想,時時刻刻把自己的功夫用好,這就是得好處、得利益的根源!把自己的所愛,所貪,這一切叫它不在了,只有功夫在,什麼是功夫呢?這些「貪愛不在了」,就是功夫,不是另外還有一個功夫。 在禪堂裡邊不管用什麼功,都不要用勁,不要鼓著勁硬叫他在,細心的、輕輕的,只要這個意思在就行了。用功要知道「粗細、深淺」,從粗到細,從淺到深,全靠自己做。你就是有人幫忙說也不行,做功夫的事全靠個人,要放得下,放下什麼呢?就是日常之中你所想的,你所愛的,你所忘不了的,那個大東西要放下!你要不放下的話,你依舊還是在那煩惱之中過日子。 用功第一條,不能管他人的長長短短,通身放下,時時刻刻照顧自己的功夫。說這個功夫難用,實在也難,你有一絲一毫的放不下,這功夫不得現前! 有人用功上火,頭疼胸悶,那就是沒有善調身心,意念太重了,你不要用勁,不要豎著腰杆子緊往上提。也不要往那兒一趴,頭一勾,準備睡覺了。 用功開始要端身正坐,很細緻的照顧這個功夫在,說「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看話頭也是指這樣,要時時刻刻憶念不忘,你會「念佛」,也就會「看話頭」;你會「看話頭」,也會「念佛」,不是兩個用法,都是一樣的。 唐岐感想: 「禪修」必須放下世間的欲樂,乃至人際互動的「攀緣心」,「妄念」才會沉靜下來,心性才會澄淨而顯。不論是「念佛」、「看話頭」、參公案」,過程都是枯橾的、孤獨的。 所以被稱為「做工夫」,主因是「修行」是反世間潮流的,我們一般人都習慣胡思亂想,隨順貪瞋習性,耐不住「寂靜」,耐不住而貪取。修行則是放下世間的愛戀執取,「攝心歸淨」,轉世間的「枯橾心」為「清涼心」。過程中,如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就像「廢鐵」,要經過千捶百鍊過程,方能成「鋼」,所以才名為「做工夫」。我們凡夫最欠缺的,就是這「千捶百鍊」的工夫過程。 《體光老和尚開示錄》( 三 ) 【高僧密行】 毛澤東不是叫走五七道路嗎?五七道路就是開荒地,工廠開了幾十畝荒地,叫我在那兒看著,老百姓的牛,不能到那兒吃了。又種了些西瓜,我就在那兒看著。 那附近村莊很多,都是大村莊,村人說就只這一個和尚在那看西瓜。他們夜晚去了幾十個人,要搞走西瓜啊。我在西瓜地弄了個凳子,坐著念「觀世音菩薩」,這幾十個人去偷西瓜,還沒到西瓜地,離西瓜地不遠的地方,他們就動不得了。動不得我又不知道嘛,後來他們在那裡搞了一夜,又有蚊子咬,他就是動不了,走不了啊!他們說是我叫他們走他才走的。 回去一說,他們說是假的,那個村子第二天又去了幾個人,到那兒還是不能動,說這回就認為是真的。這老和尚不曉得有什麼法術,把這幾十個人搞住了,不叫他走就走不了。這就傳開了,傳的好遠,縣裡,九江都知道了,這個也來找我,那個也來找我,問我有什麼法術?我說我不曉得呀!可能是「觀音菩薩」加被,怕西瓜弄走了對我不好,其實我不知道啊。他們好多人來問我,你是怎麼搞的,那麼多人你把他弄住了,我說我不知道,我也怕人家來把瓜偷了,我就是念「觀世音菩薩」嘛! ☆解放了,我從雲門寺回到太白頂,在那山裡邊住,開了點荒地,九華山的「體靈法師」,白馬寺的「海法法師行,我們都在那山裡住。---我那個茅蓬可簡單,弄幾捆草.幾根棍子一弄,我在裡面坐。假若是我要不出來呀,別人進不去,我這個地方弄點草把門一堵,還挺暖和。我聽那外邊有動靜,一隻小野豬,後面有一頭老虎要咬它!這個小野豬它就往我這茅蓬里鑽;好像這個野豬知道人不會害它。老虎啊,他不敢到我茅蓬去,茅蓬旁有個大石頭,老虎就在那裡看著。我就跟它說:你們都是山裡邊的動物.你何必要吃它呢?這老虎從那個石頭上下來,慢慢的走了.走了這兩隻小野豬也走到山裡邊去了。 我在那山里我經常見老虎啊,我不怕.我都是天不亮弄點飯吃吃,準備白天去買米,從祗樹堂下去。下邊有幾間房子,十多畝地,那裡住了六個人,就被山上大老虎吃了五個。我回回下山走那裡,天沒亮就走,這老百姓說,你看我們都怕的不得了,這和尚他夜晚走來走去,怎麼回事呢?我說我是念觀音菩薩的,老虎不會找我的。 那老虎可真吃人哪!就在我那個茅蓬對面山上住。老虎它趴那裡不怎麼動,小野獸走到它身邊,它一下咬住就不丟了。大野獸(大野豬)它不敢,大野獸老虎還有點怕它。大野獸可厲害,我茅蓬前面有個窪子,幾十隻野豬都在窪里住, ☆世界上有災有難,我們也要跟著受災受難。像高旻寺,解放了,來果老和尚他很怕,他走了。他跑到上海一個什麼「靜七茅蓬」,到後來也圓寂在那兒。 他一走,有個和尚叫「智東首座」,是溫州人,他在那裡住的時間可不少了。一解放(政府)就成立一個農會,說什麼高旻寺是一個大寺廟,裡面的金子、銀子也不曉得有多少!後來地方政府就到高旻寺找來果老和尚,來果和尚沒有在,就把這個首座和尚扣住了,拉到那下邊村莊,說:「方丈和尚不在,這都在你身上啊,高旻寺有多少金子,有多少銀子,這你知道,你拿出來!」他說:我不知道。政府人員就說:那不行,你一定會知道!叫拿出來。 沒有嘛!他拿啥呢?就被吊起來打呀!人家首座修行好啊,就跟虛老和尚差不多,即入「那伽大定」.這個那伽大定就像舍利弗入了金剛大定,鬼打不了,打也不知道,這「智東首座」可能有這個本事。 一部分年青人拿著棒子打來打去,就跟打被套一樣,怎麼打他也是那個樣子,打了之後,就怕他死在哪兒名聲不好,說是把老和尚打死了,就把他弄回高旻寺,回去他一點事也沒有。大家問說:您老人家吃這麼大苦頭!他說:不知道!打那麼厲害都不知道!

漫談《看話頭》

漫談《看話頭》 讀《虛雲老和尚開示錄》有感: 禪宗的「明心見性」,「行持」上多是「先明理,後除事」。對現今根器眾生而言,重在息卻「妄想執著」來明見清淨心性。「淨化妄想習性」也就成了「修証」的核心要素。 「明理者」,明了自心本具「如來德性」,心性本然清淨;只因 「妄想執著」才迷失了真性的妙明,才妄執四大為「我」,把山河大地視為心外物,迷有「生死」。若能契應清淨自性,「生死」如夢幻空花,緣起緣滅;「煩惱、菩提」 、「生死、涅槃」唯是假名。 「除事者」在於除卻「妄想習性」,淨化世間愛染執著。「無明習性」若不除,本具德性就無以透出,猶似烏雲蔽日。只是我們眾生「妄想習性」頑固、強大,非大用方便難以成效,虛雲老和尚教以「看話頭」來淨化眾生妄想習性。先以「一念」來抵制「萬念」,再從「一念」中照見本來面目。亦即先「屏息諸緣,萬緣放下,一念不生」,再於「一心」中來進行「看話頭」,破除根本無明。 虛雲老和尚為我們強調「具足了屏息諸緣,萬緣放下」,才能令貪、瞋、痴、我慢心,伏住不起,才具足了「參禪的先決條件」。若是未尚達這一條件,念頭就會浮動不止,閃爍不定,觀力不足以成就參禪。應當要先觀「世間空、苦、無常」來放下潛在的「貪、瞋、痴、貢高我慢」,才能成就「一心」而參禪。 現今「禪典」易得,「明理」尚易,「除事」則難。主因外在環境的誘惑比古時多,染執習氣不易淨化,「禪定」不易成就,難以觀見深藏心深處的「執取習性」,何況「去執」。然而,「除事」不盡,染執就必覆蓋心性,性光無以透出,雖然明白「本具清淨心性」,卻無以受用。 「看話頭」,現今多以看「念佛是誰?」或者「看父母未生以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看話頭」是觀照「話頭」未起之前的心性,當所觀「話頭」欲起未起,從中明了「性與用」;待生起了後,就已成了「話尾」。就如虛雲老和尚說:『心是話之頭,念從心起,心是念之頭,念之前頭就是心。直言之,一念未生以前就是話頭。』 我們最初「定心」不足,觀力就不足,觀察不到「話頭」。在觀照「話頭」時,念頭會不斷的閃動,飄忽不定,無法清明,只能照到話尾。對治之道,不妨先念佛,佛號一句一句的念,屏息外緣,令「攀緣習性」漸漸淨化,令「話頭」綿綿密密,不離不棄,「觀心」漸漸清明,凝結為「一心」;直至如「古德」所說:「萬馬人中不見一人,萬事鬧場不見一事。」,方成就參禪的「一心」。 古德「參禪」時,都能參到飯不知飯味,吃茶不知茶味,行不知行,坐不知坐,故能參悟。如高峰祖師:「參禪若要剋日成功,如墮千尺井底相似。從朝至暮,從暮至朝,千思想,萬思想,單單則是箇求出之心,究竟決無二念。誠能如是施功,或三日,或五日,或七日;若不徹去,高峰今日犯大妄語,永墮拔舌泥犂。」 「明理、除事」乃是一切行門所共持。於事持中,同指「屏息諸緣,萬緣放下,一念不生」,再於「一心」中來深化「行門」。「念佛法門」也當如是講求「一心不亂」來求生佛國淨土;祖德或有一心念佛,直契「妙心」,以「一切念」皆由心而起。若能句句「佛號」,屏息諸緣,以清淨心念佛,念念契應「真心」,如「海浪」由「海」而起,波波歸海,「浪與海」,非一非二,則句句「佛號」無非「一真」之妙現矣。如蕅益大師說:『殊不知現前一念能念之心,本自離過絕非,不消作意離絕。即現前一句所念之佛,亦本自超情離計,何勞說妙談玄?』

紹雲老和尚:話頭、照顧話頭、參話頭

話頭、照顧話頭、參話頭 紹雲老和尚 01 宗門下歷來主張看一句話頭,看話頭的目的是什麼呢?就是以話頭這一念止住一切妄念。 那麼何為話頭呢?如何看法呢? 話頭話頭,一句話未說之前就是頭,說出來就是尾了。例如你念一句佛號,這句佛號沒念、準備念的時候就叫頭,念出來就叫尾了。 就在你想念沒有念的時候,觀察這一念在哪裡起的,有這個覺照念帶著不明白的這個意思在,就集中精力觀察這一念,這就叫話頭。 不起二念,一起二念就不是話頭了。盯著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把這一念打失,集中精力盯著它,這叫照顧話頭。 照顧的時間長了,妄想心收攏了,你對這一念不明白的意思加重一點了,這時候才叫參話頭。 因為你疑念住在這「究竟是誰」上,參到一定程度,你也不知道坐在哪裡了,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通身上下就是這一疑念在。 疑念保持的時間長了,形成疑團。如果晝夜六時,這一念疑團都不打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明心見性,見性成佛了。 宗門下這一法叫最上乘的法,但在起步的時候,這一句話頭是不是看得住、照顧得好,這個疑念要能夠不斷,不能搞兩分鐘妄想又來了。 用功辦道要在這方面下手,也就是在當下這一念處下手。 02 還有人說:我看這個話頭,有時候妄想沒有了,但是話頭也不見了,就這麼空空蕩蕩的,還很舒服,這叫不叫功夫? 我說:這個不能算真正的功夫,叫做無記境界。 你的話頭不在,念佛的佛號也不在,你就感到身心自在,似乎沒有妄想,認為這是個好現象、好境界。 殊不知,你這時候的覺照不強,如果你的覺照念一增加,念頭一提,向內一反觀,你就發現:你的細微妄想像水中的氣泡一樣,一個一個不停地向上翻。 到這個境界,就等於你是個清官,管住這個妄想。 你若認為這個境界舒服,沒有妄想,身心也很自在,腿子也不疼,貪著這一境界你就麻煩了,就不能進步了。 在這時候,前面的妄想過去了,後面的妄想還沒來,在中間空空蕩蕩的時候,你冷冷靜靜地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句話頭再提起來。 這時候提,和你妄想翻騰的時候提不一樣,你試試看。如果念佛,這時候把一句佛號提起來也和平常不一樣。 提起來以後,你就要全副精力盯著當下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了。 我們之所以不能證得三昧,是因為我們盯不住這一念,頂多二十分鐘妄想就來了,又把這一念打失了。 打失了自己要覺察啊!古人說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就是要覺悟,不要被妄想轉了,老是在妄想裡面轉不出來,那就麻煩了。 03 「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重點在「誰」字上面。 你把「誰」字一提,當下這一念覺照就是啊!不要去推測揣度是不是這樣子,是不是那樣子,那就是打妄想了。 話頭話頭,一句話未說之前叫頭,說出來就是尾了。念一句佛號,沒念出來之前、準備念了就是頭,就要觀察是誰在念。 這一反觀,當下其他的妄念就被你截住了,截住了以後,你以全副精力盯著這一念,不要被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叫照顧話頭。 有人認為,盯著這一念時間長了,是不是還要再提一下子,不提又怕這一念不在了,這是初用功的顧慮。 只要帶有疑念的這一念在,就不需要再提了。如果再提,那就是頭上安頭,也就是妄想了。 04 我們心靜下來以後,微細的濃濃的觀察這一念,時間長了,坐在那裡就是這一念。 通身上下,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住到這個境界當中只要二十分鐘,你就會感覺到你的身體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如果在後半支香出現這種境界,一會兒就開靜了。開靜以後,你的身心無比輕安自在,頭腦異常清醒。 開靜以後跑香,你的腿比平常不知道輕多少,沒人擋著你,你就跑的像飛一樣。 這個境界只要你碰到幾回,金剛種子就種下去了,金剛種子就是成佛的正因。 但是,我們就是保持時間不長;如果時間長,晝夜六時都是這個境界,那你說不定碰上什麼因緣,一下子桶底脫落,開悟了。 這一法門只要你能用得上,把這一念擺到功夫上去,有這個決心和長遠心,你到了功夫得力的時候,像挑千斤擔子一樣,想擺脫也擺脫不了。 05 還有人問我:我們看這句話頭有時候看得沒有念頭了、無心了,這是不是一個好的境界? 我說:你怎麼知道無心呢?如果你真正無心,就不可能知覺到無心。念頭沒有的時候……覺照念還在不在?如果覺照念不在,你就空洞、無記了,那就不是好的境界了。 真正用到無心境界的時候,過來人講:用心用到無心處,無心還隔一層關。 就是你有這個念頭在看「念佛是誰」這句話頭,能看的和所看的融為一體不存在了,也就是到無心境界了,但是無心境界與真正的功夫深度還隔一層關。 ——摘自《多餘的話》

虛雲老和尚:《老參用功的難易》

《老參用功的難易》 年輕時,看了虛雲老和尚「老參用功的難易」的開示,有看沒懂。幾十年後,再重讀時,才有些許的領會。 虛雲老和尚:『什麼是老參用功的難呢?老用心用到真疑現前的時候,有覺有照,仍屬生死;無覺無照,又落空亡。』 「老參」多已禪修多年,已能凝注話頭,有覺有照,不被妄念所擾。即使沒提起話頭,心光也能夠「有覺有照」,心境明明了了,清明無妄念。這個「清明心境」是由「細微作意」來的,並不是「心性本具的清淨心」。一旦歇下作意心,就會落入「無記心」。若是把「一時的清淨心境」視為「妄念已斷,功夫到家」,老和尚說這會是在「無明窟裡過日子」,也是古德所說「落在無事匣裡」,很是可惜,錯過了「百尺桿頭更進一步」的機緣。因為這個「清明心境」,若是沒遇到「逆境」就還好,一旦逆境現前,這個「清明的意境」就會消失了,心作不了主,心給煩惱轉了,所以老和尚告誡我們「仍屬生死」。 老和尚又說:『或有等到了真疑現前的境地,定中發點慧,領略了古人幾則公案,便放下疑情,自以為大徹大悟。---這種人自誤誤人,罪過無邊。』 掉入這個岐路最要不得。或許古德為了避免「未來眾生犯下未澈悟言澈悟的過失」,即使是菩薩再來人,也不會說自己已澈悟。像虛雲老和尚已這般大成就,在百來歲為大眾開示時,還謙虛的說:『我與古人一比,自知慚愧,不敢多舂殼子;別人把我當古董看待,以為我有道德,我不敢多說話;別人認為我裝憨,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並非我客氣。---,我的苦惱又說不出,現在只吃空飯,講話也講不好,講的又不是自己的,只是前人的典章,或諸方的口水,都是眼見耳聞的,自己肚裏一點也沒有。』一代高僧如此謙虛,足以讓我們銘記在心。 老和尚又說:『又有等把達摩老人的「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和六祖的「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的涵義錯會了,便以坐在枯木岩為極則。』 這是誤把「禪定」當成「觀慧」。我們最初禪修,都不免被「妄念」所困擾,必須「繫念所緣境」來止息妄念。若達到「一心」時,當能體驗「外息諸緣,內心無喘」的「定境」。然而,一旦把「定境」當成「聖境」而安住在其中,就掉入古德所說的「死水不藏龍」了。老和尚引用了「婆子燒庵」的禪宗公案來告誡我們,慎勿跳入「以定為慧」的陷阱。 「婆子燒庵」故事:話說有個老婆婆供養一位「禪和子」閉關二十年,到了出關那天,便叫十六七歲的姑娘去送飯時,抱住他說:「你現在有什麼覺受?」禪和子回答:「枯木倚寒崖,三冬無暖氣。」老太婆一聽,知道這是「以定為慧」,雖然止息了外緣的執著,並未「明心見性」,性光無以大用,於是不再供養了。 老和尚又說:『什麼是老用功的易呢?到這時只要不自滿,不中斷,綿綿密密做去,綿密中更綿密,微細中更微細,時節一到,桶底自然打脫。』 老和尚告訴我們,若是已能安住在「清明的禪境中」,千萬不可自滿,還得時時提起「話頭」,綿密又綿密來淨化微細無明妄想,只要時節因緣到了,「明心見性」必水到渠成。老和尚以「寒山大士頌」來描述「見性」: 高高山頂上,四顧極無邊。靜坐無人識,孤月照寒泉。 泉中且無月,月是在青天。吟此一曲歌,歌中不是禪。 「前四句」描述心光靈知,寂照無邊。「泉中且無月,月是在青天」,指了達一切相皆是虛幻,真如寂照無邊。「吟此一曲歌,歌中不是禪」,告誡勿墮在「文字相」中,以「指」為「月」。

虛雲老和尚:這四種境界都是病

虛雲老和尚:這四種境界都是病 心即是佛,佛即是覺。此一覺性,生佛平等,無有差別。空寂而了無一物,不受一法,無可修證;靈明而具足萬德,妙用恆沙,不假修證;只因眾生迷淪生死,經歷長劫貪嗔痴愛妄想執著,染污已深,不得已而說修說證。所謂「修」者,古人謂為不祥之物,不得已而用焉! 此次打七,已經三個半七,還有三個半七。下三個半七,身心較為純熟,用功當比前容易。諸位不可錯過因緣,務要在下三個半七內,弄個水落石出,發明心地,才不辜負這個難得的機緣。 這二十多天來,諸位一天到晚,起早睡遲,努力用功,結果出不了四種境界: 一者,路頭還有搞不清的,話頭看不上,糊糊塗塗,隨眾打盹。不是妄想紛飛,就是昏沈搖擺; 二者,話頭看得上,有了點把握,但是死死握著一片敲門瓦子,念著「念佛是誰?」這個話頭,成了念話頭。以為如此可以起疑情、得開悟,殊不知這是在話尾上用心,乃是生滅法,終不能到一念無生之地。暫用尚可,若執以為究竟實法,何有悟道之期?晚近禪宗之所以不出人了,多緣誤於「在話尾上用心」; 三者,有的會看話頭,能照顧現前一念無生,或知念佛是心,即從此一念起處,驀直看到無念心相,逐漸過了寂靜,粗妄既息,得到輕安,就有了種種境界出現:有的不知身子坐在何處了;有的覺得身子輕飄飄的上騰了;有的見到可愛的人物而生歡喜心;有的見到可怕的境界而生恐怖心的;有的起淫欲心的,種種不一。要知這都是魔,著即成病; 四者,有的業障較輕的,理路明白,用功恰當,已走上了正軌的,清清爽爽,妄想若歇,身心自在,沒有什麼境界。到此地步,正好振起精神用功向前,唯須注意枯木岩前岔路多,有的是在此昏沈而停住了,有的是得了點慧解,作詩作文,自以為足,起貢高我慢。 以上四種境界都是病,我今與你們以對治之藥。 第一、如話頭未看上,妄想昏沈多的人,你還是看「念佛是誰?」這個「誰」字。待看到妄想昏沈少,誰字不能忘了時,就看這一念起處,待一念不起時,即是無生。能看到一念無生,是名真看話頭。 第二、關於執著「念佛是誰」,在話尾上用心,以生滅法為是的人,也可照上述的意思,即向念起處看到一念無生去。 第三、關於觀無念已得寂靜輕安,而遇到任何境界的人,你只照顧本參話頭,一念不生,佛來佛斬,魔來魔斬,一概不理他,自然無事,不落群邪。 第四、關於妄念已歇,清清爽爽,身心自在的人,應如古人所說:「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由一向至極處邁進,直至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再撒手縱橫去。 以上所說,都是對末法時期的鈍根人說的方法。其實宗門上上一乘,本師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拈花之旨,教外別傳,歷代祖師,唯傳一心;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落階級,不假修證;一言半句即了,無一法可得,無一法可修,當下就是,不起妄緣,即如如佛,哪裡有許多閒話呢?

紹雲長老:用功辦道

紹雲長老:不在習氣上開刀的人,表面在用功,實際他護習氣的念頭還是很重! 今天已經是打七第三晚了,打七的目的是用功辦道。何為用功辦道?怎樣用功辦道呢?可能有的人還不是真正地明白。 我們在這個堂中是辦世間第一大事,何為第一大事?生不知何來,死不知何去。我們在座的這麼多人,世界上六七十億的人,誰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死了要到哪裡去?不知道這個事,你再有多高的地位、再多的錢財,死了以後,一點點都帶不走啊!我們今天在堂中就是辦這一件生死大事。 那麼這件大事怎麼辦呢?禪宗門下叫人看一句「念佛是誰」的話頭。為什麼要看這一句話頭?為什麼偏要看「念佛是誰」的話頭呢?因為當今社會上,普遍是念佛的多,以至於一般的人乃至於小孩看到出家人,都會隨口念出「阿彌陀佛」。 隨口念了這一句佛號,反問這一句佛號是誰在念?是我念嗎?是口在念嗎?睡著了口還在,怎麼不念?死了後口也還在,怎麼不念?不是的。那是心在念嗎?父母所生、四大和合的肉團心能念嗎?肉團心若能念,睡著了怎麼不念,死了怎麼不念?都不是的。 靈魂念嗎?靈魂是什麼樣子?長的短的?方的圓的?沒有個形象啊!就在沒有形象處追究是誰在念,在這個「誰」字上一直追下去。所謂看話頭,一句話沒說之前叫頭,說出來就是尾了。 我準備念佛,還沒有念出來,就看誰在打算要念,不起二念,帶有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就叫話頭。全副精力盯著這一念,不要被妄想、昏沈把這一念打失,這就叫照顧話頭。照顧的時間長了,妄想心漸漸收攏了,對不明白的這一個意思加重了,才談得上參話頭啊! 如果我們把這個不明白的意思維繫成一念,像冷火抽煙綿綿密密地不間斷。內沒有身心,外沒有世界,就是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明明瞭了、歷歷明明,功夫純熟了的時候,自然有一番好風光在後面。 那是真實的受用、真實的功夫,到了那時候叫「大死三番又兩番」,所謂大死,是死妄想。如果你七天七夜不起二念,就這一念歷歷明明,高峰原妙祖師說:「學者能看個話頭,如投一片瓦塊在萬丈深潭,直下到底。若七日不得開悟,當截取老僧頭去。」說得何等的乾脆了徹! 我們這麼多人用功辦道,怎麼沒有開悟的呢?第一,我們對這個路途可能還沒有搞清楚;第二,我們對世間的萬緣不能徹底放下。 如果我們把世間萬緣徹底放下,把路途又摸清楚了,一天到晚,不論行住坐臥都在這一念上琢磨,琢磨時間長了,你行不知行、坐不知坐了。到那個時候,你自己會有所覺察。 佛在經典上說:「如澄濁水,貯於靜器。靜深不動,砂土自沈,清水現前,名為初伏客塵煩惱。去泥純水,名為永斷根本無明。」渾濁的水放在乾淨的容器里,你放在那裡不要動它,渾濁水里的砂土會自己沈下去,沈下去以後,清水現前了。 這個清水就是我們的清淨心,清淨心現前是我們用一句話頭把它伏下去的。那個泥沙和黃土還沈澱在底下,你用棒子一攪,它又渾濁起來了。所以要把泥沙和黃土都淘掉,成為純水,這才能永斷根本無明、了生脫死啊! 這段經文就提示我們,渾濁心這個念頭,貯於靜器,何為靜器呢?我們現在叫你看一句話頭,這個話頭就是靜器,你把渾濁的念頭放在話頭裡,一直盯著它,不要起二念,就是不要動它,不動的時間短了不行,要靜深不動,深就表示長時間不要動它,砂土自然會沈下去,也就是我們看這一句話頭,不明白意思這一念,老是盯著這一念不起二念,時間一長,我們的清淨心就會現前了。 清淨心現前還不是究竟,因為泥沙還沈在底下,也就是我們的習氣、煩惱、無明,煩惱、無明不能除去,不能稱之為純水。有的修行人平時修行很好,但是一旦遇到煩惱事情,無明火就發起來了。為什麼呢?就是他雖然有修行,但是泥沙還沈在那個地方,也就是無明習氣沒有淘掉。 所以,我們用功辦道的人應該瞭解自己什麼習氣最重,而且常犯,你就在你這個習氣上下手。斷一分習氣,就得一分光明。一個人能覺察到自己習氣毛病的所在,在這上面痛下功夫改正,就是個真正會用功夫的人。 不能在自己的習氣上開刀的人,你看他是在用功,實際上他那個護習氣的念頭還是很重,也就是面子,怕人把他的習氣所在和短處揭出來,講得他很不舒服、不高興。 就像今天早上那個比丘尼,就是為了一點面子,下香板後跑掉了,反而搞得一點面子都沒了。我們在座的人自己想想,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習氣啊。所以,講看破、放下,講好講啊,臨到你頭上的時候,就忘記了啊! 我講一個簡單的事情。我們現在的水這樣緊張,有些人大解完了,回來以後不僅洗,還要打香皂,慢慢搞,你能搞乾淨啊?我十八九歲在老和尚身邊時,他老人家一年到頭不洗澡。大熱天我們不洗澡不行、難受。 洗完澡回來,老和尚說:「你把那個東西洗乾淨了啊?你能洗乾淨嗎?」我們說:「不洗不行,老是不洗,臭啊。」老和尚說:「氣還沒斷,他怎麼會臭?氣一斷就臭了。」 我們現在有的人抹香皂,水慢慢衝,不就那麼一點東西嗎?他老人家在世,早上兩碗水洗臉,洗完了不讓倒,一天當中小解、大解過了,就那兩碗水洗一下手。要是誰把那兩碗水倒掉了,好好罵你一頓,甚至還要打你香板。 我們講這個四大是假的、臭皮囊,但是,有人把它真當臭皮囊對待嗎?到時候就忘記了,要把它搞得如何乾淨。剛才風一吹,我聞到了有的人香脂香粉又弄出來了,一股異香出來了。 可見,有人把這個色殼子看得好重吶!這個東西皮一剝、肚子一打開,大糞臭不可聞。我在醫院待過十幾年,車禍把肚子壓開,沒有拉出來的大便比拉出來的還臭。醫生做手術,帶幾層口罩都不行,把頭直擺。 可是縫起來以後,她外面又花花綠綠的,香水香膏又搽起來啦,裡面的臭她不知道。蕅益大師說:「饒你會莊矜,畫囊盛糞。」你化得再好,裡面裝著大糞啊。叫我們「切莫把未爛骷髏認作真」。 我們這是沒爛的骷髏啊!你洗得那麼乾淨,乾淨了?所以,對色殼子越看重的人,煩惱越多。為什麼呢?第一,不漂亮,怕人家看著不高興。第二,自己覺得不如意,要搞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這下如意了。殊不知,你再漂亮、再乾淨,也還是未爛骷髏啊! 但是,誰把它當作未爛骷髏呢?真把它當未爛骷髏,我們無論是看話頭、念佛,功夫都能用得上。之所以用不上,就是我們沒把這個未爛骷髏看破。所以,我們講用功辦道、了生脫死、一切放下。我們自己反問自己,我們放下了多少?我們是不是真想了生脫死?騙別人好騙,騙自己騙不過啊!到臨命終、四大分解的時候你騙誰啊? 所以,我們要有一個鐵打的志向。也就是我看這一句話頭、念一句佛號,不管忙也好、閒也好、遇到煩惱也好,我都不讓它被打失,一天到晚用在當下這一念當中,能把當下這一念把持住的人,是真會用功夫的人。不把持當下這一念,光搞事相:有的磕大頭、有的在那裡懺悔,種種的現象,當下這一念把持不住,那些外相搞再多也得不到真正利益啊! 宗門下這一法,就叫你用一句話頭,把當下的一切妄念擋住,不讓它再起二念,就在這一念上追究。初學的人,一時把持不住打失了,打失了就提起來,再打失了再提起來,就像拉鋸子一樣。時間長了,「生處轉熟,熟處轉生」。 何為生處轉熟?我們看話頭,以前沒看過,現在我經常提起,提長了就熟了。打妄想,不要教、不要說,一旦停了就打妄想,你把話頭這一念追究熟了,妄想這一念就變生了。這就像天平一樣,一頭重,一頭就輕。所以我們要在二六時中,行住坐臥,輕輕把這一念提起來,不讓這一念被妄想、昏沈打失。 說的僅供參考,參!

紹雲長老開講述:過去雲居山博雅老和尚意生身和「內外三件」

紹雲長老開講述:過去雲居山博雅老和尚意生身和「內外三件」 宗門下這一法,只要你確實真行,到熟練境界,受陰一破,我們人在這個色殼子裡面,如鳥出籠,得意生身,隨願所往。 地水火風這四大,構成我們的身體和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能量。我們本有內性在裡面是看不到的。但是功夫到純熟程度,我們的本有內性就能離開這個籠子出來了,出來得意生身。 所謂意生身,就是你想到哪裡他馬上就到哪裡,這種事情《高僧傳》上記載的很多,我講一個當代的公案。 1957年冬天在雲居山,有個博雅老和尚,六十多歲了,是武漢寶通寺的方丈。他到雲居山來親近虛老,虛老一見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請他當首座、掛牌。 掛牌以後,雲居山開始打七了,虛老跟他講:我身體不好,你給我們主七,我身體好呢,我再上堂講講開示。他說:好啊! 打了三個七,下雪了。那時候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山下郵電局送了一份電報來。電報是寶通寺知客發來的說:雲居山客堂裡面的人不通人性,這麼大年紀的老和尚回來,你們山上那麼多人,不能派一個小和尚護送他,讓他一個人跑回來啊。 知客是傳士師,天津人,三十年代的大學生。他把電報拿到虛老那裡,說:「老和尚啊,寶通寺的客堂罵我不通人性,這個事我又不知道,他沒和我講,我怎麼派人護送他。」 老和尚講:「你別煩惱、別煩惱,等一會到他房間,扒他窗子望望,且在那裡不要驚動他,不要喊他。」 老和尚一講,把氣消了。一會跑到他住的房間窗子外一望,他在床上裹著個大棉袍坐在那裡、篤篤定定坐在那 里。自己小聲說: 是出定走了?這也不喊他了。過了八天,他才回來。回來時,寶通寺派了個小和尚護送他,哪個時候不像現在汽車這麼多,坐大輪船從武漢到九江下船,到了九江他跟小和尚說:你回去吧,我上岸後有皈依徒弟送我到雲居山去。 小和尚說:那我就回去了。小和尚一回去,他那個意生身一眨眼就到雲居山了。到雲居山時是下午,把門一開。 聽說博雅和尚回來了!乖乖,我們這些小和尚、學生們不乾活,都跑去了。首先,知客師向他頂禮:「你老人家走不打個招呼,我被你們家知客罵死了。」他把手捧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打招呼了。」 我們個個都向他頂禮:這個老和尚不簡單,他記掛寶通寺有事,出定跑回去,到家裡處理事情。 講了以後,他和知客師講:「 知客師,你叫小察幫我下點面,我餓了。」他在定中的時候不知道餓啊。他一出定就知道餓了,八天沒吃沒喝。 今年8月27日,我和衍化兩個人從廣州坐動車到武漢換車。離回來的火車開車還有幾個小時,我說到寶通寺看看,到寶通寺問博雅老和尚,青年人都不知道。 問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他講:博雅老和尚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走了,被紅衛兵鬥,打的實在受罪,他自己打坐走了。那個老人家講的和當年住在雲居山的來修師講的完全一樣。 2009年老和尚圓寂五十週年時碰到來修師,我問他:博雅和尚現在怎麼樣?他說:走了,文化大革命時紅衛兵鬥他,用棍子打他。他說: 「我不走,這些小孩子讓我遭罪呀。」自己洗洗澡、換好衣服、把袈裟搭起來、打個坐,走了。你想,他這樣何等的自在。 博雅老和尚在雲居山打七出定回來後,一個小和尚跑去求開示。他說:什麼開示不開示,你把外三件、內三件做好就行了。 外三件—— 第一是一副腿子,坐一支香要不動。半支香坐下來就疼的要翻,那有什麼用吶,不論雙盤還是單盤,一支香要能坐下來。 第二是閉住一張嘴,不要亂說話。一天到晚哇哇的講,你心裡還有什麼念頭辦道。 第三是收住一雙眼睛,不要亂望。講得很簡單,但真正做起來不是那麼簡單。就像我們這些人,真要他閉上嘴比殺他還難,收住眼睛不亂望做不做得到? 內三件—— 第一識得什麼是妄想,不被妄想轉。就像我剛才講的,坐在那裡有感受了就要用文字、用詩表達出來,這叫妄想上加妄想。 第二知道什麼是話頭,如何看法。 第三你把外三件,內二件做好,在雲居山住十年不要動。如果得不到好處, 只要我不死,你看到我一回罵我一回、打我一回,我馬上向你磕頭、懺悔。他講的堅定、有力、簡單。 所以,不要談天說地,不要看這個註解、看那個如何如何。你把當下這一念、這一句話頭管好,就是真正的下手處。外三件你要能做好,心裡就不得不定,一天到晚不說話、眼睛也不望,這是什麼人?除非是呆子。不是呆子,要他這樣做能做到嗎。 我們現在有的人講起來神得很、眉飛色舞,要與修道人比,這個人是大壞人。他就那樣老老實實、半天眼睛望一下,一天講不了幾句話,這是真修道人,只要不呆就行了。

星雲大師開示:《六根互用》

《六根互用》 (星雲大師) ---。記得我十二歲出家時,師長們就教我們要閉起眼睛,練習眼觀鼻,鼻觀心,結果觀久了以後,連上下台階,拐彎抹角,都可以不用眼睛(直)看,用心觀照就可以感觸得到。有的時候,老師又要我們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並且即席點名,問你問題,讓你不得不振作精神,提起意志,強行了知周遭的環境。這樣訓練了一段時日之後,我的心思變得細密周全,「六根」也變得機警靈巧起來。   有了這些體驗之後,我知道「六根」並非生來如此,可以經由訓練來增強能力,所以我很認真地學習,例如:我最初看報紙的時候,覺得內容很多,但仍然堅持自己在繁忙中抽空讀完,一段時日以後,閱讀速度自然增快,如今,報紙一攤開,豈但是一目十行,簡直是一目了然。我曾經擔任過六年的《人生雜誌》編輯,剛開始學習校稿時,也是備覺辛苦,甚至看上好幾遍,都校不出錯字,但進入熟練情況之後,就十分駕輕就熟了,錯字好像會自己浮現出來,告訴我:它就在這裡。我讀書、寫作的時候,經常專心到廢寢忘食,往往另外一件事情進來,才醒覺過來,但是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餓,也不想睡,這才想起小時候常聽人說:「我看飽了!」「我聽飽了!」原來,目看、手寫、心想真的可以當飽。我平常睡眠不多,然而一旦決定要睡,無論行住坐臥,都可以入眠,不但不會受到外界干擾,而且時間一到自己就會醒過來,心裡好像有一個時鐘似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更體悟到:六根、六塵、六識,誠如《楞嚴經》所說,是真心一念不覺才有的妄想分別,如果我們能夠泯除對待,去妄歸真,則朗朗乾坤就在當下。   常有人問我:「怎麼能同時處理那麼多的事情?」這就是「六根互用」的功夫了!回想我在佛學院就讀時,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到齋堂行堂,為幾百個人添飯加菜了,因為我可以一次舀出適當的份量,很準確地放在每個人的碗裡,不讓一粒米飯、一滴菜汁流到桌子上,也能夠很迅速地完成任務,讓大家吃得歡喜。最讓我得意的是,我可以一面手動腳走,一面感受周遭的情況,一面想計劃,打腹稿。我發覺一旦心靈保持清淨安詳,眼、耳、鼻、舌、身、心「六根」既可以個別活動,也可以互相協調。及至年長,經過世事磨鍊,書本上的知識稍能融會貫通,成為活的學問,因此我在開示的時候,即使沒有準備,內容和事例也會如鏡花水月般浮現腦海,脫口而出;我在開會的時候,能夠一面看文件資料,一面聽人發言講話,一面想著如何裁決。後來法務倥傯,身邊總是圍了一堆人,吃飯也不得閑,邊挾菜,邊聽講,邊回答,還得邊招呼新來的人坐下,但是我都能忙中有序,提綱挈領,把事情一件一件解決妥當。   此外,我能用眼睛一看,就看出來者的心事;用耳朵一聽,就聽出報告的重點;很多人來我這裡,責怪某甲不對,我卻可以從話裡面得知某甲的優點;有些事情被大家所否定,我卻能夠一語道出它的重要性。像園藝組每次剪樹,總有人向我投訴,說他們破壞了庭園的美感,我默不作聲,因為我知道颱風侵襲的時候,大家一定會看出他們的功勞來。過去有一個沙彌,大家都埋怨他不夠莊重,脾氣又大,建議常住開除他,但是我卻看得出他很聰明,假以時日,必定會走出一條路來。果然數年前,他為教界一位長老完成了全集的電子書。---。 我趁雲遊世界弘法之便,參觀過各地的名勝古蹟,每次「六根」融入久遠時空的那一刻,我往往情不自禁地和歷史人物同悲同喜。所以,當人們對於萬里長城的雄偉壯觀讚不絕口時,我卻彷彿聽到多少冤魂呼喊的聲音充盈耳際;當人們對於法門寺地宮的香光莊嚴歎為觀止時,我卻依稀感覺高僧大德焚身殉教的烈火迎面而至---。念及於此,我更加發心地弘揚真理,甚至發願生生世世永作和尚,度化眾生。---。

紹雲老和尚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呆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呆 紹雲老和尚 再說調心。這個心就是當下這一念,我們在堂中用功辦道,就是要把這一念擺在「念佛是誰」這一句話頭上,一心一意地照顧這一念、帶有不明白意思的這一念,不起二念。 不是你一會想是不是應無所住、是不是住在這裡、住在那裡,這是在打妄想,根本談不上看話頭啊! 古人講:「觀念,念即住;覺妄,妄皆真。」你能觀住當下這一念,不論煩惱多重、妄念如何翻騰不息,你只要冷眼觀察它,妄念馬上就停下來了。覺妄妄皆真,你能覺察到妄想,不被妄想轉,妄想當下就是真心。 所以古人講:「不怕妄起,就怕覺遲。」就是我們覺悟這一念遲了,被妄想轉就糟糕了。你能覺察妄想,不被妄想轉,這個妄想當下就無影無形了。 你就問問自己,能觀當下這一念的是誰?知道在打妄想的又是誰?難道你心裡面還有兩個覺照念嗎?妄念一歇就是知道打妄想的這個覺照啊。 所以講:「妄心若歇,歇即菩提。」你的妄心一歇下來,沒有妄心是什麼?明明瞭了、歷歷明明這一念不就是菩提嗎?妄想在哪裡找?有個實體嗎?你抓住了嗎?在妄想無影無形的時候,你要是感覺到話頭這一念不明顯,你平心靜氣地再把話頭提一下。 提的時候要觀察,如果這一念在就不要再提了,再提就是頭上安頭了,還是妄想。前念過去,後念還沒有來,中間的時候觀察話頭還在,就不要提了,若不在,就平心靜氣微微地提起來。 提的時候一定要平心靜氣,不能太猛。氣隨念轉,你一猛,身上的血氣隨著念頭往上升。提得太猛,火氣上來了,就會出現嘴裡發臭、眼睛發脹、牙齒疼、頭昏等種種不適應的現象。 平心靜氣地把這一念提起來以後,就冷冷地觀住這一念,不讓妄想、昏沈、無記把這一念打失,這就是照顧話頭。 初用功的人必須要借這個話頭才能把心暫住。古人講:「話頭如同杵杖子。」因為我們剛剛用功的人,就像小孩走路一樣不穩,給他個杵杖子走路就穩了。但是杵時間長了就要叫你把杖子拿掉,不能老讓你杵著杖子。 也就是你的功夫到了會用功的階段,無所謂話頭不話頭了。因為有這一念疑情在,一線綿延到外沒有世界、內沒有身心,行住坐臥、穿衣吃飯都在這一念當中,功夫到了這個境界,要是碰到因緣,磕著碰著一下就能桶底脫落了。 功夫用到純熟的時候,想打妄想都打不起來。在雲居山的時候有個星明師,他那時候四十多歲。他用功用到什麼程度呢?一誠老和尚十三歲跟隨父親學石匠手藝,出家以後到雲居山來,老和尚叫他專搞修建。 明月湖的閘口經常漏水,需要修理。他就跟當家師說要找個小工幫忙搬石頭、水泥,當家師就讓星明師去。 早板香沒坐就去了,一誠師讓他搬石頭,扛起一塊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過來應該放下,他不放下扛在肩上兩頭跑,直到早板香開靜了。 當家師跑去看,看到他扛個石頭兩頭跑,就問他:「星明師,你把石頭扛著兩頭跑幹什麼?」「啊,我扛石頭跑啊。」「砰」的一聲放下來,在地上砸個大坑。 一誠師講:當家師,你怎麼叫他來做小工?我喊他二十聲他都不理睬,扛著石頭兩頭跑,真是個怪人。當家師知道他這個人做功夫用功得很,功夫做到正得勁的時候,不知道有個七八十斤重的石頭扛在肩上,只是兩頭跑。 他有時候兩三天不吃飯,就只知道乾活。叫他吃飯,他就說:「哦,吃飯。」吃飯時躲在磚頭後面,行堂的知道了就監督他吃,結果一吃能吃十碗飯,也不吃菜,就這麼一個怪人。 熱天再熱,他在禪堂拐角那兒打坐,身上叮滿了蚊子他也不打,他說:「打它幹什麼?結個緣嘛。」現在講那要生病啦,不得了了!看到這些怪現象,我們那時二十多歲就感到很奇怪。 有一天晚上開大靜了就跑去問他:「你一天到晚坐在這裡也不講話,有沒有妄想?」他說:「啊,還有妄想?我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再問就不吭聲了。 我們去問虛老:「星明師是不是吹牛?他說他想打妄想也打不起來。」老和尚說:「確實是這樣子的。但是一番兩番不行,他那八識田中的無明種子還有,還會往外翻。」 功夫用到純熟的人,你看他行住坐臥好像有三分痴呆,但是他內心不呆。真正用功的人,有功夫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 「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吟詩」。就是行家對行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行家會認為他是痴呆。 第一個七轉眼就要過去了,如果我們不提起慚愧的念頭,不用精進的心來辦道,把大好的時光空過就對不起自己吃這一番苦頭啦! 說的僅供大家參考,提起話頭參! 體光老和尚 說一個故事你們聽,我聽虛老和尚他自己講,他在安徽黃山,他想到南京毗盧寺掛單去,吃了早飯起單走,背起他那一點爛東西,一個蒲團,一個方便鏟,就走了,自己感覺天不早了,睜開眼往前面看看,到南京城門那兒了,不管他,又往前走,走走一看,到毗盧寺山門口了,吃了早飯起單走,到這兒太陽快落了,這是一天呀! 這中午吃飯沒吃飯不知道,從黃山到南京過了幾道河,究竟過沒過,他也不知道,你說沒有過河吧?他已經到南京了,你說沒有走吧?他鞋子也走爛了,鞋子也走掉了,究竟鞋子掉哪兒了?也不知道,還赤著腳,腳磨破了,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就達到行不知行,雖然在行啊,不知道!就象虛老和尚用功用到這個樣子,還沒有見性,後來因緣成就,在高旻寺開了悟! 你要想了生死,要想見性啊,就要這樣用功,就是這樣子用功,還不一定是見了性,何況還在外頭舂舂閒殼子,還想吃點這吃點那,還想說是說非,這哪一年了生死啊?這個樣子不但是沒有了生死,還造了生死,你就違背了這個道場,道場是成就你了生死的,你在這個道場裡邊不修道,反而造了生死,這就叫可憐眾生,這就叫業障!

虛雲老和尚: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

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 ——虛雲老和尚 修行一法,易則容易,難則實難。易者,只要你放得下,信得實,發堅固心和長遠心,就可成功。難者,就是你我怕吃苦,要圖安樂,不知世間上的一切有為法,尚且要經過一番學習,才能成功,何況我們要學聖賢,要成佛作祖,豈能馬馬虎虎就可成功? 所以第一要有堅固心,因為修行辦道的人,總是免不了魔障。魔障就是昨天講的色、聲、香、味、觸、法等塵勞業境。這些業境就是你我的生死怨家,故每每許多講經法師,也在這些境界中站不住腳,這就是道心不堅固的原因。 次之則要發長遠心。我們人生在世,造業無邊,一旦要來修行,想了生脫死,豈能把習氣一時放得下嗎? 古來的祖師,如長慶禪師坐破蒲團七個;趙州禪師八十歲,還在外面行腳,四十年看一無字,不雜用心,後來大徹大悟,燕王和趙王非常崇拜他,以種種供養,至清朝雍正皇帝,閱其語錄高超,封為古佛,這都是一生苦行而成功的。 你我現在把習氣毛病通身放下,澄清一念,就與佛祖同等。如《楞嚴經》雲:「如澄濁水,貯於淨器,靜深不動,砂土自沈,清水現前,名為初伏客塵煩惱。去泥純水,名為永斷根本無明。」你我的習氣煩惱,猶如泥滓,故要用話頭。話頭如清礬,能使濁水澄清(即是煩惱降伏)。 如果用功的人,到了身心一如,靜境現前的時候,就要注意,不要裹腳不前。須知這是初步功夫,煩惱無明尚未斷除,這是從煩惱心行到清淨,猶如濁水澄成了清水,雖然如此,水底泥滓尚未去了,故還要加功前進。 古人說:「百尺竿頭坐的人,雖然得見未為真,若能竿頭重進步,十方世界現全身!」如不前進,則是認「化城」為家,煩惱仍有生起的機會,如此則做一自了漢也很為難。故要去泥存水,方為永斷根本無明,如此才是成佛了。 到了無明永斷的時候,可以任你在十方世界現身說法,如觀世音菩薩三十二應,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任你淫房酒肆,生馬騾胎,天堂地獄,都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了。 否則,一念之差,就是六道輪回。昔者秦檜曾在地藏菩薩前做過香燈,只因他長遠心不發,無明煩惱未能斷了,故被嗔心所害,這是一例。假如你信心堅固,長遠心不退,則不怕你是怎樣的一個平常人,也可以即身成佛。 昔日漳州有一貧苦的人在寺出家,心想修行,苦不知如何為是,無處問津,每日只做苦工,一日遇著一位行腳僧到那裡掛單,看他每日忙忙碌碌的,問他日常作何功課?他說:「我一天就是做些苦事,請問修行方法?」僧曰:「參念佛是誰!」 如是他就照這位客師所教,一天在工作之中,把這「誰」字蘊在心裡照顧,後隱於石岩中修行,草衣木食。這時候他家裡還有母親和姐姐,聞知他在島岩中修行很苦,其母乃叫其姐拿一匹布和一些食物送給他。其姐姐送至島岩中,見他坐在岩中,動也不動。去叫他,他也不應。其姐姐氣不過,把這些東西放在岩中回家去了。但是他也不睬也不瞧,老是坐在洞中修行。過了一十三年,她的姐姐再去看他,見那匹布仍是在那兒未動。 後來有一逃難的人到了那裡,腹中飢餓,見了這位和尚衣服破爛地住在岩中,乃進前問他,向他化乞。他便到石岩邊拾些石子,置於釜中,煮了一刻拿來共食,猶如洋薯,其人飽餐而去。去之時,他與之言曰:「請勿與外人言!」 又過了些時,他想,我在此修行這許多年了,也要結結緣吧。如是走到廈門,在一大路旁,搭一茅篷,做施茶工作。 這時是萬曆年間,皇帝的母親皇太后死了,要請高僧做佛事,先想在京中請僧,因此時京中無大德高僧,皇太后乃托夢於萬曆皇帝,謂福建漳州有高僧。皇帝乃派人至福建漳州,迎請許多僧人進京做佛事,這些僧人都把行裝整理進京,恰在這路邊經過。 其僧問曰:「諸位師父,今日這樣歡喜到哪裡去啊?」眾曰:「我們現在奉旨進京,替皇帝做佛事超薦太后去!」曰:「我可同去否?」曰:「你這樣的苦惱,怎能同去呢?」曰:「我不能念經,可以替你們挑行李,到京中看看也是好的。」如是就和這些僧人挑行李進京去了。 這時皇帝知道他們要到了,乃叫人將《金剛經》一部,埋於門檻下,這些僧人都不知道,一一的都進宮去了。唯有這位苦惱和尚行到那裡,雙膝跪下,合掌不入。那裡看門的叫的叫,扯的扯,要他進去,他也不入,乃告知皇帝。 此時皇帝心中有數,知是聖僧到了,遂親來問曰:「何以不入?」曰:「地下有金剛,故不敢進來。」曰:「何不倒身而入。」其僧聞之,便兩手撲地,兩腳朝天,打一個筋鬥而入。 皇帝深敬之,延於內庭款待,問以建壇修法事。曰:「明朝五更開壇,壇建一台,只須幡引一幅,香燭供果一席就得。」皇帝此時心中不悅,以為不夠隆重,猶恐其僧無甚道德,乃叫兩個御女為之沐浴。沐浴畢,其下體瞭然不動,御女乃告知皇帝,帝聞之益加敬悅,知其確為聖僧,乃依其所示建壇。 次早升座說法,登台打一問訊,持幢至靈前曰:「我本不來,你偏要愛,一念無生,超升天界!」法事畢,對帝曰:「恭喜太后解脫矣!」帝甚疑惑,以為如此了事,恐功德未能做到。正在疑中,太后在空中曰:「請皇上禮謝聖僧,我已得超升矣!」帝驚喜再拜而謝,於內庭設齋供養。 此時其僧見帝穿著花褲,目不轉瞬。帝曰:「大德歡喜這褲否?」遂即脫下贈之。僧曰:「謝恩!」帝便封為龍褲國師。 齋畢,帝領至御花園遊覽,內有一寶塔,僧見塔甚喜,徘徊瞻仰。帝曰:「國師愛此塔乎?」曰:「此塔甚好。」曰:「可以將此塔敬送於師!」正要人搬送漳州修建,師曰:「不須搬送,我拿去就是!」言說之間,即將此塔置於袖中騰空即去,帝甚驚悅,嘆未曾有。 諸位,請看這是什麼一回事呢?只因他出家以來,不雜用心,一向道心堅固,他的姐姐去看他也不理,衣衫破爛也不管,一匹布放了十三年也不要。你我反躬自問,是否能這樣的用功?莫說一天到晚,自己的姐姐來了不理做不到,就是在止靜後,看見監香行香,或旁人有點動靜,也要瞅他一眼。這樣的用功,話頭怎樣會熟呢?諸位只要去泥存水,水清自然月現,好好提起話頭參看! ——虛雲老和尚 禪七開示(1953年2月22日一3月8月)

紹雲老和尚開示:女居士當中的一位傑出人物!

女居士當中的一位傑出人物!——紹雲老和尚開示 你們翻開《景德傳燈錄》,書里記載在明朝嘉靖年間,安徽琅琊山琅琊永起禪師有個徒弟,是在家人,住在南京邁皋橋。她家裡做小生意——炸油糍賣。 她在五十多歲的時候開始信佛,跑到琅琊禪師那裡去,看到師父們在打七、精進,七期就能夠開悟見性成佛了。 她問師父:「我能不能這樣子?」師父說:「怎麼不能呢?」 她說:「那你教我一個辦法。」師父說:「好啊!」 琅琊禪師是臨濟宗門人,臨濟宗有這麼一個典故: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晝夜六時放光動地,就是行人不知道不覺察。他叫這個徒弟,你把這個「無為真人」找到就行了。 他這個徒弟姓俞,舊社會女人沒有名字,除非大家閨秀起個名字,一般只稱姓氏:俞氏、張氏、李氏。她就跟她師父學看一個「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 找這個「無為真人」,也就等於我們現在看這一句話頭。她雖然做生意,但一天到晚把這一句話總是印在心裡面,行住坐臥不打失,一找找了三年。 有一天,一個要飯的到她家門前來了。過去要飯的有多種多樣,有一種拿一個竹竿兩頭穿空了,穿著銅錢在身上邊打邊唱,叫唱蓮花落。那天就是一個唱蓮花落的到她家門口,邊打邊唱:「不因柳毅傳書信,何緣得到洞庭湖。」 這個俞居士一聽到這句話,觸動了她的因緣馬上就悟了。 悟了以後,她把放油糍的匾子一下掀到地下去了。她的丈夫在屋裡看到說:「你瘋了,把這些東西掀到地下去不賣了,我們不吃飯了啊?」 她哈哈大笑:「不是你的境界,我找師父印證去。」 她就跑到琅琊寺去見師父,師父一見她就發現她神色不對了,問她:「你那個無為真人找到沒有?」 她說:「師父,找到了。」 師父說:「你說給我聽聽。」 她說:「有一個無為真人,六臂三頭怒目瞋,一掌華山劈兩半,萬年流水不知春。」 她師父站起來向她合掌:「恭喜你已證聖果。」 因為她在家修行,人家喊她俞道婆。人們為了感恩她,還給她立了一個石牌坊,叫「俞道婆坊」。1951年我到南京,去看望住在邁皋橋附近的一個親戚,還看到過這個「俞道婆坊」。我們那時十四歲,已經念了幾年書了,看到石牌坊上記載著她親近琅琊禪師,看「六根門頭有一個無為真人,晝夜六時放光動地」的事跡。 所以,我們在家的女居士不要感到自卑:認為我是一個在家的女居士,業障深重。那你就自己錯過機會了,俞道婆不識字,做油糍生意也是個小買賣。可想而知,她的家庭很貧窮,但是她參了三年就悟道了。 參究「無位真人」,此乃出自臨濟祖師的公案:一天,臨濟上堂云:「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 常從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 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 師下禪床將他把住云:「道道!」其僧擬議。 師立將他托開云:「無位真人,是什麼乾矢橛!」師便歸方丈。

《虛雲和尚全集》精進一心

《一心》 (轉貼)選自《虛雲和尚全集》 當民國二十二年春季,閩省福建功德林居士發起佛七時,至第三日,虛雲老和尚由鼓山湧泉寺下省公乾,順途到功德林慰問大眾。剛好佛七止靜默念,大眾一聞虛雲老和尚駕到,大半離座迎接,叩頭禮足。當時雲老和尚大喝一聲說: 「你們學佛好多年,今天對這樣嚴肅佛七道場,給你倒插法幢了!佛法的門中,無論是禪是淨,貴在六根門頭用事,掉舉與昏沈,都是失念的病源。你們記得嗎?《彌陀經》中說過,假如一天、二天、三天、甚至於七天,都一心不亂,那個人在臨命終的時候,阿彌陀佛和諸聖眾現在他的面前,接引往生。現在你們諸位能不能一心不亂?如果一心不亂,怎樣會聽到老僧到來?如果一心不定,念到阿彌陀佛現身到來,你也不認識他!是佛是魔?你還不認識;是定是亂?也弄不清楚。那前途危險,真是可憐!可憐!」 大眾給他教訓一番,都不知道怎樣是好。到佛七場中開靜了,虛雲老和尚就同大家入殿禮佛,向大家開示說: 「你們打佛七,貴在一心,如果心不一,東看西聽,這樣的念佛,就是念到彌勒下生,還是業障纏身!佛法世法都是一樣,世法無心,尚且不可以,何況佛法呢!念佛的人,從頭到尾,要綿綿密密,一字一字, 一句一句不亂的念去,佛來也這樣念,魔來也這樣念,念到風吹不入,雨打不濕,這樣才有成功的日子! 為什麼呢?佛者是覺也,既然能覺悟,自然知道用力專心念去;魔者是惱也,惱害眾生慧命,知道他惱害慧命,當然更加用力專心去降伏他。所以當能夠覺時,就是見佛。如果遇害,就是著魔。 現在佛七場中,如果坐在本位不動,繼續念下去的各位居士,算是見著佛了。你們叩頭接我的有幾位,你們說接到什麼?既說不出好處,豈不是虛耗時光、空無所得?豈不是我來惱害你們一心大事,擾亂你們一心淨業?這樣就是你們置我於魔羅邊處了,可嘆! --- 這個佛七,經過虛雲老和尚開示之後,所剩下的四天佛七功夫,的確是樣樣照做。其中有一位陳大蓮居士,建甌人,歸依太虛法師,曾任福建省議會議員,在此期佛七的第六天念佛中,看見地上顯出黃金色,很是高興。 結七後特地上鼓山,再請虛雲老和尚開示,蒙虛老和尚開示說:這是心到達清淨的表現,切戒生貪念,務須一心念佛,努力精進,自然到家。不能夠有其他希求。要知道圓人說法,沒有一法不圓,任他橫說直說,都是契理契機。

本煥長老開示:南嶽慧思禪師

南嶽慧思禪師 本煥長老開示 功夫用好,利益眾生,弘揚佛法,就有了本錢。自己功夫不到家,又怎麼去度眾生?所以,想成佛的人,一定要把功夫用好。功夫沒有用好,弘法利生就成一句假話。 大家都知道,中國五嶽中有個南嶽,當年道教很興旺,想佔南嶽,作自己的道場,於是就經常發生道士與僧人相鬥爭的事情。當時南嶽有個叫慧思的禪師,他可是為佛教立過大功的人物。去過南嶽的人都知道,那兒有三個塔,紀念慧思禪師的。 為什麼有三個塔呢?傳說慧思禪師為護持南嶽道場,同當時一個著名的老道進行了三次鬥法。第一次與老道相鬥,鬥不過老道,自己走掉了。第二次與老道相鬥,又鬥不過,又走掉了。老道的本事很大,能騰雲駕霧。 第三次又與老道鬥,這一次慧思禪師的本事就大了。老道說南嶽是他道士的,慧思禪師講,南嶽是我和尚的,兩個爭得不可開交。地方官也沒有辦法解決。於是決定去見皇帝,怎麼去呢?這下兩個人都各顯神通。 老道騰雲駕霧去見皇帝,慧思禪師則通過打坐入定,一剎那就進了皇宮。二人在皇帝面前論對了一番。最後皇帝決定派欽差大臣去南嶽山看看,如果前山有和尚,那就是和尚的;如果前山有道士,那就是道士的。於是,兩個人又各顯神通,都想早早趕回南嶽山。老道依然是騰雲駕霧,慧思禪師則在定中一下子就回南嶽山了。大家想一想,騰雲駕霧再快,也快不過心念啊! 慧思禪師回到南嶽山,就對道士們說:「你們官司打輸了,你們趕快剃頭!要命就不要頭髮,要頭髮就不要命!趕快剃頭!趕快剃頭!」道士一聽,紛紛都把頭髮剃掉了,當了和尚。欽差大臣來一看,見到是和尚,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南嶽山就歸和尚了。 各位想一想,打坐入定功夫有多厲害,騰雲駕霧還不如一個定。幾千里路,定中一剎那就到了,騰雲駕霧還得很長時間。所以,後代的人為了紀念慧思禪師護持道場有功,就在南嶽山上為他建了一個塔。慧思禪師就是天台宗智者大師的師父。 我講這個故事,無非是告訴大家,要度眾生,要護持佛法,必須自己有功夫才行。沒有功夫,就沒有辦法同魔法、外道相鬥爭。

星雲大師:最高的善行,沒有痕跡

最高的善行,沒有痕跡 星雲大師 人世間,好人有很多,他們一直在做著各種善事。這些人,是值得別人去學習和效仿的。這樣的人,我們都稱之為善良的人。不過,這雖值得稱道,但並不是善良的最高境界。所謂善良的最高境界,並不是不停地幫助別人,而是有一顆善良的心,永遠也不做不善良的事情。兩者之間的差異,一個在外,一個在內。 雲居禪師在洞山良價禪師的道場結一草庵,獨自專修禪定。有一次,接連十天都沒有到齋堂用餐,洞山良價禪師非常關心,也覺得奇怪。因此,叫侍者去請他來問話。 雲居禪師非常喜悅自得地說道:「每天都有天神為我送飯食,所以沒有到齋堂用齋。」 洞山良價禪師非常不以為然:「我以為你是個修行的禪人,所以特別允准你建茅庵在我們的寺堂專修,想不到你只是一個執著世間福德的庸俗之輩。今天不談了,明天再見吧!」 第二天,雲居禪師依言拜見洞山良價禪師。洞山禪師大聲呼喚雲居禪師的名字,雲居禪師恭謹地響應。 洞山良價禪師笑著問道:「福德是第一呢,還是證悟福德性是第一呢?」 雲居禪師啞然無語,他知道福德是有修有證的:多修多功德,少修少功德。福德性就不同了,福德性是無修無證的,是我們本來有的。 現在他自恃人天福報,有天人供養,這是墮入有為法中去了。因此,他懷著滿腹疑惑返回草庵。 在專修的草庵裡,他寂靜地思考著。在他沈浸於寂靜時,天神再也沒有來送食。不過,他很歡喜,因為這時他已進入到「禪悅為食」無為法的境界。 為修行而去修行的刻意行為並不是真的悟道了。因為上天雖然因為雲居禪師的福報而送給他食物,但福報是外在的,是總有一天會用完的。當這些福報用完之後,天神便不會再來了。 這就像一個喜歡做好事的人一樣。如果他是為了做好事而刻意去做好事,他也會得到別人的稱頌,但是那稱頌總有一天會消失。因為好事是有盡頭的,這個人的堅持也是有盡頭的。當到了這個盡頭之後,業報也就消失了。當然,這種人雖然並沒有達到最高境界,但也是值得別人效仿和學習的。 最高境界的善人,是那種無意識行善的。他們做善事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刻意成分在裡面,是真誠的,不圖任何回報的。不過往往,這樣的人所得到的回報更多。 做人,就要做一個有善心的人,要做不圖回報的善事。同樣,做事的時候也是如此,只有真正地投入,不圖任何所得的那種付出,才能讓你將事情做得更好。 選自《人生就是放下》 唐岐 大師的說法,相應於《金剛經》:『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 這一條經文,足以讓我們一般人受用一生,從「布施」中逐漸泯息「人我」的執著;即使尚未完全做到,也應該堪稱「菩薩行」了。《金剛經》說:『若當來世,其有眾生得聞是法門,信解受持,是人則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何以故?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

星雲大師 :【宗教體驗】

【宗教體驗】 星雲大師 從十歲的經驗,觀世音菩薩的聖號,不曾一刻離開我的心頭。六十年來,無論走路、睡覺、做事,總是自然默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任何歡喜的時候,總覺得是觀音菩薩的加被;任何苦難的時候,總覺得觀音菩薩慈祥的庇護,給我無比的力量。   除了禮拜觀世音菩薩之外,稱念彌陀聖號,和我也有很深的因緣。我一生之中,提倡‘朝觀音,晚彌陀’。也就是早晨稱念觀世音菩薩的聖號,晚上念唱阿彌陀佛的六字洪名。觀世音菩薩慈航普渡,應聲解救疾苦,是排除我們‘生’的苦難問題;阿彌陀佛慈悲接引我們,脫離娑婆的痛苦往生西方極樂,是解決我們‘死’的歸宿問題,因此‘朝觀音,晚彌陀’是解決我們生死的問題。我們如果能夠朝念觀音、暮持彌陀的話,不但今生無優無慮,來世更能得到無上的快樂!」   「民國四十三年,我在宜蘭雷音寺主持佛七,有特別的感受,今天回想起來,不曉得那七天究竟是如何度過的,只覺得佛號綿綿不斷,繚繞於耳際。吃飯的時候,吃的彷彿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刷牙的涮涮聲,也變成一聲聲的阿彌陀佛……睡覺的時候,人雖然睡著了,但是神志清明,心中仍然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響個不停;走路的時候,腳步輕盈,好像騰空一般,不是自己在行走,身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自己前進,而每一個步伐,也是阿彌陀佛……任何時刻所感受到的都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七天就在綿綿密密的陀聖號之中,一眨眼的過去了。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忘記了‘時間’為何物,感覺七天只不過一彈指罷了!這次的佛七所給予我的信心、宗教的體驗,比過去膜拜觀世音菩薩更深刻,讓我體會了物我的兩忘、時空俱泯的境界!」   「對於念佛禮拜,我們初學者在持念佛號,或者頂禮聖容的時候,要放下一切,將身心完全投入佛禮拜之中,念得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不存在,感覺到人我都已蕩然無存,身心已經脫落泯滅,只有一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悠悠揚揚、似有似無的回蕩於四周。只要真正進入到這種情況,宗教情操的培養,宗教信仰的增長,自然比聽聞多少次的講經說法更直接、更能收效。」

憨山大師開示:如何才能『臨終安樂,後世不迷?』

如何才能『臨終安樂,後世不迷?』 憨山大師開示 (摘要)《憨山老人夢遊集、答德王問》:明代德王(藩王)親近大師學習佛法,已能持「不殺戒」,又已素食三年。只是心中存有疑惑,不知要如何才能修到「臨終安樂,後世不迷?」,於是派「使者」去請示大師開示。 大師開示說:「佛陀說法,都是依於根器而說。以現今人的根機,多依於「禪與教」這兩門來下手。「禪」乃直指悟心,下手工夫在於「單提話頭」,參到明見心性。這個「法門」乃直契心法,屬於「上上根者」;而且必須有善知識時時護念,才能不走偏。這個法門,對出家眾比較適合。大王深居宮內,又日理萬機,無有閒暇接見善知識,所以不敢勸請大王修習「禪門」。 現今有《佛說西方極樂世界》這一法門,專修「念佛」,以「觀想淨土依正莊嚴」為正行;「讀誦大乘經典」來引導;「發願往生」為歸向;以「布施」為福德資糧。這個法門,從過去到現在,不論身份「貴或賤」,智慧「高或低」,只要真實下工夫修習,萬人修萬人去。希望大王能特別留意這法門的殊勝。今將日用修行的要領,概略列出如下: 早課:禮佛後,誦《彌陀經》一卷,或《金剛經》一卷(註1)。再持「念珠」念「阿彌陀佛」名號,三五千聲,或一萬聲;結束後,要回向「發願往生彼國」。「晚課」也要如是依持,日日以此為「定課」不可缺。 至於「臨終大事」,在工夫上更要深入。除了「早晚功課」外,必須早晚單將「阿彌陀佛」名號,橫在胸中,念念不忘,心心不昧。一切「世間俗事」都要放下,把「阿彌陀佛名號」喚作自已的命根,緊緊繫念不離。在生活起居中「行住坐臥」,這一聲「佛號」,都要讓它現前。遇到「順逆境」時,不論是歡喜的或憤怒的情境,就用力提起「阿彌陀佛名號」,令煩惱當下消滅。以一切「煩惱念」,都是生死輪迴的根;而今「佛號」瓦解煩惱,也正是渡「生死輪迴」之所在。若能如是念佛消彌煩惱,便可以了生死,可以不需要再有什麼法。 「念佛」念到在煩惱上能作得了主,才有可能在睡夢中作得了主;能在睡夢中作得了主,也才可能在病中作得了主。能在病中作得了主,到了臨終時,也才能分明了了,便知往生去處了。 這個「法門」並不難,只要「度生死心」堅定親切,不被世間煩惱所紛擾,單單靠定這一聲「佛號」,別無他想,久久純熟,自然能夠從「法門」中得大安樂自在、大歡喜受用。這種快樂實在不是「世閒五欲」所能比擬,希望大王能留意這個殊勝法門。若能深信而依此而修,便是簡便又直捷的法門;切莫再聽取邪見邪說,導致自心疑惑,錯失難逢的機緣。 要能在臨終後知曉去處,更有一妙法。(以上是「持名念佛」,以下是「觀想念佛」)。在念佛憶佛時,心中「觀想」目前有一大蓮華如車輪,不分「青、黃、赤、白」,蓮花的花片要觀得分明,再觀想自身坐在蓮華的鬚臺上,端然不動,又觀想彌陀放光照攝我身(註2)。作此觀想,不拘「行、住、坐、臥」,只要觀境分明,開眼合眼,了了不昧,乃至在夢中,明見阿彌陀佛與觀音勢至同在蓮華中,就像白日看見那般清楚 。若能這樣觀想成功,便是了生死之時;能在臨終時,呈現自身坐在蓮華上,也立即會有彌陀、觀音、勢至同來接引,一念之頃,即得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這個法門,並非只是我所說,在佛經中,如來多處開示這個直捷法門,也正是所謂「唯有徑路修行,但念阿彌陀佛」的殊勝法門。若是再捨棄這個妙法門,就再也找不到所謂妙法了。 (註1):「淨土法門」在最初修習「欣願心」的同時,也必須同時具備「世間厭離心」。「欣願極樂心」與「厭離世間心」猶如車之兩輪,同時並進。只要尚有一份世間染心,就有一份往生的障礙。讀誦《金剛經》在於令行人澈見「世間如夢幻泡影」,放下了「世間執著心」。 (註2):大師所說的「觀想」方便,只是無數「觀想念佛」的一個方便。舉凡觀想「極樂世界依正莊嚴」,都能是「觀想念佛」的方便,比如《觀經十六觀》。

憨山老人夢遊集、答鄭崐巖中丞》識別「禪修」岐路

識別「禪修」岐路 摘要自《憨山老人夢遊集、答鄭崐巖中丞》 肯做工夫的勇猛行者,在過程中總會遇到「事障易除,理障難遣」的問題,應當識別個中岐路。略舉一二: 一者,『不得貪求玄妙』。修行原本只是從生活中老實「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痴」,平實無奇。會貪求玄妙,無非偏離了修行原旨。古德明示『悟了還同未悟時,依然只是舊時人,不是舊時行履處。』若能依於札實工夫証悟了生命的本來,外表上也不會有什麼特別之處,「依然只是舊時人」;只是在「待人處事」上,多了生命智慧,少了無知的執著。 會「貪求玄妙」,在於眾生的「分別習性」,執在「知解」的文字相中 ,「心智」被「文字相」給框住,自我見解、想像,才自以為「玄妙」,不知道那是虛妄的「識神」、「分別妄見」的根,所以名為「見刺」。悟後是看清事物的「實相」,止息了「妄想執著」,回歸「平常心」,不會再有「玄妙感」。 「玄妙知見」不像「粗分妄想」那般容易覺察到,它是微細的「我見、我慢」識心,會障礙「正知見」,所以名為「智障」。若是不能覺察這股偏見,把「玄妙知見」誤以為是「真智慧」,就落入「知見立知即無明本」的修証大忌。 二者,『不得將心待悟』。我們本具的「清淨心性」,無能無所,只因「分別妄想」才令「心境」二元對立,迷失在「將心待悟」。若能放下身心,單提一念,參「念佛者是誰?」不管它悟不悟,只管一念相續。只要工夫到了精一純熟,打破二元對立,就能得見本來面目,無需「將心待悟」。 「將心待悟」的「待」是「等待心」,把「無能無所」的「正念」,分立為「能所」二元,墮入「心外有法」的岐路,也正是「生死輪迴」的根。「待心」若是不除,待久了會退失信心而感到疲厭,乃至退墮道心。就像丟了東西,怎麼找都找不到後,會失去了信心,生起「放棄」的念頭。 三者『不得希求妙果』。「清淨心性」本具足神通妙用,只因「妄想分別」才轉成「世間情慮」,才會把「清淨法身」轉作「生死業力」,「清淨心土」轉為「六塵染境」。如今「一念單提」,頓落「分別妄見」,明見「心性本然清淨」,悟明「妄想情慮原是神通妙用」、「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到此,「取捨、欣厭」之「能所對立」一時瓦解,「妙果」不求自具。反之,「欣求妙果心」不除,就自墮「能所」桎梏,正是「生死根本」,離道越遠矣! 四.『不可自生疑慮』。做工夫時,要放下身心,六根息卻外境分別,屏絕「見聞知覺」;把心中的「知見」完完全全的歇下,令心完全放空,無所依止,無所安身立命處;到了此心境,正是工夫得力時。若是自生疑慮,「分別思量」群起,就會計算得失,紛擾不已,乃至墮入「憂愁魔」。 或有工夫得力時,意念強勁,妄想一時頓歇,忽然身心俱空;若是不明當中的真相,就會在「心空」的情境中生起「恐怖心」。「恐怖心」一起,就不敢再向前精進,也會放下了工夫;修証也就停滯不前,乃至退失信心。或有把這個「空境」執為「聖境」,最是要不得,會墮入「撥無因果」的邪見中,喪失法身慧命,最為兇險。 五.『信自心是佛』。若能了達「妄想本空」,淨盡無明,「法身」即自現,周偏法界,無欠無餘,明了「是心是佛」。若是不能當下自肯,離心別求,心外求法,就會令「無自無他的法性身」欣起無量「妄想境界」。這一切妄想分別,無非是「識神」自生分別耳。 明了「是心是佛」,也不可自覺「新奇特別」,因為「清淨心」本來就「了無一物」,只因起心妄動,擾濁了明覺。就像平靜無波的湖面,投進石子,欣起了漣漪。 「心性本淨,妄想本空」,但是工夫未到,「心念」就不免還會隨著妄念牽流,會把「妄念」誤為真實,困擾不已。必須以「心性本淨」的「般若智光」照破「虛想」。若是不明理路,起心對抗「妄念」,就會像小孩在玩弄「燈影」,「心」隨著「燈影」起浮,直到心念疲累,到頭來就只是一場虛幻而已,也會在愚弄中,無知的自生「畏怖心」。這類「病因」都是未能堅定自肯「即心即佛」的信念,迷卻了「般若智光」,就像在大海中迷失了燈塔。 或有害怕妄想,恨不得把它拋向天邊。對抗妄想的心,就像小孩在玩弄「燈影」,白費力氣;時間一久,就失去信心,或有因此毀謗「參禪無靈驗」;或生怕怖之心;或生退墮之心,都是最初參禪常見的通病。這些「通病」的根本,都在於未能了達「清淨心」乃「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的本質,才無法明見「妄想」的虛幻,才被妄想所牽。要透出這個關卡並不難,只須離心意識參,離妄想境界求;只要覺察「一念妄起」,不論「善念惡念」,當下撇過,如金剛寶劍,佛來佛斬,魔來魔斬,不留痕跡。在這個緊要處,一定要有大勇猛力、大精進力、大忍力,才能躍過這個關卡。若是忍不過,「怯弱心」一起,就成了關前敗將。若能起大勇猛精進心,挺身向前,正念澟然,照破妄想纏繞,就能如脫鞲之鷹,二六時中,於空中任運自在,得大輕安。這是「初參者」第一步工夫的「得力處」。

阿姜查尊者開示:『正定與邪定』

阿姜查尊者開示:『正定與邪定』 「定」能給禪修者帶來許多的害處或益處,你不能說它只會帶來其中的一種。對於一位沒有智慧的人,它是有害的,但是,對一位有智慧的人,它能帶來真正的利益,它可以引導他到內觀。 對禪修者最大的傷害是「禪那」,也就是「深而持續寧靜的定」。這種定會帶來大的安詳。有安詳的地方,就會有快樂。一有快樂,對快樂的「執著和執取」就會生起。禪修者會不想【審察】任何其它的東西,他只想耽溺在那快樂的感覺中。 當我們已修行了一段長時間,也許就會熟練於很快進入這種定。只要我們開始注意我們的禪修對象(所緣境),心就進入寧靜,並且我們不想出來觀察任何東西。我們只陷於那快樂之中。對一位練習禪修的人而言,這就是一個危險。 我們要利用【近行定】。於此,我們進入寧靜,而後,當心足夠寧靜時,我們出來觀察較外層的「心理活動」。以一顆寧靜的心來觀看外層(觀照身心活動)會生起智慧。這點難以理解,因為它幾乎像一般的思考和想象。 當思考存在的時候,我們會認為心並不寧靜,但是,那個思考實際是在寧靜中生起的,有【審察】存在著,但它不會干擾寧靜。我們提起思考,以便審察。這兒,我們提起思考來檢查,不是毫無目標的思考或想象;它是從一顆安詳之心生起的東西。這叫做「在寧靜中覺知」和「在覺知中寧靜」。 如果它只是一般的思考和想象的話,心就不會安詳,它會受到干擾。可是,我不是在談一般的思考,而是一種從安詳的心所生起的感覺,它叫做「審察」。智慧是在這兒生起的。因此,有「正定和邪定」。 【邪定】是指心進入寧靜,而完全沒有覺知。一個人可以坐二小時甚至整天,但是心卻不知道它在哪裡或發生了什麼,它什麼都不知道。只有寧靜,如此而已。就好像一把磨利了的刀,我們卻不使用一般。這是一種「無知」(沒有正念正知)的寧靜,因為這裡沒有多少「自我覺知」的存在。禪修者也許會認為他已經到達了究竟,因而不再去尋求其它的東西。在這層次,「定」成為一個敵人,因為沒有「對與錯」(法的分別)的覺知(正念正知),智慧就無法生起。 有了【正定】,不論達到什麼層次的寧靜,都會有覺知,會有完全的「正念和正知」。這就是能夠引生智慧的「定」,他不會迷失在其中。禪修者對這點要好好瞭解。沒有覺知(正念正知),你不能前進;從頭到尾都必須要有它。這種定是沒有危險的。 你也許會想利益是從何處生起的,智慧是如何從定生起的?當「正定」已培養了,智慧在一切時候都有機會生起。當眼見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嘗味、身碰到所「觸或意」經驗到法,在所有的姿勢中,心住於那些根塵實相的全然覺知中,而不去揀擇。在任何姿勢中,我們全然地覺知(覺察)「快樂與不快樂」的生起。 我們將這兩者都放下而不去執著。這就叫做「正確的修行」,這存在於所有的姿勢中。「所有的姿勢」這幾個字並不僅指身體的姿勢,它們也指「心」,也就是它在一切時中都擁有對實相的正念和正知。當「定」已正確地培養,智慧就這樣生起。這叫作「內觀」,也就是對實相的認知。 安詳有兩種:粗的和細的。從「定」產生的安詳是「粗」的一種。這心安詳時,就有快樂。於是心就把這個「快樂」當作「安詳」。但是,「快樂與不快樂」都是「有」和「生」,在這兒是未脫離生死輪回的,因為我們仍執著於它們。因此,快樂不是安詳,安詳也不是快樂。 另一種的安詳是從「慧」而來的。在這兒我們不會將安詳與快樂混淆,我們知道能夠審察並【了知】快樂與不快樂的心才是安詳。從智慧中所生起的安詳並不是快樂,而是那【看見】(照見)快樂與不快樂實相的東西才是安詳,對這些狀態不起執著,心超越於它們之上,這才是所有佛法修行的真正目標。

《星雲大師全集》:動靜一如

《星雲大師全集》:動靜一如 有人問我:「佛教常常講要攝心守意,制心一處,如如不動,但是您卻又常說:『感動是最美的世界。』這是不是互相矛盾?怎麼要『不動』,又要『感動』呢?」 其實不動有不動的感動,動也有動的感動,彼此是不相衝突的。如《大乘起信論》說:「一心開二門。」我們的「一心」能含攝萬法;相反的,宇宙萬有也都出於「一心」,所以對於虛實、動靜,不用強加分別。虛有虛的妙處,實有實的趣味,不要那麼對立;動和靜也是不二的,動如靜,靜如動,不要把動靜畫分開來。動,比如感動,都是因為對於慈悲、仁愛、道義、忍耐等事相有感而發,像捨身飼虎、割肉餵鷹,這是動態的慈悲行,你能不感動嗎?有人想靜坐,他這一坐就好多天,輕安禪悅、一心靜止,你能不感動嗎?動的要感動,靜的也要感動,動靜皆如。 佛教的「止觀法門」有謂「由定生慧」,一般人解釋這句話有一個錯誤的觀念,他把定和慧分開,說是有了靜定才產生智慧,這是二分法,不能這樣說。其實定中有慧,慧中有定,定慧本是不二;就如有人會說修行的最高境界是如如不動,一直靜止。但是佛法是要濟度眾生,是要出去行化的,那麼究竟是要動呢,還是不動呢?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金剛座上靜坐悟道,已達到如如不動的境界,已不住生死了,但他還是要去度眾生,所謂慈悲不住涅槃,這不就是在靜裡面有動,動裡面有靜,動靜一如嗎? 又好比佛陀說法四十九年,談經三百餘會,但他卻說「一字都沒說」,這不也是如如不動、動靜皆如嗎?眾生與佛的境界就是高低有別,颱風天你看到大海波濤洶湧,但以佛眼來看,水一直是平靜的;而平常你看到湖水很平靜,但是水的能量可以載舟、可以灌溉、可以潤澤群生、滋養萬物,這不正是動靜不離、動靜不二的奧妙所在嗎? 《維摩經‧不二法門品》中有一段很經典的問答,三十二位菩薩各自表述了對不二法門的理解後,文殊菩薩總結性地說:「於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為入不二法門。」接著又反問維摩詰什麼是入不二法門,時維摩詰默然無言。這維摩一默,其聲如雷啊! 再說,靈山會上,佛陀拈花,迦葉微笑,佛陀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禪也就在這一默如雷的「拈花微笑」中產生了,這不也是動不離靜,靜中蘊含無限的動能嗎? 很多人問禪師,什麼是佛法?禪師眼睛一閉,一句話不說,「唉喲,我懂了,我悟了!」這揚眉瞬目、無有一語,不是靜不是動,是靜也是動,就看你怎麼悟道了。 聽了這麼多故事,你平靜的心湖中是否有了感動呢?

廣欽老和尚開示:「消磨業障」

廣欽老和尚開示:「消磨業障」 聽說打香板可以去習氣,這位師父去找了廣欽老和尚,結果…… 有一位弟子覺得自己「我相」很重,聽人家說打香板可以去無明習氣,也可以去「我相」。 但是,如果要求別人打香板,心裡有準備,當然被打的時候就不會生煩惱,如果沒有準備、不注意的時候被人無理地打過來,這才是考驗,才可以瞭解自己的程度和煩惱。 所以,就去跪著懇求老和尚慈悲,幫她去掉「我相」的煩惱,老和尚聽了就說:「好!好!好!」 但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做弟子的就每天去跪著懇求老和尚,老和尚還是說:「好!好!好!」但依然沒有動靜,日子久了,又因為寺務繁忙,做弟子的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有一天很多政府官員、台大教授、北一女老師都來到承天寺拜見老和尚,老和尚就叫我的恩師去翻譯,當恩師一進去,照平常和大家念阿彌陀佛,合掌打招呼的時候,老和尚突然就用很誇張,古怪的動作來學我的恩師合掌說:阿彌陀佛! 恩師一看,今天不一樣,就趕緊去跪在老和尚面前,老和尚就說:「這麼多在家居士在這裡,你跪著是要讓人家折福嗎?」 恩師不敢再跪著,就趕緊站起來。老和尚反說:「你大膽!竟然站得比師長還高!」 就這樣,跪也不對,站也不對,要和師長平起平坐,就更不對,真是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當天因為有很多人要求皈依,按照平常的慣例,皈依證都是這位弟子或其他弟子,代替老和尚填寫、取法名,但是那天老和尚竟然向大家說:「你們看!她自做主張,皈依證都是她自己寫,目無尊長,心裡那有尊重師長,你們到底要請我做證皈依?還是請她?」 弟子一聽就不敢再寫,趕緊把皈依證整理好,送到老和尚面前,結果老和尚又說:「啊?說她兩句就生煩惱,不要寫了!通通要給我自己寫,這一大堆要叫我怎麼寫、怎麼取!取名叫做傳圓?傳扁?傳咸?傳甜?傳凸?傳凹?」 說來也真有趣,老和尚確實有修行功夫,人家被他取名叫做傳咸、傳甜、傳凸、傳扁,大家也都很高興。 這位弟子當時看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對,忍不住眼淚快要流下來。老和尚又向大家說:「你們看!講她兩句就流眼淚,她就是要讓人家說她很可憐!」 流眼淚也不行,只好眼睛閉起來,深深吸一口氣,念佛,開始思惟觀想 —— 沒有一個「你」在罵我,也沒有一個「我」在被你罵,也沒有「你所罵的話」。 結果老和尚又說:「你們看!她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很有修的樣子!」在場的人都聽得莫名其妙,大家一直看著她一個人。 做弟子的心裡很想找個洞鑽進去,也很想逃走,這念頭剛升起,老和尚就說:「要跑那裡去?給我停住!」 真是起心即錯,動念即乖,無可奈何當中,也要忍下來。 可是等到會客時間一過,老和尚竟然若無其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平平靜靜,還是笑嘻嘻的,而且端牛奶給這位弟子說:「這給你喝。」 到了下午,會客時間一到,老和尚又像上午一樣,開始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嫌過來、嫌過去,嫌得令人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會客時間一過,他又若無其事。 這位弟子回想:「這一整天,實在是想不出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師父樣樣都罵呢?」 瞋心一起,心裡就想:「我倒是要去問問看,到底是那裡不對!」 她這樣一想,就往方丈室走去,敲了門進去,老和尚看她進來,就故作一副驚嚇的表情,用手拍著胸脯說:「叫人家幫她去掉‘我相’煩惱,才講她兩句,就要來問問看!如果打她香板,豈不是要去叫警察了?」 做弟子的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老和尚慈悲應自己的請求,所出的考題。

星雲大師《點禪心》---平常心是道

星雲大師《點禪心》 興化軍梯山石梯禪師,是茱萸禪師的法嗣弟子。他的禪法幽默風趣,常以生活中的機用來接引學人。 有一天,石梯禪師的侍者用心地燒好一盆熱水,高興地叫喚禪師說:「老師,熱水已經好了,請您去沐浴洗澡吧!」 石梯禪師只是笑一笑,然後對侍者說:「我既不洗塵垢,也不洗身體,你認為我應該拿什麼去洗呢?」機靈的侍者知道老師又在跟他打禪機,所以也不回應他的問題,依然從容悠閒地整理沐浴的用具。 過了一會兒,侍者準備得差不多了,才回過頭對石梯禪師說:「老師,您先請進去,我等一下就拿毛巾給您啊!」 石梯禪師一聽,哈哈大笑,點頭默許了侍者的禪境。 *養心法語 佛有三身:法身、應化身、報身。佛的報身因功德圓滿而感得莊嚴美好,但這個跟我們人一樣的色身,它有新陳代謝,有每日的塵垢必須要清洗。 可是,佛也有已覺悟的法身,這法身無形無相,又哪裡有塵垢呢?因此,當侍者把洗澡水準備好,請老師去盥洗,石梯禪師就對侍者幽上一默,說:「我既不洗肉身的塵垢,也不必去洗刷法身,你要叫我去洗什麼呢」? 侍者也是禪門高手,他認為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還是照常替老師準備盥洗的用具,最後才說:「老師,你去洗澡吧!毛巾等一會兒拿給您。」這就回應石梯禪師的問題了。所以,這許多高手對招,雖然是簡單的一句,但是內涵都不簡單。 【唐岐偶思】:這不就是趙州禪師的「平常心是道嗎?」雖然我們凡尚未契禪師的平常心,只是待人接物,都能活在當下「吃飯穿衣」。雖然「觀慧力」尚不足,不免會起分別妄心。「古德」常開示大眾:只要時時觀照「性相一如」,妄想習性自會淡化於「觀慧」,「智光」漸起,能在生活中的舉手投足,照見「起心動念,無非是心性的顯露」。如是修習觀照,即能逐漸息下「分別妄想」,直趣「即境即心」,也當能領會生活中處處當下,無非「平常心是道」。

道證法師 開示『執著身見』

『執著身見』 道證法師 開示 我曾經看過一位患者,她為我上了一課,不但是有關戒律的一課,也是啓示「習慣影響我們往生」的一課。 她是一位五、六十歲的「歐巴桑」,平日很講究服裝打扮,甚至連住院做放射治療,只是由醫院的三樓到地下室,她也一定要化妝、擦口紅、拿鏡子照滿意了才下樓,她的癌蔓延到骨頭,一隻手骨折了,她也還要用另一隻手來擦粉、照鏡子。 儀容、服裝端正整潔,令人看了有清爽的感覺,這本來是不錯的。但是,這強烈執著的習慣,在她臨終時,發生什麼影響呢? 當時我勸她念佛,她很恭敬歡喜念佛,而且她知道自己病很重,隨時有生命危險,就發願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交待我為她助念。 而因為我們醫院沒有助念的場所,所以她事先轉到佛教「菩提醫院」,方便臨終助念,我下班之後再去菩提醫院陪她念佛。 有一天她半昏迷,我在旁邊念佛,她偶然也會清醒出聲念。 忽然她說:「要來去西方,快快來去,不走不行(台語)!」 然後她就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但是忽然間卻變成念「阿彌陀粉」,還說:「粉,就是擦粉的粉!」 平常她那個化妝擦粉的動作又表現出來。我看了就提醒她說: 「我們要去西方不必擦粉,去西方大家都和佛一樣,金色莊嚴放金光,比擦粉還好,快念阿彌陀佛!」 她聽了就再念阿彌陀佛,但是一下子又念成「阿彌陀花」,還說:「花就是插花的花!」同時還作「在頭髮上插花」的手勢。我再次提醒她,她就又念佛。 但是忽然間,她又說:「啊!我也沒穿鞋」,我向她說「西方黃金為地很清淨,不必穿鞋」,她才又念佛。 這位患者的示現讓我瞭解,佛在「八關齋戒」中有一條,「不香花鬟莊嚴其身」的戒條,意思是不用香水或各種化妝品,及珠寶裝飾品,種種花樣來打扮裝飾這個身體。佛教我們練習不必追求外表虛假的裝飾,要開發內心真實的美德莊嚴。 我們對「自我」執著已經夠重了,修行放下、減輕都來不及,實在不必再去加強啊! 一個人如果習慣化妝,一輩子培養這種習慣,臨終的時候它也會冒出來,念佛也會念錯,因為習慣會產生力量! 您看我們平常怎麼穿衣、穿鞋、怎麼刷牙,都有習慣的力量,不必想,它自然表現出來。 所以佛制的戒律就是在幫助我們——平常就放下不必要的習慣,放下錯誤的追求,以免臨終生障礙。 像這樣,心一面想佛又一面想擦粉、插花,嚴格說來這不單單是「佛號念錯」的問題,是內心的「願」有問題——「願」不夠真切。 到底你是願生極樂呢?還是願意輪回來化妝擦粉呢? 真正有願要往生的人,自然會放下這些不相干的習慣,自然沒興趣追求。 願生極樂的人只需用「阿彌陀佛牌」的化妝品,美化內心,令心喜悅、真誠,不會「迷失佛陀」,而能夠開發佛性,這才是「MAX FaCtOr」(指最好 的品牌)。

體光老和尚開示:虛雲老和尚的一心參究

體光老和尚開示:一心參究 說一個故事你們聽,我聽虛老和尚他自己講,他在安徽黃山,他想到南京毗盧寺掛單去,吃了早飯起單走,背起他那一點爛東西,一個蒲團,一個方便鏟,就走了,自己感覺天不早了,睜開眼往前面看看,到南京城門那兒了,不管他,又往前走,走走一看,到毗盧寺山門口了,吃了早飯起單走,到這兒太陽快落了,這是一天呀! 這中午吃飯沒吃飯不知道,從黃山到南京過了幾道河,究竟過沒過,他也不知道,你說沒有過河吧?他已經到南京了,你說沒有走吧?他鞋子也走爛了,鞋子也走掉了,究竟鞋子掉哪兒了?也不知道,還赤著腳,腳磨破了,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就達到行不知行,雖然在行啊,不知道!就象虛老和尚用功用到這個樣子,還沒有見性,後來因緣成就,在高旻寺開了悟! 你要想了生死,要想見性啊,就要這樣用功,就是這樣子用功,還不一定是見了性,何況還在外頭舂舂閒殼子,還想吃點這吃點那,還想說是說非,這哪一年了生死啊?這個樣子不但是沒有了生死,還造了生死,你就違背了這個道場,道場是成就你了生死的,你在這個道場裡邊不修道,反而造了生死,這就叫可憐眾生,這就叫業障!

老實念佛 到哪裡都平安

文:釋智度 老實念佛 到哪裡都平安 二○一八年秋,女眾老菩薩心跳異常,緊急送醫。當晚九點,心跳從一八○降至四十,全身癱軟無意識。醫生告知:「病人生命跡象微弱,要轉至重症區。」隔著布幕,依稀看見醫護人員圍著老菩薩,有位護理師還跳到病床上,不一會兒,「砰砰砰」的聲音規律響起。 老菩薩,失去心跳呼吸失去心跳、呼吸六分鐘。 急救後,目前已經恢復。由於腦部缺氧六分鐘,很有可能受損,什麼時候清醒,醫療團隊無法預估。」 經醫生允許,進入診療間,全身插管的老菩薩躺在床上。「滴滴滴」生命徵兆機又開始規律地響著,霎時閃過無數個可能:植物人、癱瘓、腦死……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她耳朵旁,唱誦她最熟悉的佛號「阿彌陀佛」。 過了半小時,老菩薩的眼睛緩緩睜開了。醫生檢查後說:「呼吸、心跳停止六分鐘,居然可以在兩個小時內甦醒,腦部功能正常,很不可思議。」 醒來的老菩薩仍在加護病房,我則每天準時出現。插著鼻胃管、呼吸器,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導線,她的眼中卻沒有擔憂、沒有懼怕。手上的計數器不離身,那一句句虔敬、深具信心的「阿彌陀佛」,並不是這幾天速成的,而是經過數十年,每天一萬句佛號、一部《地藏經》中累積而來。 在醫療團隊細心照顧下,一個多星期後,老菩薩轉入普通病房。好奇問她:「在失去心跳的最後一刻,看到什麼?會不會恐懼、害怕?最後一念又是什麼?」 「我有阿彌陀佛、地藏菩薩可以靠,怕什麼!」老菩薩堅定地說。她回想失去心跳的那一刻:「闔眼時,眼前一片黑,當下知道已到盡頭。回顧這一生,只是強烈覺得有一件人生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但怎麼也想不起來。直到最後一刻,終於記起來,就是『阿彌陀佛』!念了三句後,就失去意識了。」醒來後,老菩薩迷迷糊糊地看到我在耳邊念佛,中間急救的過程,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著全身插管的老菩薩,我又問:「老菩薩,您痛嗎?」老菩薩說:「沒有感到不舒服,唯一難受的就是一直躺在床上。幸好心中有佛號,我可以感受到阿彌陀佛和地藏菩薩的慈悲加護,所有情況我都不怕,因為我知道念『阿彌陀佛』,不管到哪裡都平安!」 之前不懂什麼是「受而不苦」,經過老菩薩的示現,深刻感受到佛菩薩的慈悲與願力。眾生造因,也要為自己的業果負責,老菩薩面對自己的「病苦」,懷著對阿彌陀佛的「信」、「願」,如實去「行」,加上諸佛菩薩的大悲願力與護佑,雖然業果一樣要受,但心力改變,「緣」也轉變,得以讓她「受而不苦」。 老菩薩書讀不多,但那份單純、憨直的心,以及對佛菩薩、淨土堅定的信、願、行,是她最大的後盾。目前老菩薩持續去當義工,仍然維持每天一萬句佛號、一部《地藏經》。 之前曾聽聞法師分享:日常生活身、口、意三業的累積成「業」,但這些「業」會不會「障」住我們?抉擇還是在我們的心念!老菩薩讓我看到了「業」並沒有「障」住她,而是提醒她繼續向前。非常感恩老菩薩演繹了修行過程中,一個平凡人,造就了不平凡。

2023年11月8日 星期三

憨山大師開示《禪淨雙修》

憨山大師開示《禪淨雙修》(一) 《憨山老人夢遊集、答湖州僧海印》 問:有古德已稟受了禪宗的「直指見性」,而後修「淨土法門」欲求往生淨土。這是「悟後」再發願求生耶?還是尚「未悟」時,「直指見性」與「發願求生」兩者同時並行?若是以這樣的「兼修」方式,是否掉入「偷心不死」的岐路?有「偷心不死」的心念,行持工夫那能成片呢?若是「已悟」,則念念都在莊嚴法藏世界,處處無非是淨土,何必要特別求生西方極樂世界? 答:就「教理」說,淨土有三:常寂光土、實報莊嚴土、方便有餘土。如諸佛菩薩,或達磨祖師以下之單傳大澈大悟的祖師們,都已証得「明心見性」,能正受於「常寂光淨土」,也是証得所謂「惟心淨土」。「華藏莊嚴實報土」則是指十方無邊佛國淨土,是十方如來發大願所成就的佛國淨土,也是「唯心所現」。若是眾生念佛求生「西方淨土」,所往生的「淨土」是「方便有餘土」,乃是華藏世界無量淨土中的一土而已。 《起信論》說:初學眾生,有的信心不足,害怕無法一生成就「解脫輪迴大苦」。如來對這類少信心的眾生,特別開示了「念佛法門」來攝護眾生的「信心」,專念「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並且將所修的一切善根,悉皆回向往生極樂世界,祈願謹見彌陀,常隨佛學。這類修學眾生,即是指「未悟而修者」。也是永明禪師所說:『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的教誡。 若「禪淨雙修」說,如《起信論》:『若能觀照如來真如法身,並且常勤修習,精進不退,必定得「正定聚」,由此契應如來法身,禪淨同歸根源,那裡是「偷心」呢?會有「偷心」想,那是還尚了達「念佛」的要旨,還不知道「淨土法門」的旨意。因此,「已悟者」不用「起念」求生,即密契如來大願心而得生。未悟者,也得信願堅定,一心專念「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不是尚未領會「念佛要旨」,疑心未斷,存有「偷心」所能往生。 同樣一段話,蓮池大師開示說:『真實信受「淨土法門」而發願求生者,不論已悟或未悟,都能如願往生。以修持禪宗的「直指見性」而尚未悟者,蓮池大師說:『雖日以參禪為務,不妨發願往生。』雖然日日以「參禪」為要務,卻也不妨發願往生。因為尚未証得「解脫輪迴」前,臨終時就一定會有投胎的「生處」,跳不出「六道」輪迴。不論「悟或未悟」,求生極樂都是一條成佛大道的穩當要法。所以「禪淨雙修」,不能說是「偷心不死」的岐路。 「已悟者」雖然悟到了「清淨心性」,但是古德說:『這只是理悟,並非一悟便具足與諸佛同等功德。』所以《華嚴經、普賢品》中普賢菩薩,力勸已悟「無生」的法身菩薩「發願」往生「極樂世界」。已証「無生」的菩薩,尚且要發願往生極樂世界來成就佛道,何況是我們未悟的凡夫?』 (原文)問古人已稟單傳直指。復修淨業而欲往生者。為是悟後。隨願起行耶。為是未悟。二行兼修耶。若兼修者。墮偷心。岐路心。工夫那得成片。如已悟。則塵塵華藏。在在蓮苗。十方無不可者。何獨樂西方乎。 答。承教有言。淨土有三。謂常寂光土。實報莊嚴土。方便有餘土。若諸佛菩薩。與從上單傳悟心諸祖。皆受自性法樂。無一不歸常寂光土者。是謂惟心淨土。若塵塵剎剎皆淨土者。乃華藏莊嚴實報土耳。亦惟心所現。至若求生西方淨土者。名方便有餘土。乃華藏塵剎中一土耳。此是欲求往生者。論云。眾生初學。懼信心難成。意欲退者。當知如來有勝方便。攝護信心。謂以專念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所修善根回向。願求即得往生。常見歸依佛。故終無有退。此乃未悟而修者。即永明所云。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之意也。若兼修此行。如論所云。若觀彼佛真如法身。常勤修習。畢竟得生住正定故。此豈偷心。是未達念佛之旨。不知淨土之意也。是知已悟者。不待求而自然往生。未悟者。亦非偷心念佛可生也。 《念佛警策》蓮池大師答聞谷廣印禪師(蓮池大師法嗣) 蓮池大師答:真信淨土決志往生者。不論已悟未悟。其從事單傳直指而未悟者。雖日以參禪為務,不妨發願往生。以未能不受後有。畢竟有生處故。不是偷心岐路心也。其已悟者古人云汝將謂一悟便可上齊諸佛乎。故普賢為華嚴長子。雖塵塵華藏。在在蓮邦。而行願品必拳拳以往生安樂為言也。已悟尚然。未悟可知矣。 憨山大師開示《禪淨雙修》(二) 《憨山老人夢遊集、答湖州僧海印》 又問:「參禪」貴在「一念不生」,「念佛」貴在「淨念相繼」。現今「參究念佛」這一法門,意在妙悟「無生」而登上品位。但是念佛時,「能念的心」與「所念的佛」,「能所」了然分明;參禪時,則趣向泯息「能所」。當「能所」逐漸泯息,「參究心念」就越來越細微;反觀「求生淨土」需要清明心念才能感通「如來悲願心」,兩者的「心念」正好相反,怎麼能夠同時「亦悟亦往生」呢? 答:「參禪」貴在「一念不生」,不同於「念佛」的「淨念相續」。「念佛法門」貴在「淨念相續」,把「阿彌陀佛」四字放在心中相繼不斷,了無雜念,說為「淨念相續」;然而,就「禪門」的「參究念佛」,「四字佛號」相繼不斷,是「繫念」,不是「淨念」。「佛號」繫念不斷,是為「中下根」人,尚不具足因緣參究到「一念不生」,轉以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 現今所說的「參究念佛」,意在「明心見性」,而非「求生極樂」。乃以一句「佛號」,當作「話頭」來參究,也是所謂「念佛參公案」。就如「禪宗」諸祖教人「參話頭」,如庭前柏樹子、麻三斤、乾矢橛、狗子無佛性等等公案。隨提一則公案,蘊藏在胸中,默默參究。由參究中阻斷「意根」的分別心,止息妄想;日久功深,「話頭」就越來越清明有力。直至頓然一聲,爆碎了「無明」,過去的「妄想分別」不見踨影,唯是萬里清空,稱為「妙悟」。「參究念佛」也如是這樣參,提起一聲「阿彌陀佛」,疑審「念佛者」是誰?不斷的深深覷究「佛號」從何處起?「念者」是誰?就這樣疑來疑去,參之又參。要能持之以恆,久久就會得力,直至桶底脫落,忽然了悟,即是所謂「念佛參公案」,與「參究話頭」並沒有兩樣。 當參究到「一念不生」時,即名為「淨念」。若起了妄念,就要攝心歸於「正念」。《起信論》說:『是正念者,當知唯心,無外境界。即復此心亦無自相,念念不可得。』「正念」乃「無念」,【無能無所】,此「無念」即是「淨念」。只要「正念」在,就「淨念相續」。並不是「念佛」聲聲不斷,說為「參究淨念」,否則不但不了解所謂「參禪」,也不知道「念佛求生極樂」的旨意。 若能參究到「淨念現前」,「淨土」不必外求,一念就相應如來悲願而往生。「上品上生」就是由這樣的「行持」証得的。 (原文)問:參禪貴一念不生。念佛貴淨念相繼。茲參究念佛一門。意在妙悟。而得往生也。今念佛時。雖心佛分明。參時則二俱坐斷。故參功漸勝。念佛漸微。他時焉得亦悟亦生耶。 答。參禪。貴一念不生。是已。若言念佛。貴淨念相繼者。此將四字佛號。放在心中。為淨念耳。殊不知四字佛號。相續不斷者,是名繫念,非淨 念也。乃中下根人。專以念佛求生西方。正屬方便淨土一門耳。 今云參究念佛。意在妙悟者。乃是以一聲佛。作話頭參究。所謂念佛參禪公案也。如從上諸祖。教人參話頭。如庭前柏樹子。麻三斤。乾矢橛。狗子無佛性。放下著須彌山等公案。隨提一則。蘊在胸中。默默參究。借此塞斷意根。使妄想不行。久久話頭得力。忽然㘞地一聲。如冷灰豆𪹼。將無明業識窠臼。一拶百碎。是為妙悟。即參究念佛。亦如此參。但提起一聲佛來。即疑審是誰。深深覷究。此佛向何處起。念的畢竟是誰。如此疑來疑去。參之又參。久久得力。忽然了悟。此為念佛審實公案。與參究話頭。原無兩樣。畢竟要參到一念不生之地。是為淨念。止觀云。若心馳散。應當攝來歸於正念。正念者。無念也。無念乃為淨念。只是正念不昧。乃為相繼。豈以聲聲念佛不斷。為參究淨念耶。此不但不知參禪。亦不知念佛矣。若參究果至淨念現前。則淨土不必外求。而一念即至。得上品上生者。此行所至也。

夢參老和尚開示:開光

夢參老和尚開示:開光 你要禮佛前,一定先要發願。第一個願——發菩提心,要成佛。這個願,絕對要發。成佛,是成就我們自己的心佛。「我跟佛是平等的,我要恢復我這個與佛平等的(佛性)。」 過去有這麼個公案,有個老和尚,八九十歲了吧,像我這個年齡。我還不需要,他身體差點,在他洗澡的時候,得讓徒弟幫助他。他徒弟開悟了,成道了,他師父沒成道。 他徒弟在給師父洗澡的時候,拍拍師父的肩背說:「很好一尊佛啊,可惜未開光。」因為他沒成啊。他師父聽了,說:「如何開光法?」你有什麼給我開光的方法?這要大家參了,這個方法先別說,說了要不靈了。 這意思就是說,我們經常說請佛像要開光,你不要給佛像開光,先把你的心開開光,你心光若開了,佛像光自然就開了! 你經常地看到,我們的道友請尊佛像啊,找師父給開個光啊。何必啊?平常你拿個楊枝,你自己就把光開了,對著佛像,拿著楊枝淨水,灑一灑,就可以了。 但你的心,必須觀想,開心光!那個,你不會念的話,可以就念:「楊枝淨水,遍灑三千,性空八德利人天,福壽廣增延,滅罪消愆,火焰化紅蓮。」點一點兒水一灑,開了光了。你的心,跟這個像的心,結合到一起了,開光了。 當你學普賢菩薩十大願的時候,你給一切眾生開光,也給你自己開光。所以,當你禮佛的時候,本來就是具足一切的啦。禮敬諸佛,一定要加觀想,這個觀想第一個要先發願——願成佛,度眾生。每個道友都要這樣做。 但是,你的心力必須得到,你心力不到,光念念文字不行。你觀想,「我也成佛了。」你得這樣觀想,發願成佛。為什麼要發願成佛?為度眾生。

【苦行僧】開示「念佛行持」

【苦行僧】開示「念佛行持」 (轉貼) 屍陀林瑜伽苦行僧 噶吐.曲吉加波 於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五日,於溫州凈社寺的開示 : 這次來到貴寺,打擾了常住,明天就要起程走了。這一走,大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我別的沒有什麽好東西饋贈諸位。今天,我這個沒寺院,只能住曠野墳地古墓的瘋顛喇嘛,鬥膽坐在法座上,準備給諸位講些有關凈土法門修持的問題,以此與大家結個法緣。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能從中得到受益。 現實中太多的人把凈土宗的念佛法門看得太簡單了,以為念一句佛號就可以了。真正的念佛法門,可以說是博大精深,奧妙無窮。若修此門用功得當,一年半載就會有感應境界。若是修了沒感應,那就要從自身找原因,是方法不對?還是用功不夠精進?相信只要是方法得當,用功精進。心虔誠,願力到(具足信願行),絕對沒有修了幾年,甚至幾十年而得不到感應的事。 古時大德們修凈土法門,都能放下萬緣,而制心一處。由此經過三個月、半年,或三、四年時間就能見到佛。見到凈土種種的瑞相,能夠體會到佛的境界。為什麽我們到現在卻達不到呢?其究竟問題在那呢?要慚愧啊!出家修行要以了生脫死為要事,寺院是成就我們了脫生死的地方,所以要把日常一切跟我們了生死沒關系的瑣碎事放下,一概不管。生死若是不能了,作其他任何事情又有什麽意義呢?如果每天只是打兩個小時的坐,念一兩個小時的佛,而且身心並未融進去的話,這樣修一百年,也只是種一點來世享福的因罷了。為什麽會這樣呢?這是你們的信心不足,定力不足,(求生)悲願力不夠。並沒有將你們的心交給阿彌陀佛,而是把心大部分留給了自己,每天忙著紅塵俗事。若是看到修行人,不是為了了脫生死,精進修行,而是每天忙東忙西,虛度光陰時,我常常忍不住掉淚。傷心難過啊!苦海茫茫,生死事大,無常迅速,若不抓緊時間修行,每天還理不清的人我是非,忙不完的雜事,豈知一個呼吸上不來,就死了。生前所追逐的財色名利都帶不去,隨身的只有我們所造的業。所以,古時真正修行的人連刮胡子、洗衣服、剪指甲的時間都沒有。為什麽呢?時不待人啊!哪裏還有那麽多的時間幹這些婆婆媽媽沒用的事? 有位居士是修凈土法門的,一天突然看到凈土的種種瑞相,諸如土地是黃金鋪的等等。我就問她:“你是怎麽修行的?” 她說 “我睡覺的時候想著佛,吃飯的時候想著佛,走路的時候亦同樣想著佛。” 噢!原來她把整個身心都融入到凈土法門當中了,由於她身心清凈,所以凈土現前。 又有一位古代的修行人,他修了三個月的凈土法門,專門觀想(觀經)佛的三十二相好,結果修了一百多天之後,常常在夢中、定中見到西方凈土,見到了八功德水、寶樹、荷花,見到了阿彌陀佛。為什麽我們修了這麽多年,還不如人家一年半載的功夫?慚愧啊!這裏面有個最大的問題。原來他們每時每刻都是把心交給了西方凈土,交給了西方三聖。如此還恐怕自己不能夠往生,每天在佛前痛哭流淚懺悔,請求佛加被,擔心自己一個呼吸上不來,而誤了生死大事,這樣一年半載下來,就能在夢中、定中見到西方的種種美妙的境界。請問你們有沒有呢?有沒有膽量說自己有呢? 事實上,我們在打坐修行的時候,如果能夠真真確確每刻都觀想阿彌陀佛的三十二相莊嚴,在吃飯、走路、睡覺時都想著他,念他的名字,在他的面前發願。那麽,我們可能七、八天就能夠有所感應或聞到香味,或聽到天音,或見到佛,或有佛來摩頂。若是沒有的話,應知自己沒有好好地用功,所以佛沒有顯現給我們看,要繼續拼了命地發去用功,這樣經過二十一天,四十九天,一百天,肯定能見到佛。如果還沒有,那肯定是業障深重,應當在佛前痛哭流淚地懺悔。這樣一年半載,絕對在夢中、定中、常常見到佛。因為佛是慈悲的。問題在於你有沒有完全把心交給佛。若你把心完全交給了佛,就能感應道交。若你對佛有保留的話,自然就會沒有感應了。所以這也不能怪佛,只能怪自己! 一個人如果每天都能觀想西方凈土的三聖,八功德水、寶樹、蓮花、亭臺樓閣……種種的相好,坐的時候,觀想自己坐在蓮花上面,走路時,觀想自己走在蓮花上,看到大地山河都是黃金色:仰望空中,時常見到西方三聖相好莊嚴加持自己,常常能聞到殊勝的異香,聽到美妙的法音,感覺到諸佛菩薩的法流從空中而降,絲絲的清涼灌頂,這些是修行的境界。若心不清凈,卻不懺悔,又沒有好好地用功,而想得到這種殊勝的境界是不可能的。所以修了這麽幾十年,還是個老糊塗。這要怪自己!我們反省一下自己有沒有每天花上六、七個小時好好地去用功呢?坐在那裏,究竟是在想佛,還是在想種花,還是想其他的什麽事情?所以修行人在日常生活中,掃地、做飯一切時中腦海中都在想著佛,而不是想自己。 總之,如果修行許多年還沒有殊勝的感應境界,這有三種原因。第一,可能是方法不得當;第二,不夠精進;第三,業障很重。所以要時常在佛前禮拜懺悔,做供、發願,常思自己的過錯。為何別人修行能得到種種的境界,而我沒有呢?為何古人易得,而我們現代人卻不容易修呢?這一定是我們不夠他們修行精進,不夠悲心和悲願。所以,凈土法門應如何修行呢?關鍵就在這裏。說起來簡單,修起來實在很難。古代的人,包括佛陀在世的時候,只要你傳他一個法,他就以能依教奉行,一心一意地去修。雖然不識字,看不懂佛經,但也能迅速地成就。因為他能一門深入,沒有那麽多雜念妄想,能專心修行,什麽也不管。所以他很快就能夠得到境界,能夠成就,能夠得到諸佛的加被。現在的人,佛學知識學習一大堆,每天聽法師講經,聽了很多,但沒有一樣去照著做,那也等於沒聽一樣,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有什麽受用呢? 你們墮落在生死苦海裏面,還在莫名其妙,糊裏糊塗,以為自己很用功。試問一天你有多少時間去用在念佛和打坐上呢?真正修行的人每天都是淒慘悲切,心驚膽顫,慌慌張張的用功修行,害怕自己一個呼吸上不來,就死了,不能見到佛,不能往生。所以走路、吃飯一切時,都傷心拼命的去修行,去懺悔。常常為了自己的業障深重而掉淚,為不能見到佛,不能明心見性,不能見到西方凈土現前而傷心掉淚,是這樣的修行。你們有哪幾個是這樣修行的呢?凡是佛的學生都要修行,都要參禪打坐,用功辦道,不允許放松。哪有時間去說那麽多廢話,做那麽多閑事。雖然感到自己還年輕,但要知道人命無常,所謂 “黃泉路上無老少,孤墳多半少年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凈土法門具體怎樣修,我現在把藏傳、漢傳關於講凈土法門的內容融為一體,給大家講講。 睡覺之前,在佛前發願:佛啊佛!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請您們在夢中加持我吧!願我在夢中見到您們!佛啊佛!西方三聖!希望您們在夢中加持我,庇護我!然後在睡覺時念著佛,想著佛,想著佛在上空,在我的頭頂,看著我睡覺,慢慢地,……進入夢鄉。 要睡覺的時候,觀想自己睡在一朵很大的千葉蓮花之上。蓮花的下面是八功德水。八功德水上有一朵千葉蓮花,千葉蓮花上睡著一個我。我以荷花做床,以西方凈土為世界。我作吉祥臥。心想著佛,念著佛,觀想我的上空西方三聖,相貌莊嚴,放光照著我,看著我睡覺,在夢中加持我,常常地這麽觀想。 睡覺起來的時候,心裏面第一個念頭就是:弟子某某,向西方世界的阿彌陀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以及西方凈土的諸聖賢頂禮,祈清您們時常加持庇護弟子。佛啊佛!大慈大悲的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弟子向您發出懇切的請求,願您時常加被我,希望您時時在我的夢中、定中出現,讓我親睹您的金容,讓我能夠往生凈土,我懇請您,我祈求您,我把心交給您!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惦念著您!佛啊佛!請您加被我!象這樣時常至誠懇切地去想,最後,你坐下來,在床上靜靜地坐半個小時,或十五分鐘,觀想著空中有亭臺樓閣、八功德水,種種的相好莊嚴,觀想著西方三聖和清凈大海眾菩薩在你的頭頂,不斷地發出耀眼的光芒。佛的光芒從空中進入你的頭頂加持你,為你灌頂……這樣不斷地觀下去。而你呢?雙手合十,不斷地念佛,發出懇切的悲願力,祈求佛菩薩。這十五分鐘坐下來,就有甚深的感應,甚深的受用。 然後下坐,觀想著所走的路是黃金鋪的。路上到處都是荷花,你踏在荷花道路上,這樣佛和凈土就在我們心中,這叫唯心凈土。 上殿做功課的時候,不要有嘴無心,為念佛而念佛,為做功課而做功課。念佛誦經時要悲心切切,發出真正的願力去念,用悲願力去體會佛的慈悲,佛的大雄大力,佛的法性。這樣邊念邊觀想,才有受用才有功德,這才是真正的做早晚功課,是這麽回事啊! 做飯的時候,觀想佛在頭頂上空看著我們,不斷地用他們的光芒照亮並加持所作的這些飯菜。臨吃飯前,先供佛,他們歡喜地接受。觀想完畢後,自己才吃。吃了這些佛加持的食物,可以減輕我們的業障。這樣一邊做飯,一邊念佛,一邊觀想,就有功德。 洗澡的時候,觀想所用的水是西方七寶池的八功德水。水慢慢地從頭頂灌下來,觀想身上的念嗔癡煩惱化為黑色的水從身體、毛孔中慢慢地流出去,我們的身心感到非常清涼安樂,是這麽洗澡啊!所以洗澡也是有功德的。 走路的時候,觀想佛在我們頭頂,荷花在我們的腳下。常常觀想佛在空中不斷地放光,照亮自己的頭頂,為我們加持,感覺佛的法流從頭頂灌入逐漸遍布全身,久而久之則頭頂清涼。這也是修行啊! 喝荼的時候,要相信自己喝的是甘露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佛的甘露水。不要忘記佛所講的話:一切唯心造。真正的修行人遠離紅塵,遠離名利,一心向道,一心了脫生死。走路時都害怕自己忘記了念佛,忘記了了脫生死。時常來不及去幹其他的事情,總是拼命地去用功修行。害怕別人打擾他,把門關上修行,不接待客人。但現在大多數修行人,只知每天接待人,婆婆媽媽的事一大堆。到老了,什麽東西都沒有得到,既對不起佛,又對不起十方檀越,更對不起自己。所以應起懺悔心,每天點上一支香,找時間在佛前懺悔。這樣每天在佛前懺悔,心慢慢地就變清凈了。身口意一旦清凈了,漸漸地悲願力也就生起來。要發信願心,在日常生活中,把念佛、觀佛、做佛,打成一片。象禪宗一天二十四小時,行住坐臥身心意境都在 “參”,何愁不成就!

永懷恩師 ——廣欽老和尚

永懷恩師 ——廣欽老和尚 傳聞法師開示 出家那一年,師父已整整八十高壽了,色身日見衰頹,法緣卻日益隆盛。而初學的佛子,除了直覺地不忍聽老人咳嗽,不忍任老人操心寺務外,就是懷納著對佛法的深信心與對師父的恭敬心,於是在因緣下負起細心盡力的侍者之職,照顧老人的飲食、起居、湯藥,和接引信眾參謁老人,然舉凡常住諸事,亦慨然承擔。 當年的承天寺,並沒有現在莊嚴輝煌的相貌,崎嶇難行的山路,使得每次下山採買回來,必須從山腳下一趟又一趟往返地以肩挑上山頂。簡陋的殿宇、寮房,時有青蛇捲掛的驚險情狀。闢地種菜,節省了不少常住開支。撿柴煮飯,一樣的白米卻彷彿真的特別的香。尤其是民國六十四年起,承天寺的重建過程中,點點滴滴的寺務,種種艱難困苦,更是罄竹難書。在親侍師父十五年的歲月中,完全信心地接受師父的「心地法門」,邊做事邊念佛,福慧雙修。 苦行的磨鍊,雖然有時會因外境的橫逆和身軀的病勞,而面臨「定力」的極大試鍊,但是「難忍能忍,難行能行」,卻正是佛法入道修行上最直接的體悟和印證。「本來無一物」,佛法是究竟解脫的,如何能從眾生的「能所」分別與「執著」中,了悟「無人無我,無好無壞」的自然不染境界,參透法性空寂,「不增不減,不生不滅」,才是苦行的勝義諦! 師父悲心廣大、願力弘深,不論是對常住大眾,或是慕道請益的參訪者,都時時從大智慧海中,自然流出明心見性的法語,直指人心。而那睿智的眼神,蘊涵著慈、悲、喜、捨,更每每洞悉眾人困擾、迷惑的妄心。當頭喝斥,諄諄喻勉,引導著走向無上的菩提。 此次在妙通寺新建毘盧寶殿,百事待舉的同時,抽空重編了師父的開示錄,把以前流通的各種版本中,語焉不詳者、法意出入曲解者,一一地加以改正增刪,以期顯現師父法語的真貌,能為甘露,普利一切見聞者,去除迷惑。師恩浩瀚,永懷於心,非言語筆墨能形容於萬一。願「有情無情」同證清淨法身,共入毘盧性海。 民國八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於妙通寺

太虛大師:我的宗教體驗

太虛大師:我的宗教體驗 我初出家,雖然有很多複雜的因緣,而最主要的還是仙佛不分,想得神通而出家,所以受戒,讀經,參禪,都是想得神通,當出家的最初一年,是在這樣莫名其妙的追求中。第一年已經讀熟了法華經,每日可背誦五六部。第二年夏天聽講法華經,始知佛與仙及天神不同。曾住禪堂參禪,要得開悟的心很切,一面讀楞嚴經,一面看語錄及高僧傳等。第三年又聽講了楞嚴經,對於天台教觀已有了大體—上的了解。並旁研及賢首五教儀,相宗八要等。而參究話頭的悶葫蘆,仍掛在心上。 秋天去住藏經閣看藏經,那時喜愛看憨山集、紫柏集,及其他古德詩文集與經論等。如此經過了幾個月,同看藏經的有一位老首座告訴我說:「看藏經不可東翻西找,要從頭依次看到尾。」當時我因找不到閱藏頭路,就依他的話,從大藏經最前的大般若經看起。 看了個把月,身心漸漸安定了,四百卷的大般若尚未看完,有一日,看到「一切法不可得,乃至有一法過於涅槃者,亦不可得」身心世界忽然傾空,但並沒有失去知覺。在這一剎那空覺中,沒有我和萬物的世界對待。一轉瞬間明見世界萬物都在無邊的大空覺中,而都是沒有實體的影子一般。這種境界,經過一兩點鐘,起座後仍覺得身心非常的輕快、恬適。在二三十天的中間,都是如此。 大般若閱後改看華嚴經,覺到華藏剎海,宛然是自心境界,莫不空靈活潑;從前所參的禪話,所記的教理,都溶化無痕了。我從前的記憶力很強,只要用心看一遍就能背誦。但從此以後變成理解力強而沒有記性了。 我原沒有好好的讀過書,但從那一回以後,我每天寫出的非詩非歌的文字很多。口舌筆墨的辯才,均達到了非常敏銳鋒利。同看經的有後作金山方丈的靜觀和尚等,他們疑我得了憨山大師所說的一般的禪病,但我自心中實是很安定。 我現在想起來,當時如從這種定慧心繼續下去,三乘的聖果是可以成就的。可惜當時就改了途徑,因為遇到了一位華山法師,他那時就在杭州辦僧學校,常來藏經閣休息。大家說起我的神慧,他與我談到科學的天文、地理、與物理、化學等常識。並攜示天演論、康有為大同書、譚嗣同仁學、章太炎文集、梁啟超飲冰室等書要我看。我起初不信,因為我讀過書,只是中國古來的經史詩文與佛教經籍。當時與他辯論了十幾天,積數十萬言。後來覺得他頗有道理,對於譚嗣同的仁學,極為欽佩。由此轉變生起了以佛法救人救國救民的悲願心。 當時,以為就可憑自所得的佛法,再充實些新知識,便能救世。 次年乃從八指頭陀辦僧教育會;冬天又同去參加鎮江所開的江蘇僧教育會;繼又參加楊仁山居士預備復興印度佛教的祗園精舍。 自此以後,就沒有依了以前的禪定去修,這樣從光緒三十四年,一直到民國三年,歐戰爆發,對於西洋的學說及自己以佛法救世的力量發生懷疑,覺得如此的荒棄光陰下去,甚不值得,遂到普陀山去閉關。 閉關二三個月後,有一次晚上靜坐,在心漸靜時,聞到前寺的打鐘聲,好偈心念被打斷了。冥然罔覺,沒有知識,一直到第二天早鐘時,才生起覺生。最初,只覺得光明音聲遍滿虛空,虛空,光明、聲音渾然一片;沒有物我內外。嗣即生起分別心,而漸次恢復了平凡心境。自此,我對於起信,愣嚴的意義,像是自己所見到的,所以我當時就開始著成了楞嚴攝論。 經過這次後,繼續看經,著書,坐禪。這一年中專看法相唯識書。當時其他的經論雖亦參看。但很注意看唯識述記。述記中釋「假智詮不得自相」一段,反覆看了好多次,有一次又人了定心現觀。這與前兩次不同,見到因緣生法一一有很深的條理,秩然絲毫不亂。這一種心境,以後每一靜心觀察,就能再現。 從此于思想文字等都有改變,從前是空靈活潑的,以後則轉入條理深細緊密的一途;在此時所寫出的文章不同,亦看得出。 上述經過定境三次,都因後來事緣紛集的時間太多,致不能有長時深造成就。 自從經過第一次後。我的記憶力便沒有以前好,但理解力很深,那年頭髮已變白,眼已近視。但後來頭髮轉青,眼睛到現在未變,經過第二次後,起信、楞嚴的由覺而不覺的緣起相,得了證明。第三次現觀唯識的因果法相。古人所謂不昧因果,實在一一皆有條理、秩然而不紊亂的因果。 經過這三次的定境,每一次心理生理都有改變,並曾偶然有過天眼、天耳、他心通的徵兆;六通可能,則建基天眼、宿命通上的業果流轉相續亦決可信。因為悲願心太重,未能向禪定去繼續深進。所以沒有次第,可為別人修證的依止。 這裡是佛說金剛般若經的舍衛國,我所以把自己的定心境界,從前沒有對人講過的,也同佛與須菩提談家常一般,因昨晚高文大的請說禪定,專向自家人談一點。

虛雲老和尚開示:十事做到就了生死、秤錘祖師故事

《禪門日誦》上載有憨山大師《費閒歌》十首,講十件難事。這十件事辦不到,就是空費力,這就是閒無用,故曰費閒歌。若把這十事做到,就了生死。 十件難事是:體道難、守規難、遇師難、出塵難、實心難、悟道難、守關難、信心難、敬心難、解經難。 我與古人一比,自知慚愧,不敢多舂殼子。別人把我當古董看待,以為我有道德。我不敢多說話,別人認為我裝憨。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並非我客氣。 古人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內心的慚愧誰能知道呢?我騙佛飯吃,比你們多幾年。 你們不相信苦惱業障,我的苦惱又說不出,現在只吃空飯,講話也講不好,講的又不是自己的,只是前人的典章,或諸方的口水,都是眼見耳聞的,自己肚裡一點也沒有。 古聖先賢,千佛萬佛,傳一心印,不說一語,佛祖相傳,無非如此。古人說得到,行得到。別人不知我的苦惱,還以為我了不得。------。 講個典章你們聽。雲南有一位秤錘祖師,明朝人,姓蔡,住昆明小東門外。父母去世,遺下財產田園,生活過得很好,勤儉勞動,自種菜蔬出賣作零用。妻年輕貌美,好吃懶作,和野漢子私通,蔡雖明知此事也不說她。日子久了,她更膽大,天天和野漢子私通,毫無顧懼了。有一天,蔡很早就出門賣菜,預計野漢尚未離家,就買好酒肉帶回家。這時野漢尚未離去,只好躲在床上。蔡入廚弄飯菜,妻覺得不好意思,就去洗臉並幫丈夫弄飯菜。 飯菜弄好了,蔡叫她擺碗筷,她擺了兩套碗筷,蔡叫她擺三套:「我今天請客。」她擺好了,蔡叫她請客出來喝酒。她說:「客在哪裡?」蔡曰:「在房裡。」她說:「你不要說鬼話,房裡那有客。」蔡說:「不要緊,不要害怕,你請他出來好了。若不出來,我就給他一刀。」 妻不得已,就叫野漢子出來。蔡請野漢子上座,向他敬酒。野漢子以為有毒不敢喝,蔡先喝了,再請他喝,野漢子才放心。酒菜吃飽了,蔡向野漢子叩頭三拜,說:「今天好姻緣,我妻年輕,無人招呼,得你照顧很好。我的家財和我的妻,都交給你,請你收下吧。」妻和野漢子都不肯,蔡持刀說:「你們不答應,我就要你們的命。」二人沒法,只好答應下來。 蔡於是隻身空手出門,往長松山西林庵出家,一面修行,一面種菜,後來用功有了見地。再說野漢子財色兼收以後,好吃懶做。老婆天天挨打挨罵,吃不消。她悔恨了,跑到西林庵請蔡回家,想重尋舊好,蔡不理她。後來野漢子把家財吃光了,弄到她討飯無路。她想起蔡的恩情,想報答他。蔡平時好吃昆陽的金絲鯉魚,她就弄好了一盤金絲鯉魚,送到西林庵給蔡吃。 蔡收下說:「我領了你的情了,這些魚我拿去放生。」妻曰:「魚已煮熟了,不能放生。」蔡即將魚放在水里,魚都活了。直到現在,昆明黑龍潭古蹟,還有這種魚。蔡是俗人,對妻財子祿能放得下,所以修道能成功。 奉勸各位,都把萬緣放下,努力修行,期成聖果吧!

2023年11月7日 星期二

紹雲長老開示.. 沒有妄念才能入道

紹雲長老開示.. 沒有妄念才能入道 記者:您剛才談到我們禪宗的歷代祖師,「明佛心宗,行解相應,名之曰祖」,那麼,「行解相應」就可以做祖師嗎? 紹雲長老:「行解相應」的話,要真正有實證才能稱為祖師。沒有證,就不能稱為祖師,就是文字遊戲。所謂「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內不亂」要看不亂到什麼程度,初定下來個把小時也是不亂;一天、一月不亂是一種程度;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不亂也是一種程度,真正到一心不亂的時候,如《普賢行願品》裡所講:「我於一念見三世,三世一切人師子。」他的一念包括過去、現在、未來,那是菩薩境界,不是我們凡夫所能達到的。 記者:如上所說,我們修學佛法離不開修證,而修證的前提是首先要「入道」,那麼,請師父慈悲開示我們如何才能入道? 紹雲長老:從禪宗的角度看,達摩祖師講過一首偈子:「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二入四行論》裡有這句話。「外息諸緣」就是外面一切攀緣的事情,你都把它停下來。「內心無喘」不是喘氣的「喘」,是指對於妄想你不搭理。既如此,外面的事情你放下了,裡面的你又不搭理,這樣,對於你這個人來說,心境如牆壁一樣冰冷、筆直。「可以入道」就是和道才能相符契合。「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可以入道」,這是入道的起碼功夫,所以說,沒有妄念,才能入道。反之,若不能「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就不能「心如牆壁」,就談不上「入道」。何為「道」?道業者,須臾不可離也。不可離什麼?不可離當下覺照這一念。你有二念的話,那就不叫道。沒有二念,才有一個道。 記者:佛法離不開世間法,我們在家二眾在生活中修行時,往往因為煩惱業障較重,妄想較多,總覺得自己修持還不夠精進,這是怎麼回事?您認為,此類問題如何才能得到根本解決? 紹雲長老:你提的問題是很有代表性的。不能參禪念佛,你想一點煩惱沒有,一點妄想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何正視這個妄想,如何對待這個煩惱,這就需要你對佛教的理論有所瞭解。 學佛有四個步驟:信、解、行、證。信心有了,還要對佛法教義有所瞭解,既要瞭解教義,也要瞭解自己這個個體。瞭解自己指的是什麼呢?就是對照佛法教義,觀察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裡不是指男人女人,不是這個意思,這指的是要對自己善根福德因緣的深淺有數。善根深厚、福德因緣好的人,他一聞千悟,你只要講一句,下面有多少事情,他就都瞭解了。而且在修行上,他能很快就達到三摩地,即是正定。那這個是因為他在過去世有深厚的修行底子,如同走路一樣,他以前走過了,再有人一提,他意識馬上就能到達這個地方,到達這一步。 而像你們剛剛所說的情況:心裡總是有妄想,妄想多了又怕妄想,又因為妄想多了而起煩惱。那這個時候你要思維了:我過去世修行的還是不多,要是多的話,我不該有這麼多妄想,有了妄想才有煩惱啊。這樣你自己考察自己,用你的覺照力考察自己。你知道打妄想的這個人是誰?又是誰知道在打妄想?難道打妄想的是一個人,知道打妄想的又是另一個人嗎?是兩個人嗎?你好好問問自己,這樣你就會瞭解,這個妄想就是無始劫來的習氣,習氣就是業障。 對佛法瞭解之後,就會明白:「一切業障海,皆由妄想生。」業障就像大海,都是由妄想產生的。「若要消妄想,端坐念實相。」實相是什麼呢?實相無相。妄想就像大海裡面風吹起的浪,是業風吹起來的浪,浪一大,什麼妄想都出來了;風一停,浪一息,還是平靜的大海水,在這個道理上理會。這是業障風在吹我這個識浪,才產生這些妄想,由妄想而生煩惱。但是我如何才能停止妄想呢?就時就要觀照實相。妄想從哪裡來?妄想沒有實體,不像這個桌子,你能摸到它嗎?你能看到它嗎?你能和它講話嗎?但是它有一定的力量,搞得你煩得不得了,而你一擱置它,不搭理它,它馬上就沒有了,你試試看。你一觀照它,它就沒有了。這樣心平氣靜以後,念佛的人再把佛號提起來,參禪的再把話頭提起來,就又是一番境界了。回去要不斷地自己訓練、不斷地實驗,好好「行」,「行」了以後才能「證」,「證」就是體會呀。清淨心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的,要多看《楞嚴經》,修行的一步步,佛在裡面講得很清楚。